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安排

　追著蛇王而去的德拉科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男人已經警告過不可以和救世主走的很近，即使後來妥協也只是做普通同學。昨天西弗勒斯那麼生氣，這次他和救世主的糾纏被發現，彆扭的蛇王說不定會大發雷霆。

　德拉科不禁更加厭惡給他惹了麻煩的波特。他收下禮物倒不是真的接受了波特的說辭，不過是不想繼續糾纏下去，波特簡直死皮賴臉般，他可不能就這麼看著時間被耽誤了，如果假期之前沒有說清楚，假期過後也許他的教父會更加生氣的。而且，他要達到報復的目的，總要給波特一點希望。

　德拉科既擔心西弗勒斯責備他不應該靠近波特，同時也心生委屈，怕西弗勒斯生氣，是因為波特是為了他才前往霍格莫德的。

　西弗勒斯看著跟在身後進入辦公室的德拉科，忍不住挑眉。教子一臉的忐忑和沉默，讓他很是好奇，視線掃過德拉科手裡的盒子，嘴角抽搐了下，臉色陰沉了下來。那個波特，最好不要讓他發現，有任何的不良動機。

　“德拉科，我希望你不是因為一份禮物而欣喜忘我。”

　淡漠的聲音同樣昭示著不悅和告誡，讓陷入沮散的德拉科很快就回過神，白皙的臉頰飄起一抹淺紅。

　“教父。”德拉科走上前像是得了燙手山芋一般的把盒子放在辦公桌上，動作卻還是優雅從容：“我只是著急過來，不想過多糾纏。而且拒絕一份謝禮實在不符斯萊特林的作風。”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點頭，他並不覺得接受一份禮物有什麼需要指責的，不過德拉科似乎有點緊張。想到他最近心緒不寧的樣子，西弗勒斯抿了抿唇。

　“即使是普通同學，也可以互贈禮物，更不要說貴族之間的社交是純利益的往來。而我們不希望你離波特太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是救世主。”德拉科向來聰明，西弗勒斯也不再強調救世主這個頭銜會帶來的麻煩和危險。

　魔藥教授理所當然的態度，瞬間就打消了鉑金小貴族的擔憂，他眨了眨眼，專注的看著黑衣教授，晶藍色的雙眼盛滿喜悅。

　“是，教父。”

　德拉科純粹的歡喜讓西弗勒斯一愣，他一直都覺得，從那次被攝魂怪侵襲後，德拉科眉宇間似有似無的壓抑一直不曾散去，學習上也開始變得急躁，這樣單純的笑容還真是好久未見了。

　德拉科恢復了以往的優容，趁著魔藥教授心情不錯，看似隨意的問起耶誕節的安排。“教父，今年的聖誕假期，不如在瑪律福莊園吧，正好我還有很多問題呢？”

　西弗勒斯愣了愣，他雖然打算耶誕節在瑪律福莊園度過，可也沒想過整個假期都在那裡。即使盧修斯和納西莎已經離婚，可是就目前而言，是不可能告訴德拉科的。這樣一來，他們幾個難免會很尷尬。而且德拉科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兩周時間都在一起，很可能會顯露出來。他還不想節外生枝。

　“我想盧修斯和納西莎，一定可以滿足你的好學好問。”西弗勒斯板著臉一口否決。

　德拉科不由失望的低下頭，他本以為教父怎麼也會考慮一下的，尤其他的理由還很充足，雖然盧修斯和納西莎的實力都很強大，可是他現在主攻魔力控制方面的，論魔力的精密掌控，又怎麼可能比得過頂級魔藥大師身份的西弗勒斯呢。畢竟熬煮魔藥最基礎也是最難的，就是魔力的穩定和分流。

　西弗勒斯同樣清楚這一點，只是比起可能引起的麻煩，他還是更願意獨自一人。不過德拉科會提出這樣的請求。西弗勒斯不可抑制的心生愉悅，在過去的十年間，德拉科對他從來都是畏懼多些，會主動提出親近，實在少之又少。

　看著德拉科垂頭喪氣的樣子，西弗勒斯抿了抿唇，緩和了嚴肅的表情。“如果你聖誕假期依然勤學不輟的話，就到蜘蛛尾巷吧？”他雖然很想提議普林斯城堡，不過想到盧修斯的堅持，也只得作罷。

　德拉科驚訝的抬頭，連忙點頭，是不是在瑪律福莊園，他才不計較呢。

　“是的，教父。”

　西弗勒斯眼裡閃過動容，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我會給你開通進出蜘蛛尾巷壁爐的許可權。”蜘蛛尾巷委實太亂了，也許他還應該重新佈置一下，西弗勒斯看著德拉科心中暗付。

　時間不早了，達成目的的德拉科起身打算離開，霍格沃茲的特快可是不等人的。

　“等等，別忘了還有個盒子呢。”西弗勒斯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小盒子。

　德拉科愣了愣，想起波特說的特意前去霍格莫德買的所謂誠意，心中嗤笑。霍格莫德有什麼東西，是他身為瑪律福家的繼承人都買不到的嗎？

　德拉科隨意的打開盒子，打算看過之後扔進垃圾桶裡，省的占他地方，在看到裡面的圓球後一下愣住了，居然是一顆記憶球。

　德拉科心中猛地竄起一股怒火，記憶球是他和波特之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對峙。那個蠢貨，難道他以為，他是因為想要那顆記憶球才搶了隆巴頓的嗎？

　西弗勒斯看到德拉科當著他的面打開盒子，倒也不以為意。德拉科的性子他再瞭解不過了，即使再怎麼成熟，對著波特的那份反感還殘留在眼底，顯然是打算隨便看看扔掉的。

　可是過了好一會，看德拉科扭曲著嘴角不說話，不禁蹙眉。禮物有什麼特別的嗎？

　“教父，這個先放在這裡好了，我先趕特快去了。”德拉科把手中的盒子再次放回辦公桌，飛快的離開了地窖辦公室。而那枚小巧圓圓的記憶球，因為用力過猛，差點飛出了盒子。

　看著倉促離開的德拉科，和在盒子裡轉圈的記憶球，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他當然還記得，教子和波特為了一顆記憶球，在魁地奇第一節課裡上演的好戲。德拉科這是惱羞成怒了，那為什麼不直接扔了？

　猜不透德拉科想法的西弗勒斯，轉念就把心思動到了送禮的人身上。他該說果然是愚蠢的格蘭芬多嗎，想必波特覺得送上這樣的禮物，既可以討好又可以表達對過去的一筆勾銷，偏偏他忽視了德拉科的身份和他的驕傲。

　西弗勒斯冷冷的勾起嘴，這樣也好，如果他真的送了一份德拉科難以拒絕的禮物，他還要擔心。雖然他要保護波特，可也不能讓德拉科和他成為至交好友，不說黑魔王回來後會有的麻煩，只看他行事依然魯莽衝動，就配不上成為德拉科的朋友。

　西弗勒斯揮動魔杖，將小盒整理好放在辦公桌的一角，假期結束後讓德拉科處理掉好了。

　西弗勒斯收拾好行李，剛打算離開，隨身的雙面鏡嗡嗡的震動起來

　“盧修斯？”西弗勒斯詫異的挑眉。

　他們前期的運作開始得到回報，因為德拉科的事情，盧修斯和福吉達成的利益交換，使他在魔法部法律事務司站穩了腳跟，而麻瓜界的產業開始盈利了，更不要說他這邊很多改良的魔藥，大量的投入聖芒戈和魔藥商店，使得盧修斯腳不沾地的忙碌著。

　每天雙面鏡聯繫的時候，西弗勒斯都可以看出盧修斯那張即使榮光藥劑也難以掩飾憔悴的容貌，好在精神不錯，幾天前納西莎又回來了，西弗勒斯才放下心來。不過很快就是聖誕假期，瑪律福莊園每年都會舉辦聖誕宴會，盧修斯只會更忙，怎麼會這個時間和他聯繫。

　“西弗！”盧修斯眨了眨眼，看著面對他已經很少隱藏情緒的西弗勒斯，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話又不得不吞咽了下去，這時候說出來，恐怕不是一個好時機。盧修斯猶豫著，轉念一想，還是等見面以後容易及時掌控情況。

　“明天反正也要過來瑪律福莊園，不如今天直接過來，就不要回蜘蛛尾巷了吧？”盧修斯不著痕跡的提出話題，掩藏好心中的尷尬。“你那個麻瓜的房子都快半年沒人住了，還要打掃太麻煩了。”

　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總覺得盧修斯有點怪異。不過基於他一貫喜歡操心自己的私事，西弗勒斯也不再多想，只是習慣性的嘲諷了他。“我想你應該知道，普林斯城堡的家養小精靈，足夠勝任它們的工作。”

　他忽然想起，盧修斯是個掌控欲極強又極其寶貝自家繼承人的兒控，惡劣的勾起嘴角，眼裡閃過戲謔。

　“正好我需要重新佈置一下，畢竟蜘蛛尾巷的環境太差了，總要讓德拉科學習的地方佈置的舒適些。”

　盧修斯吃驚的睜大眼，努力的消化著蛇王的暗示。什麼叫重新佈置一下，讓德拉科舒服些，德拉科要去蜘蛛尾巷？

　“你，你說假期讓德拉科到你那嗎？”盧修斯問道，看西弗勒斯氣定神閑的點頭，忽然想起之前德拉科在蛇王臥室休息，熟悉的酸澀再次襲來，不知道是為了即使沒有相認卻依然父子情深而喜悅酸楚，還是為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德拉科的進展快而挫敗。

　西弗勒斯點頭承認。他對德拉科的親近信賴很是受用，尤其昨天剛剛才把波特和莉莉徹底分開，讓他的情感上的壓抑減輕了許多，心態也就更加平和。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輕鬆的戲耍盧修斯，報復一下他平時的無賴行徑。

　盧修斯揚起眉，看到心情不錯的西弗勒斯，也甩開了複雜的心思。其實這也是不錯的進展，盧修斯想著，西弗勒斯對德拉科越是在意，感情的天平就會更加傾斜，想必以後即使鄧布利多想讓他悍然赴死，也會考慮再三。

　盧修斯眼裡的縱容和溫情，讓西弗勒斯不禁紅了耳根，不過既然提到了，還不如把事情都解決掉。“我會把進出蜘蛛尾巷壁爐的許可權開通好，到時候德拉科就可以自由進出了。你不用擔心。”

　盧修斯點了點頭，想到他們可以有兩周的假期，之前的煩惱也不再讓他壓抑，兩人聊過一會後，扣下了雙面鏡。走出書房後，看到一旁臉色僵硬的納西莎，搖了搖頭，臉上依然掛著輕鬆寫意。“小龍快回來了，你也有半年沒見他了。”

　納西莎聞言，不由露出歡快的笑容。“哦，是的，我去準備一下，下午就可以到國王十字車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