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朱素能夠感覺到兩三天沒有親近之後，吳陽身上那種熱氣騰騰的饑渴，他也因為很久沒有和吳陽親熱過，所以，有點想念吳陽火熱的身體，光滑的皮膚，想念吳陽在那種時候汗濕的樣子，啊，只是想想，朱素都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想想呂晨的話，他有點擔心，難道吳陽和自己在一起真的沒有滿足嘛，會不會自己太矜持了，他忍不住拿出手機，在網上搜索了一下。

其實放在過去，朱素是不會想到用網絡搜索這種東西的，對於他而言，網絡是真真實實的學習幫手，從小到大就沒有痴迷過遊戲，沒有去過網吧，更沒有什麼網癮，他用網絡最大的娛樂用處就是看視頻，而且是看他最喜歡的紀錄片，狂野週末，我們的地球，考古發現，室友發現他的這個愛好還說他是個怪人，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只是他難得在網絡上搜索這種問題，心裡還擔憂著會不會被警察發現，卻很快就被搜到的內容驚呆了。

這讓他不由得專注地陷入到了手機之中。

點了餐之後端著托盤過來的吳陽看到朱素專注的樣子，不由輕聲坐下，著迷地看著朱素。當初就是這樣一幅清冷神情，無論訓練還是學習都無比專注的樣子，讓吳陽徹底淪陷了，接觸之後，他只能感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人呢，心思簡單，卻又純淨，只要在他身邊，就覺得很安寧，很舒服，想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可是後來，他卻越來越不滿足，他想看到朱素更多的樣子，無論是追求朱素時朱素的驚訝拒絕羞澀，都讓他如獲珍寶，兩個人共同守衛感情時朱素的勇敢堅決又讓他無比感動，還有，那個時候，冰雪融化一樣，泛著微紅的在慾望中獲得快樂的表情，讓吳陽都越加欲罷不能，只想讓這樣的朱素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不讓任何人看到。

只是這邊廂吳陽一直犯花痴，卻忽視了朱素越來越大的眼睛，等到他分好食物，把雞翅的骨頭都給剃除來，朱素才茫然地抬頭看著吳陽：“吳陽，攻和受，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陽心裡咯噔一聲，只見朱素遞過來的手機上，寫著搜出來的“如何讓小攻更快樂”，如果是平時，他或許會樂於研究一下，但是今天，他實在是不知怎麼開口：“朱素……攻受，攻受就是……”

“吳陽，我想聽實話。”朱素定定地看著他，澄淨如清潭的眼眸，讓吳陽所有的謊言熄了火，他知道朱素只是單純，只是不關注這些，並不是傻，從網頁的內容，肯定能夠推斷出真相。

朱素確實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只是看著吳陽又糾結又愧疚的表情，他表面上雖然面沉如水，但其實這是他一貫的表情，心裡並沒有那麼生氣，反倒有點好奇，他知道吳陽對他的好，對他的感情，可是吳陽為什麼撒這樣的謊呢，而且，這樣對吳陽到底有什麼意義呢，他非常想弄個明白。

他覺得這裡不是討論這種話題的合適地方，於是起身說：“我們回家吧。”

吳陽瞬間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欲言又止，看到他的樣子，朱素越發肯定其中有蹊蹺，他抬起頭對服務員說：“麻煩拿份塑料袋，打包帶走。”

吳陽對於他的舉動似乎松了口氣，連忙拉住朱素的手：“趁熱在這吃吧。”

朱素卻急於弄清楚，因此搖搖頭：“還是回去吧，我不想在這說。”

朱素一路上倒是非常坦然，反倒是吳陽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只是公交上本來就人多，他們擠在一起，更不好交流了，比吳陽略矮一些的朱素看著吳陽白色背心露出的小麥色皮膚，呼吸在上面一點一點流過，結果吃驚地發現在公交車上，吳陽的背心上硬起兩個小肉丁，他一時晃神，就好奇地在一個上戳了一下。

吳陽悶哼一聲捉住了他的手，朱素這才驚覺，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看看周圍，還好疲憊的工作已經消磨了大家的精神，好多人倚著車窗都睡著了，周圍擠在一起的人也沒有看到。

下車之後，朱素終於長出一口氣，呼吸著傍晚清冽的空氣，這時候吳陽拉住他的胳膊，誠懇地祈求道：“朱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

“你說吧，為什麼要欺騙我。”朱素專注地看著他，反倒是吳陽低下了頭不敢和朱素對視。

“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氣，這一切都怪我。”吳陽懊惱地說，“我們第一次做之前，大家都覺得你是受，我是攻，我也保證一定會照顧好你，不傷害你，那天，看到你難受的樣子，我立刻就決定由我來做受，你來做攻。”

“但是，第二天，他們有人來問我，我，我，唉，我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就說我是攻，你是受。”吳陽抬起頭看著朱素，誠摯地說，“我想做攻的角色，是像一個合格的小攻那樣保護你，照顧你，雖然你同樣也一直在保護我，照顧我，我當時就那麼說了，結果撒了一個謊就得撒更多的謊，幸好一直都能瞞著，但我知道早晚有拆穿的時候，可是越往後我越不敢說，我怕你以為我虛榮，怕你覺得我騙你，我怕……”

朱素握住他的胳膊，同樣真誠地說：“為什麼這麼想呢，我其實並不在乎攻受的身份啊，你很想做小攻嘛，我並不介意的，只要是你就好了，無論攻受我都不在乎。”

吳陽感動的快要哭了，他強忍著心裡的激動，抓住朱素的手握在手心：“我已經知道我的錯了，我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是你，因為喜歡你，因為，愛你。”他說出愛字，滿目柔光比星光更動人，“只要是你，只能是你，我只愛你，只屬於你一個，朱素，我愛你。”

“我也愛你啊。”朱素溫柔的微笑又給了吳陽重重的一擊，“如果你真的想做攻，我想應該可以的吧，我看網上說，好像多潤滑就會好一點。”

“不不不！這樣就很好，我很喜歡。”吳陽臉漲得通紅，“這樣就很好。”他咬著嘴脣，說出了實話，“比起我占有，進入你的身體，我更喜歡你在我的身體裡，你的熱度，你的，撞擊。”他羞恥地說這句時頓了一下，“我喜歡你想要我的感覺，我喜歡看著你，看著你那麼喜歡我的身體。”

“我是很喜歡你的身體，我喜歡你的全部。”朱素朗然地說。

吳陽今天聽到了太多的甜言蜜語，他忍不住滿臉甜蜜地笑：“而且，這樣，我就不擔心你被人搶走了。”他有點小得意地說，“我這樣說之後，我的情敵只有小攻，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表現夠好，就沒有哪個人能成為你的小攻，你只會是我的小攻。”

聽到這樣的話，朱素也忍不住笑了：“恩，我是你一個人的小攻。”

吳陽捧著他的手放到臉頰：“怎麼辦，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幸福的要死掉了。”

“咳咳，那個，能不能讓我過去。”旁邊一聲輕咳，打斷了陷入瓊瑤劇情的兩個人，兩個人驚惶地分開，給鄰居的老太太讓開了路。

老太太走到樓梯口，看著兩個人，笑眯眯地說：“年輕人真好啊，別吵架，比什麼都強。”

聽到這話，兩個人害羞地點頭目送老太太離開，然後落荒而逃般跑回了租住的小屋，關緊房門之後，都忍不住笑了。

看著彼此的笑容，一股曖昧的氛圍在房間裡醞釀，不知不覺，兩個人的嘴脣輕輕碰在一起摩擦著，接著，朱素主動把吳陽推到墻上，吻住了他的嘴脣，吳陽微微屈膝讓朱素能夠占據更主動的位置，手上拎著的食物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