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無法兼容

　　然而事情的發展，到底還是沒有能夠如北界王所願……

　　一個月過去了。

　　北界王眉頭皺成個大疙瘩，在他面前，是脫去上衣赤著上身的武天，此時的他，握緊雙拳置於腰間兩側，凝神聚氣……下一秒，紅色的氣焰從他身體表面透體而出！

　　「界王拳！」

　　武天緊緊咬著牙，體內的氣息在界王拳的作用下瘋狂暴漲，直接就翻了一番，正是雙倍界王拳！也是入門第一級的界王拳！

　　他腳下的草皮被他紅色的氣焰吹動，緊緊貼靠在地面，他自己寬鬆的粗布長褲，也無風自動起來。

　　北界王推了推鼻樑上的小圓墨鏡，看著武天因為肌肉膨脹明顯大了一圈兒的上身，那些肌肉已經全部在微微顫抖了，他略帶緊張地問道：「怎麼樣？還是不能再疊加使用武仙拳嗎？」

　　武天凝眉低聲道：「我再試試吧！」

　　說完，那熟的不能再熟的雙倍武仙拳心法便運轉起來……這是他從自己的萬花筒瞳術中推演出來的武學，一種目前為止不通過他「幻術傳道」其他人便無法掌握的武學。而如今這武學已經化為了他身體的本能，心念一動就能用出。

　　但是此刻，卻失敗了！

　　「噗！」

　　武天嘴角溢血，眼皮一抖，周身的紅色氣焰瞬間消散！他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武天勉力堅持著不因為身上劇烈的痛楚而跪倒在地，顫抖著從褲腰中夾出一顆仙豆——

　　「嘎嘣。」

　　令人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褪去，武天輕鬆地「呼」了一口氣。

　　北界王顯得有些失望：「又失敗了，果然不行嗎？」

　　武天微嘆，他搖頭說道：「不行……現在已經很顯然了，界王大人您的界王拳，與我的武仙拳……算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背道而馳的兩種武學。界王拳是那種需要不顧一切瘋狂地激發體內力量的武學，而我的武仙拳……則是需要在完全掌控住自己體內氣息的情況下，才能夠做到一氣化多，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北界王十分理解地點頭，嘆道：「是啊，一個要拋棄理智，而另一個又需要絕對的理智。」

　　不過還是有點不甘心，他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可能……嗯……在適應了界王拳的狀態下，迅速地重新掌控體內氣息，然後使出武仙拳？」

　　他的語氣，已經不像是在教導一個學生，而是以一個平等的姿態與人交流武學了。

　　武天果斷搖頭道：「恐怕不行，界王拳的狀態下，我體內的氣息無比地狂躁，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不太可能真正地做到武仙拳的第一要求，完全掌控住它。」

　　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他道，「而且我想界王大人你也看出來了，以我這具身體的潛力，最基礎的界王拳已經是極限了，再更高倍數的……不太可能。」

　　北界王點頭：「嗯，這倒也是，你修煉界王拳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你今年多大年紀？」

　　「差不多九十一。」

　　「這就是了，你看你現在這模樣，哪裡像個九十一歲的地球人？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喝過一種特殊的泉水？」北界王恍然，問道。

　　「沒錯，是喝過，我師傅說那是長生不老水。當時我和一個師弟在山裡打架，累了之後隨便在路上的一口泉水上喝了幾口……」武天回憶著，「當時喝的時候還沒注意，等我們兩個喝完之後發現，這泉水竟然有一種奇異的香味，不過在我們喝完之後就很快消失了。」

　　北界王道：「這就是了，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喝的正是在黃泉也很稀有的長生泉水！這種泉水十分少見，傳聞中，一旦被生靈喝過，就會散掉全部精氣，變成普通的泉水。」

　　武天道：「嗯，我師傅也是這樣說的。」武泰斗死後他和鶴見為了翻找凱琳塔的位置，在師傅的筆記中偶然看到過有關長生不老藥的傳說，想必師傅也是根據傳說故事推測的。

　　北界王抹了抹胖乎乎的下巴，喃喃道：「是你們運氣好，還是……」

　　武天笑了，他說：「我有個姐姐，她跟著我們地球上的某個人修行巫術，我雖然不知道她有多厲害，但知道她能夠自由地通行陰陽兩界之間，還有權利能夠將死人帶回陽間一天一夜……我想這泉水就是當年她，或者請她師傅給弄的吧。」

　　北界王驚奇道：「地球女巫？原來你姐姐竟然繼承了地球上女巫的位子？」他恍然，點頭道，「那就不錯了，在銀河系中有些星球上都有奇奇怪怪的一些人，他們雖然不強，但是都擁有非常特別的能力，你們地球上的女巫就是其中之一。」

　　武天也點頭，龍珠世界裡的秘密，實在是遠遠不止漫畫裡所表現出來的那些。

　　「不說這些了。」北界王低頭想了一會兒作罷，重新看向武天，「你打算怎麼辦？界王拳和武仙拳？」

　　武天笑了笑，他說：「界王大人怎麼明知故問呢……界王拳實在是不適合我，我還是自己鑽研自己的武仙拳吧！」

　　北界王點頭：「這樣也好，嗯……我就給你當對手，看看你能把這套武學摸索到什麼程度吧！」

　　「那麼麻煩您了。」武天雙手合十，微微鞠躬。

　　北界王與他相視一笑，頗有種難得知己的感覺。

　　————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又兩個月過去了……

　　在這段日子裡，北界王每天都會和武天交手對練，他眼睜睜地看著武天的武仙拳從三倍變為四倍，四倍升到五倍……

　　為了應付武天的攻擊，北界王拿出的實力也越來越多，而且這個「越來越多」的速度還很快——因為武天的武仙拳提高的速度太快了！

　　一旦武仙拳突破，可就是又翻了一倍！

　　逼得北界王不得不拿出更高的力量來應付。

　　「砰！」

　　武天與北界王在半空交錯，兩人分別彈向一邊，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噠」「噠」，全都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北界王畢竟是個胖子，此時已經喘得厲害，他問：「你現在多少倍了？」

　　武天答道：「大約十三倍！」

　　北界王嘆然搖頭：「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我仔細揣摩過你的這個武仙拳，我發現……它雖然不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像界王拳那樣恐怖的負擔，但相反地，它在精神意志方面上的負擔，卻界王拳遠遠不及的！」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武天，「看你也沒有特別修行過精神方面的力量，居然能夠在十三倍的強度下還能和我交手？你能一心二用嗎？」

　　武天搖頭說道：「唯意志堅定罷了！」

　　說完，他重新擺出攻擊的姿態。

　　北界王嘖嘖兩聲，似是讚歎，也像是嘆息。

　　看到武天又打算再打，他哼哼一笑，說道：「你還是再練練吧，十三倍還不夠，三十倍差不多勉勉強強！」

　　「十三倍已經是目前的極限了。」武天先是露出一絲微笑，接著神色漸漸肅然，「界王大人，接下來……我要用出我隱藏的秘密手段了！」

　　「什麼秘密手……」

　　北界王嘴裡的「段」字還沒有說完，在他對面的武天已經消失了！

　　腦後一陣拳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