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拒絕

　西弗勒斯午餐果然如德拉科所料的沒有出現在禮堂，下午沒課的他在臥室狠狠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夜晚降臨才醒轉。來到禮堂的時候，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甚至還帶著剛剛蘇醒的慵懶，坐在教授席上以後，清冷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過整個禮堂，意外的有種禁欲的性感魅惑。

　鄧布利多和所有人一樣，都心生異樣，覺得魔藥教授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早上的時候因為他難看的臉色沒有注意，現在看起來整個人似乎變得輕鬆了起來，當然上學期魔藥教授的變化就很大，不過這學期開始的時候，蛇王身上一直有股濃郁的壓抑氣息，脾氣也更加暴躁。沒想到這次受傷病癒後，居然找回了之前的好心情，難道是因禍得福？

　“西弗勒斯，你似乎心情不錯？”鄧布利多好奇的問，即使狼人教授的事情在魔法界引起了極大的惡劣影響，經受著魔法部、董事會以及整個巫師界的壓力，可是對於他這樣擁有豐富閱歷的老人來說，這些問題還真不看在眼裡。如果是伏地魔的號召力，他可能還需要擔心一下。可是以盧修斯現在的能力，即使有中立勢力撐腰，也不能讓他傷筋動骨，只是讓他形象受損而已。

　倒是最在意身份曝光的萊姆斯•盧平，剛剛度過了月圓的變身，又擔心西里斯•布萊克的情況，加上每天都要面臨漫天飛舞的詛咒信件，小動物們的恐懼眼神，只是短短幾天，就消瘦了許多，臉色慘白、神情憔悴，氣色十分不好，比起西弗勒斯早上的表現，還要差上幾分。

　西弗勒斯心情自然不錯，他從一進禮堂，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德拉科。看到他時不時關注著教授席，心中偎貼不已。不過看到鄧布利多的關心，他卻是心生警惕。他有十足的把握，鄧布利多不會再懷疑他，而且他和瑪律福一家真正的關係，就是鄧布利多想破頭顱也是不可能猜到的。就是當著他的面說起，恐怕也會以為只是一個玩笑。

　可是太過的反常還是會有麻煩。而且有關斯萊特林的訓練計畫，他也不想瞞著鄧布利多。畢竟這是整個學院的動作，鄧布利多如果不知道，那就太對不起他校長的身份了。

　“還好。”西弗勒斯淡淡的回應，掃了眼麥格教授身邊的盧平，似想起來什麼轉頭看向鄧布利多：“不過是想到了，怎麼彌補我們學院學生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而已。”

　鄧布利多因為聽到西弗勒斯的回答，只是微微詫異了下，他既然不再擔心魔藥教授和瑪律福相交過密，對於西弗勒斯關心斯萊特林學院自是不在意，蛇王從來就不曾掩飾過對小蛇們的庇護之心，當然他也不在乎，魔藥教授明目張膽的打壓已經被迫停課的萊姆斯•盧平。

　他甚至還好心情的呵呵笑了笑：開口建議：“哦，西弗勒斯，正好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黑魔法防禦術課，盧平怕是不能上了，不如就有你暫時授課吧，當然，我會儘快找到教授的。”挽救了這次危難的魔藥教授，自然是最好的代課人選，他也不必擔心會有人趁機渾水摸魚。

　盧平在一開始聽到鄧布利多的問話時，扭頭看向魔藥教授。在月圓當晚，面對著四個小巫師提及的有關劫道者和斯內普不和的原因，他為了掩蓋自己的隱私和維護朋友的形象，對著過去那些惡作劇，盡可能的輕描淡寫的想要遮掩，卻被德拉科•瑪律福毫不留情的說破，這幾天哈利見到他，眼神閃爍不定，想必是有了很深的心結。

　現在看到及時挽回了因他的失誤而差點釀成大禍的西弗勒斯，盧平不禁心生感慨。他本來早上就想向西弗勒斯表示感謝的，不過卻沒找到機會，現在西弗勒斯似乎心情不錯，也許他會更容易接受他的感激和歉意？

　盧平一邊忐忑的想著，一邊暗暗關注。卻不想西弗勒斯居然提到了黑魔法防禦課的事情，本來月圓之夜的幾天，會有其他教授幫忙代課，但是這一次身份曝光，不能再去上他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只是一旦鄧布利多落實了，盧平心中還是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不由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在霍格沃茲任教是他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份工作，他捨不得也是正常的。尤其以後也不能再教授哈利學習了，更是十分遺憾。他抬頭看向西弗勒斯，想著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在授課之余，教授哈利黑魔法防禦術。反正現在他也在教德拉科•瑪律福，多加一個應該也是無所謂的。

　誰知，西弗勒斯的回答大出眾人預料，對著鄧布利多毫不客氣的否決了他的提議：“不，我拒絕！”

　幾乎所有的教授都驚訝的扭頭看向西弗勒斯，誰都知道魔藥教授對於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職的執著，其實鄧布利多說會儘快找人，可是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董事會和魔法部一定會參與進來，新找的教授一定標準極高，這個代課恐怕會代到學期結束。這對西弗勒斯來說應該是個極好的消息才會，他居然會一口回絕。

　鄧布利多不解的看了眼堅定的魔藥教授，既然想要教授斯萊特林黑魔法防禦術，索性代課不是更好？而且西弗勒斯現在除了魔藥課外，連一到四年級的作業都是由助手批閱，時間很充裕。“西弗勒斯，你，是有其他打算嗎？”

　西弗勒斯瞥了眼鄧布利多，他現在的時間已經夠緊的了，要不是為了給德拉科樹立威信，斯萊特林的黑魔法防禦術訓練他都不想召集。“我還有魔藥正在研究。”

　鄧布利多微笑著點了點頭，鏡片後的藍色眼睛不停的閃爍著，知道西弗勒斯是在暗示，這次狼人教授的事情過後，盧修斯一定會借此機會加快阿茲卡班改革的進程，他對封魔藥劑的熬煮，勢必要加快才行，而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只是西弗勒斯的一種喜好，以西弗勒斯的精明，自然不會顧此失彼。

　盧平見鄧布利同意了，不由著急起來，如果魔藥教授不願兼任黑魔法防禦術，那哈利以後的學習又要怎麼辦，他現在進步很大，天賦也不錯，如果耽誤了實在太可惜了，尤其哈利還要面對伏地魔的威脅。

　“哦，西弗勒斯既然不打算教授黑魔法防禦術，想必對斯萊特林學院也是一樣。”費立維忽然開口打探：“那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彌補他們的缺課呢，你知道我們學院的學生，也非常需要補習這些。”

　拉文克勞最喜歡的就是專研知識，何況黑魔方防禦術是巫師保護自己的最大手段。然而這十幾年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如同流水般進出，學生根本學不到系統的黑魔法防禦術知識，即使有過像萊姆斯•盧平這樣實力不錯，可是半年多的時間又能教授什麼內容，小巫師的對戰能力越來越低，委實令人擔憂。作為決鬥高手又是拉文克勞的院長，他自然希望他們學院的小鷹們，在預言已經揭示了神秘人可能復活的情況下，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西弗勒斯眸光閃動了下，心中盤算了下拉文克勞加入的利弊，對著費立維點了點頭。“黑魔法防禦最注重實戰，我是打算像去年辦的那個決鬥俱樂部一樣，教會他們魔咒以後，加大他們的一對一甚至團隊的實戰訓練。”

　費立維眼前一亮，矮小的身體盡可能的湊上前。“哦，西弗勒斯，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斯萊特林的學生實戰能力應該都不錯，有沒有考慮過和我們學員一起？”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人太多了，容易顧此失彼。”

　費立維一聽沒有直接拒絕，也知道還是有希望，他是個魔咒大師，可是論起對黑魔法防禦的瞭解，遠不如身邊這位年輕的黑魔法大師。“兩院的人數是挺多，不過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訓練。不如每週在禮堂舉行一次兩院的聯合訓練，平時的話，也可以由高年級教導低年級，這你覺得怎麼樣？”

　鄧布利多和其他教授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看到西弗勒斯似乎意動，鄧布利多不由笑了笑。“這個主意也不錯，不如四個學院一起好了。”

　西弗勒斯高高的挑起眉，看了看點頭認可的其他三大學院院長，心中暗自嘲諷，鄧布利多還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這樣的決定，他自然無法阻止。

　“四個學院一起也只是像原來的決鬥俱樂部那樣，時間隨你們定，不過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每週一、二、四，我會讓學院首席安排兩個小時的黑魔法防禦術對練，週六會有團隊混戰。如果有興趣的，也可以過去觀看。”

　言外之意卻是將指導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費立維眼裡閃過失望，不過聽到可以去觀看，卻是靈機一動，他看了看其他教授，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知道西弗勒斯主意已定，既然不想代課黑魔法防禦術課，西弗勒斯這樣也不奇怪，他剛才那麼提議，只是提醒其他兩大院長而已。畢竟預言的事情既然是真的，戰爭也許就不遠了，讓那些孩子多點自我保護，也是好的。

　盧平心下大急，麥格教授擅長變形術，如果只是組織小巫師對練，沒有專人教導，又能有多大的進步，伏地魔很快就會回歸，到時候哈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必須儘快成長起來才行。

　盧平不顧兩人的恩怨，對著西弗勒斯開口祈求：“西弗勒斯，你是黑魔法大師，現在還在給德拉科•瑪律福補習，不知道是否可以順便給哈利補習一下呢，他的黑魔法防禦術天賦很高，現在連守護神咒都學會了。”

　西弗勒斯詫異的看了眼萊姆斯•盧平，沒想到他這麼關心哈利•波特，如果是恢復記憶之前，他也許會順勢接受，可是只要想到波特傻乎乎的纏著德拉科，他就覺得厭惡，現在德拉科不得不找哈利•波特打探消息，他可不希望他們父子相處的時間都有哈利•波特的身影。更何況德拉科似乎很不喜歡他和哈利•波特接觸，這樣的小事，西弗勒斯當然不希望惹來德拉科的不悅。

　“萊姆斯•盧平，你在說笑話嗎？我只是學校的魔藥學教授”西弗勒斯冷聲強調，視線還故意的掃過鄧布利多，臉上露出一絲假笑：“更何況，哈利•波特的教父也許很快就會出獄呢，相信他一定可以的，真是令人感動的友誼。”

　盧平臉色一下慘白的不見一絲血色。他想起去年萬聖節的時候，西弗勒斯還鄙夷他們的友誼，如果說之前他只是逃避，那麼他不信任西里斯又何嘗不是對他們友誼的褻瀆。現在西里斯能不能被挽救，還要靠他曾經拋棄了的布萊克繼承人的身份，期盼著曾經被他們詛咒為最噁心的食死徒的瑪律福所救，可真是一大諷刺。可是哈利的事情，他又不想就此放棄。盧平忍不住的將目光轉向鄧布利多和其他教授。

　其他教授見狀，眼裡閃過異樣。即使最是寬厚的赫奇帕奇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也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是人都會偏心，蛇王西弗勒斯•斯內普雖然在學生中名聲不佳，可是在教授中卻是人緣不錯的。

　十幾年的同事，西弗勒斯的個性即使再怎麼偏心毒舌，在求到他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推拒。加上霍格沃茲的教授大多在學校任教至少二十年以上，魔藥教授也曾經是他們看著成長的學生，對於劫道者和他之間的恩怨也是看在眼裡，雖然他們當時無法插手，可孰是孰非還是很清楚的。再加上這次月圓的責任完全在於萊姆斯•盧平，西弗勒斯甚至為此重傷昏迷，他們的心早就偏向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

　現在看到萊姆斯•盧平提出這種要求，想想這劫道者的四人，還真是一個樣子，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理所當然的只考慮自己需求，西弗勒斯如果同意那才是聖人呢。一時間，教授席上所有人都避開萊姆斯•盧平，連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都低下了頭。

　鄧布利多也知道盧平的擔憂，不過教導哈利•波特，西弗勒斯的確不合適，還不如等西里斯出獄後，他記得西里斯的實力還是不錯的，他可是從阿茲卡班越獄出來的，會是很好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也能挽回哈利現在對他們的芥蒂。想到這幾天哈利的表現，鄧布利多決定動用影響力，儘早開庭審理西里斯的案子，也可以轉移巫師們對於狼人教授的注意。

　此時的鄧布利多完全不知道，一子錯盤盤皆空，所做的一切，只成全了盧修斯•瑪律福一人，而他盡全力解救的人，卻並沒能如願的進入霍格沃茲任教，甚至之後因為盧平和西里斯•布萊克幾人的友誼，包括他在內的整個格蘭芬多的名譽都受到了惡劣的影響。

　至於學校內，在他還在與盧修斯在魔法界打擂臺的時候，因為他的疏忽，短短半個月內，就出現了一個斯萊特林的偶像級人物，霍格沃茲的小動物們，包括他的救世主，都對其喜歡異常，受歡迎和被追捧的程度，甚至可以比擬五十年前那個優秀卻深受忌憚的混血小巫師。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遏制，他唯一可以安慰的，也就是那個學生本身至少是勇敢而又善良的，可是他的救世主培養計畫，卻是出現了最大的漏洞。

　西弗勒斯在鄧布利多深思的時候，眼裡閃過算計，扭頭和費立維教授談論起了有關兩院合作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