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level59
「我知道你。」楚項生打量了迪安許久,說,「讓他痛苦了那麼多年的前任。你的恨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你們分手六年,他早就放棄你了,你還來幹什麼?」
迪安眉頭緊鎖,並沒有受到楚項生誘導性很強的話語影響:「我喜歡他,只要他還記得我,他這輩子就是我的人。」
迪安強勢囂張的宣言楚項生聽在耳裡非常不滿,不滿而且不甘。好不容易說動韓一川,半路卻殺出個最難對付的選手。
從與韓一川的交流中楚項生能夠得知,迪安對韓一川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喝得迷糊,都只願與迪安接吻,說實話,這的確打擊到了楚項生。
楚項生當初篤定迪安不可能同韓一川再續前緣,才決定出手,結果迪安這個最大也最難以打敗的障礙就出現在了楚項生面前。
一個韓一川已經很難對付,再來一個韓一川忘不掉的人,這人還對韓一川呵護有加,明晃晃昭示著自己對韓一川的所有權,怎麼看都是兩情相悅的一對,這人還怎麼追?楚項生內心一陣咆哮,耍我玩?
楚項生站在隔間外,面色非常難看,難看到嚇跑了好幾個來廁所的顧客。
廁所內只剩他們三人,把洗手間的門反鎖,楚項生對著隔間內的迪安做最後一次嘗試:「你們之間的隔閡太大,他只想忘記你,不管你現在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情感,你對他造成的傷害是切切實實的,他現在只想忘記你,所以你該放他自由。」
楚項生很會說話,說的話也極具誘導性,可迪安明顯不吃這套,眼神堅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我們還會在一起。所以不勞你費心。」
承諾了一輩子的氣勢。
楚項生暗嘆口氣,不好對付啊……
迪安的態度非常強硬,他鐵了心要和韓一川復合,誰攔都沒用。他把韓一川護在身後,護得一根頭髮都沒露出來,這強烈的獨佔-欲也讓楚項生心驚。
楚項生緊盯迪安的眼神帶上了敵意和不甘。
迪安凌厲帶著冰渣的目光自楚項生臉上刮過,彷彿要把楚項生凌遲的視線,刮得楚項生背脊緊繃。
「迪安……機機太硬了,褲子拉不上……」韓一川喘著粗氣的聲音突兀響起,還頗委屈。
一句話,把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間打散了。
「射不出來……迪安,射不出來。」
迪安警惕地微微側頭,用餘光監視楚項生的同時,嘴角柔緩了弧度:「寶貝,忍忍。」
「可是射不出來褲子拉不上。」韓一川嘴巴一癟更委屈了,「硬拉機機疼……」
迪安要被韓一川一句撒嬌話叫得破功:「好好好,我們不拉了。一會兒我幫你。」
「好。」說完,韓一川就乖巧地坐在馬桶蓋上,但他坐不住,乖了不到十秒又說,「迪安,幫我弄弄,我難受……」
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甜蜜又煎熬:「寶貝再等等,還有人看著。」
韓一川不開心了,耷拉個腦袋:「不弄後面出不來,機機好硬,難受……」
迪安忍不住轉身,將垂頭研究小一川的寶貝壓到了胸前,僅用眼角餘光盯著楚項生,眼裡全是警告,趕人的意味明顯:「忍忍,等只剩我們兩個的時候幫你,乖。」
韓一川悶在迪安懷裡,過了三秒探出腦袋,瞅叭瞅叭有些尷尬的楚項生:「楚項生你怎麼還不走。」
辛辛苦苦誘導了半天,結果被韓一川毫不猶豫開口趕人的楚項生:「……」
韓一川眉頭糾結起,楚項生不走讓他很不滿:「跨服的五張門票別忘了。」
楚項生內心是崩潰的:「……」他在韓一川心裡居然抵不過五張門票……
「你走吧,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看得明白。」迪安這次說得很婉轉,不過楚項生的確聽懂了。
韓一川同迪安的對話是最好的證據,狠狠打在楚項生臉上,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韓一川潛意識裡對迪安的順從,迪安語氣中的寵溺,還有什麼看不明白?
「我很榮幸你能發現一川的魅力,但是能給他帶來幸福的只有我。」觀察著楚項生的表情,迪安又補了一句,「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韓一川喝得意識不清了,還不忘附和迪安:「對,你機機太小。」
楚項生被這對狗男男造成了一萬點傷害。
迪安順手摸了摸韓一川一頭軟毛,不想給韓一川多造一個疙瘩,他要楚項生自願放棄,這樣日後楚項生才不會反覆糾纏他的寶貝。
於是迪安再接再厲:「你並不是真的喜歡一川,我在你眼裡也沒有看出你非他不可,想清楚,然後去找一個更適合你的。」
楚項生沉默了很久沒有反駁,因為迪安說的對。
他不得不承認迪安是韓一川最好的歸宿和結局。他的確能幫韓一川脫離苦海,可和迪安本人帶給韓一川的幸福相比,楚項生能給的就相形見絀了。
他內心的真實情緒也被迪安一眼看穿,他對韓一川的好感沒有上升到喜歡,更沒有上升到非韓一川不可,他陷得不深,可以隨時脫身。
哎……
聳聳肩,楚項生在迪安的視線中釋然一笑,挪開了黏在地上的腳跟。走到洗手間門口時,頓了頓腳步又說:「你追人的手段太不高明了,路還很漫長,不過祝你們幸福。」
迪安微笑:「謝謝。」
回到吧檯,酒保對於只看見楚項生一人從廁所出來,表示出了極大的詫異和好奇。
楚項生長嘆一聲跌回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反省著自己是不是放棄得太輕鬆,就這麼放棄,讓有情人成眷屬了。
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是,他放棄了一片樹葉,又擁有了整片森林。
酒保:「剛才有個外國人衝進了廁所,不會就是他把伊森搶走了吧。」
楚項生又是一聲長嘆。
面前被推上一杯嶄新的龍舌蘭日出,酒保平淡的語氣中藏著一絲幸災樂禍:「恭喜你,又白忙活了一場。」
楚項生遺憾地接過酒杯:「看中的極品全特麼名草有主。流年不利。」
酒保噗嗤一笑:「不過你也不算太失敗,你是第一個讓伊森喝酒的人。」
「嗯?」楚項生眉頭一挑,「他不是老客人嗎?從來沒喝過酒?」
酒保聳聳肩:「只喝果汁,今天是第一次見他喝酒。是不是略有安慰。」
楚項生臉一板:「並沒有……」
楚項生一走,韓一川就迫不及待去拽迪安的衣擺:「他走了,快幫我弄弄。」
迪安佯怒,懲罰性地捏了捏作祟的小一川,捏得韓一川皺眉喊痛,迪安狠下心叱責:「誰讓你喝酒的?你不知道你酒精過敏,喝多要出事嗎?!媽的,誰讓你喝酒的?!」
迪安捏得不重,但韓一川嚎著嗓子喊得特別疼,一邊喊疼一邊圈住迪安後腰,腦袋啪嗒一聲就擱在了迪安腰間:「寶貝我錯了……」
迪安一瞬間破功,韓一川撒嬌的功力他根本抵抗不了。那腦袋一蹭,再多的氣也蹭成了一灘泥,怒氣一瞬間燒成了邪火。
迪安撩起韓一川兩個腿彎,架在自己的胯骨上,委身:「沒有潤滑劑,可能會有點疼。」
韓一川盯著迪安的臉不松眼,舔舔唇,眼神裡是誘惑露骨的催促。
迪安胯-下一熱,伸進一根手指。
久違的快感逼出韓一川一眼眶的霧氣,不到五分鐘就發洩了出來。
韓一川爽了,迪安被韓一川撓肺瘙-癢的呻-吟和喘息喘得異常尷尬,西裝褲被撐出個小帳篷,特別顯眼。
韓一川嘿嘿一笑,對著關鍵部位還調皮地彈了兩下,彈得迪安眥目欲裂,說話聲啞得嚇人:「寶貝,別鬧……」
韓一川哈哈笑,一副蔫壞的模樣:「迪安,你明天要去比賽,今天記得保存體力。」
一番看似玩笑擠兌的輕巧話剎那間砸得迪安心驚,如蟒蛇般纏得他胸口一緊,呼吸困難,再鐵血冷情的男人此刻也禁不住懊悔地眼眶泛紅,何況迪安的心是肉做的。
抓緊韓一川的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寶貝,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明天要比賽,我們今天得節制。」
迪安的眼睛紅的幾乎要滴血:「你以為今年是哪一年?」
韓一川一腦門的天真:「不是09年嗎?」
迪安心疼得如刀絞:「寶貝,今年已經16年了,2016年……」
「2016……」韓一川囁嚅地琢磨著這個數字,因為高-潮而殘餘在眼眶裡的霧氣瞬間轉化成淚水消聲無息地自眼角滾落,「2016年,那就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們分手了。你不喜歡我,你恨我,我再也不能見你了……你說不想再見到我,我……我們分手了。」
韓一川眼底瞬間泛起的痛苦如一記重錘,砸得迪安心碎,整顆心仿若被人丟入滾燙的沸水裡,燒出了一個個血泡:「不哭了,乖……我們沒分手,我還喜歡你,一川,我愛你,我不恨你了,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迪安急忙捧起韓一川臉頰,語速快得想把所有的喜歡和愛意都擠在一秒裡統統告訴韓一川:「Easo'aime,Je t'aime.」
韓一川在看進迪安雙眼那刻,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吼,強烈而悲慟,完全崩潰的情緒就如韓一川無法承受他已經同迪安分手的事實那樣,充斥著無法忍受的絕望。
從沒有見韓一川哭過,分手那天韓一川的痛苦直直表露在臉上,也沒有見他哭過。
迪安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韓一川有沒有流過淚,又是如何失聲痛哭,今天,迪安見識到了,近在咫尺的衝擊,讓迪安心疼得全是窟窿。
壓抑了六年的悲慟和後悔,深藏在心底的無助和絕望,在哭聲中愈演愈烈,韓一川失控地開始撕扯迪安的衣服,啃咬他視線中的任何一處皮膚,一拳一拳砸著迪安的胸口,發瘋似地任淚水和鼻涕滴滴答答糟蹋著臉頰。歇斯底里的模樣難受得迪安不忍去看,只能一遍遍愛撫,一遍遍訴說著對韓一川的愛意:「寶貝乖,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我愛你,我愛你。」
「對不起……」一聲嘶吼生生鑽入迪安耳膜,疼得迪安終於不忍心,按住韓一川後腦勺壓向自己頸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對不起悶雷般迴蕩在耳邊,迪安不忍心看韓一川的模樣,感受著韓一川的淚水悄聲無息地滴落在頸項,滾燙沉重,迪安早已泛紅的眼眶被逼出一片赤紅。
「不怪你,不怪你。」韓一川的眼淚,讓迪安潰不成軍,哄勸的話語裡帶著乞求,「寶貝,求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