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合作

　第二天，盧修斯帶著德拉科回到了瑪律福莊園，西弗勒斯在一早檢查完鄧布利多的傷勢後，也通過消失櫃回來。在得知鄧布利多只有一年的生命時，盧修斯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擔心戰爭會對他們不利，反而回想起上一世西弗勒斯殺死鄧布利多的任務，心中一緊。

　他在最後的大戰中，曾經聽哈利•波特說過，鄧布利多讓西弗勒斯殺死，是為了算計，也是因為當時的他，生命已經到了最後一刻，那麼這一次，鄧布利多是否還會故技重施，為了讓西弗勒斯得到黑魔王最大的信任，而安排那一局殺局呢。

　“西弗，你答應我，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我和德拉科，都不可以答應鄧布利多殺了他。”盧修斯一把抱住西弗勒斯。只要他們想要贏得戰爭，鄧布利多依然可能拿自己的生命算計，而只要西弗勒斯心中有守護的物件，就很可能因此而同意，畢竟這樣的算計，在某一方面可以說，是符合斯萊特林利益的。他不想讓已經改正的歷史重回舊路，讓他的努力付之流水。

　西弗勒斯猝不及防下被抱住，先是一驚，注意到盧修斯情緒不對，不由伸手拍撫了下。“不會，我怎麼會要殺鄧布利多呢？”殺死鄧布利多固然可以得到黑魔王的信任，可是已經撕裂了靈魂的黑魔王，絕不是他們可以追隨的主人，他根本沒必要為這麼做。

　盧修斯的身體僵了僵，知道他這麼說西弗勒斯一定不會理解。他只是執著的看著西弗勒斯：“我只是擔心，鄧布利多會以他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為由，讓你幫他解除痛苦的同時，還能獲得黑魔王的信任，不是一舉數得嗎？”

　西弗勒斯眼裡閃過異樣，以鄧布利多的性格的確會這麼做，可是哪怕他雙手早已沾滿血腥，他也不可能殺死這個喜歡算計掌控人心、卻又為了魔法界付出所有的老蜜蜂。更何況，背負殺死鄧布利多的名聲，他會永遠的失去站在盧修斯和德拉科身邊的機會，就算是為了戰爭勝利，他也不會這麼做。

　“我保證不會，而且，有著普林斯城堡千年的收藏，未必不能解開詛咒。黑魔王雖然是黑魔法天才，可也絕不會是唯一的，不是嗎？”

　西弗勒斯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盧修斯知道，西弗勒斯是沒有放棄為鄧布利多醫治，不過他這麼一說，倒是讓盧修斯想起內維爾和他的合作。

　“你說得對，黑魔法天才當然不止黑魔王一個？”盧修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心中也鬆了口氣，現在和上一世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是他關心則亂了。在注意到西弗勒斯的不解後，盧修斯也沒有解釋，反而轉移了話題，還是等他們聯繫好以後再說吧。

　“西弗，再過半個多月，就是魁地奇世界盃了，德拉科是一定想要參加的，你還要陪他去嗎？”

　盧修斯想到上一次的四分之一決賽，西弗勒斯還帶著德拉科去了，以瑪律福現如今的地位，盯著他們的巫師只會更多，如果他們不出現，反而惹人懷疑，尤其上一次世界盃就出事了，這一次黑魔王大怒，世界盃更不可能安寧，如果他們不出現被有心人利用，會很麻煩。只不過西弗勒斯懷孕6個月了，盧修斯始終是不放心。所以最好的結果是西弗勒斯不去，由他一人帶著德拉科就可以了。

　西弗勒斯側頭躲開盧修斯**的舉動，只是點了點頭。“當然，黑魔標記已經快要完全顯現了，加上這次他又損失了一個魂器，以黑魔王高調行事的風格，這次世界盃，他一個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德拉科作為瑪律福的繼承人，你沒有想過，他可能會被利用來逼迫你當眾表明立場嗎？”

　所以的食死徒都是帶著特質面具行事的，所以當初審判的時候，如果不是卡卡洛夫出賣，西弗勒斯自己，甚至不需要鄧布利多的保釋，就可以避免審判。現在盧修斯在魔法界的話語權，越來越有分量，加上日記本被毀，在他們還沒有見到黑魔王之前，是很難得到黑魔王的全心信任的。這樣一來，小巴蒂•克勞奇他們一定會趁機挑事。

　西弗勒斯又怎麼可能，看著食死徒對德拉科下手。至於他懷孕一事，以他現在的實力，比起十多年前強了何止數倍，而小巴蒂•克勞奇他們，一直在阿茲卡班或者是東躲西藏，西弗勒斯根本無懼於他們。

　盧修斯看著西弗勒斯一臉的不容動搖，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到時候，他還是不要和那些魔法部官員在一起了，或者，就應該把福吉那些人直接邀請過來？盧修斯眼底閃過算計。

　鄧布利多受傷的事情，盧修斯在驗證了五十年前的舊事，和那場震動魔法界的決鬥後，將之告訴了內維爾，並沒有提起究竟有多嚴重，只說了十分棘手。

　內維爾卻是馬上就心領神會，很快就聯繫了他的上峰，聖徒目前的領導人——沃納•馮•施耐德。

　當晚，被封閉了數十年的紐蒙迦德監獄，第一次進入了一批黑巫師。三天以後，盧修斯接到了聖徒的秘密邀請。

　盧修斯從沒想過，會有一天來到德國紐蒙迦德的最高塔，更沒想到他還有機會見到活著的一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一個曾經製造了無數血腥殺戮，幾乎將整個魔法界拖入戰火的強大黑巫師，德國黑暗軍團的創始人。

　盧修斯謙遜不失貴族氣度的對著眼前這位蒼白憔悴卻依然氣勢驚人的老魔王行禮，他並不畏懼他，可是同樣的，面對這樣一個充滿了王者氣勢的黑巫師，盧修斯盡可能的保持著敬意。

　“格林德沃閣下，你好！”

　格林德沃囚禁紐蒙迦德已經半個世紀，不過外界的風風雨雨還是知道的。他眯起雙眼，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的瑪律福，優雅從容、舉止有度，是個十足精明的純血貴族，阿不思還是有點大意了。不過想到內維爾提供的消息，他也知道了，鄧布利多究竟為什麼，會在幾次的交鋒中落入下風，只是有心算無心，更多的還是那位最年輕的魔藥大師的功勞。

　一時間，格林德沃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同類的好感，一個世代純血的貴族家主，居然會選擇一個當時只是魔藥天賦出眾的貧窮混血，甚至為此等候了十幾年，這樣的一份感情，對於一個貴族來說太不可思議了，就好比他一樣。

　格林德沃原本肅穆的臉變得緩和起來，眼中原本殘餘的頹然變成了堅定。盧修斯•瑪律福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那樣苛刻的條件下，都能突破阻礙，他和阿不思之間，說起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源於各自的驕傲。已經過去了五十年，他們也已年過百歲，難道真的要到臨死之前，才後悔不曾爭取過嗎？

　“我想知道，阿不思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格林德沃直截了當的詢問，並不是因為實力的懸殊，而是不想再浪費時間。

　盧修斯自然不會為此不滿，審時度勢，從來都是斯萊特林一貫遵守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在英國魔法界或許有幾分勢力，可是在這位德國聖徒的王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何況格林德沃也不會對他不利，這次前來，也是因為聖徒願意合作，消滅在德國境內的食死徒的緣故。再有就是，格林德沃既然如此關心鄧布利多，是否意味著，他願意為了挽救鄧布利多而出獄呢？

　盧修斯一開始並沒有與聖徒合作的想法，不過，隨著事情的發展漸漸脫離了軌跡，而西弗勒斯懷孕六個月了，盧修斯很擔心，開學以後和鄧布利多的頻繁接觸，很可能瞞不過那位白巫師，在鄧布利多還只有一年生命的情況下，不被鄧布利多信任的雙面間諜會很危險，他必須盡可能的算計周全，有一代黑魔王的協助，顯然是再好不過。

　當然有些問題還是需要確定一下的，內維爾雖然說了，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曾經是情侶，上一世這位一代黑魔王，也是為了保護鄧布利多的墳墓而犧牲的，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在鄧布利多未死的時候，已經被囚禁五十年的格林德沃，會願意放下心結。就像上一世的他一樣，在西弗勒斯失憶的時候，因為心中的驕傲只是被動的等待，直到最後徹底失去，才真正醒悟。

　“閣下是以什麼身份想要知道呢？”盧修斯不懼的看著格林德沃。

　金髮碧眼的老魔王一愣，眼睛閃爍了下，隨後坦然的開口：“他是我的愛人。”

　盧修斯問的時候，可沒想到老魔王居然會如此直接，冰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外，心下一鬆，這樣一來倒是有了更大的把握。盧修斯沉重的回答：“他受到了黑魔法詛咒，現在被西弗勒斯禁錮在他的右手，可是詛咒會擴散，只有一年的時間。”

　格林德沃事前已經調查過此事，只是鄧布利多和西弗勒斯行事隱秘，所以也只是知道鄧布利多的確受了傷，可卻不知道，居然已經危及生命。格林德沃不由握緊拳頭，身上原本壓制的魔壓猛然爆發。好在盧修斯的身體，經過魔力提升藥劑的改良，就算還及不上黑魔王這些站在魔法界最頂端的巫師魔力渾厚，可是想要憑著魔力壓制他，卻是不可能的。

　格林德沃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看到原本簡陋的房間更加的狼藉，眼前年輕的瑪律福卻是連一頭飄逸的長髮都不曾淩亂，心中詫異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欣賞。

　“也就是說，詛咒已經被控制了，並且一年之內不會有事？”格林德沃眯起雙眼，又確認了一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微微鬆了口氣。

　“那就好！”

　盧修斯不由心生怪異，格林德沃就這麼有把握，一年之內，可以找到治好鄧布利多的方法嗎？他當然不希望鄧布利多出事，本來優勢已經掌握在他們的手裡，一旦鳳凰社少了白巫師，黑魔王就算失去再多的食死徒，戰爭也會被無限的延長，而且中立勢力也不是絕對統一的。

　格林德沃看了他一眼，難得好心的解釋：“既然已經控制在手裡，大不了砍掉就是了，總不至於為此丟了性命。”

　語氣中帶著森森的冷意，讓盧修斯呼吸一滯，那可是拿著魔杖的右手，隨後失態的睜大眼睛，梅林的臭襪子，他們居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失去生命和手比起來，孰輕孰重自然一目了然。而對他們來說，白巫師的象徵意義和震懾作用，更大於其本人的強大實力。

　格林德沃眼裡閃過狠戾，他當然知道對於巫師來說，失去靈活使用魔杖的手臂，意味著什麼，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自然不可能眼看著阿不思這麼死去，更何況以他們的實力，無聲無杖魔法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在戰場上，多得是戰士為了保住性命而截取四肢的，壯士斷腕也沒什麼奇怪。”

　此時的盧修斯卻是對鄧布利多升起一股寒意和敬佩。

　既然格林德沃能想到這個，與他同時代的鄧布利多沒理由不知道，那麼說來，他是真的在以自己的生命博弈。盧修斯忽然想起，西弗勒斯以前對於鄧布利多的評價，就那麼在意魔法界的安全嗎？可是這樣的人，為了心中的大愛，可以犧牲自己，也可以犧牲自己的愛人，自然可以為了所謂的和平犧牲一切。

　所以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永遠不是一路人。對於盧修斯來說，只要是為了瑪律福家族和他的愛人孩子，就是毀掉全世界，讓整個魔法界永陷煉獄，他也不會在乎。

　回到瑪律福莊園以後，盧修斯在將紐蒙迦德的所見所聞、格林德沃的所謂斷腕計畫，以及之後的感想，都一一告訴了西弗勒斯。

　半趴在盧修斯懷中的西弗勒斯，只是專注的看著盧修斯，久久不曾言語。他也很慶倖，他們是斯萊特林。如果他們站在當初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位置，他唯一會做的，就是緊緊的站在他的身邊，無論身處地獄血海，還是鸞飛鳳舞。

　這一晚，在兩人慣例的顛鸞倒鳳後，盧修斯半睡半醒之際，依稀聽到西弗勒斯如同天鵝絨般低沉柔滑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我只會守護你們，盧克。”讓他在睡夢中，忍不住的彎起嘴角，同時伸手將懷中柔韌的身體緊緊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