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戚烈沒有接話,坐直了身子,看著林郁藹說:「坐。」
林郁藹坐在側面那張空著的單人沙發裡,正好跟戚烈斜對著。
「先把這五杯酒喝了,你的要求我會考慮。」戚烈拿眼神示意林郁藹面前的矮桌,靠近林郁藹的那一側,整整齊齊擺著五隻裝滿酒的玻璃杯子。
包廂裡有人點起了煙,有人喝了口茶,臉上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那酒看顏色是洋酒,林郁藹因為職業的原因不喝酒,也不懂洋酒,更不知道這五杯酒是不是摻了好幾種的雜酒。
上輩子倒是喝過酒的,而且就是戚烈教會的他……
林郁藹閉了閉眼,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想起這個了……
這輩子的酒量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樣,畢竟只偶爾喝一點兒香檳,沒嘗試過高度酒,如果還和上輩子差不多的話,他大概能喝個三杯,五杯的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進醫院。
林郁藹看了眼面前的五個杯子,端起一杯,眼睛直勾勾盯著戚烈。
明知道這人不是上輩子那個戚烈,但看著這張一模一樣的的臉,他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委屈,這人是知道他的嗓子不能沾酒的,還故意讓他喝……
林郁藹把杯子湊到唇邊,一口一口往下嚥,整個過程裡,眼睛就沒離開過戚烈的臉。
室內陷入詭異的沉默裡。
林郁藹喝酒喝得悄無聲息的,甚至一滴都沒漏出來,唯獨喉結上下滑動,從襯衣領口裡能看見一截兒鎖骨,性感而誘人,戚烈一雙眸子漸漸暗下去。
他喝完一杯,將杯子在戚烈面前倒過來,表示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他的嘴唇被酒沾染得微微濕潤,左手虛握,微微按了下唇角,再拿起第二杯酒。
第二杯喝完的時候,林郁藹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接著繼續喝第三杯。
第三杯剛剛才喝了沒幾口,戚烈猛地伸手將林郁藹手裡的杯子打掉。
杯子飛出去摔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碎片掉在地毯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夠了!滾!」戚烈吼道。
酒灑了一些在林郁藹腿上,林郁藹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酒精還是眼淚使他的雙眼光華流轉,睫毛輕輕發顫。
戚烈的態度讓他心口發疼,他定定看了戚烈好一會兒,默默站了起來。
戚烈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還鎖在林郁藹身上,頭也沒回地吼:「我說讓你們滾!」
包廂裡的其他人臉上興味的表情頓時都僵住了,互相看了幾眼面面相覷。
還是會所的公關們先反應過來,很有素質地請那幾位老總出門,總算沒讓場面太尷尬。
等人都走了,林郁藹也被戚烈拉著坐下來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戚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酒,靠在沙發背上,揉了揉額頭,長出一口氣。
他腦子裡全都是林郁藹喝酒的樣子,看著林郁藹潮紅的臉,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了四個字——豔若桃李。
盯著他濕潤的嘴唇,就口乾舌燥的想親上去。
他只覺得林郁藹的眼角眉梢全是誘惑,那種眼神,就像把小勾子,勾得他心裡燥熱又悶痛。
抽風了似的不想讓別人看到林郁藹這個樣子。
林郁藹給自己倒了杯茶,漱了漱口,按了按太陽**,這會兒酒精上頭了,他有點兒暈暈乎乎的。
穩了穩心神,他才笑了下,開口說:「七爺把我留在這兒,是想幹什麼?」
戚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反正這會兒就是想把人留著。
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麼強烈的衝動,這讓他有點兒措手不及。
戚烈一直不說話,林郁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感覺自己好像眼神有點不好了,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原來自己這輩子酒量這麼差,這像是要醉了的節奏。
林郁藹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腿都有點兒發軟,兩步過去,倒在戚烈那邊的沙發裡,挪到他身邊。
「七,爺。」林郁藹抱住戚烈的胳膊,頭靠在他肩膀上,眯著眼睏難地說,「我的,專輯……」
好想就這麼睡著算了……好熱……
他身上熱烘烘的,靠著戚烈,戚烈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僵了。
「你專輯的事我會考慮的……」戚烈說著扭頭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人,發現林郁藹已經閉著眼睛了。
不知怎麼的,見他睡著了,戚烈悄悄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林郁藹的手機響了。
戚烈從他兜裡掏出手機,上頭顯示著許陽羽,他皺著眉想了下,想起來這人好像是林郁藹的經紀人。
鈴聲不停地響著,鬼使神差的,戚烈把電話掛斷了,不等對方再打過來,他關了機。
他朝站在門裡頭的保鏢招招手:「去,告訴林先生的經紀人,今晚林先生不回去。」
掛了電話戚烈輕輕拍拍林郁藹的臉,「醒醒,回房間了再睡。」
林郁藹不情願地哼哼幾聲,微微睜開眼,痴痴看著戚烈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伸手勾住戚烈的脖子,說:「你抱。」
戚烈瞬間就在心跳加速和怒火狂飆兩種情緒裡煎熬,他一把掐住林郁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你把我當成誰了?!還是你對誰都可以用這種表情勾-引人?!」
林郁藹按住自己脖子上戚烈的手,皺眉咳了幾聲,一雙濕潤的眼睛看著戚烈委屈地說:「我疼,我疼。」
戚烈猛地收回手,大口**。
他失控了。
他今天已經不止一次因為林郁藹而失控了。
這不對。
他對著一個酒鬼發什麼瘋?
戚烈揉了把臉,平復了一下情緒,盯著林郁藹脖子上被掐出來的紅痕,心疼和後悔的情緒毫無防備地在心裡肆虐。
他把林郁藹打橫抱起來,林郁藹順勢就摟住他的脖子,出了包間門,戚烈抱著人進電梯,去了樓上套房裡。
進了門,戚烈把林郁藹放在床上,結果林郁藹抱著他不放手,還用撒嬌的語氣貼在他耳邊說:「要洗澡,你幫我洗。」
戚烈只覺得酥-麻從耳朵上瞬間傳至下腹,欲-火洶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