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星系級

　　武天隨手拿到了冠軍之後，見這武道會沒有什麼頒獎儀式之類的流程，就逕自飛回了北界王那邊的看台。

　　這會兒，海瑟薇已經看完了比賽，在武天解決了斷之後就重新坐了回去，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側邊插了一個自製的便攜式存儲設備，也就是類似武天前前世的隨身碟之類的玩意兒，不過……既然是天才海瑟薇自製著自用的，那麼就容量來說，自然是駭人聽聞的。

　　她現在在這台筆記本上編寫的程序……是一個類似人工智能的程序構想，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北界王問及的時候，海瑟薇會玩笑般回答「造人」的緣故。而這插著的隨身碟，是用來實時備份數據的。

　　雖然這台筆記本電腦的性能已經足夠強大，但畢竟是小型便攜設備，比起島上的那台大型機來說，在計算資源和運行速度上，是遠遠不及的。只是現在出門在外，比不得家裡，筆記本電腦雖然運行速度差了點，調試程序的時候還會出現幾秒鐘的卡頓，但也只好將就了。

　　武天自然是不懂這些黑科技的，他飛身飄著進來之後，北界王上來就吐槽了一句「真是慢啊！」。海瑟薇這時合上筆記本電腦，微笑著上前，與武天擁抱了一下，說道：「歡迎凱旋。」

　　武天笑了笑。

　　「切。」旁邊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是西界王，他臭著一張臉掃了北界王、武天、海瑟薇三人幾眼，騰空飛出了看台，往那邊正與一眾參賽者朝著來時通道退場的多藍見的方向飛去。

　　「大界王大人會對武道會的冠軍進行指導……大概是在什麼時候？會有通知嗎？」武天與海瑟薇溫存片刻，回身問道。

　　「咦，大界王大人沒有通知你嗎？」北界王先是驚訝，接著略帶尷尬地撓頭，「你知道的，我之前也沒怎麼來過武道會現場，所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頓了頓，忙補充道：「但是大界王大人會對武道會的冠軍單獨指導，這是肯定的！再等等吧，應該不會太久的……」

　　武天點點頭。

　　「那位大界王大人，是很厲害的神明嗎？」海瑟薇好奇地問。

　　「那當然了，大界王大人……是比所有界王還要古老的存在！」北界王笑了，理所當然地說道，「在我接任北界王這一神位的時候，在我的前任剛剛成為北界王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萬年了！許多年前……大界王大人可是曾經親手斬殺過一個弗利薩一族的祖先呢！」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是看著武天的，因為……他以為海瑟薇是不知道「弗利薩」其人的。

　　然而事實上呢，海瑟薇之前才聽武天講過有關「弗利薩軍團」的事情，更別提她原本就在「記憶力」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分（自幼時起就能記事），因此對於「弗利薩」三字記憶猶新。

　　所以在聽到大界王曾經斬殺過弗利薩一族的祖先時，海瑟薇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也知道弗利薩？」北界王是什麼人，從海瑟薇的表情變化就發現了異常，奇怪地問道。

　　「嗯，天哥之前提到過。」海瑟薇點頭。

　　武天之前所說的這個「弗利薩軍團」四處破壞、侵略、征服、殖民星球……這種種行徑，堪稱宇宙級恐怖分子，簡直聳人聽聞，海瑟薇沒道理不印象深刻。

　　那個看上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白鬍子老頭子……居然有這麼厲害？還是說……那個什麼弗利薩一族的祖先……沒有現在的弗利薩厲害呢？海瑟薇不禁陷入沉思……

　　「喂喂喂，這個武天的妻子……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對大界王大人不敬的東西啊？」北界王虛著眼，叫道。

　　海瑟薇笑了笑，攏了一下耳邊凌亂的髮絲。

　　武天正若有所思著呢，腦海裡響起大界王的聲音：「武天……過來我這邊。」

　　他神情一動，視線飛速地在主席台、大擂台、觀眾台、場地中……等等地方掃了一圈，沒有發現白鬍子大界王的身影，（粗略地）也未感知到大界王的氣。

　　北界王注意到他的異常，問道：「是不是大界王大人來消息了？」他自己就是界王，第一時間就猜到，大界王的通知，肯定是直接以「傳音」的方式進行的……

　　武天點點頭，這會兒……他已經猜到大界王肯定是讓他用瞬間移動的方式趕過去了。這麼想著，武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

　　海瑟薇溫柔地一笑，推了他一下，說道：「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地球還需要你的守護呢，武仙人。」

　　武天也笑了，握了握妻子柔軟微涼的素手，他闔上雙眼……感知朝著他們來時的那通道傾湧過去，進入了時空變化的長廊，這長廊回回轉轉，在這時用意念感知的時候，武天才更加直觀地認知到這其中時空變化的玄妙……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武道家感知他人之氣時，感知的輻射是極快的。君不見原著之中，所有人感知氣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能感知到極遠距離的氣的反應。孫悟空感知移民的新納美克星的時候，其間不知要跨越多少星河距離，卻也沒花上多少秒。

　　這種精神感知的速度……武天也無法解釋，或許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一下，他們的精神或者感知之類的玩意兒，其實並未從腦中輻射出去，而是一種量子啊、微觀啊、類似智子（詳見《三體》）傳遞信息的那樣？武天不懂什麼科學，想多了會頭暈，他是遵照本能的武道家，所以也並不糾結這個。

　　很快，他就已經在一處時空位置裡，感知到了大界王……那恆星般烘亮的氣息。不過由於過程中出現曲折的時空變化，武天也並不清楚大界王此時身在何處，是在他那個洋樓之內呢，還是在別的地方。

　　鬆開握著海瑟薇的手，武天的身影「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

　　武天來到這片白茫茫的天地的時候，大界王正在與斷和多藍見交戰。

　　說是「交戰」未免太抬舉那兩位了……說成是「指導戰」更準確一點。用一個生動形象的例子來說明的話，大概是第21屆、第22屆天下第一武道會上，龜仙人偽裝的成龍與克林、與天津飯的那種交戰，勝負是其次，指點對手的意味更多一點。對克林是武術上的指點，對天津飯則是武道、武德上的提點。

　　而大界王……自然是要比龜仙人境界還要高的了。同樣地，斷和多藍見與大界王相比起來，他們間的差距，也比克林、天津飯與龜仙人更大得多。因此，這場「指導戰」打得也就更加地「指導」。

　　武天一出現，大界王就注意到了，他正在那邊空曠的「白色大地」上與斷和多藍見過招，不停地指出他們二人的各種不對，顯得遊刃有餘。武天現身之後，大界王還抽空打了個招呼，「來啦！」他整個人在空中倒著疾飛，長長的白鬍子在空中拉成一條橫著的直線。

　　而斷和多藍見也是一愣，紛紛轉動眼珠往「入口」那邊看去，只是才剛移過視線，大界王的攻擊就落了過來——

　　「在戰鬥中不要分神，怎麼這都不懂？」

　　斷和多藍見雙雙被擊飛，心中驚叫：您這不對啊，是您先打招呼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的吧！

　　「……」武天見大界王已經重新投入到指導戰中，便轉頭瞥了一眼……「入口」。

　　是個房間「門」一樣的東西，孤零零地佇立在空曠、茫然無際的白色大地上，他放眼掃了一圈，這白色的世界幾乎看不見盡頭。視線再回到這「門」上來，在這單調空曠的世界中，這突然多出一個門來，反倒有些突兀。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呢……

　　門沒有完全關上，還能看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能看見外面的幽暗，想必就是那充滿時空變化的迴廊了。而這裡，顯然就是迴廊中那無數房間中的某一個。

　　看來……地球神殿裡的精神時光屋，果然是出自於此。

　　而且，以天神比克（有限）的能力來看，精神時光屋恐怕是已經存在了。這麼想來，地球之前的歷代天神中……恐怕出現過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呢。不過這也不奇怪，地球這地方……連能造出吊打超級賽亞人的人造人的傢伙都能孕育出來，出現什麼怪胎都不值得稀奇。

　　等了一會兒，大界王終於將斷和多藍見收拾了，或者說終於決定收拾了……看來是指導完畢了。

　　斷與多藍見兩人無力地躺倒在地，渾身是汗，已經是筋骨痠軟，再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了。

　　「呼。」大界王飛過來，落到武天面前，輕舒了一口氣，撫著大白鬍子，笑道，「真是老啦，才這麼點兒運動就有些乏了……你剛剛一直在注意這個地方，從你的眼神來看……是見過類似的地方？」

　　他問得很隨意，武天卻心中一凜，這大界王看來時刻注意著自己啊。

　　想了想，武天說道：「對，我在地球的神殿裡，見過類似的房間……環境和這裡類似，但生存環境更惡劣一點，同時在空間上與外界隔絕，時間上……外界一天，裡面一年。」

　　「哦？」大界王驚訝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看來是那傢伙仿造我這裡做的……嗯，也還可以了，當初他就對修行不感興趣，更喜歡鑽研這些奇術。」

　　武天暗自記下這些訊息，隨意地感嘆了一句，道：「創造世界……的確是很奇妙的術法。」

　　「創造世界？」大界王似笑非笑，掃了一圈這裡空曠無垠的白色世界，說道，「他還遠遠地談不上創造世界呢……真正能夠創造世界的人，只有傳說中的界王神……」

　　「傳說」中的界王神？武天心中一動，大界王用這個詞來形容界王神？對於他而言，界王神也能算得上是「傳說」中嗎？

　　大界王何等眼光，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古老存在，堪稱洞察秋毫，武天的神色上的微妙變化，也難逃他的法眼。大界王看了一眼那便還在躺屍的斷和多藍見，笑著對武天說：「你的那種豆子呢？拿三顆來吧。」

　　武天也看了一眼那便已經脫力的兩人，默默地取出了三顆仙豆。大界王接過仙豆，扔了兩顆給那邊躺屍的兩個人，「把這個吃了，真是丟人！」

　　斷是吃過這個豆子的，多藍見也曾親眼見識過吃了這種豆子的人的前後變化，因此在豆子落到身上之後，兩人只是驚訝地躺在地上對視了一眼，便默不作聲地用無力地手捏起豆子，送進口中，嘎嘣，嚥下……氣力在頃刻間，全部恢復了。

　　「真是不可思議……」斷默默地想著，再一次暗自感嘆，與多藍見一起飄浮著直立了起來。

　　大界王對他二人招招手，兩人飛了過去。

　　「正好也給你們介紹介紹一點東西吧……」大界王似乎來了興致，他背著手，一隻手捋著濃密且長的白鬍子，看了看四周無邊無際的白色大地，說道，「這個世界呢……是當年界王神留下的。說什麼總是住在你這裡也不合適，給你做個房間吧……呵呵……」

　　大界王說著笑了笑，想起了塵封許久的往事。

　　武天三人安靜而認真地傾聽著，這些事情……放眼全宇宙，恐怕也是只有大界王這種古老存在才能知道的秘辛了，他們能在此處聽到，也算是長見識的時候。

　　「我知道你們都曾以為這裡，還有其他房間的時空變化都是我的手筆……不是的，我不懂時空的規律，或許曾經是懂的，但現在……的確是做不來這種事情。」大界王搖了搖頭，「創造世界……那是界王神才有的權能。」他的眼神看向遠處，視線卻沒有焦點，「外面這條時空迴廊上的許多房間裡面，都和這裡一樣，隱藏了一個小世界……」

　　「嗯，說得有些遠了。」大界王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武天三人，指點道，「你們知道麼，我們的這個宇宙……事實上並不完整。銀河系，銀河系……宇宙怎麼可能只有這樣一個星系？如果真的只有銀河系，為什麼宇宙不是乾脆就叫銀河系？」他嘆道，「宇宙……曾經經歷過一場可怕的浩劫，那是一場從另一個世界降臨的浩劫，直接將傳說中的聖地界王神界給打得四分五裂……界王神界位於當時宇宙的中心，它的崩裂，也導致了全宇宙的分裂……」

　　「所以這浩劫之後的宇宙，分裂成了大小不等的十二塊，我們這裡，只是其中……大概也是最小的一塊兒。」大界王神色慨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

　　斷和多藍見已經是一臉的震驚之色了，大界王所說的這些事情，真是前所未聞。

　　而武天則平靜多了，這些他早已知道。前前世中看過的龍珠最後一部劇場版《神與神》的末尾，破壞神比魯斯就有所提及。只是……沒有說過那個什麼「浩劫」罷了。

　　反倒是大界王的這番話中……有關「界王神」和「界王神界」的說法，令他頗為意外。似乎……和他從劇情中所知的界王神以及界王神界，有所不同啊。

　　從大界王這番話中透露出來的來看……似乎他口中的「界王神」，掌握著「創生」的權能？

　　這和掌握著「破壞」權能的「破壞神」……何其的「對等」？

　　看來，如今的，也就是原著中的，那些界王神……是因為那場什麼「浩劫」而「弱化版」的界王神了。嗯……看來原著中的界王神界也只是真正的界王神界的一小塊兒而已，「聖地」都已經是半殘了，那麼界王神被削弱，稍微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大界王接著又說了許多，都是描述的有關浩劫之前，未分裂的宇宙的景象。

　　「……我如今能夠記得的也不多。浩劫之後……其他宇宙現在是如何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們這個宇宙……已經變得不甚穩定，或者說……它在自然規律地驅使下，向著它所認為更加穩定的方向發展了……從與其他宇宙分離的那一天起，我們這個宇宙開始分裂。」

　　大界王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是和之前與其他宇宙那樣的分裂，而是……從時空的維度上開始的分裂。我們的這個宇宙，會因為其中無數生命體的所有活動，所有事件的選擇上的差異，而誕生出數以億萬計的如同鏡像一樣的平行時空……或許是因為其他平行時空之中也存在同樣的我，導致了我的記憶，我的權能，甚至是我的力量……都出現了不穩定，以及大打折扣。」

　　因為，哪怕是在浩劫之前的宇宙裡，大界王也算是最接近界王神那種「真神」級別的存在了，他這種層次的強者，被稱為「半神」。而這種層次……已經接觸到了宇宙最本質的「核心」，卻又尷尬地還沒有真正掌握那個「核心」。

　　因此……宇宙的動盪，也牽連了他這種存在。

　　武天心下瞭然……難怪，他也曾無數次奇怪過，存在了無數年的大界王這一類的存在，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孫悟空那些人，在修為上追上呢？而且還是短短的幾年時間……這點時間，和大界王存在的時間相比，簡直是滄海一粟。

　　但如果是因為這種原因而導致了大界王的修為倒退甚至是桎梏的話……那倒也說得過去。

　　「……從前的宇宙中，超級戰士是數不勝數的。從前的宇宙比我們現在的宇宙要大上無數倍，那是天才輩出的時代……」大界王頓了頓，「如果按照現在我們這個宇宙裡流行的所謂戰鬥力的評判數據的話……」

　　大界王看向多藍見和斷，說道：「你們二人……戰鬥力都是在一千萬以上，換成浩劫前宇宙中流行的稱呼，也就算是恆星級的高手。而你……」斷和多藍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數字是高是低的時候，大界王又看向武天，平淡地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現在的戰鬥力，恐怕是已經達到一億了吧？」

　　當年這個人類就能和全功力解放的弗利薩戰鬥，如今大界王又給了他將近六十年修行，以他那個神奇的功夫的力量，應該是能達到「一億」的程度。

　　聽得此言，武天既沒有遲疑也沒有否認，直接就點了點頭。

　　如果五十倍武仙拳全開的話，他的確是達到了一億戰鬥力。

　　明人不說暗話，在大界王面前他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更可況，按目前大界王說的信息來判斷的話，大界王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一億而已，人家還未必放在眼裡。

　　只不過……也就如此了，再也無法突破。不僅武仙拳的「五十倍」無法突破，就連一億，也似乎是一道怎麼也邁不過去的門檻。

　　「我猜便是如此，而且我還敢斷定……就算你用你那種特殊的功夫，也已經無法超越星系級了吧？哦，星系級就是對比著我們宇宙的一億戰鬥力了……」大界王說道，「其實弗利薩一族……就是原來宇宙中，天生星系級的超級種族了……」

　　武天露出驚訝之色，不過還是坦然地點頭。

　　而在他一旁，斷和多藍見，在聽到大界王說武天有「一億」戰鬥力，而武天也直接點頭之後，就像是看見鬼一樣地看著武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