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借刀

　西弗勒斯到達裡德爾府大門的時候，就看到一臉憔悴不堪的貝拉特裡克斯，正對著門外探頭，在看到他時，眼裡閃過一絲喜悅和暗藏的恨意。

　西弗勒斯想起盧修斯提到的，彼得•佩迪魯利用阿尼瑪格斯形態，再次前往阿茲卡班救人並且拉攏攝魂怪一事，心下了然。看來今天的召喚，不僅僅是三強爭霸賽的事情。他大步的走進莊園，很快就在議事廳看到了伏地魔。他的跟前還有小巴蒂•克勞奇和彼得•佩迪魯。這一次復活後，這兩人已經徹底成為黑魔王的心腹了。

　“Lord！”西弗勒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跪在他的腳下。

　伏地魔點了點頭，示意他起身。“西弗勒斯，你看看貝拉，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

　西弗勒斯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抽出魔杖，對著跟在他身後進入的貝拉特裡克斯，揮動了幾下。

　看著各色咒語在貝拉身上閃耀，然後西弗勒斯深邃銳利的黑眸，明顯的閃過一絲驚恐，伏地魔的心一沉。

　“如何？”

　西弗勒斯收起魔杖，乾巴巴的回答：“Lord，她的魔力被廢了，是禁止類的封魔藥劑，時間至少半年，我沒有辦法。”

　伏地魔其實也有心理準備，畢竟鄧布利多既然已經出手了，就不可能給他們恢復的機會。他喊西弗勒斯過來，不過是想要嘗試一下。同時這也算是他給貝拉這些忠於他的食死徒們一次機會。

　伏地魔陰沉著臉看著西弗勒斯和貝拉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道貌岸然的白巫師，居然會下如此毒手。

　“封魔藥劑，可有解劑？”以西弗勒斯頂級魔藥大師的身份，都沒有辦法的話，那他只有去找那些，成名數十年與鄧布利多同時代的魔藥大師，才能有希望，而這些人不說能不能盡心為他辦事，只是消息傳揚出去，食死徒也會人心浮動。

　西弗勒斯抿起唇，躬身站立著。“沒有，封魔藥劑是千多年前，為了懲罰那些在超自然生物殲滅戰中，與麻瓜、教廷聯手，對魔法界造成傷害的麻種巫師們的，由好幾位最頂尖的魔藥大師研製出來，大概在五百多年前，也就是中世紀結束後，這種魔藥已經列為禁藥消失了。從來沒有哪個魔藥大師，研究過它的解劑。”

　伏地魔眼裡閃過嗜血的冷芒，如此說來，鄧布利多還真是大費周章，只怕也是為了他所謂的仁慈吧，否則，簡單的毒藥完全可以達成同樣的目的。

　“這次三強爭霸賽的勇士是誰？”伏地魔無視貝拉絕望瘋狂的眼神，轉移開注意力。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哈利•波特和德拉科•瑪律福。”西弗勒斯僵硬著臉回答。

　“嗯？”伏地魔猛然起身，“四個勇士？”他眯起猩紅的眼睛，他事先得到消息，這一次的三強爭霸賽，可是設定了年齡限制的，結果霍格沃茲的勇士，居然都是未成年的巫師，其中一個還是眾人眼中殺死他的救世主？

　西弗勒斯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看到伏地魔的視線似漫不經心的掃過彼得•佩迪魯，然後看到那個導致他失憶的罪魁禍首，小心翼翼的鞠躬點頭，瞳孔一陣緊縮。他神色不變的看向伏地魔那張非人的蛇臉。

　“Lord，我有消息，想要單獨稟告。”

　他不知道彼得•佩迪魯是否發現了一代黑魔王的身份，可他賭不起，畢竟作為間諜的自己，在發現格林德沃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應該將消息傳遞給伏地魔，否則一旦被黑魔王懷疑，就算剛才服用了特製的保胎魔藥，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從伏地魔手裡平安離開。而且這樣一來，霍格沃茲會更加的安全，德拉科馬上就要參加三強爭霸賽，那本來就是危險之極的賽事，如果黑魔王再摻一手，會更加麻煩。

　伏地魔詫異的看了眼西弗勒斯，目前跟在他身邊的只有貝拉、小巴迪和蟲尾巴，可都是他最信任的下屬，想到西弗勒斯的特殊身份，伏地魔點了點頭，揮退了異常憤怒的幾人。

　“Lord，這次德姆斯特朗領隊，不是他們的校長卡卡洛夫，是一個叫沃納•馮•施耐德的黑巫師。”西弗勒斯微垂下眼眸，即使提到那個差點導致他被監禁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叛徒，語氣依然乾巴巴的不帶絲毫個人感情色彩。“可是他對隨隊的另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巫十分恭敬，那個中年男巫和鄧布利多是舊識，並且關係匪淺。他叫蓋爾•格林。”

　伏地魔身上忽然迸出驚人的氣勢，惡狠狠的盯著西弗勒斯。“你懷疑那個蓋爾•格林？”

　西弗勒斯卻是絲毫不受伏地魔暴虐氣勢的影響：“是的，我昨天有意查探了德國魔法界的一些消息，確定了那個沃納•馮•施耐德，就是目前德國聖徒的領導人。而蓋爾•格林，根本是個假名，他應該是聖徒創始人、現被囚禁在紐蒙迦德的蓋勒特•格林德沃。”

　伏地魔一聽，就知道西弗勒斯想說什麼。沃納•馮•施耐德是德國聖徒的領導人，他出現在霍格沃茲，又對那個蓋爾•格林十分的恭敬，的確只可能是一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那麼他和鄧布利多的關係，其實並不如外人猜測的那樣？

　要知道，近期在德國流亡，原打算收攏更多勢力就回歸英國魔法界的食死徒們，都一一失去了消息，有這樣能力的，只可能是早已轉入暗處的德國黑暗軍團。伏地魔一直都在奇怪，為什麼十幾年來相安無事，現在聖徒卻忽然開始針對在德國的食死徒。如果白巫師和一代黑魔王的關係其實很好，也就可以解釋聖徒會對付食死徒的原因。

　伏地魔一直都是多疑的，所以即使霍格沃茨有西弗勒斯在，他依然擔心，這十幾年的變化，會讓他的魔藥大師改變立場，尤其在復活之後的短短兩個月內，他接連的失去了大量原本藏匿完好的手下，讓他不得不去懷疑，畢竟時間上太過巧合了。

　只不過，西弗勒斯這次提供的消息，就連悄悄潛伏的彼得•佩迪魯都沒有打探到，讓他對西弗勒斯徹底打消了懷疑的同時，對同樣在霍格沃茲的盧修斯•瑪律福，升起一絲疑惑。

　要知道德國聖徒領導人的名字，因為他們一直都在打探德國聖徒的消息，沃納•馮•施耐德作為德國聖徒領導人，才進入他們的視線，但是知道的也僅限於伏地魔身邊的小巴迪、蟲尾巴和盧修斯。西弗勒斯因為身份特殊，反而不清楚這些。

　“盧修斯怎麼說？”伏地魔冷冷的問。

　西弗勒斯心中一驚，看來黑魔王根本不知道一代黑魔王的消息，他連忙低下頭：“一代黑魔王的外貌特徵，就是盧修斯•瑪律福的祖父提供的，今天晚上才得到的確切消息。”

　也就是說盧修斯也這麼認為？伏地魔眯起雙眼，他知道，西弗勒斯現在和瑪律福的關係很好，甚至德拉科•瑪律福還是他的教子，那麼盧修斯今天沒有過來，難道是因為前天的鑽心咒？不對，盧修斯現在駐守霍格沃茲，就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是不能隨意離開的。而且晚上才確定，只怕他召喚西弗勒斯的時候，盧修斯就在一旁。

　那麼彼得•佩迪魯為什麼不說？就算不知道蓋爾•格林是蓋勒特•格林德沃，可是沃納•馮•施耐德的事情，也應該告訴他，卻偏偏只是彙報了無關緊要的瑣事。

　“你信不過小巴迪他們嗎？”伏地魔想起西弗勒斯的要求，猩紅的眼睛不停的閃爍著。西弗勒斯為人謹慎，他是在懷疑什麼嗎？

　“Lord，外傳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是死對頭，就算是知道了聖徒領袖在霍格沃茲，恐怕也不會懷疑那個人是格林德沃，因為沃納•馮•施耐德作為德姆斯特朗代校長，出席三強爭霸賽也並不奇怪，我只是不想被鄧布利多懷疑。”西弗勒斯淡淡的回答，黑色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從剛才黑魔王的反應來看，彼得•佩迪魯應該是知道沃納•馮•施耐德的身份的，這麼一件大功勞卻沒有彙報，可是彼得•佩迪魯是絕對忠於黑魔王的，難道他根本沒有發現？西弗勒斯心中不解的同時轉過算計。也許這一次，是個借刀殺人的好機會。

　伏地魔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意。也就是說西弗勒斯是擔心，他所說的消息被洩密？“你是有了懷疑的物件了，是嗎？”他冷冷的開口，眼裡的猩紅幾乎快要滴血，恨不得現在就將西弗勒斯懷疑的人，撕碎了喂他可愛的納吉尼！

　想到復活至今，他接連失去強大的助力，只能依靠現有的力量發展新的下屬，還有等待狼人這樣隸屬黑暗的魔法生物投靠，行事處處受制，讓原本信心滿滿的伏地魔異常憋屈，比起失去接連失去魂器更加不快。畢竟魂器只是保證他不死，卻不能讓他站在權勢的頂端。那十年在阿爾巴尼亞苟且偷生的日子，他絕不想要嘗試。

　“Lord，彼得•佩迪魯，他……”西弗勒斯臉上顯出一絲猶豫，卻還是堅定了神情：“我是覺得太巧了。當初他洩密讓您找到了波特老宅，偏偏莉莉•波特，掌握了可以犧牲自己抵擋索命咒的古老守護魔法。這種魔法，盧修斯都沒聽說過，卻被一個麻種女巫掌握。而他事後成功的逃離，卻是在一個純血叛徒的巫師家裡待了十二年，意外的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而之後他以寵物的身份，和哈利•波特共同生活了兩年多，我擔心，他這個雙面間諜，其實是鄧布利多安排的。”

　伏地魔陰沉著臉聽完，看著西弗勒斯眼裡閃過的猶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剛放上去，手一頓，連忙抽了回來，眼裡閃過一絲冷意。“你認為，這很可能是鄧布利多指使的？”

　西弗勒斯低下頭：“是，畢竟那時候，我們明明佔據了優勢，這麼巧又出現一個救世主即將出世的預言，而且我在擔任斯萊特林院長以後才知道，每次教授的應聘，都是在校長辦公室的，可是那天，卻到了豬頭酒吧這個公眾的場合。”

　“是啊，果然是非常的巧合。”伏地魔死死的盯著西弗勒斯，一張臉更加的扭曲。

　在知道格林德沃的消息時，他就在想，如果蟲尾巴真是鳳凰社的一員呢，他犧牲了自己的朋友成全了整個魔法界，那不就是鄧布利多時常說的“為了最偉大的利益”。否則的話，亞瑟•韋斯萊作為鳳凰社的中堅力量，實力也不差，怎麼不知道一隻老鼠的普通壽命是多少。

　如果他真的忠於自己，為什麼要等那個毫無理智、一心只想為波特一家報仇的西里斯•布萊克越獄，才離開那裡。從他復活開始，最信任的就是小巴蒂•克勞奇還有彼得•佩迪魯，所以在德國的食死徒被一一清除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同樣的德國聖徒的情況他也完全瞭解，為什麼會認不出沃納•馮•施耐德？

　“我知道了，不用擔心彼得•佩迪魯。”伏地魔陰森的說著。

　就算現在的食死徒不多，可是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暴露他所在的叛徒，就太危險了，尤其格林德沃也出現了，他有把握自己不會輸給鄧布利多，可是沒把握同時對付這兩個人。西弗勒斯已經說了，格林德沃明顯和鄧布利多關係匪淺，哼，果然應該重新調查一下了。

　西弗勒斯應了一聲，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伏地魔將彼得•佩迪魯等三人叫了進來。

　“Lord！”小巴蒂•克勞奇行了禮，憤恨的瞪了西弗勒斯一眼，對於他明明逃過審判、卻還是得到黑魔王的信任嫉恨不已，不過在看到伏地魔陰鷙的看著彼得•佩迪魯，不得不收回視線，安分的站到一旁。這一次因為巴蒂•克勞奇的失誤，最先找到黑魔王的是他，而不是蟲尾巴，他也就更看不起那個膽小的格蘭芬多。

　“蟲尾巴，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德姆斯特朗帶隊的教授是誰嗎？”伏地魔發出嘶嘶陰冷的質問。

　彼得•佩迪魯怔了怔，他雖然悄悄的溜去霍格沃茲打探消息，可是因為知道哈利•波特手裡有活點地圖，所以只敢在週邊，攝神取念了幾個小巫師，然後就匆忙的躲在了禁林邊。也因此他知道了三強爭霸賽的事情，卻沒有看到沃納•馮•施耐德的具體樣貌和名字，更不用說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親密的關係了。他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Lord，領隊的教授雖然實力強大，卻也沒什麼特別，就像布斯巴頓的教授一樣，並不值得注意。”蟲尾巴略顯結巴的回答。

　伏地魔用著看死人的眼神，注視著這個瘦小猥瑣的蟲尾巴。“是嗎，如果連德國聖徒的領導人，都不需要注意，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何況他身邊，還有個蓋勒特•格林德沃。”

　小巴蒂•克勞奇和貝拉吃驚的睜大眼，隨即意識到什麼的看向蟲尾巴，眼裡閃爍著吃人的光芒。難道就是因為蟲尾巴的背叛，和他們聯繫的流亡食死徒，才會被一一被殺的嗎？他們早就懷疑有告密者，畢竟就算是聖徒在德國勢力根深蒂固，也沒理由，會將他們所有的人都找到清理乾淨。

　因為西弗勒斯在他們看來，是最有可能背叛的，小巴迪才一力主張隱瞞住他德國的事情。卻不想真正的叛徒在這裡。

　蟲尾巴則幾乎跳了起來。“不，這不可能！我沒有看到！一定是斯內普撒謊！他想要報復我害死莉莉！”

　他大聲的反駁著，如果一代黑魔王和聖徒領導人，出現在霍格沃茲，也就意味著鳳凰社很可能得到了聖徒的支持，在目前食死徒勢力大減的情況下，他們取勝的可能，會大大的減少。這樣的消息被隱瞞，很可能直接導致食死徒的覆滅。這勢必引起伏地魔對他的懷疑。他還不想死！

　面對質疑，西弗勒斯卻是一臉平靜的對著伏地魔恭敬的彎了彎腰，並沒有說什麼。

　伏地魔神情莫測的轉向他：“西弗勒斯，你會介意莉莉•波特被我殺死嗎？”

　“當然不會，Lord。當初向您求情，也不過是因為，您需要對付的是救世主，完全沒必要在意莉莉•波特，可是既然她阻攔您前進的道路，自然是該死。至於彼得•佩迪魯的質問，我根本不知道，他到過霍格沃茨，還曾為您傳遞消息。又談何以此報復。”西弗勒斯直視著伏地魔，冷靜的回答。

　伏地魔眯起雙眼，他這麼問，不過是想知道，西弗勒斯是否還在意，他當初殺死莉莉•波特的事情，他不希望西弗勒斯對他心生怨望。蟲尾巴到霍格沃茲查探消息，不過是一次測驗西弗勒斯忠誠的辦法，當然會瞞過西弗勒斯。聽到西弗勒斯的回答，他卻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心中一凜，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睛，帶上了幾分審視，然後轉向彼得•佩迪魯，不加掩飾的沖天殺意，向著他撲襲而至。

　“蟲尾巴，那你告訴我，你是否見到那位德姆斯特朗的領隊呢？”

　彼得•佩迪魯見狀更加恐慌，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活點地圖的事情，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對伏地魔撒謊，那只黑魔王賦予他的右手，已經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

　伏地魔猛地發出陰冷的笑聲，冷酷的雙眼陰鷙的瞪著漸漸呼吸不暢的蟲尾巴。想到他居然被這個膽小懦弱的矇騙，伏地魔心中就升起嗜血的殘虐，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不，我不會就這麼讓你輕鬆的死去。”他陰森森的說著，聲音忽然變成嘶嘶的蛇語：“納吉尼，你應該飽餐一頓了。”

　西弗勒斯就聽到隨著黑魔王的蛇語聲，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納吉尼巨大的身體飛快的撲來，尾巴很快就將蟲尾巴卷起，看著這血腥殘忍的一幕，西弗勒斯臉色微微發白，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住，才止住了撫摸腹部的想法。他知道這一次當著他的面這麼做，無非也是一種警告。

　“西弗勒斯，你可以回去了，時刻注意那位格林德沃的動向。”伏地魔冷冷的命令。處死叛徒並沒有讓他高興，甚至要不是西弗勒斯帶來了格林德沃的消息，還有心底那不知名的在意，也許他還會為此遷怒西弗勒斯，畢竟預言的事情，雖然是他攝魂取念得來的，可是也同樣的，如果那真是鄧布利多安排的陰謀，西弗勒斯也是被借刀了。

　“是，Lord！”西弗勒斯雙眼空洞的低頭行禮，慢吞吞的後退，很快就出了議事大廳，他意味不明的回望了滿是血腥的議事大廳，按動了回霍格沃茲大門的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