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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協奏》第8章
第8節 矛盾

“喂你好。”吳煊接起電話說。

“辛醫生,回家了沒啊?”電話那頭的嚴井光憑一句三個字的“喂你好”,沒有聽出聲音上的區別來,因為辛旭宇接電話,有時候也是這三個字。

同居中?吳煊聽到這句話,因為“深層次交流”這個名字先入為主的概念,他自然而然把這句話理解成了催人回家的那方面意思上,頓時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他的認知當中,辛旭宇是個清高的男人,雖然吳煊早知道辛旭宇是個GAY,也正因為這點才接近他,但據吳煊觀察,前者並不怎麼和男人在一起,即使是前一段時間看起來交往甚密,幾個月後也必定分,吳煊從來沒見過辛旭宇的同居者。

這樣一個清高的男人,和這位“深層次交流先生”同居了麼?吳煊起了試探一次試試的心思。

想了那麼多,反應到嘴邊的,是一句帶有試探意味的一句話:“旭宇剛才去洗澡……喔不,是去洗手間了,你是哪位?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的麼?”他故意說錯話,再試著挽回道。

嚴井默然,本打算在忙碌的一天過後,自己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在獲得身心的雙重休息之前給同樣忙碌的辛醫生打個電話慰問一番的,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用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打擾辛醫生休息了。”辛旭宇正和別人待在一起,這個認知讓嚴井的語音語調都沒了剛才的那種親切感,突然變得很疏遠,就像普通的醫患關係一般。

“嗯,那好,再見。”

“再見。”嚴井轉手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嚴井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躺倒下閉上眼,試圖讓身體處於最放鬆的狀態,容易入眠,可是躺了大約十分鐘之後,他卻發覺自己已然沒了之前的睡意。

掀開被子走下床,嚴井在書桌邊坐下,既然沒了睡意,他也不準備浪費時間,他可以多備些今後的課,也好考慮怎樣才能讓學生把全部心思更加投入到他的課當中去,但打開書本,卻發覺平時他認為尤其簡單的化學式,此刻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是剛才的那通電話,導致的心緒不寧。

剛才那個接電話的陌生男人的那句語氣和內容都相當曖昧的話,久久在嚴井腦子裡徘徊不去。

洗澡去了!洗澡去了!洗澡去了!嚴井直接忽略掉對方後面“去洗手間”的糾正,在心裡咬牙切齒地重複著這四個字!

要追我,你就別和別人上床啊!靠!他內心極度不爽,嚴井這輩子最恨人仗著有錢、仗著自己長得帥,就幹腳踏兩條船的事兒!雖然辛旭宇即有錢又長得不賴,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劈腿的理由!

對辛旭宇的感情並不很深,儘管是這樣,但就這樣斷絕往來的話,對於嚴井的心情來說還是會產生波瀾的,那種被欺騙、被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和情感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以至於嚴井目前想得氣血翻騰、怒不可遏,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又特別讓人容易胡思亂想,他在腦子裡想了N條罪狀,數落得頭頭是道,但裝腔的個性又讓他絕對做不出一旦分手就和對方吵得很難看的事,所以嚴井瞪著手機瞪了半天,只能怒火燒在肚子裡,鬱悶死自己。

而另一方面,辛旭宇從洗手間回來,立即就發現了吳煊心理活動的異常。

那男人單手托腮,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辛旭宇留在桌上的手機,考慮著什麼。

辛醫生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從吳院長的心理活動當中,他判斷出對方是接了他的電話,那通電話十有八久是嚴井打來的,而吳煊顯然很為剛才接了那通電話,又間接破壞了辛旭宇和嚴井之間的關係而得意非常,現在正在猜測辛旭宇回頭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而他該怎樣進一步接近。

聽吳煊的思緒已經扯遠,辛旭宇適時地坐回到位置上,既然已經基本猜到並且大致確定了是誰的來電,那下一步就是試著套出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既使事情已經發生,辛旭宇卻並不想讓之前所做的追求努力白廢,對於嚴井,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想與之發展成男友關係的,所以辛旭宇要試圖挽回。

吳煊見辛旭宇回來,隨即恢復了平常表情。

“吳院長,盯著我的手機看了有一會兒了吧,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辛旭宇決定先發制人,把這個習慣玩弄別人的男人,放到自己的手掌心裡戲耍一番。

果然,一聽到手機的話題,吳煊的臉色有些變化,心理活動也激烈起來。

“喔,沒什麼,只不過在想一些別的事情,發了一會兒呆而已。”然而這些激烈的心理活動,也只在表面帶起了一絲變化,隨即就恢復了,他現在仍然可以面帶溫和的微笑。

然而吳煊臉上完美的笑容可以瞞過別人,可是瞞不過對事情已經大致清楚的辛旭宇,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機蓋,作勢就要看,吳院長果然再次展開豐富的心理活動。

辛旭宇在心底裡暗笑,原來吳煊對嚴井撒了一個可真可假的謊,這件事做得真不是一般的缺德,在無心的人聽起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口誤,而在嚴井這樣的有心人聽來,卻是一種致命的掩飾和欲蓋彌彰,事情的主因已經弄清楚,看來回頭該好好想想怎麼和嚴井解釋了,辛旭宇為吳院長給他找了這麼一件麻煩事而心煩,同時又對後者這種小偷小摸的行為而更加不待見他。

辛旭宇翻看了通話記錄,在翻頁至“已接來電”的頁面,把游標停留在“深層次交流”這個名字上,就停止了手機操作,對於吳煊這類喜愛窺探他人隱私的傢伙,必須刺一刺他,不然將來更是踩鼻子上臉。

裝模作樣看了一眼記錄,辛旭宇皮笑肉不笑地直接提出自己的問題:“剛才吳院長替我接了電話?”

吳煊突然緊張起來,不過對於心機頗深的吳院長來說,要說圓了這件事並不用費什麼腦筋,因此緊張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立刻想好了措詞:“嗯,我見你的手機響了,本來想叫住你,可是你已經走遠了,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接起來了,本來想著回頭告訴你,想不到你回來我就給忘了,你瞧我這記性。”說著還真就著這句話,表情也配合著苦澀地笑了笑。

“那麼對方說了什麼重要的事了麼?”辛旭宇高高挑起眉毛,整個背部舒適地靠在餐館柔軟的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既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我告訴他你去了洗手間,他就掛了。”

“哦?吳院長就沒說些別的?”

“不然還能有什麼?”吳煊面帶成熟男人式的溫和微笑,說。

辛旭宇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適可而止地收回了話題,如果在這裡打電話給嚴井,絕對能把吳煊的偽裝撕破,但卻同時會給吳煊看他和嚴井的笑話,得不償失,況且辛旭宇也沒有必要當場戳穿這件事,也許說出來,吳院長也只會在口誤為藉口掩飾過去。

辛旭於看了一眼手錶,時間並不算特別晚,以往常參加餐會的習慣,這個時間根本只算是才吃完飯,而與專家們的交流才算剛剛進行到中段而已,但他已經厭煩了。

“時間不早了。”辛旭宇覺得自己該去就吳院長惹出的禍事做一下解釋了,畢竟有些事不能隔夜,不然經過一夜的發酵,事情很可能就會變得無法挽回,辛旭宇把手機收回上衣內袋當中,說,“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還早吧?還是你有人在家裡床上等你回去麼?”吳煊曖昧地壓低聲音,一點都不避諱這種成人的話題,或者說實質上他是有意打聽。

“你說呢?”辛旭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吳院長的問題,就任憑他自由想像。

隨即他就從耳機裡聽見吳院長猜測著那個正在床上等著辛旭宇的男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看見辛醫生在床上的別樣風情,聽見辛醫生時常帶著惡劣笑容的嘴唇當中發出的銷魂呻吟,那個男人該有多麼幸運啊。

辛旭宇聽得很是開心盡興,他唯有捂著嘴,才能讓自己的嘴角不至於咧得太過囂張,雖然他把吳煊主觀認定他是零的思路有些不滿,不過既然是要耍人,那麼還是順著吳院長的猜測說下去的好。

所以當他覺得自己以足夠控制面部表情了之後,辛旭宇又補充了一句:“只希望他別等得不耐煩,把我家拆了才好。”

聽到吳煊嫉妒到幾乎要快要捏碎杯子的心聲,辛旭宇覺得自己達到目的了,他迅速收拾完東西之後,和其他專家一一道別,最後和吳煊握手:“吳院長,我該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回到自己的車內,辛旭宇立即拿出手機,撥通了“深層次交流”的電話。

“辛醫生,咱們好聚好散吧。”嚴井接通電話,連一句“喂”也沒有說,直奔主題,“即使我是GAY,交往過的男人不一定比你少,但我對能同時對兩個或者幾個人花言巧語的男人沒興趣。我知道日本的性觀念比較開放,你作為一個留日博士、海歸精英,在留學期間大概也學來不少,不過我這人受的是國內傳統教育,對你來說可能思想非常保守、並且頑固不化,傳統思想已經在意識深處根深蒂固了,受不了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行為,所以既然你已經在吃著了,就別往我這鍋裡瞧了。”

這是嚴井從剛才起,就醞釀已久的腹稿,本來不想和辛旭宇再有什麼糾葛,以為後者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也不會再來糾纏,這些腹稿也不會有用武之地了。

既然辛旭宇還厚著臉皮來電,那麼嚴井也就一吐為快。

辛旭宇沒想到自己還沒說上半個字,對方那邊剛接了電話,就劈頭蓋臉說了一堆,然後沒給辛旭宇說上一句的機會,電話就斷了。

嚴井的聲音很冷淡,並沒有他想像中那樣激動,和他那些激昂的內容比起來,語調簡直平靜地不像話,不過這也正能反應出嚴井的性格來,他那種表裡不一的人,要讓他情感大爆發的話,除非是真正動感情的時候吧?辛旭宇摸著下巴笑起來。

什麼留日博士、海歸精英,聽嚴井的言下之意,鬧了半天,辛旭宇這幾年留日學習,都學了些開放性觀念和生活作風回來麼?解放思想,與時代共進?這是在變相諷刺他吧?

這麼嚴重的誤會,一定要好好解釋通。

他換了一隻手握住手機,也許是下意識希望換一邊接聽,能讓事情會有全然不同的發展吧,摘下那邊的耳機,這玩意兒在打電話時完全派不上用場,再次給嚴井打去電話,而對方也如他所願,並沒有直接掛斷或者關機,而是非常無奈地又接起了電話:“你怎麼又打來了?好聚好散不好麼?”

“我剛才遇上車禍,你就聽完我最後的遺言吧。”辛旭宇用和“剛經歷過車禍”完全不搭的歡快語調說話,扯謊扯得完全不靠譜。

“少胡扯。”嚴井是自然不相信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就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挽回我們還沒開始就將面臨夭折的脆弱感情。”辛旭宇說,“嚴老師是不是給我一個機會?嗯?”

“那你有必要這麼咒自己麼?說吧。”

“我不信什麼詛咒不詛咒的,其實我剛才是飲料喝多了去了一趟洗手間了,電話忘在飯桌上,接電話的是一個對我垂涎已久的老變態,……是競爭醫院的院長,他看我給你在手機上起的名字太過親密,大概就想阻撓我們發展吧,就是這些。”

“你給我起的什麼名字?”雖然嘴上沒說,但嚴井回憶起剛才在電話當中聽到的嘈雜背景音,本以為辛旭宇是在看電視,但現在冷靜回想起來,確實有些在餐桌上的感覺,聽了對方的解釋,確實有些相信了。

“深層次交流。”辛旭宇如實答道。

“……”嚴井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暗想這算什麼親密的破名字,“我憑什麼相信你?”

“有興趣檢查麼?”

嚴井心裡一抖,對於辛旭宇突然提出的建議,他竟然還真在腦中展開了一瞬間想像,嚴井歎出一口氣來,說:“辛醫生……你真的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謝謝,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這是我的優點。”聽出嚴老師語氣當中軟化的意味來,辛旭宇更是大膽把“檢查”的玩笑更為落實化,“我現在去你家怎麼樣?”

“來幹什麼?現在都十點多了。”嚴井明知故問,“明天我還得五點我起床去趕學校班車。”

“檢查啊。”辛旭宇哈哈一笑,“前後隨你。”

邋遢的嚴老師在自己的床上望了一眼,堆了那麼多東西,兩個大男人在上面滾還真有些勉強,隨即說:“去你家吧。”

“OK。” 計算了夜間行車和高峰時段的時間差,辛旭宇給出了一個時間,“二十分鐘後你家樓下見。”

辛旭宇笑容滿面地掛斷電話,很快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早就摘下耳機的他,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回到車裡的吳煊,更不可能留意到那雙隔著車窗玻璃,一直若有所思望向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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