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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之抉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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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呼吸都開始急促了,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死亡?他的確沒想過,自己在下一次戰爭結束時,能否活下來。因為他無所畏懼,因為沒人會在乎。可是現在,身邊這個魔法界高貴的瑪律福家主,正坦然的告訴他,他不在乎他的立場,只要他活著。

 以他察言觀色的能力和對盧修斯的瞭解,自然能聽說他說的都是認真的,而且這樣一來,盧修斯所有的變化也可以說的通,因為擔心瑪律福和德拉科,所以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因為擔心他,所以才會勸他重新將精力投入到魔藥中,才會以和納西莎離婚來證明他的認真嗎?

 也許,以盧修斯這麼的在意,他的立場,盧修斯應該也很清楚了吧,否則,又何必說明不在乎他的立場呢。西弗勒斯想到盧修斯徹夜不寧,為著自己被盧修斯如此牽掛,而心生感動。

 “盧修斯。”西弗勒斯低沉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閉了閉雙眼,抬頭看向緊靠著他幾乎將他擁入懷中的男人,點了點頭,隨後身體被拉扯進溫暖的懷抱。就這樣也好,保護救世主,和讓自己努力活下來,並不衝突不是嗎?

 盧修斯抱緊懷中消瘦柔韌的身軀,將頭蹭在西弗勒斯肩膀,緊貼著他的側臉。這麼多年,這似乎是第一次,西弗勒斯讓他這麼靜靜的抱著。盧修斯再一次的懊悔過去的驕傲,如果戰後他就一直鍥而不捨,是不是,他和西弗勒斯就不會空耗那麼多年的時光,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達成目的的盧修斯,雖然不舍,卻也很快鬆開了西弗勒斯。早在最初他們第一次相愛,盧修斯就很清楚西弗勒斯的個性,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情脈脈的男人,能夠允許如此短暫相擁的時刻,已經是很難得了。

 也許,他需要重溫一下過去相戀的時光?那時候,他也是已經畢業為著瑪律福的未來四處奔波,西弗勒斯則遠在霍格沃茲就讀,和現在一比,似乎非常相似。盧修斯領著魔藥大師前往書房的時候,心裡思考著。

 “普林斯城堡位於普利茅斯,我們幻影移行過去嗎?”西弗勒斯看完繼承的資料,開口問盧修斯,因為普林斯整個已經封閉二十多年,又沒了週邊的產業,所以他準備秘密繼承,也好作為一個後路。

 幻影移行過去,雖然會耗費大量的魔力,卻也是最好的藏匿行跡的方法,以他和盧修斯的身份,乘坐騎士公交或者飛馬,都容易暴露動向,尤其最近盧修斯頻頻與魔法部高層接觸,鄧布利多的注意力,恐怕已經被吸引來了。

 西弗勒斯雖然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力,可是保護救世主主要還是依靠鄧布利多的。他並不想橫生枝節,引起這位鳳凰社創始人的疑心。

 盧修斯含笑點頭,也從簡短的問話裡,瞭解了西弗勒斯的打算。

 作為雙面間諜,西弗勒斯對於如何隱藏自己,自然考慮的最為妥當。看來即使繼承普林斯以後,也是不能聯通瑪律福和普林斯的壁爐了,不僅交通司可能發現,黑魔王復活後,曾將瑪律福莊園作為食死徒的據點,到時候普林斯暴露的可能性更大,反而更加危險。

 西弗勒斯見盧修斯毫無異義的接受了他的意見,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愉悅。兩人並肩來到瑪律福莊園週邊,一陣魔力波動後,莊園失去了他們的身影。

 英格蘭南部的普林斯城堡門口,西弗勒斯和盧修斯突兀的顯出身形。

 看著滿是青苔藤蔓圍繞的青灰色城堡,西弗勒斯眼裡閃過傷感,傳承了千年的魔藥世家,最後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在失去了主人的二十年後,城堡已經如此破敗不堪。

 盧修斯注意到西弗勒斯的情緒波動,不由自主的握住西弗勒斯垂在身側微涼的手,無聲的安慰著。

 西弗勒斯回神,猛地甩開手,梅林,他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巫,根本不需要盧修斯這般的小心翼翼。

 西弗勒斯瞪著盧修斯的純黑色雙眼,毫不掩飾其中的嘲諷,讓盧修斯輕笑起來。他也不過是在經歷了失去以後,格外的關注西弗勒斯的一舉一動,想要給予他所有可以給予的。雖然知道這樣不對,不過盧修斯可沒有任何改變的意圖。

 雖然西弗勒斯會覺得彆扭,可盧修斯就是想要讓他知道,他在乎他,在乎所有的哪怕對西弗勒斯來說極其細微的傷痛。而盧修斯也相信,這般的在意,一定可以在西弗勒斯心中刻下印記,讓他牢牢記住,他是被人珍惜的。這樣,在即將來臨的戰爭中,在生與死的抉擇中,西弗勒斯也會為了他,保護好自己。

 這樣不加掩飾真情的赤裸裸的眼神,讓西弗勒斯忍不住想要躲閃,半掩在半長黑髮後的耳尖,也開始發燙。

 “我們該進去了。”西弗勒斯沉聲,率先向著城堡大門走去。

 雖然十幾年不曾有過親密的舉止,不過對於西弗勒斯十分瞭解的盧修斯,還是好心情的揚起眉,緊趕了幾步走在了西弗勒斯右側。

 圍繞著城堡的荊棘叢就像有自我意識般,自動分開了一條通道,西弗勒斯和盧修斯順利的來到大門口。斑駁的大門上,有一個不到一米直徑的巨大圓盤,上面雕刻著普林斯的族徽——紫色荊棘叢圍繞著月光花的圖騰。唯一奇怪的是,在月光花的中心,似乎缺少了一個細小的圓形。

 “看來我們還需要鑰匙,才能進入?”西弗勒斯轉頭看向盧修斯,卻發現盧修斯一臉複雜的盯著大門。“盧修斯?”西弗勒斯好奇的挑眉,這種情況下走神?盧修斯究竟在想什麼?

 聽到西弗勒斯的問話,盧修斯連忙回神,從脖頸初拉出一條純黑色的鏈子,西弗勒斯注意到,那是用黑曜石打磨好的細小圓珠子組成的項鍊,順著盧修斯的手向下,鏈子下面赫然掛著一枚同樣純黑色的指環。

 西弗勒斯沉默的接過帶著盧修斯體溫的戒指,心裡止不住的顫抖著。這枚戒指,是他母親愛琳普林斯從普林斯家族唯一帶出來的,他一直視若珍寶貼身收藏,後來卻不見了。居然,是他給了盧修斯了嗎?

 西弗勒斯不由恍惚起來,他一直以為,和盧修斯之間,不過是**的交往,卻沒想過,原來他們兩個,已經那麼密切了嗎?將象徵著母親身份的遺物贈與盧修斯,他當時已經徹底接受了盧修斯才對,為什麼他居然沒有印象了?

 時間還真是可怕,西弗勒斯心中自嘲,回想到過去的一切,和盧修斯之間的相處似乎變得模糊了許多,唯一記得的,就是莉莉結婚不久,預言就產生了,然後就是盧修斯和納西莎結為夫妻,並且擁有了德拉科。原來為了預言的事情,他真的耗盡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嗎?

 西弗勒斯忽然沒有勇氣查探,在他們已經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盧修斯為什麼會和納西莎結婚。在他看來,如果自己的戀人一心記掛著曾經的暗戀,甚至願意為了她冒著生命危險成為一名敵對方的雙面間諜,身為魔法界首屈一指的大貴族,盧修斯沒有理由為了一個同床異夢的混血**,去委屈自己。

 也許沒有日記本的意外和噩夢,盧修斯即使還愛著他,也不會放棄自尊和驕傲,賭上瑪律福的利益,這般不顧一切的想要破鏡重圓。

 盧修斯看著西弗勒斯沉默不語,心中升起陣陣酸楚。那枚指環,是在西弗勒斯已經懷上德拉科,他和納西莎假結婚之前,西弗勒斯給他的,他一直佩戴著。因為除了樣式古樸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他原以為是西弗勒斯自己買的,卻不想,竟是愛琳•普林斯的遺物。

 盧修斯想起過去因為驕傲拒絕向西弗勒斯坦誠他的心意,不禁更加懊悔,對於西弗勒斯來說,和他的那場相戀,已經傾盡所有了吧?所以在以為他背叛又喪子的情況下,才會選擇痛苦的遺忘。

 盧修斯抬頭,期盼的關注著西弗勒斯的反應,他似乎連戒指都忘記了,那麼,他會不會想起來呢?

 “西弗!”

 “沒事。”西弗勒斯勉強的露出微笑,如果過去的分開是他自己導致的,那麼在他依然背負著守護救世主的責任下,他真的可以考慮接受盧修斯嗎?會不會反而害了這個唯一在乎他的人。

 盧修斯在一瞬間的失落過後,注意到西弗勒斯的笑容,不由擔心的握住他拿著指環的手。“西弗!”讓西弗勒斯露出這樣的神情,他究竟想到了什麼?

 魔藥大師終究是個意志堅定的男巫,在一瞬間的動搖後,想起之前在瑪律福莊園的承諾,既然在那種情況下分開後,盧修斯依然執著於他,他為什麼不去同樣的付出努力呢。

 “真沒事!”西弗勒斯反手握住盧修斯的,臉上的笑容不變,眼底卻滿是認真。

 盧修斯在手被握住的一瞬,灰色的雙眼閃過喜悅,這是這麼多年來,西弗勒斯第一次主動和他有肌膚相觸,還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同時盧修斯心中升起一股挫敗,曾經輕易可以被他看出想法的西弗勒斯,早已成長為他無法看透的雙面間諜了。這短短的時間內西弗勒斯作出的反應,他完全無法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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