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富貴土

　因為他們與前來祝壽的賓客都格格不入，一直坐在那裡也沒人來跟他們打招呼，這要換了別人多少心裡都有點尷尬或者疙瘩，不過這三個人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自己坐在那兒聊得還挺開心的。

　主人家杜鴻運心裡也是大鬆了一口氣，這三人突然跑到給他祝壽，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待他們，用什麼態度招待他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勉強裝熱情他也做不到，太冷淡了吧對方好歹也是帝國皇帝和將軍，讓這個做了一輩子研究的人著實頭疼了一會兒。

　他的一個學生也過來問他：「老師，他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可能是想要陶器或者瓷器吧，先別管了，好好招待他們就行了。」杜鴻運對他揮揮手。

　年輕的學生又回頭看了那幾人一眼，他可跟杜鴻運不一樣，這個年輕人最是討厭他們這一類所謂的「人上人」，再者，在他眼裡這些舞刀弄槍的武人實在粗鄙不已，更是讓他瞧不上，他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臉上笑笑地對他老師說：「老師你放心吧，交給我去招待他們好了。」

　「這樣也行，你去陪著他們說說話也好。」杜鴻運並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便讓他過去招待了。

　年輕人便去了杜鴻運的茶室讓人取出了24樣茶具，由人捧著，跟著他一起去了那三人坐的地方。

　步擎蒼等人正聊天，忽然看見他帶著兩個端著茶具的侍者走過來，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葉鳳邪看著那人端了一堆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有類似勺子的樣式，連小火爐都有，忍不住開玩笑說：「端這些東西過來幹什麼啊？打算用這個給我們做飯吃嗎？」

　鴻翼好歹是皇室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茶具還是認識，聽他一說，頓時覺得特別丟臉，帝國的將軍這麼沒文化，真是沒臉見人了。

　那年輕人掃了他一眼，立刻就笑了，說道：「聽說葉少將是很了不起的異能者，應該離不開茶才對，怎麼連這些都不認識？」他說著朝周圍看一眼，正好旁邊坐著幾個茶藝界的人，聞言都紛紛看了過來，那眼神都帶了些不屑，只是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想惹麻煩，表現得比較隱晦。

　步擎蒼抬眼看了看他，拍拍葉鳳邪的手，溫和地跟他說：「這些是茶具，他帶來的這些一共有24樣，分別名叫茶灶、茶焙、茶鼎、茶甌、茶磨、茶碾、茶匙……」

　他很有耐心地將24樣茶具，一樣一樣地指給他看，還細心地告訴他每種茶具的作用和用法，一點也沒有嫌棄他沒文化的意思。

　葉鳳邪自然也看出了那年輕人是故意針對自己，所以在步擎蒼給他解釋的時候聽得很仔細，並且花心思將這些東西都記了下來，免得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自己丟臉沒事，可別給他家常識廣博的步先生丟臉。

　那年輕人見步擎蒼十分瞭解這些茶具，便讓人把東西都放到他們面前的桌面上，笑著對步擎蒼說：「這位先生這麼瞭解這些茶具，我想泡茶的功夫應該是很好吧？不如給他們露一手？」

　「沒問題。」步擎蒼溫和地笑了笑，取過茶具，動作優雅地洗茶、沖泡、封壺、分杯……

　他這一整套動作不緊不慢的，那些繁複的程序和器具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優雅自如地隨著他的手掌動作，最終將色、香、味一至的茶湯倒入聞香杯，然後斟了七分滿奉送到所有被他的動作或者茶香吸引過來的客人手中，有懂茶的立刻接過茶杯，輕嗅其中的餘香，不由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鴻翼雖然平日裡愛調侃人，卻是個正經的貴族子弟，跟葉鳳邪完全不同，品茶的動作同樣十分優雅，他放下品茗杯後笑著說：「以前總聽人說觀看高手泡茶的是享受，我還當他們騙人，今天總算是感受到了。」

　其他人也紛紛讚歎，他們中有的人也同樣是茶道中的大師級人物，步擎蒼的動作並非如教科書裡那般標準，但卻自然隨心，這對於一個只是單純愛好茶道的人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確實非常享受，以前有專門拜師學過？」旁邊一個老頭笑著問。

　「過獎了，就是平日裡愛自己玩玩而已，小時候跟教授茶道的老師學過一段時間，厚著臉皮在各位大師們面前班門弄斧而已，算不了什麼。」步擎蒼沖眾人謙虛地笑笑。

　「不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這老一套了，唉。」那老頭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步擎蒼安慰了他幾句，兩人也算相談甚歡。

　杜鴻運那個年輕學生臉色有點不好看，他原本是想來看這幾人的笑話的，卻沒想到他們倒是有點真本事！

　葉鳳邪掃了他一眼就懶得理會他了，一個毛都沒長起了小破孩而已。

　等步擎蒼應付完那個老頭，回頭就見葉鳳邪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笑著問：「有什麼感想要發表嗎？」

　葉鳳邪立刻對他伸出大拇指，讚歎道：「真帥！」

　「那你老公這麼帥，你要不要獻個吻？」步擎蒼笑瞇瞇問。

　葉鳳邪驚愕地瞪他一眼，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大庭廣眾的！你還要不要臉啊！」

　「自然是要好處比較重要啊，要臉幹什麼？」步擎蒼心裡悶笑個不停。

　葉鳳邪嚴肅道：「你不要臉我還要！你離我遠點！」

　「你這話真讓老公傷心。」步擎蒼一臉傷心欲絕地看著他。

　葉鳳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皇帝陛下正襟危坐在旁邊聽牆角，這會兒也忍不住插嘴說道：「你好歹也溫柔一點，再這麼凶小心你老公不要你。」

　葉鳳邪額角直抽，轉身對他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啊！閉嘴！」

　「忠言逆耳利於行！」皇帝陛下重心長地跟他說，「我跟你說，你再不溫柔點，你老公遲早被人搶走。」他說著指指坐在兩人前方不遠處一個人對他說。

　葉鳳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女人正看著他們的方向，目光隱約落在步擎蒼身上，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們沒有坐多久，就到了晚宴時分，幾人按著主人的安派落坐。但是因為之前那個招待他們的年輕人十分討厭他們，因此將他們的座位排得很遠，並且還故意將幾人排開了位置，不坐一起，皇帝畢竟是皇帝，被特意請去了主桌，葉鳳邪就安排在他旁邊，但是他不樂意跟步擎蒼分開兩桌做，堅持要跟步擎蒼坐在一起，那年輕學生心中氣得要命，但又不敢當著老師面明著怠慢他，只能忍著氣將步擎蒼也一起請去了主桌。

　還沒開席，眾人便紛紛給老人送上自己的壽禮，這個時代的人喜歡當著眾人的面拆開禮物，杜鴻運身體精神都很不錯，於是親自將禮物一樣樣地拆開，不管禮物貴重與否，他都表現得非常喜歡。

　他那個學生一直記恨步擎蒼等人，坐在他身邊幫他收著禮物，等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他才笑著說：「皇帝陛下和葉少將今天會來也是稀客，老師可不能忘記他們啊。」

　「是啊是啊，皇帝陛下還有少將都是貴客，杜某實在是沒想到，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啊！」杜鴻運趕緊也轉向皇帝等人，十分歉意地說道。

　「杜大師客氣了。」皇帝陛下衝他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我們這次過來是有事想要求教杜大師的，不請自來是我們不對才是。」

　他的學生笑著插話說：「你們要請教的事是跟陶器和資器有關嗎？那你們可來晚了，老師說過他60歲以後就不打算再親自動手，幾們問不如去其他幾位大師那裡問問看？」來給杜鴻運祝壽的大師可不少，他這話說得，要是他們不當場表態，或者對其他幾位大師表現得不屑一顧，估計就要得罪人了。

　皇帝陛下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步擎蒼，笑著說：「東西是你們的，你們自己決定吧。」

　其他人見他們似乎不是要送禮，都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那年輕學生也有點鬧不明白，狐疑地看著三人。

　步擎蒼對眾人微點頭，然後起身走到杜鴻運面前，微笑著對他說：「杜大師，我有一樣東西，想請您過目，我想您應該會它感興趣。」

　「是什麼東西？」杜鴻運對晚輩都很和藹，並不計較他有些過份的要求。

　「是啊，這位先生是有什麼好寶貝嗎？不如拿出來給大家都欣賞欣賞？」

　「是啊是啊，好東西不要藏著嘛。」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那年輕學生也用看好戲的眼光看著他。

　步擎蒼眾人歉意的笑了笑，「抱歉，這樣寶貝暫時還不能公佈在公眾面前，請大家見諒。」

　眾人聞言都有些驚訝，但是想到跟他一起來的是皇帝和一位少將，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有識相的自然閉嘴不再多問，不識趣的也就嘀咕兩聲算了，只有那個年輕學生到底是太年輕太衝動了，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說：「你們這些大人物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民眾不能公開說？遮遮掩掩的，一個兩個跟小丑似的……」

　葉鳳邪瞇起眼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告訴你了又怎樣，你能幫我去打仗？」

　那年輕學生他一句話堵得臉色鐵青，想大聲駁斥他的話，卻被自己的老師在桌上踩了一下腳，他一句話頓時憋在了喉嚨口，氣得雙唇發抖，好一會兒沒緩過聲來。

　「哈哈，年輕人不說話口無遮攔，葉少將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杜鴻運見氣氛有些僵硬，趕緊笑呵呵地出來打圓場。

　「自然，我逗他玩呢。」葉鳳邪衝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上過戰場殺敵太多，又或者他的氣質甚至是長相較為鋒利，只要不是他真心想笑的時候，那笑容看著真有一點滲人，氣勢上更是很容易就被他全面壓制住。

　杜鴻運乾笑了一聲，移開和他對視的眼睛。

　步擎蒼取出自己帶來的盒子，那盒子是木質的，上面縷著精緻的雕花，極為古樸雅致，他雙手捧到杜鴻運面前，對他說：「杜大師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慎重了。」

　「好的好的。」杜鴻運有點尷尬地點頭，其實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悅，不過被他掩飾了過去。

　步擎蒼笑了笑，將盒子移到他面前，然後只在朝向他的方向打開了一個開口。

　杜鴻運原本也是抱著應付了事不惹麻煩的態度，把人送出門算了，結果在看到那個開口裡的泥土後，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更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震驚地看著裡面的東西，顫抖著伸手就要去碰。

　步擎蒼卻一下子合上了盒子並拿開，杜鴻運頓時像被人搶走了親孫子似的，滿臉急切地看著他，「這、這個，這個能不能再給我看一眼。」他說到最後，語氣中都多少帶上了一絲乞求。

　他這副子樣弄得其他人都疑惑不已，也更加好奇步擎蒼那個盒子裡到底放著什麼東西了，可人家才剛說過不好公開出來，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問。

　其實不止是他們，連葉鳳邪和鴻翼都非常的吃驚，鴻翼沒見過步擎蒼準備的東西，葉鳳邪是根本不認識那玩意兒，所以兩人都在猜想，步擎蒼是不是把人家小孫子給藏那盒子裡了，不然怎麼把人給招惹成這樣？

　步擎蒼對杜鴻運點點頭，含笑說：「當然可以，不過，您看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細說？」

　「當然當然。」杜鴻運連連點頭，他自己在椅子前團團轉了一圈，才想起自己的書房最安全，趕緊說，「去我的書房吧，可以嗎？」

　「可以。」步擎蒼點頭，過去扶住他的胳膊，由他帶路去了他在樓上的書房。

　葉鳳邪有些擔心步擎蒼，但是把皇帝單獨放在人群中他同樣很不放心，猶豫著要不要把皇帝也帶著跟上去。

　「鳳邪你在樓下等我吧，我很快會回來的。」步擎蒼回頭對他說了一句。

　葉鳳邪嘖了一聲，想到步擎蒼手腕上還帶著自己送給他的安全手環，只能勉強放心他一個人上樓，自己在樓下等著。

　杜鴻運帶著步擎蒼進了書房，然後就著急地回頭看著他手裡的盒子，如果不是天生斯文，估計他早就上手搶了。

　步擎蒼也不故意折磨他，進門就直接將手裡的盒子打開，並且主動遞到了他手上。

　杜鴻運雙手捧著手上的盒子，顫抖著伸手想去摸裡面的泥土，卻又像生怕自己把那泥土給捏壞了似的，撫摸得小心翼翼，嘴裡喃喃道：「富貴土，富貴土，黑紫泥……真沒有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有機會能看見……」

　富貴土，又叫紫砂礦，紫砂泥等等，是製作紫砂壺和紫砂器具的主要原料。除紫砂壺外，還有紫砂煲、紫砂花瓶等各類工藝品。茶文化在古地球的東方古國淵遠流長，因此紫砂壺最為常見，其特點是不奪茶香氣又無熟湯氣，壺壁能吸附茶氣，日久使用，往空壺裡注入沸水也有茶香。紫砂泥在正確燒製後形成特殊氣孔，既能透氣怡香，又能保水保溫，這樣茶湯的溫、色、香、味能很好地保住，有「世間茶具稱為首」的美譽[注]。

　紫砂泥原本在地球時就是比較稀罕的寶貝，僅有幾個極少數的地方出產這種陶土，所以才有人稱之為富貴土，意思是擁有了這種土就能富貴通達，到了如今這個時代，人們早已經離開地球數千年之久，原本留傳下來的紫砂工藝品早已經成為了古董被人緊鎖在了層層保險庫中，現實中能看到的已經很少了，更別提製作它們的原材料了，它們也早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片，或者一串簡單的數據，沉積在了浩瀚的人類文明史中，輕易不會被人們翻出。

　杜鴻運雙手捧著盒子，雙眼中不知何時已經積滿了淚水。

　「大師別激動，坐下休息一會兒再看吧。」步擎蒼有些擔心他過份激動影響身體，扶著他坐到椅子上。

　「這些東西，你是在哪裡弄來的？」杜鴻運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擦了擦眼角，抬頭對上他時也終於有了真心的笑容。

　「是鳳邪無意識中買回來的，不過還得請杜大師暫時幫我們保密。」步擎蒼含笑坐到他對面。

　杜鴻運點點頭，這是答應了會幫他保密，隨後又有些驚奇地說：「真難為你這樣的年輕人竟然能知道這些東西，這種老古董恐怕沒幾個人會知道它們的用處了吧？」他這話是完完全全的疑問。要知道就算是他的那些學生，都不一定有幾個瞭解這種僅存在傳說中的陶土。

　杜鴻運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藝術家，性格也不似商人那般彎彎繞繞，有疑問多數都會直接問出來，步擎蒼含笑回答道：「小時候跟茶道老師學習過古茶文化，所以知道一二。」其實是他上輩子很小的時候跟著外公生活的時候，外公有一位友人便是專門研究和製作這種紫泥工藝品的，他也跟著親眼見這種俗稱「富貴土」的東西，他自己也跟著學過一段時間製作陶器和瓷器，當然紫砂泥這種東西是不會捨得拿給他敗的。

　「不錯不錯，步小先生確實學識廣博，看來傳聞並不是全都是虛言。」杜鴻運連連讚歎，他口中所指的傳聞說得是步勤才不到三十歲就考了一大堆學位的事情。

　步擎蒼謙虛了幾句，就將話題又轉回到了紫砂泥上，「我手裡有還一些這種礦泥，正打算製作一批紫砂器具，不知道杜大師有沒有興趣。」

　「呃，我也能參與嗎？」杜鴻運聞言忍不住又激動了起來，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能親眼見見這種傳說中的「紫砂泥」就已經足夠奢侈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親手製作一批茶具出來，這怎麼能叫他不激動？！

　「當然可以，如果能得到杜大師的親自指導，我想沒有人會拒絕。」步擎蒼含笑點頭。

　「好好好。」杜鴻運連連點頭，又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製作？我得、我得先去準備一下。」

　「如果杜大師方便的話，紫砂壺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們準備盡快開始，不過在這之前還得請杜大師簽一份保密合同，並且幫我們選一批合適的學員教導一下，我和皇帝陛下還有鳳邪商量過了，會將這一批紫砂壺所得利益的一成劃給您，以後由您所教導指導出來的學員再幫我們製作出紫砂茶具，也會按一定份額給您抽成，您看怎麼樣？」

　「沒有問題。」杜鴻運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他現在名譽銀河系，錢財早已是身外之物，而且能夠有幸親手製作紫砂壺，別說還給他分錢了，就算不分錢倒貼他也是願意的啊！

　「學員的話我能帶一些我自己的學生嗎？」自己的學生他還是比較瞭解的，帶起來也順手。

　「當然可以，不過最終我們還得調查過性格背景還有品性才行，畢竟鳳邪和皇帝陛下都參與了這件事情，不能有所疏忽。」步擎蒼說話滴水不漏，他可不會什麼人都收進來，尤其是剛才那個敢跟鳳邪對嗆的年輕人，會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是一回事，招回來噁心自己就不應該了。

　「好，可以，那我就先去準備一下了。」杜鴻運沒想那麼多，心中只有能親自製作紫砂壺的興奮和喜悅，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最近所有邀約都要推了，還有家裡的事情也得提前安排安排，別到時候再耽誤事情。

　等兩人從屋裡走出來，一切已經談妥了，杜鴻運甚至臨時跟早有準備的步擎蒼簽了一個保密合同，兩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杜鴻運更是紅光滿面，看見誰都笑瞇了眼睛。

　他的那個學生狐疑地看了一眼步擎蒼，猜測他跟師父剛才在書房裡到底說了什麼，把老師說得那麼興奮。

　步擎蒼回到葉鳳邪身邊，手裡還拿著那個雅致的木盒子，為了安全起見，他並未將東西留給杜鴻運，所以他給杜鴻運的壽禮，就是拿著一堆泥巴遞給他看一眼，對，壽禮就是「看一眼」……

　葉鳳邪見他安全下來也放了心，等到坐到身邊，才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談妥了，咱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了。」步擎蒼衝他笑了笑。

　旁邊的鴻翼還沒弄明白他到底唱的那一出，好奇地問道：「你拿給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等咱們開了工你就知道了。」步擎蒼一向把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他不想說的時候，就連葉鳳邪他也不會多透露一個字出來。

　鴻翼只好把目光轉向他的帝國少將，葉鳳邪衝他一攤手，表示自己不知道，當然知道了也不告訴你，他可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得以愛人的意志為轉移，步先生說要保密就一定要保密！

　鴻翼：「……」這種只知道兒女情長的將軍到底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