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天下第一（2）

　　「後悔？不不不，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武照搖頭，對那邊湊在投影地球前觀察個不停的武星星問了一句，「星星，你後悔沒跟爺爺學武嗎？」

　　武星星頭也不抬地說道：「幹嘛後悔？練武那麼辛苦！」

　　武照對面前的老爺子攤攤手，道：「喏，我女兒也隨我。」頓了頓，他繼續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風霜雨雪，雷打不動，數年、數十年如一日……這還未必能練出個什麼成效來，何苦呢？我知道爸你是為我們好，我也清楚爸你有大本事，但……挺好的啊，我是說，就算當個普通人，也可以過得很幸福，何必花那麼多精力，追求一些未必能有結果和盡頭的事情？」

　　武天正看著那邊投影地球上「279」的那顆光點，心想這必定就是鶴見的氣了。同時他也分心自己親自感知了一下，果然，在與投影地球所顯示的相同位置上，他感知到了鶴見的氣。或許是因為目前記憶被封的緣故吧，鶴見的氣裡面少了一絲陰鬱的戾氣。

　　279……如果戰鬥起來，精氣神爆發的話，鶴見想必也能有個三百以上的戰力了，比克大魔王就算當年沒有被武天他殺死，等到如同原著那樣以老年姿態被雜燴飯等人復活，便會落得個連「鶴仙人」都打不過的窘境。

　　「嗯，我明白。」武天回過頭，並未說什麼，「我也沒怪過你們，只是怕你們臨了來怪我……」說著搖頭。

　　武照嘿地一哂，灑然道：「什麼人享什麼命，老頭子，我聽媽說……」他湊近了小聲說，「你今年兩百多歲了？」又坐直回去，說道：「你讓我活這麼長，沒您那修身養性的功夫，估計遲早得瘋了。」說著也搖頭。

　　武天沉靜的目光注視著那邊的海瑟薇，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逆著光，海瑟薇沐浴在一片金黃的璀璨之中；海瑟薇也嘴角含笑地看著那邊看著自己的丈夫，看到稀碎的陽光投映在他那雙飽經時光的瞳眸之中，這雙眼睛裡隱藏著什麼呢？哪怕已經結婚半百多年了，海瑟薇也不敢確定自己完全弄懂了自己的這個丈夫。有時候她會覺得他是個本質冷漠無情的「神」，哪怕傷痕纍纍也不願敞開心扉，有時候又會覺得這老傢伙就是個孤單的小孩子，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竟有那麼大的孤獨感包裹著他，彷彿連這世界於他而言都是個陌生人……

　　武星星忽然道：「爺爺你的點呢？」她早已將手底下的地球投影放大，觀察的位置正是他們此刻所處的西都，她甚至將尺度放大到了他們此時所待的這棟摩天大樓，這個九十五層的房間！但……一、二、三、四，明明這裡有五個人，另外還有不死鳥，怎麼偏偏就只有四個光點？

　　Jarvis沒有回答，沒有許可之前它不會與武天以及費貝利之外的人交流，哪怕此刻它就通過房間裡的所有電子設備旁觀著房間裡的事情。

　　武天回答道：「Jarvis不會顯示我和不死鳥的氣……也就是戰鬥力的。」事實上他和不死鳥的氣也不會完全爆發，平時都維持在不會超過500的地步，就算投影出來也不會有多了不起。

　　「為什麼？」武星星眨著眼睛問。

　　「小姑娘，你的為什麼可真是多……」武天笑了笑，「如果將我和不死鳥真實的力量顯示出來……」時間在這一秒停頓，下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眼前彷彿換了一個天地，再去看那靜靜懸浮的投影地球，只見在西都的某個位置上，忽然出現一顆巨大無比的光球！

　　這簡直是另一顆地球了！

　　無比的明亮！簡直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彷彿巨大烘爐的太陽，落到了地球表面！

　　呼，武星星、武照、拉維尼、海瑟薇都一瞬間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喘了一口氣。

　　再看Jarvis投影出來的地球，平平靜靜地沒有變化，哪有什麼「太陽」？

　　剛剛的情景，只是武天用精神系魔法，給他們幾人模擬出來的幻覺。

　　「剛剛那是什麼？爺爺的……力量嗎？」武星星拍著鼓鼓的胸脯，大眼睛裡滿是震驚，「太誇張了吧？那麼……那麼大？！」武照驚得頭髮都亂掉了，看著對面的自家老頭子，苦笑連連，道：「我早該想到的，能徒手帶著一個飛船滿宇宙旅遊的人……怎麼會是正常人？可是這也太……太誇張了……」

　　拉維尼到現在都感覺沒回過神來，她細細的柳眉都擠到一起了，眼神詢問著對面的婆婆，「？」

　　海瑟薇笑了笑，她雖然也被剛剛那個太陽撞地球一樣的奇景震撼，但畢竟有心理準備，對丈夫不可思議的實力……也早有預料。倒是對武天所說的「Jarvis不會顯示他和不死鳥的氣」令她稍感疑惑，心中飛快地推測著一些事情。

　　Jarvis安裝的戰鬥力探測系統，是費貝利從宇宙裡帶來的技術，這一點作為海島研究所二把手的海瑟薇是很清楚的。

　　「不會顯示」……是「武天命令Jarvis不去顯示」吧？為了什麼，數據太大，沒有意義？還是說……Jarvis根本無法探測到武天的氣？還有不死鳥也是？這兩個「人」有什麼共同的特徵？

　　強大，很強大。

　　哪怕是不死鳥，也無比的強大。這一點，海瑟薇同樣心知肚明。當年，在武照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地見過，不死鳥在大海上和巨大的海獸搏鬥的情景。也不止一次地見過，不死鳥驕傲地統領森林裡的所有野獸、史前恐龍的情景……

　　那個什麼三百多數據的天神，那個兩百多接近三百的凡人——海瑟薇猜這個人就是之前他們偶遇的武天的師弟——別說和武天比了，恐怕就是和不死鳥比起來，也相當地不如吧？

　　那麼……武天為什麼要隱藏這種「強大」呢？

　　海瑟薇看了看一臉平靜的丈夫，用眼神問道：是在擔心……那個弗利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