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武神拳（下）（六千字三合一，5/30）

　　鄉下荒遠之地，此時已經是到了吃完晚飯全家睡覺得時間，但對於大城市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孫悟空對其他城市不太瞭解，因此帶著克林直接朝西都飛去。

　　一路飛馳，將小和尚凍得要死，從光線昏暗的街邊上落地之後，抱著手臂一直在打哆嗦。

　　「滴滴！」「嘟嘟！」……

　　城市裡的喧鬧繁華，燈紅酒綠，山中古寺裡出來的克林眼珠子都要看的掉出來，他是瞧哪兒都覺得新鮮，都覺得高大上。他三個月前一路前往龜仙屋拜師學藝，雖然也路過一些城鎮，但礙於盤纏不多，從來都無心久留，因此接觸得不多。

　　而西都是什麼樣的大都市啊，那可是整個地球都知名的發達城市，寸土寸金，世界第一大公司「萬能膠囊公司」的總部就在西都。克林初次來到這裡，看到大街上各種各樣時髦的男男女女，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土老帽。

　　「你嘚嘚看看看什麼麼呢？」克林冷得打哆嗦，不斷地搓著手臂，見孫悟空盯著一個方向看，不由好奇。

　　朝夕相處三個月以來，他從未見過孫悟空露出這樣的神色，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克林循著孫悟空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不遠處高樓頂端的一個發光的霓虹圖案，他覺得這圖案很眼熟，仔細想了想，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萬能膠囊公司的標識嗎？！

　　「走吧。」孫悟空不再去看，喊了一聲克林。

　　「哎等等我！」克林追上去，好在他這三個月也不是白練的，功夫底子還是打下了，孫悟空大步而去，走的賊快，克林好不容易才追上，抱怨道：「我說，來這裡到底要幹嘛啊？我快餓死了！」

　　「咱們又沒錢，布瑪說過，吃飯得要付錢。而且咱們還要買點東西，所以當然要先掙點錢啊。」孫悟空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帶著克林穿街走巷，毫不停留。

　　克林翻白眼，「廢話，到飯店吃飯當然要付錢，可是咱們在島上先解決了晚飯不就行了？」心裡卻想道：「又是布瑪？這布瑪到底是什麼女人，竟然讓孫悟空這小子唸唸不忘，還記著她說過的話？」

　　「到了！哈哈，沒想到這個世界真的也有！」孫悟空帶著克林來到一家建築的大門前，仰頭一看，笑著說道：「反正要先弄點錢的，就一塊辦了嘛。咱們快點進去拿錢吧，我很餓了！」

　　「這是什麼地方啊？」克林見門口有威武雄壯的黑西裝保安，有點害怕，隱隱躲在孫悟空身後。

　　這時有聲音傳來：「看著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來這裡打黑拳，真是不怕死嗎？」

　　「打黑拳？」克林嚇了一跳，沒想到孫悟空帶他來的是這種地方。

　　孫悟空看過去，呆了一下，脫口而出道：「天津飯？！」

　　而說話的那人，頭戴一頂小帽，身穿墨綠色「鶴」字道服，面色冷峻，聽見孫悟空道破自己的名字，他面色微微一變，在他身旁，有一個面色慘白如同死人的小孩，兩腮嫣紅如血，僵硬地問道：「你這小矮子是誰，為什麼認識天津？」

　　「你也很矮好不好？」克林不服了，因為孫悟空和他一樣身高，罵孫悟空小矮子，不就是在罵他嗎？

　　餃子對他指了一下，孫悟空把克林拉到一旁，躲開餃子的超能力。

　　放下手指，餃子感到驚訝。

　　天津飯也看到孫悟空的動作，他眼睛一眯，冷冷地道：「奇怪的小子，看起來你知道的東西倒不少！你不是要進去麼，一起吧，怎麼樣？不會怕吧？」

　　孫悟空咧嘴一笑，說道：「好啊，正好也很久沒跟你打過了！」

　　「喂喂喂，你們認識嗎？」克林正要細問，可孫悟空已經隨天津飯二人大步進入了大門中，他咬咬牙，也沒奈何，只能哀嘆一聲，也跟了進去……

　　半個小時左右之後，孫悟空毫髮無傷地帶著克林走了出來。

　　克林提著兩箱子現金，滿臉的麻木，剛才半個小時之中發生的一切，驚爆了他的眼球，孫悟空這傢伙，實在是太猛了，他懷疑，如果不是場地的經理的保鏢都打不過這個孫悟空，他們今晚恐怕根本不能健全地離開這裡。

　　「這裡還是老樣子……」孫悟空咕噥著，想起了以前的經歷。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還是以前布瑪閒著沒事帶著他來找刺激的……

　　那個女人掐准了孫悟空的本質，別看他是個武痴，但不太會拒絕別人，就別提布瑪這種抓著海瑟薇的雞毛令箭的傢伙了。布瑪可不是原劇情中的琪琪那種逆來順受的女人，既然她很清楚，就算帶著丈夫沒事出去玩玩也並不會多麼耽誤他的練功，她就毫不客氣地「坑蒙拐騙」帶著孫悟空出去瀟灑，開心麼，做夫妻當然開心就好，換個詞這就叫幸福，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不然想要孫悟空這個待瓜自己哪天想到帶妻子出去約會，布瑪可能等到死都等不到，更別說要不是布瑪自己主動，她和孫悟空或許根本不會走到一起。

　　而在孫悟空和克林離開之後，天津飯與餃子也出來了。

　　和孫悟空的毫髮無損不同，天津飯卻是渾身傷痕，尤其是兩個眼睛，一大一小腫的青紫，嘴角還有血，似乎連牙都被打飛掉一顆……

　　餃子的眼神還殘留著驚魂未定的神色，麻木的表情不再，有點擔心地抬頭看天津飯。

　　天津飯的臉上有傷，已經看不清表情，他喃喃自語著：「孫悟空麼……和孫悟飯有什麼關係嗎？」他是鶴仙人的徒弟，鶴仙人是龜仙人的死對頭，而龜仙人的得意弟子孫悟飯，鶴仙人當然對天津飯提起過。

　　「走吧！餃子！」天津飯大步離開，「去找師父和桃白白師叔，繼續修行！」

　　餃子連忙跟上……

　　「現在該去吃點東西了吧？」克林拎著兩箱子錢，無奈地追上孫悟空。

　　「嗯！肚子也餓扁了！」孫悟空拍拍肚皮說道。

　　不知道天津飯如果知道，剛才將他一頓暴打，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孫悟空，是在肚子餓扁戰鬥力發揮不出來的情況下的話，會是什麼心情？

　　二人去最近的餐廳大吃了一頓，克林以前雖然也見過孫悟空吃飯，但此時用飯錢來衡量的時候才直觀地認識到，孫悟空這傢伙到底有多特麼能吃！餐廳裡的其他人全部看傻眼了，孫悟空桌上的餐盤碗碟都快摞成小山了！

　　一般人誰能養得起他啊！誰家的孩子啊這麼能吃啊！兩箱子錢被他一頓飯就活活吃掉了一箱子啊！關鍵是這傢伙胡吃海塞根本不管菜單，就只管吃，嘴巴像是個絞肉機，肚子像個無底洞……人家當然撿貴的菜給他上啊！

　　吃飽喝足之後，孫悟空問了服務員，這裡哪兒有新鮮的魚買？

　　克林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這傢伙買魚做什麼？說好的去什麼什麼武學聖地的呢？搞毛啊！

　　「嗝！」

　　孫悟空帶著克林去買了一盒子空的萬能膠囊，又把剩下的錢都買了各種各樣的新鮮魚裝好，還在打飽嗝，他嘿嘿笑了一聲，拍住正在傷心兩箱子錢都沒捂熱就沒了的克林肩膀，說道：「走吧，去凱琳塔！」

　　「凱琳塔？」克林狐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孫悟空雙指併攏按在額頭，然後周圍景物置換，克林懵了，扭頭到處看——高樓大廈呢？霓虹燈光呢？車水馬龍呢？怎麼眼前只有黑窟窿東的樹林森森？

　　克林覺得見鬼了，牙齒打戰，抱住孫悟空的手臂，「喂，這是哪兒啊？！」

　　「我跟你說的武學聖地啊，來吧，別愣著了，你不是要變強嗎？」

　　孫悟空走到克林身後的細圓柱體高塔前，略帶感懷地沉默著，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克林、天津飯、餃子四個人一起徒步環遊地球的那一場修行，他們也曾經爬過這個凱琳塔，然後一直飛到更上方的天神殿去，現在一想，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開玩笑吧？爬上去？！」克林仰頭，想看一看這塔的塔頂在哪兒，可脖子快扭斷了，後腦勺都快著地，都沒看到塔頂所在，他震驚無比，揪住孫悟空的衣領，希望他說的不是真的。

　　孫悟空認真地說道：「這是修行，爬上去你就變強了！」

　　說完，也不等克林，自己先跳了上去，手腳並用，爬了起來。

　　以他的功夫，根本就不用爬，飛都能飛上去，但這一趟本來就有訓練克林的目的在，因此孫悟空以身作則，給克林樹個榜樣，也爬了起來。

　　他當然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三百年前，也曾經有一對師兄弟爬過那裡的凱琳塔。

　　塔底，克林見孫悟空這混蛋噌的一下就爬得老高，頓時慌了，這是哪兒啊？他不想爬，但也不知道怎麼回去啊？嗚嗚嗚……四周的密林中似乎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克林嚇得一哆嗦，不小心看見不遠處的帳篷，似乎有人在往這裡走，不會有食人族吧？！他心裡更恐慌，牙一咬，躥上了凱琳塔，還是拚命地爬了。

　　孫悟空低頭一看，微微一笑。

　　凱琳塔頂，一隻白色肥貓正在呼呼大睡，不時地抓一抓白鬍子……也不知過了多久，祂從夢裡醒來，打著哈欠，「咦」了一聲，踱步到塔殿邊緣欄杆處，向下看了一眼，什麼影子都沒見著，祂抓抓鬍子，嘀咕道：「又有人來爬凱琳塔了啊，嘿，難得，難得……算了，反正也爬不上來！」

　　祂也無事，整日裡待在塔裡，無非就是發呆，瞌睡，在水缸裡看一看人間百態，以凱琳塔的高度，什麼飛鳥蚊蟲都飛不上來，祂也只能自己跟自己說笑話解悶……到了晚上，又沉沉睡去，倒也無煩無惱。

　　第三天醒來時，祂揉著眼睛，看到迎面而來的清晨陽光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躥了上來，站在自己面前，依稀恍惚間，貓仙人彷彿見到了許多年前的一個名叫武天的武道家，眨眼一看，又覺得這人更像幾百年前的那個與比克大魔王同歸於盡的武泰斗，最後一眨眼，才看清了孫悟空的面貌。

　　「咦，你怎麼一滴汗都沒有？」貓仙人繞著孫悟空走，嘖嘖稱奇。

　　孫悟空第一次爬凱琳塔，爬了一天兩夜，別說筋疲力盡了，居然一滴汗都沒有出？

　　「嘻嘻，好久不見啊，貓仙人！」孫悟空對著貓仙人笑，朝後一看，克林這才累得和死狗一樣，從凱琳塔塔殿下方的窟窿裡爬進來，滾到一旁，眼睛都快翻白了，失神地劇烈喘息。

　　貓仙人看了一眼，心道：「這才是正常人第一次爬凱琳塔的反應嘛！」

　　「你似乎認得我，小傢伙，你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來登凱琳塔，是為了什麼？」貓仙人看著孫悟空，拄著杖，悠閒地舔舔貓爪子。

　　克林還在那邊挺屍，瞥了一眼孫悟空。

　　孫悟空嘿嘿一笑，掏出萬能膠囊，咔噠按了一聲，扔到一旁，BOOM，原地出現了好幾大箱子的魚，貓仙人眼珠子都亮了，不是誇張，是真的亮了，祂收回忍不住的腳，咳嗽一聲，嘿道：「臭小子，想收買本仙人嗎？說罷，到底要幹什麼？我看你功夫也不錯，我這裡可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我不是來學功夫的，克林才是。」孫悟空坦坦蕩蕩，說出目的，「我是來求仙豆的！」

　　貓仙人奇怪，問道：「仙豆，你要仙豆做什麼，你餓了嗎？」

　　孫悟空更覺得奇怪，說道：「仙豆能治傷，不管傷勢再重都能救回來，我想請您給我幾顆，以後有用！」

　　「真的假的？」貓仙人心裡疑惑，古天神讓祂幫忙栽培仙豆的時候，可沒說過仙豆還有這功效，不過祂不動聲色，瞥了瞥一旁散發著迷人香氣的海量的新鮮魚，咳嗽一聲，說道：「仙豆嗎，我這兒有很多，看你這小子心地也不壞，給你幾顆也無妨，只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小子是誰呢？」

　　孫悟空笑道：「我是孫悟飯的孫子，武仙人的徒弟啊！」

　　貓仙人奇怪了，問道：「孫悟飯我知道，龜仙人的大徒弟麼。可是這武仙人是誰？我只聽過龜仙人，鶴仙人，卻從沒聽過誰叫武仙人，要說誰有資格能稱作武仙人，恐怕也只有幾百年前的那個武泰斗了。」

　　孫悟仙點頭「哦」了一聲，道：「忘了，現在師父是龜仙人，算了，那就是龜仙人吧。」他看向貓仙人，認真地說道：「不過你說錯了，這世界上能稱作武仙人的，只有我師父，其他人都算不上。」

　　「奇怪的小子，到底是武仙人還是龜仙人？」貓仙人納悶。

　　祂納悶，克林還納悶了，從以前他就覺得孫悟空這小子很奇怪，神神叨叨地。

　　「不過算了，總之，這小子的氣是不會騙人的……這麼純潔而正義的氣，我還是頭一回碰見。」貓仙人心想，隨後從仙豆的大罈子裡隨便抓了一把，送給了孫悟空。

　　孫悟空拿一塊布裝了，收好。

　　貓仙人也用萬能膠囊收好孫悟空送的魚，祂舔舔爪子，笑道：「不論你師父是誰，你的功夫都已經超過他啦，嘿嘿，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這麼出色的武道家了，還是你這樣年輕的小子！」

　　孫悟空正和克林說著事情，聽到貓仙人的話，他不由地道：「沒有啦，我比師父差遠了！不信你可以自己感覺麼，就在龜仙屋附近啊！」

　　「真的是龜仙人？武天那小子？」貓仙人心裡疑惑，隨後感知龜仙屋的方向……

　　這？！

　　祂登時就感覺到一團渾厚至極的氣，就在龜仙屋最近的那座島的邊緣地帶凝聚著，從祂的感知看來，那股氣濃烈至極，博大至極，雄厚至極，悠遠至極，不可思議至極……

　　「這真的是那個武天嗎？比克大魔王和他比起來，算的了什麼啊！太不可思議了！」貓仙人險些把自己的鬍子給拽下來，祂急忙忙地跑到塔殿下一層，揭開水缸的蓋子，施展法術，水面波動，顯露出了武天此時所在之地的情形。

　　「這隻貓真的很厲害嗎？」克林被孫悟空塞了一顆仙豆，以及恢復了體力，對仙豆感到神奇的同時，覺得貓仙人還沒孫悟空厲害。

　　孫悟空道：「你沒感覺出來自己已經變強了嗎？攀爬凱琳塔本身就是一種修行啊！」

　　克林細細體悟，發覺果然如此。

　　孫悟空看著貓仙人跑到下一層，心裡竊笑著想：「是去看師父那邊的情況了嗎？嘿嘿，可別嚇一跳啊！」

　　貓仙人何止是嚇了一跳，祂是嚇了好幾跳！並且接下來的好多天裡，祂都持續性地在心驚肉跳……克林不是孫悟空，從貓仙人手裡搶超聖水的水壺當然沒那麼容易，曾經的龜仙人也花了三年呢，不過有孫悟空在旁指導，克林的進度很快。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凱琳塔上，又是五個月過去了。

　　貓仙人一邊應付著克林的修行，一邊每天都在暗自觀察武天那邊的情況。

　　水缸的水面上，是武天一成不變地在林中空地上演練拳法的身姿，五個月過去，他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打拳，他現在的身體不是神樹之軀，吃不消的，他會停下打拳，去林中打獵來吃，不過他的心神似乎仍舊沉浸在拳路的推演中，走路的時候眼睛都是閉著的，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好像有一種韻律。

　　貓仙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看得是那叫一個心驚動魄，祂想道：「他這步子，似乎還是之前拳法的味道，他始終沒有睜開眼，行止坐臥都在靠氣的感知來行動……太不可思議了，武學功夫到了這種境地，已經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超級大宗師！難怪，難怪孫悟空那小子說武天是武仙人！我還在那說武泰斗……武泰斗和他的這個徒弟比起來，又哪裡當得上武仙人的名號？」

　　「還有這武天這幾個月裡在推演的拳法……這究竟是什麼拳法？他在練拳，怎麼還在同時增長著自身的氣功？什麼樣的拳法，能夠提升武道家的氣？！自古以來，積累氣功，七分靠根骨，兩分靠勤勉，一分靠運氣，從來都只有錘煉筋骨打熬肉身，水滴石穿般的練法，哪裡有像他這般，打打拳，氣就像吹氣球一樣飆升的？！」

　　「又在提升了！他的氣又在提升了！」

　　「他在刪減拳法，氣也在打磨……拳法越來越精妙了，他的氣也越來越駭人了！」

　　孫悟空盤坐在凱琳塔塔殿中，閉目靜思，武道家修行，到了一定程度，需要花心思思考，而不是一昧地魯莽前行。忽然，他眼皮一跳，看向海上龜仙屋的方向，吸了一口冷氣，喃喃道：「師父，一點機會都不給的嗎？」撓撓頭，哀嘆一聲，取出身上存放仙豆的袋子，他抿嘴一笑，目露堅定。

　　而克林仍然在琢磨著怎樣才能搶到貓仙人的水壺，他感覺已經快了，昨天都摸到水壺了，應該很快就能搶到，忽然，他聽到底下一層中「砰」地一聲響，克林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有人扔炸彈了嗎？」

　　貓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的水缸已經炸裂，水灑了一地，祂還愣愣地……

　　回想著水缸的水噴湧爆開之前，在水面裡見到的情景。在貓仙人觀察之前，到今天為止，武天推演拳法一共過去了大約有九個多月接近十個月。這一套不可思議的拳法，也增增減減，多的時候有幾千招變化，少的時候又少到只剩下一拳，經過近十個月的修改，最終被調整為了四十九路拳法……

　　武天當時嘴裡唸著：「如此，真元一氣的初步修行理論也算成了，嗯，以後也就以賽亞人的境界為對照，現在的階段就命名為一轉吧，而對應的練法，就稱為……武神拳好了。」

　　而後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水面，道：「看夠了嗎？」

　　蓬！

　　水面爆開！貓仙人駭了一跳……

　　「啊！」

　　更上方，神殿邊緣，某個人也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