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敵南人沒死,可依舊被挑在天上,韓一川的目的是想把人拉進大本營,讓萬里逍遙扔萬劍歸宗戳死包括敵方指揮阿毛在內的全部幫眾,不過現在看來,發展並不順利。
大樂斗的配合非常默契,一個挑空完就換另一個挑空,這樣下去,敵南還沒把人拉進自己的包圍圈,就要被對方控死在天上了。
大音痴正開著妖嬈哥抵抗大樂斗有意而密集的炮火,根本騰不出手,韓一川操作的扇魂谷又沒有解救技能,只得在對方下一人起手挑空時,率先把人控住,為敵南空出寶貴的幾秒逃離時間。
韓一川精準的操作打斷了對方連續控制,可對方反應太快,敵南剛沒跑兩步,又給對方的龜甲喵殿吸拿住無法動彈。
韓一川都要爆粗口了:「弓箭手幫我射了喵殿!」
突然,一串炎爆箭連射,射穿了龜甲喵殿後腦勺,吸拿失效,敵南噗通落地,調整好姿勢,拖住一群人總算跑回了龍行的隊伍中。
這一連射,射得對方全傻眼了,喵殿可是15鞋子氣血不下60萬的牛逼龜甲,三秒,死了。
韓一川只見眼角竄過一道人影,那射穿喵殿的人物已經消失不見。剛想吼一聲漂亮,座位對面傳來一句輕聲的鄙夷:「切,對面皮最厚的血牛就這水準?」
韓一川挑眉,默默把那句漂亮吞回了肚子。
敵南拉回去的十個人被萬里逍遙一下萬劍歸一加一擊天雷打得渾身焦黑,死得不能再死,如此一來,龍行對付大樂斗,一下有了30人的人數優勢。
阿毛見自己人吃了大虧,當機立斷撤退,想重新組織進攻,韓一川肯定不願意放著優勢白白溜走,趁你病要你命:「追!」
可惜阿毛不是省油的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追到一半,龍行居然追進了對方設的陷阱陣中,大樂斗憑藉地形優勢,追回劣勢,和龍行打平。
兩次接觸,誰都沒討到好處,韓一川帶著人同大樂斗拉開距離,舔起虎牙,思忖對策,果然找人直接弄死大樂斗的大腦才是上上策。剛想安排人手,座位對面又囂張地來了一句:「擒賊先擒王,我負責把阿毛弄淘汰,這比賽還難打嗎?」
韓一川伸頭去看對面那人,回憶了一下,似乎是大音痴極力推薦,說好不容易才求來幫忙的大觸,能讓大音痴讚口不絕的人物,應該很不賴吧。
韓一川:「你確定你可以?」
對面那人笑得放肆:「當然,所有業餘選手在我眼裡都是用腳玩的。」
嘿,有意思:「好,你是我徒弟找來的人,我相信你,阿毛就交給你了。」
對面接到指示,操縱著問黑大叔借來的15武器弓箭手,又不見了蹤影,如果韓一川玩弓箭手是猥瑣,那麼他就是鬼影迷蹤。
韓一川:「其他人集合,我們就在這兒設陷阱等他們來!」
「喂!借我個機關師在我扔垃圾的兩個地方放個短距離傳送陣!」對面邊跑邊要求,韓一川派了機關師千機變出去幫忙。
千機變走到扔垃圾的提示地點一看,這哪兒是垃圾啊,這還用垃圾拼出了兩朵花,一處扔成了「Y」型,一處扔成了「H」形,也不知道有個什麼含義。
不過兩分鐘,就見大樂斗的幫眾追著黑大叔的弓箭手滾滾而來,黑大叔在敵人只離他14米,一個挑空就能送他滾蛋的那刻,驟然起跳,不偏不倚蹦到「H」處,砰,傳送到了「Y」處。
[當前]黑大叔:全是用臉滾鍵盤的,一點沒有挑戰性。
一句話,可是激怒了大樂斗所有人。殺了兩次阿毛,順帶又射死一次喵殿,你的確很牛,但是你特麼不裝逼會死啊!
西瓜:「今天這位黑大叔拉得一手好仇恨。」
段子手:「會不會又是妖嬈哥開的號?」
西瓜:「我覺得有可能,妖嬈哥可是開了弓箭手打架先河的人物,還有哪個傢伙能爬到人頭頂上射三龍灌體?普通玩家根本做不到。」
段子手嘿嘿一笑:「大樂斗遇到大麻煩咯。」
韓一川看著大樂斗的大部隊來勢洶洶,笑得勢在必得:「小的們,我們今天贏定了,放開手打吧!」
幫眾們歡呼一聲,沖上去與大樂斗短兵相接。
阿毛死後,大樂斗的行動果然遲滯了一些,但大樂斗背水一戰,還是打得龍行心驚肉跳。
他們採取了團結式打法,無論韓一川怎麼引誘,都聚在一起不為所動,一副和龍行硬拚的架勢。這戰術給龍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能化整為零,龍行和他們硬碰硬必然是要吃虧的,可所有大樂斗的人,在阿毛死後全堅守崗位,聚在一起,一個人都誘不出來,韓一川呸一聲:「刀戟,你的潛行祝福還多久冷卻。」
刀戟:「一分鐘。」
「好。」韓一川看了一眼迪安,迪安心有靈犀正好望過來,點點頭,露出個笑,笑容清淺,但韓一川腦中絲毫沒有停頓地跳出了迪安所想表達的含義,迪安僅用一個眼神就告訴他,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讓我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支持你。
轉頭,韓一川空出一隻手摸摸心臟,嘴角的弧度甜得迪安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抱過來好好享用一番。
「全體注意,機關師和黑仙準備,跟著刀戟潛入他們中心。」說罷又瞅一眼迪安,「敵南也去。」
刀戟有一個新技能,能帶一組人隱身,隱身時間6秒,能順利帶著他們潛入敵人中心。
大樂斗絕對想不到,韓一川僅憑六個人,就給他們來了一出釜底抽薪。
大樂斗前一秒還有模有樣防守著龍行的進攻,後一秒,人群中發出驚恐的喧叫,只見一片白光散過,大樂斗的聚集地被炸成了中空,一地死屍,機關師和黑仙紛紛放下陷阱,將大樂斗護在中間的脆皮法師們一個個從裡頭彈了出來。
「幹得漂亮!」韓一川起身就要去接大樂斗被甩出來的那些高輸出職業,誰想,一陣鶴鳴,將韓一川套進了囚籠裡。對方居然給他扔了個仙境!
這絕對是藏了一整個賽季的秘密武器,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過,打了韓一川一個措手不及。
阿毛死後用勁觀察,終於找準了龍行軍師的位置,指揮人將韓一川罩進了仙境。非常漂亮的一手,用白霧擋住韓一川的視線,就能妨礙韓一川指揮。廢了龍行軍師的眼睛,這下,雙方的軍師都不能用,那麼決定勝負的,便是裝備。而裝備,一直是龍行的劣勢。
看著周圍的白霧將幫眾們的動向全遮擋了個乾淨,韓一川心中默默給對方豎了豎大拇指,隨後,邊簡單操縱著嘁嗆嘁號,邊轉頭,望向了迪安的屏幕。
遮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緊,我還有老公啊!阿毛絕對想不到,自己憋了兩個月,想用作殺手鐧的技能,被韓一川一個轉頭就破解了。
迪安這兒,計畫執行得非常順利,爆了塊+9的盾牌,就嚇得大樂斗的人四散而逃,隨後被龍行的人補刀弄死。
迪安玩上癮了,爆掉手上的盾牌,又從包裡拿出一塊,邊走邊又一次按下自爆按鈕。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大樂鬥一群人見著敵南的盾牌再次碎裂發光,紛紛大罵,嚇得抱頭鼠竄,哪裡還有剛才堅守崗位的模樣。
逃得亂成一鍋粥,大樂斗的人才發現敵南眼疾手快,在嚇散他們之後,按了esc取消,那盾牌根本沒爆炸。氣得破口大罵。
「媽的被耍了!」
「操,好賤,這號不會是妖嬈哥開的吧。」
韓一川若聽到一定會表示很無辜,但凡賤一點的全往他頭上套是幾個意思?
阿毛也被這賤的出奇的舉動氣得怒髮衝冠,看著自己幫主實時發過來的視頻狂叫:「怕什麼!他之前爆了14又爆了15,就一個月,他能練多少盾牌出來?那就是騙你們的,一定是用低級盾牌詐你們。全給我集中了打,逃個屁逃!」
被阿毛這麼一吼,大樂斗找回主心骨,又想集合在一起,可惜的是,龍行已經趁他們自亂陣腳時,幹掉了10人。
大樂斗的人集合在一起後,組織了一波非常有效的進攻,雙方互有損失,當然,最令大樂鬥惡心的,還是杵在他們中間的敵南,發了狠地要揍死他。
敵南腹背受敵,卻一點不緊張,慢悠悠又一次按下自爆鍵。
大樂斗的人心裡一驚,他們見識過敵南不眨眼連爆兩件極品武器,那震撼耀眼的白光當時震得他們無言以對,現在就算知道敵南是嚇唬他們的,那盾牌散發出的碎裂光芒,仍是讓他們肝顫。
阿毛:「退你們個大頭鬼!全給我撐著,他爆不死你們,別愣著,趁機弄死他啊!」
眾人又被一陣吼,終於克服內心恐懼朝自爆武器的敵南衝了上去,誓要在敵南自爆武器的那刻送他上西天。
迪安看著不要命衝來的敵人們,輕蔑地哼。同時,一聲鶴鳴,大音痴操縱妖嬈哥,對著敵南的方位扔來一個仙境,恰恰好把大樂鬥一大群人罩在了囚籠裡。粗粗一算,居然罩進了20人。
迪安憐憫地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對手,開心地按爆了自己的武器。
「!」
等仙境外的人再反應過來,被大音痴套進囚籠裡的20人,居然一個不剩全去見了閻王。
大樂斗的軍師心頭一頓,氣急敗壞:「怎麼回事?!」
「媽的,被武器自爆爆死了!」
阿毛瞳孔驟縮:「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眼前一閃,就死了!」
「都是你,說什麼他不可能自爆,爆也爆不死人,全特麼死光了!」
最無語的,要屬場外觀看比賽的觀眾們。
西瓜:「額……那個敵南,到底有多少把武器……」
段子手:「我去……爆武器跟喝白開水一樣,簡直就是日了狗啊……」
西瓜:「求大樂斗的心理陰影面積。」
段子手:「大概有出門踩到十坨狗屎那麼大吧。」
如果大樂斗的幫眾能聽到西瓜和段子手的點評,他們一定會大聲喊,我們不是輸給了實力和技術,我們是輸給了賤人和人民幣啊!
只有韓一川淡淡撇一眼迪安,又淡淡的,用聽在迪安耳朵裡幽怨的聲音說:「我花了一個月給你練的+13,又給你爆光了……」
迪安不慌不忙安慰:「一塊+13能和回法國結婚比嗎?」
韓一川扭頭不說話,兩秒後,嘴角揚得老高。
大樂鬥一下死了20人,再也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兵敗如山倒。
最後一個人躺下時,龍行幫眾的屏幕上閃耀出耀眼的勝利二字,網吧內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們贏了!五年奮鬥,終於迎來了冠軍獎盃!
韓一川激動地扳過迪安,對準嘴唇就親了過去,邊親邊嘀咕:「黑西裝黑西裝。」
迪安看著又撒嬌又賣萌的韓一川,笑得身心俱暢:「決不食言。」
兩個人一親,周圍一群腐女全起鬨上。
「哎喲好羞羞~~」
「哎呀呀呀呀~~~這是吮吸下嘴唇吧!」
韓一川:「……」
嘴角一挑,挑得特別淫-邪:「舌頭要伸進去給你們看嗎?」
一群姑娘居然不害臊地狂點頭。
「可以有,可以有!」
「什麼?舌頭居然沒伸進去?差評啊……」
「聽說吻得激烈的,可以吻翹起來,是真的嗎?」
韓一川扶額,這全是被自己帶污的,怪誰?
迪安和韓一川當然不會在人前表演妖精打架,情之所動交換了一個抒發愉悅之情的淺吻,便分開。
迪安自覺替他們轉移注意力:「我請客,你們是想出去慶祝一番喝一杯,還是各回各家?」
幫眾們高興壞了,當然不可能輕易回家睡大覺。
「走!慶祝去!」
「走走走!喝一杯。」
「副幫請客,不走白不走!」
韓一川抬眼去望大音痴找來的幫手,劍眉大眼高鼻薄唇,長得特別俊:「一起去嗎?」
幫手摸了摸左手手心,貫穿無名指指根到小魚際的猙獰傷疤,猶豫兩秒,粲然一笑:「職業的,不喝酒,玩兒的開心。」
喲?韓一川挑眉,大音痴居然給他找了個職業選手來幫忙?怪不得那麼好用。
「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下次有需要可以再找我,給你們個友情價。」
「好。」他和迪安走了以後,的確需要給龍行找找後路,「怎麼聯繫你?」
幫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素雅的名片:「齊又涵,打我電話就行。」名片一丟,也不等韓一川回應,揮揮手走了。
韓一川:「……」打個比賽還帶名片,不愧是職業的……迪安集結起剩下的幫眾,一大群人推推嚷嚷,浩浩蕩蕩去了隔壁一家KTV,三十多人擠在一間大包廂裡,有說有笑,一人一首歌,韓一川和迪安還被起鬨著唱了首情侶對唱。
「明天我要嫁給你了。」
「明天我要嫁給你了~」
迪安中文說得好,卻沒聽過這首歌,臨時趕鴨子上架,硬生生把周華健唱出了帕瓦羅蒂的味道。走音走去了外太空,笑翻一群人。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個小時,聚會接近尾聲時,迪安拿過話筒,看一眼韓一川,在韓一川不捨的眼神中,輕問:「不捨得?」
韓一川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迪安深深看了韓一川一眼,很樸素的情話,卻讓迪安感動不已。握住韓一川手背,迪安露出個笑,堅定地同大家道別,他要帶韓一川走了,關進自己的房子裡,讓韓一川永遠只能屬於他。
「來到中國快一年,五月份進的幫派,認識大家也有半年了,很高興能陪伴你們拿到冠軍,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要帶妖嬈走了。因為時差的原因,我們不能經常上線,我的號,還有妖嬈的號會留給幫派,明年的跨服,如果我們抽得出時間,也會來幫忙,希望龍行能一直團結在一起,不求天下第一,只求快快樂樂。」
迪安一段話,給歡樂的包間裡,帶來一絲傷感。妖嬈哥是龍行的老玩家了,參與過龍行大大小小的戰役,又污又沒節操,卻一直是龍行的掌中寶。而敵南,雖然來到龍行不過半年,卻帶領著龍行拿到跨服冠軍,在幫中人氣和威望都非常之高。這兩人,可以說是龍行一半的支柱,卻在拿到冠軍的這天,一起道了離別。
包廂內瞬間沉寂下來,唯余背景樂自音響中孤獨地唱著。
這場冠軍圓了許多人的夢,也意味著不單只韓一川和迪安兩人會離開遊戲,很多人只是為了爭冠軍這口氣,才撐到現在,這是大家一早都知道的事情。
好久,萬睿方才站起來活躍氣氛:「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是回法國結婚,我們怎麼會做棒打鴛鴦的事情不讓你們走。」
嗆嘁嗆哽咽地說:「是啊是啊,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寄機票,我要參加你們的婚禮。」
「我也要去!」奶人無數舉手,「免費的法國一日遊,不去是白痴啊!」
嘁嗆嗆:「還有我。」
「我我我。」
「算我一個。」
幫眾們紛紛舉手表態,韓一川噗哈哈笑出聲:「那麼還沒有護照的可以趕緊去辦了。」
眾人也會心一笑,包間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萬睿方:「開酒開酒!一百瓶啤酒,不喝完誰都不准回去。」
聽見酒,韓一川興致高昂,等啤酒上齊,伸手就撈過一瓶喜力,迅猛地喝下一大口,在幫眾們紛紛叫好聲中,堆起一臉囂張的笑去看迪安。
迪安暗自翻個白眼,撈過韓一川輕聲斥責:「不要命了?」
韓一川就是個不怕死的:「不喝多掃興,就一瓶,大不了你抗我回去。」
大約是知道這場聚會帶著送別的意思,一大幫姑娘小夥一個個要和韓一川敬酒,迪安也不能真的拂了他們興致。
韓一川見迪安皺眉抿唇卻不開口阻止,內心竊喜,誰來都高興地碰杯,不一會兒,一瓶啤酒就見了底。
等大夥兒又來敬酒,韓一川想開第二瓶時,迪安輕哼一聲,擋在了韓一川面前:「他酒精過敏,不能多喝,我敬你們。」
韓一川背迪安擋在後頭拱鼻噘嘴,惡狠狠瞪迪安,迪安不為所動,硬是不讓韓一川多喝一口,看著空瓶子越來越多,饞酒的韓一川氣得跳上迪安後背,嗷嗚一口直接咬向迪安後脖頸。迪安反射性接住韓一川兩條腿,就變成背著韓一川的姿勢,韓一川動了動身子,使出蹭蹭撒嬌大法:「再給我喝一瓶。」
「不行。」
韓一川又蹭,蹭得迪安瞪目:「寶貝,乖,不能再喝了。」
迪安就是不松口,韓一川從迪安身上跳下來,他決定發大招,對著整個包間大吼:「想看脫衣舞嗎!」
包間裡的氣氛乍然刺激起來。
「想!」
「想想想!」
韓一川嘴角一勾:「幫我擋住迪安,我再喝一瓶就跳。」
這一說,迪安瞬間被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
韓一川見機拿過第二瓶,放肆地舉給迪安看,舌頭伸進瓶口挑逗地舔舔,色-情的跟在舔迪安的耳朵一樣,舔得迪安臉色都有些陰沉,才咕嚕咕嚕,一瓶啤酒下肚。
喝完瓶子一甩,跳上包間最中心的桌子,配合著激情的背景音樂扭了起來。
包間裡的氣氛要被韓一川扭爆了!
迪安陰沉著臉看韓一川雙手緩緩揷入衣服下襬,緩慢又有力地順著人魚線徐徐往上摸,露出肚臍,再往上,六塊腹肌整整齊齊展現了出來。
包間裡傳來激動的起鬨聲和口哨聲:「脫!脫!脫!脫!」
韓一川挺胯扭腰,轉了180度,一對翹臀就轉到了迪安眼前,伴隨著節奏感十足的音樂,一邊抬手將上衣脫至胸口,一邊抖動起胯骨,越抖越快,如電動馬達一樣發出無限電力,看得底下的姐妹們直嚥口水。
動感的音樂正好放到副歌高-潮,韓一川嘩一下脫光上衣,隨手一扔,包間裡開了特效燈光,光點在昏暗的空間裡時不時劃過韓一川上身,精實的腰身被韓一川扭出了男性特有的魅力。
扔遠的衣服被傳到迪安手中,迪安心裡冒醋眼裡冒火,死死捏著那身衣服,掙脫人群就要往韓一川邊上去,剛走到桌邊,只見韓一川又迅速地去解褲子拉鏈,兩腿微岔,抖臀的速度逐漸放緩,轉而大幅度左右繞著圈扭動,本來就是低腰褲,這一扭一脫,晃得股溝都若隱若現,底下的人屏住呼吸,看得眼睛都直了。
還不夠,韓一川一雙手不老實地在胸口撫摸而過,配合挑逗的眼神,直叫不論男男女女都小鹿亂撞,所有觀眾的視線全跟著那雙手,慢慢下移,摸過腹肌、腰側,來到後腰,直直撞在那挺翹的臀瓣上,手再往下一點點,就是褲沿……這會兒,姐妹們才真的懂,韓一川就算沒有他那張臉,也能叫人欲-火焚身,迪安這一輩子栽在他身上,一點不奇怪,太特麼會勾人了!
隨後,韓一川恣意一笑,雙手猛地架在褲沿,用力一壓!
包間內傳來遏制不住的抽吸聲,那種瘙癢,從鼻根一直蔓延過鼻尖,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然而下一秒,懊惱的長嘆一波波爆出。
「嗷——」
「哎~~呀!」
韓一川那褲子剛往下挪了不到兩公分,就被迪安自他背後一手抄過小腹,狠狠抄進了懷裡。
咬牙切齒的陰森混合壓抑的火氣籠罩在韓一川耳畔:「你敢往下脫試試!」
韓一川扭頭瞧見迪安瞳孔裡燃燒著的怒火和欲-火,知道闖禍了,嘿嘿一笑,轉過身,抱住:「寶貝彆氣。」
迪安的腮幫子依舊緊繃,你都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脫褲子了,我能不氣嗎?!
轉手就啪啪兩下,打得韓一川圓滾滾的屁股直抖。
韓一川佯裝疼得嗷嗷叫,趕緊把頭擱在迪安肩膀,輕聲解釋:「我只脫給你一個人看。」
迪安還打。
韓一川抱得更緊了,笑得老不正經:「嘿嘿,老公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一聲老公叫得迪安沒脾氣,扳過韓一川那張臉,瞧見那有些渙散的眼神,無奈嘆出口氣。跟個要醉不醉的人,有什麼好爭的。
「寶貝你醉了,我們回家。」
韓一川皺眉想了兩秒:「還沒玩夠……以後就見不到他們了……」
捨不得的語氣叫迪安輕輕拍了拍韓一川後背:「你也知道,總有這一天的。」
給韓一川套上衣服,扭好褲子,韓一川回頭一個個掃過陪伴了自己四年的朋友們,雖然有些只見過一次面,但他們的形象是如此生動,如此熟悉,陪伴自己走過了無數孤獨的,心碎又絕望的夜晚。
「如果你想他們,還能回來看看的。」迪安安慰。但韓一川知道,回了法國,就是同現在的生活說再見。他和這些朋友會逐漸疏遠,直到他們各自建立起新的朋友圈,成為各自生命中的一道回憶。
「你還有我。」韓一川的失落,讓迪安心疼地摟緊他肩膀,「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
迪安溫柔的掃過韓一川留戀的嘴角:「回家吧。」
「回家結婚?」
「對,回家結婚。」
韓一川笑了,他也知道,即使再不捨,離別終是要兌現的。
迪安站在韓一川身邊,和大家道別時,大家都清楚,是時候說再見了。個人有個人的幸福,這樣的相聚,也許還有下一次,也許就沒有了。
臨別那刻,韓一川一一擁抱過陪伴了自己四年遊戲生涯的朋友們,嗆嘁嗆終於忍不住,淚濕眼眶:「妖嬈我會想你的,你和敵南一定要幸福。」
韓一川輕輕拍了拍嗆嘁嗆後肩,回:「謝謝……」
嘁嗆嗆:「不用擔心,你走了以後,龍行還有我們。這裡一直會是你的歸屬。」
韓一川眨眨眼,鼻子有點酸:「謝謝你們。」
萬睿方:「死基佬,雙休日記得上線再和我一起裝逼。」
「好。」
「還有你的炸雞店,要一輩子對我免費。」
「好。」
四年的友情,韓一川做不到說放就放,喉口堵著一口棉花,最後除了謝謝和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迪安從後頭摸了摸韓一川腦袋,揉得韓一川腦袋直晃,韓一川拽過那隻手,交握,握緊又鬆開,掌心傳來的熱度,終於讓他縮縮鼻子吐出一口氣,對著包廂內所有人道了一句再見:「走了,保重。」
「保重。」
「再見。」
嗆嘁嗆摀住微紅的眼睛靠在嘁嗆嗆肩上,嘁嗆嗆嘴唇緊抿,在迪安和韓一川踏出包間的時候,也沒能說上一句話,他們都知道,一但鬆了口,哽咽聲便再也止不住了。
我們親愛的狗頭軍師,保重。
一個月後,韓一川將炸雞店轉讓給杜凱,交接完在中國的所有事物,跟著迪安登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
他要回去了,回到那個充滿他回憶的地方,他另一個家,有迪安的家。
韓一川的facebook,六年沒更新了,迪安自從來了中國,也沒上去過。
七年前,迪安曾經有過求婚的打算,所以很久以前,他們的戒指已經買好了。迪安瞞著韓一川買來戒指以後,就興沖沖將自己的婚姻狀態改成了engaged,還偷偷上了韓一川的臉書,改成同樣的狀態,卻不料戒指沒送出去,便出了終身禁賽的意外。
從此,他們分手,他們約定永不相見,韓一川遠離法國,迪安另尋借慰,而戒指,就這麼一直在迪安的抽屜角落裡躺著。
迪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扔不掉那對戒指,facebook上的婚姻狀態也遲遲不想去改,直到他再一次把韓一川牽回法國,他才明白,他扔不掉的不是戒指,而是他對韓一川的感情。
韓一川忘記了自己facebook的登錄賬號和密碼,迪安卻記得一清二楚。
時隔七年,韓一川再一次踏上法國的土地,再一次踏進迪安的公寓,他看見迪安來不及坐下,便寶貝地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捧出有些陳舊的絨布盒,打開,一款款式也不怎麼新穎的對戒躺在盒中,一眼能看出時間流逝。
「喜歡嗎?」迪安問。
「醜死了……」
「那我們重新去買一對?」
「啪嗒」,一滴鹹濕的淚水打在絨布盒上,將紅色的絨布暈出一點深色。
「傻瓜,哭什麼。」
韓一川:「不要,就喜歡這對。」
迪安抹乾淨了韓一川剛下飛機後有點憔悴的臉頰。
韓一川:「如果我幾年前沒犯錯,現在的無名指上,是不是已經有戒印了?」
「現在戴上也不遲。」
韓一川吸吸鼻子,嘿嘿一笑:「把我手機拿來。」
迪安恭恭敬敬把韓一川甩在沙發上的手機遞給韓一川,韓一川鼓鼓搗搗下了個facebook,點開,癟嘴:「密碼忘記了……」
「我記得。」
韓一川吃驚往迪安:「你居然記得?」
迪安抽過韓一川的手機,輸入賬號密碼,果真成功登錄上了。
韓一川猴急地一把搶過來,跑去設置裡迅速地把engaged改為了married。改完踹了一腳迪安:「你也改。」
「好好好。」迪安一張臉要笑開花了。
We are marrie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