第三章：被嫌棄的omega間諜

　　五月的第二個週五，K剛到更衣室就被叫住了。

　　“Karl，今天你不用表演了，有客人點你作陪。”當初的面試官，也是K的組長說。

　　“那……衣服還用不用換？”

　　組長沉吟了一會兒，說：“還是換上吧，我估計他就是喜歡你在臺上的樣子。”

　　K於是穿上了今天的演出服：前短後長的白色雪紡裙。

　　K進去的時候，包廂裡只有Gaius一個人。K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不過也可能是燈光昏暗造成的錯覺。

　　“您好，我是Karl，感謝您的指名。”K不知道該幹啥，於是先鞠了個躬。

　　“過來。”Gaius拍拍他身邊的沙發。

　　K於是乖乖聽話坐到了他身邊。

　　“倒酒。”

　　K默默地把醒酒器裡的酒倒進Gaius面前的杯子裡。其實他已經緊張得不知道該幹啥了，幸好沒有手抖把酒倒撒。他一會兒腦補他被面前這個alpha按在沙發上撕破衣服醬醬釀釀，一會兒腦補他要是把酒灑在A身上會不會被保鏢拉出去剁手，內心彈幕太多，以至於面無表情。

　　“給你自己也倒一杯。”

　　K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你是銀河大學的學生吧？我看過你的演出。”Gaius主動認親。

　　“是的，先生。”K小聲說。心想：臥槽，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人難道連個找個人陪酒都要調查祖宗八代嗎？要不要這麼可怕？

　　“說起來我們還是校友呢，我也關注了你的星網主頁，算是你的粉絲吧。”仿佛看出了他的緊張，Gaius解釋道。

　　“真是受寵若驚。”K的心跳得沒那麼快了。原來是同學啊，看來覺得他眼熟，應該是在學校裡碰見過吧。

　　Gaius把手搭在K的肩膀上。

　　K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嚇得跳起來。

　　“你這麼可愛的omega，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沒、沒有啊。”從來沒有人用“可愛”來形容過他呢。別人只會說，你這麼高，真的不是beta麼……

　　“那就好辦了。”Gaius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把K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又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臉頰、鼻子和下巴。看起來好像沒整容的樣子？不過整了也沒關係，只要不會做到一半鼻子歪了就好。“回去卸妝換衣服，然後過來找我。”

　　“哦……好。”莫名其妙被捏臉的K覺得這個校友好神經病啊，如果想看他素顏，一開始就說出來好了，省得他還要多換兩趟衣服。K有些慶倖組織沒給自己選擇大動干戈的整容項目，不然剛才就尷尬了。

　　這時候K緊張得過熱的腦袋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客人要求的含義。

　　直到走到更衣室門口，K才意識到也許客人是要他洗白白了好吃掉。

　　K十分忐忑。他本來以為不會這麼快的，至少也要陪個十次八次酒才會遇到要做全套的客人。沒想到第一次就中獎。不知道該說我運氣真好還是真不好呢。K自我安慰道。

　　儘管內心糾結得要死，但是K還是乖乖地卸妝摘假髮換回了來時候穿的衣服。

　　直到他又回到那個包廂門口，K也沒有想好到底是鼓起勇氣告訴客人“人家賣藝不賣身”，還是順水推舟就這麼接受了。理智上，K也明白，如果拒絕了這個客人，且不說會不會惹惱對方，下一個客人也不見得條件更好。而且他可能不會遇到這麼合適的機會了。

　　K一咬牙還是敲門進去了。

　　客人見他一個人來了，不悅地問：“你怎麼自己來了，你經理呢？”

　　K一愣：“您沒讓我叫經理來啊？”

　　“經理不來我怎麼結帳？還是說你看我長得帥願意讓我白嫖？”Gaius有點後悔選這個omega了，不是說網紅都很有心機嗎，怎麼這個這麼傻？誒，算了，傻一點就傻一點吧，說不定比那些上過幾次床就哭著喊著要結婚的心機O強。

　　“對不起，我之前沒做過這種事……我不知道要提前結帳……”K尷尬地都快要鑽到地縫裡去了。他以前看全息影片的時候，看到裡面的O或者B在上床的時候嬌羞地說“人家是第一次哦，請溫柔一點”，都會覺得被雷得不清。他自己本來也沒想到要把自己是處男這件事特地說出來，沒想到還是不得不說了。這個客人肯定以為他已經輕車熟路了，所以沒把話說清楚。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賣身怎麼結帳啊，他簽的合同只包括表演和陪酒啊！

　　“那你還不快去？”Gaius快被他蠢哭了。

　　“好的！”K箭一樣衝了出去。

　　在客人給帳單簽字的時候，K終於知道了這個alpha的名字。Gaius G……看不清楚了。

　　似乎是古地球時代皇帝的名字呢。看來這個客人家裡很有文化。不過他家長起名字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這兩個詞的縮寫剛好是GG嗎？好像銀河系人把男性的性器官也叫這個誒……好搞笑啊。（愚蠢的天琴座人搞錯了JJ和GG）

　　K專注地彎腰看著帳單。Gaius專注地看著K被緊身褲繃得緊緊的屁股。不僅腿長，屁股也是蠻翹的嘛。大概欠費的智商都加到顏值點上了？

　　如果K知道Gaius的想法，一定會抗議：那是老子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好嗎！而且老子要是傻怎麼能拿到全額獎學金！你這個alpha沙文豬！

　　可惜K不知道，於是他愉快地上了Gaius的懸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