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挑明

　終於，布萊斯受不了的求到了德拉科身上。德拉科想著，也不能就這麼讓西弗勒斯一直生氣，趁著西弗勒斯不在辦公室，還是找到了盧修斯，得到的答案卻是讓他一臉的錯愕。

　“爸爸，你是說父親他，因為布萊斯可能對我有意，所以才會那麼生氣？”

　盧修斯溫柔的放下小公主，看著她甜甜的睡顏，心中如同被溫泉浸泡著一樣舒適，還有點遺憾。最近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出了問題，導致越來越多的巫師，開始質疑福吉的部長位置，所以他每天都要很晚回來，小寶貝都睡熟了，不能看到她那雙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樣的黑瑪瑙般圓潤透亮的眼睛。不過今天是耶誕節，他可以一整天都待在地窖辦公室。

　他轉頭看向還在等答案的德拉科，對著莎莉的小床揮動了下魔杖，布下若干的防干擾咒和警報咒，拉著德拉科到了一旁。

　“否則你以為，他為什麼會有精力去折騰那些小蛇？如果不是哈利•波特現在是個活體魂器，我相信，最慘的應該是他。”盧修斯挑著眉，冰灰色的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德拉科已經快十五歲了，靈魂年齡更是早就成年，現在戰爭局勢已經明朗，德拉科的確可以考慮終身大事。只是，他卻不希望，那個人是哈利•波特。活體魂器，就算上一次鄧布利多算計得當，他幸運的活了下來，可是這幾天在和鄧布利多以及格林德沃商量的情況下，發現那根本就是幾率的問題。

　至於布萊斯，西弗勒斯是一定不會同意的。他不會要求德拉科的伴侶，從始至終都只有德拉科這一個心上人，卻也同樣無法容忍，布萊斯之前那種遊戲人間的心態。

　盧修斯現在倒是想要知道，德拉科究竟是怎麼想的。巫師界出色的男巫、女巫多得是，這兩個顯然，都不是好選擇。他記得，德拉科這次選定的舞伴潘西•帕金森，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女巫，上一次在瑪律福莊園舉辦宴會時，即使出了差錯，倒也落落大方，行事有度。

　德拉科失態的叫出聲，久久無法回神。“哈利？”

　他可沒想到，哈利可能對自己抱有另外的想法，想起那雙每次看到他異常明亮的眼睛，德拉科覺得不知所措。

　盧修斯眼裡閃過一絲陰霾，隨後揚起頭。“這有什麼，我的繼承人如此優秀，會吸引魔法界眾多優秀的男男女女，再正常不過了。瑪律福不需要聯姻，當然，我和西弗勒斯也相信你的眼光。”

　德拉科搖了搖頭：“可是爸爸，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啊？”

　對於德拉科來說，重生的意義就是要保護好他的父親，讓曾經的悲劇不再重演。而現在又多了一個需要保護疼惜的莎莉。至於感情的問題，完全可以戰爭以後再說，當然和哈利的友誼是不一樣的。德拉科忽然心生異樣，他才決定好提前接受哈利的友好，現在卻又知道了他的另外的心思，這也未免有點怪異。

　盧修斯微笑著點頭，伸手拍撫了他的短髮：“當然，你還小，不著急。西弗勒斯也是因此，才會不悅的。”

　德拉科眨眨眼，忽然對雙親的戀情感興趣，想到西弗勒斯個性彆扭，覺得還是盧修斯更有可能告訴他真相。而且，一個傳統純血的大貴族，會選擇一個出生貧寒的混血，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啊。趁著西弗勒斯現在去了校長辦公室，正好可以打探一二。

　“爸爸，那你怎麼會確定，就是只要父親了呢？布萊斯到現在，一年裡正式談的女朋友就有五個，至於保持**的少說也有五六個呢。”

　盧修斯一怔，看著德拉科澄澈好奇的雙眼，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禮堂上，西弗勒斯站在一群小巫師中，黑曜石般的眸子裡也是充滿了好奇，偏偏又帶著幾分戒備和審視。

　“他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我甚至在你睜眼的時候，有過瞬間的遺憾，你的眼睛不是黑色，而是和你的祖父一樣。轉念又想著，我的繼承人，果然連外貌都會選擇最有利的，如果是黑色的眼睛，那會給我們多大的麻煩啊。”

　“爸爸！”德拉科臉色微微泛紅的抗議盧修斯的打趣。

　盧修斯笑了起來，認真的看向德拉科。“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他第一眼就會讓你印象深刻，或許他會成為你的敵人、朋友、甚至是愛人。德拉科，如果真的遇到，你想共度一生的人，你要善於詢問自己的內心，你在乎他嗎？你願意付出多少，去擁有他？如果你真的決定了，那麼，不要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一個瑪律福，天生會遇到很多的**，可是除非是和家族存亡休戚相關，否則千萬不要挑戰你伴侶的底線。”

　德拉科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是不太瞭解，爸爸和父親是怎麼相戀的，可是想必在最開始，盧修斯一定就以著斯萊特林學長的身份接近、教導西弗勒斯，而他的父親，想必是不可能躲過盧修斯以溫柔算計織就的巨網。

　“爸爸，你有沒有怨過父親？”德拉科失神的問著。明明是那麼相愛，卻又陰差陽錯的分開，曾經有多深的愛，之後怕也是有著多麼深的怨恨吧？尤其那時候，盧修斯被關在阿茲卡班日夜被絕望侵蝕。就是他，也曾經怨恨過不是嗎？

　盧修斯伸手將德拉科攬入懷中，一手親拍著德拉科的後背。失憶的事情，早就因為彼得•佩迪魯的關係，而徹底解開了心結。只是對於他和德拉科來說，那段慘烈的過往，那由絕望而生的怨恨，始終是要慢慢才能徹底癒合的。

　“曾經怨過的。只是後來，在知道他哪怕失去記憶，哪怕他明明已經在傾盡全力的守護救世主，卻依然記得為你謀算，為我熬煮魔藥，也就不在意了。你知道，他並不是全部失去記憶的，甚至很可能在當時的他看來，你是我背叛的證明。”

　盧修斯臉上露出一絲虛幻的微笑，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捨不得，放棄他的蛇王愛人啊。明明是個十分冷硬的男人，卻又會做出這些讓人不得不動容的事情。不過他對德拉科，倒也更加放心了，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就說明德拉科是真的徹底放開了，難怪他現在對哈利•波特的態度，也真正轉變了。

　德拉科想起西弗勒斯為他所做的一切，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爸爸，我也想遇到一個，只屬於我的人。”

　盧修斯低頭看向懷中的愛子，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你一定會遇到的。”

　只不過，不能是哈利•波特這個活體魂器。盧修斯暗付。他甚至慶倖著德拉科還沒有完全開竅，現在對哈利•波特還只是懵懂的友誼，否則一旦真的喜歡上哈利•波特，那麼如果他真的沒能躲過索命咒，德拉科一定會傷心欲絕。

　想到現在沖著那些春心萌動的小蛇們發飆的西弗勒斯，盧修斯眼裡閃過決斷。他不能任由哈利•波特，繼續纏著德拉科了。

　西弗勒斯很快就回來了，三人圍著莎莉逗弄了一下，吃過午飯後，又看著德拉科試穿了晚上的聖誕禮服，時間也很快就到了聖誕晚會。

　盧修斯和西弗勒斯並肩到了霍格沃茨的禮堂，坐在了主席臺上。龐弗雷夫人看了看兩人的禮服，不由抿唇笑了起來。兩人的巫師禮服樣式十分相像，都是天鵝絨高領，衣袖上的暗紋和寶石扣的樣式都一樣，只不過盧修斯穿的深藍色巫師袍上面，是黑色的寶石扣；而西弗勒斯黑色的巫師袍上面，是鉑金色的寶石扣。

　龐弗雷忍不住嘴角抽搐，尤其想到之前西弗勒斯和德拉科的父子裝，更是哀歎，明明瑪律福異常囂張的把事情都明晃晃的擺了出來，偏偏所有人都是睜眼瞎子沒有注意。

　哈利匆忙的帶著舞伴到了禮堂，德拉科已經到了，看著鉑金小貴族一身華麗的巫師禮服，配上精緻的外貌和舉手投足間的優雅高貴，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關注。哈利略顯癡迷的看著他，直到羅恩拉著金妮過來，說起赫敏成了威克多爾的舞伴，他才回過神。

　盧修斯早就注意到哈利•波特的眼神，甚至連德拉科有一瞬間的局促都注意到了，不由眼神一暗，眯起雙眼遮掩住其中的淩厲。

　“盧修斯，怎麼了？”作為愛人的西弗勒斯，還是發現了盧修斯的異樣，連忙側過身詢問。

　盧修斯握住西弗勒斯的手，搖了搖頭：“沒事，一會我們早點離開吧？”他們現在還沒有確定好具體的計畫，和西弗勒斯的身份不能公開，否則的話倒是可以一起跳舞的。不過今晚穿款式相似的禮袍，已經是心滿意足了，還不如早點辦完事去看莎莉。

　哈利跳舞的時候也一直都不專心，眼睛一直圍著不遠處那對看起來金童玉女般的一對打轉。他從來不知道，德拉科和潘西看起來那麼般配，同樣的高貴出生、同樣的學院，甚至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哈利第一次嘗到了妒忌的味道。

　好在他被德拉科教導的很好，哪怕是一直分心著，也不曾踩到舞伴的鞋子，讓他們出醜，只是在跳完一支舞後，哈利連忙的跑了出去，甚至顧不上他的兩個好友赫敏和羅恩，已經因為威克多爾的緣故起了爭執。

　哈利迷茫的跑出來，一路上要躲避許多正在**的小巫師，結果越走越偏，只是前面忽然傳來的聲音，讓哈利忍不住的停下腳步。這才發現，他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花圃。而就在不遠處，盧修斯•瑪律福和西弗勒斯•斯內普，似乎在說著什麼。

　哈利不想在耶誕節被扣學院分，不得不矮下身體，小心的把空間袋裡的隱身衣拿出來，打算悄悄的離開。只是盧修斯的話，卻是忽然讓他停住了腳步。

　“德拉科似乎，不打算告訴哈利•波特？”

　哈利愣了愣，德拉科有什麼事情，是應該告訴他的嗎？

　“我以為這件事，應該由鄧布利多告訴才是。”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帶著不解和幾分惱怒。

　“你我都知道，活體魂器必須儘早消滅，否則的話，眼看著黑魔王拉攏越來越大的黑暗魔法生物，還有阿茲卡班的食死徒雖然出了問題，可是似乎被強行用了某種魔法，以生命力為代價轉化魔力，他們也有了一戰之力，局勢會對我們很不利。畢竟福吉到現在還是不肯承認黑魔王回來了。”盧修斯的聲音異常的冷淡，卻又說著令哈利毛骨悚然的話。

　活體魂器？哈利躲在隱身衣下的身體顫抖了下，開始升起一股非常不安的想法。

　斯內普忽然歎了口氣，低沉柔滑的聲音在夜色空寂中飄蕩著：“盧修斯，我記得格蘭芬多寶劍可以消滅魂器，而哈利•波特也曾經拔出過它，也許鄧布利多只是希望，等消滅了納吉尼之後，再想辦法，你知道，哈利•波特是不同的。”

　“哼，虛偽的格蘭芬多！”盧修斯冷冷的開口。“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好了。”

　哈利呆愣愣的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直到身體凍得僵直，才猛然反應過來。活體魂器，納吉尼是，那麼，他也是？

　哈利伸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忽然覺得一切都像是夢幻一般。

　而回到地窖寢室的西弗勒斯，正面無表情的看著盧修斯：“為什麼？”

　盧修斯放在莎莉小床上的手一滯，轉過身看向他。“他早晚會知道的。”

　盧修斯沒想過可以隱瞞他，能得到西弗勒斯的配合已經很高興了，畢竟他現在算計的是哈利•波特。雖然他有信心，西弗勒斯最重視的是他們，可是他也知道，西弗勒斯是個多麼具有責任心的教授，他一直認為戰爭不應該和學生有關。尤其莉莉•波特不管怎麼說，都曾經是他童年唯一的一點亮光。

　西弗勒斯只是有點不解：“是，我當然知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忽然又這麼急，你明知道，我們的計畫還沒有完善，格林德沃先生正在想辦法。哈利•波特，是不是，對德拉科做了什麼？”

　盧修斯這回徹底愣住了。“你？”

　“難道你認為，我會在意，哈利•波特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區別嗎？”西弗勒斯挑眉。

　盧修斯這才發現，他居然受到了之前德拉科詢問的影響，西弗勒斯現在這麼問，一定是因為他所做的不再原先的算計之中，擔心會有意外的同時，也擔心德拉科可能有什麼問題，連忙開口解釋了一遍。

　“我會告訴鄧布利多，讓他注意一下哈利•波特的行蹤，最好有人看護他一下。”西弗勒斯點了點頭，走上前一步，俯身將已經睡醒、正在好奇打量的莎莉抱了起來，對上那雙和自己一樣卻又晶亮了許多的黑眸，禁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