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先到的人，定規矩

　　這時，頭頂的神龍再次威嚴地說道：「好了，你們的願望已經實現，那麼……」

　　而那頭，比爾已經跟族人們解釋了龍珠、波侖伽的來龍去脈，那些個納美克星人們對武天心懷感激，此刻聽到神龍的話語，他們集體仰頭，注視著這條象徵著納美克星人夢想與希望的神龍。

　　「波侖伽要變成七顆石頭飛散了，再等二百天，才能重新聚集七顆龍珠，召喚出它。」比爾低聲道。

　　可就在神龍即將化為金光分裂七道時，武天突然凝視著它問道：「等一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就在比爾以為神龍不會理會武天的時候，神龍卻停了下來，沒有分裂為七道飛散到星球各地，它身上的金色光芒沒有散去，此刻彷彿是一條純金打造的神龍，頭顱上兩點猩紅之芒也染上了煌煌的金光。

　　神龍沉默不言，武天就當她聽到了，便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沙拉達王與比爾奇怪地看向他，就連菈菈也疑惑，神龍叫做波侖伽，之前比爾已經提過的。

　　「……」神龍延遲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道，「安吉莉亞。」

　　從龍首的口中吐出的，竟然變成了個女人的聲音！

　　菈菈他們都無比驚訝，神龍之前的聲音雄渾而威嚴，絕不是現在這樣的音色，沙啞而低沉，似乎是個蒼老的女人！就像神龍突然換了個靈魂似的。

　　「你的本體暫時回不來了，你應該知道吧？」武天笑了起來，彷彿在於一個老朋友閒聊。

　　「……」這次神龍沒有回答。

　　「你的那些個子子孫孫們，現在應該很想找到我吧？」武天微笑著說，「突然就聯繫不上他們家的老太婆，應該是急壞了的。」

　　「……」神龍又是一陣沉默。

　　武天說道：「你就不要費勁了，如果是任何一個天使在這兒倒罷了。可你別忘了，你現在這身軀是什麼構築的。」

　　神龍，或者說七龍珠，本質上是希望真神的力量融合因果律碎片製成的。

　　「因果律而已，我好歹也算是個半吊子的真神，天使要走我或許攔不住，但要阻隔你這具身軀通風報信的能力，還是勉強能做到的。」武天說著。事實上他此刻正以神性的力量，操控著構築了面前這個波侖伽神龍的因果律力量，令其無法將武天的位置這個消息傳達出去。

　　「……」神龍那雙金紅色的眼睛更紅了，她說道，「你以為我的本體需要別人的幫助？你以為她是誰？」

　　地面上的眾人驚訝，也不知是否錯覺，這神龍口中發出的女聲，似乎沒那麼蒼老沙啞了，變得更年輕。

　　就因為剛剛武天說了祂一句「老太婆」？其他人暗自想著。

　　「她的確厲害，獨自一人能走到這個地步。」武天道，「不過她如果真的有你還有你們都以為的那麼厲害，那現在的我就應該沒有機會站在這裡。」

　　「……」神龍這次又停頓許久，說道，「她會回來的，到時候，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武天意味深長地道：「那你可得讓她抓緊點了，你的那個本體，此刻應該還在無盡的次元宇宙中迷路打轉，或者是……跳出了一個池塘，結果發現自己又誤入了另一個池塘？」

　　他突然停頓，笑道：「哦對的，我倒忘了，你也聯繫不上她，你也無法借用到她全部的力量。因為如果是她本尊在此，怎麼會看不出……」

　　「這裡的我，也不是全部的我？」

　　「……」神龍又是長久的沉默。

　　而沙拉達王、納美克星人的眾人此時已經完全聽不懂武天在說什麼了，包括神龍所說的那些雲裡霧裡的話。

　　現在這個他，難道是分身？菈菈驚訝地仰頭看向武天，她跟著武天很久了，沒見他離開過啊，還是說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只是他本體的分身？

　　「為什麼波侖伽的聲音變了？」比利悄聲問比爾。納美克星人沒有性別之分。

　　「我也不知道啊……」比爾當然也茫然。

　　「雖然是她，安吉莉亞，利用我在先。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我才有機會推開那扇世界的大門，才能看到更廣闊的宇宙，才總算想起自己究竟是誰，我反倒該謝謝她。」武天深深看了一眼金燦燦的神龍，自語道：「這是一場賽跑，就看誰先抵達終點了。

　　「先到的人，定規矩。」

　　武天言罷，金光中的那神龍沉默片刻，便已騰空而起，終於是化作七道金光，飛散到了沙拉達星球的各地。

　　「不會通知其他人了……對你跟安吉莉亞而言……都沒有意義……」

　　隨著神龍最後的話語越飄越遠，天空中沉重的黑幕也逐漸散去，重見了光明。

　　武天仍凝視著放晴的天空，靜立不動，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沙拉達王覺得此刻的武天比之前一腳踹飛超級賽亞人的他的武天還要可怕，彷彿有種無形的壓力以武天為中心放出，籠罩了全場。

　　菈菈卻覺得，此時的武天一定是在思念他曾經說過的那個女人。他現在身上的感覺，就跟當時提及他的那個妻子時如出一轍，柔和，安寧。

　　「武天先生……？」比爾試著喊道，他倒沒覺得武天有變化。

　　其餘納美克星人們猶豫，不知該如何打招呼，那人似乎有些冷淡。

　　「你們以後想回到故鄉納美克星的話，可以讓比爾召回七顆龍珠，自己許願即可。」武天回過身，已回覆了一貫的平淡，說話時看了一眼沙拉達王。

　　沙拉達王瞭然，坦言道：「這樣神奇的龍珠，說不動心是謊話，不過恩人的朋友，就是我們沙拉達行星的朋友。」

　　他對比爾在內的所有納美克星人鏗鏘有力地說道：「諸位只管放心地在沙拉達星球住上二百天，沙拉達人絕不怠慢諸位。二百天後，神龍再現，諸位是去是留，我也絕不會勉強，我以賽亞人的榮耀擔保。」

　　納美克星人們交頭接耳私語片刻，最終推比爾出來，道謝後，說道：「二百天後的三個願望，我們可以送給沙拉達星球的各位。四百天後，我和我的同胞們就會許願回到家鄉納美克星。」

　　頓了一下，笑著說：「不過，到時候也要拜託波侖伽建立沙拉達與納美克星之間友誼的通道……」

　　沙拉達王大喜，欣然道：「沙拉達與娜美克，將是世代的友邦星球！」

　　他們二族人民會晤結束，一轉頭，才發現武天與菈菈已不見了身影，也不知是何時悄悄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