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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華楊城,楊家。

   碎雲幫一事之後,魏莊主他們就到了華楊城的楊家。

   魏莊主比丁閣主謹慎,即使當初給楊公子下過藥,更在眼皮底下看了好幾年,可在把人放走後,他仍不忘安插一部分人守著,如今楊家的老人基本都是他的手下,見到他們便把人請進了門。

   其餘家僕雖說不清楚真相,但卻知魏莊主與自家少爺的關係,自然把他們當作貴客招待,順便對魏莊主的斷臂暗自吃驚了一番,不過沒敢多嘴,只老老實實低頭做事。

   沒過幾天,他們就發現家裡漸漸多出不少人。

   有黑衣的護衛,病弱的公子,還有邪氣的女人和凶神惡煞的大漢,且儼然一副把這裡當自己家的架勢,搞得他們一頭霧水。有的私下問過管家,得知是江湖上的人,最好別招惹,他們便縮縮脖子,不再多問。

   這天上午,小丫鬟剛剛邁進屋添茶,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魏莊主突然砸了茶杯,一貫和氣的臉上滿是寒霜。管家也在屋裡,見狀把她帶出去,示意她去忙別的。小丫鬟早已嚇得小臉發白,趕緊退下了。

   管家便轉身回屋,觀察一下魏莊主,謹慎道:「主子?」

   魏莊主沒有開口,陰沉地坐著。

   管家只能求助地看向另外一個人。

   從雲示意他把茶壺放下,然後打發掉他,看著魏莊主:「信上寫的什麼把你氣成這樣?」

   魏莊主把信遞給他:「丁一誠死了。」

   從雲心頭一跳,急忙拿起來一目十行地看完,眼底控制不住起了一絲異樣的光,但很快掩飾了下去,問道:「楊家幼子?」

   魏莊主點頭,臉色依舊陰沉。

   若早知他當初救回的孩子不是楊家的種,或先前若能察覺阿曉可能有別的身份,他們又怎會被逼到這一步?

   現在阿曉是誰家的孩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丁一誠死了,且死前認了罪,這不但導致他們想好的「忍辱負重幾年」的計畫打了水漂,還徹底讓他翻身無望了!

   從雲握著信紙,腦中滿是那張傾城絕色的臉。

   在將整件事從頭溜到尾,弄清那人做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後,某種亢奮的情緒迅速在胸腔蔓延了開,激動之下扯到內傷,他頓時忍不住低低地咳起來。

   魏莊主回神,為他倒了一杯水:「要不回去休息?」

   從雲道:「不……咳,不用。」

   魏莊主打量他發白的臉,說道:「傷我的很可能就是你在少林遇見的那個人,他才是真正的阿曉,之前跟著聞人恆的八成是替身。」

   前幾天,從雲與他們會合,雙方將遇見的事一說,魏莊主便明白阿曉上一次是故意落水失蹤,為的是和聞人恆一起消失一段日子趁機趕回少林,畢竟他和從雲碰見的都是高手,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從雲喝口水,往下壓了壓咳嗽,輕輕「嗯」了一聲。

   他這次受的傷非常重。

   當初若非及時扔出暗器,讓手下有機會帶他逃走,他恐怕早就交代了,哪怕後來一直用各種好藥養著,也還是沒有恢復。他先前想過不少抓到對方該如何折磨的畫面,但現在他打消了念頭,甚至連心裡的怨恨都消散了。

   他說道:「我要活口。」

   魏莊主道:「什麼?」

   從雲不嫌煩地重複:「那個楊家幼子,我要活口。」

   魏莊主根本不清楚他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只當他是想抓住對方煉成藥人,嘆氣道:「我倒是想抓他,但連魔頭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拿什麼抓?」

   從雲道:「哦?」

   「魔頭自己說打到百招之上會輸,也不知那小子練的是……」魏莊主說著一頓,臉色微變,「他練的難道是《追成散》?當初楊家家主雖然把秘籍燒了,可阿曉身上若還有一份呢?」

   從雲道:「不是沒可能。」

   魏莊主立刻起身往外走。

   從雲道:「去找魔頭?你能勸他服藥?」

   魏莊主道:「只是漲內力的藥而已,他若知道對方練的是《追成散》,應該會的。」

   從雲道:「那我把藥準備好。」

   魏莊主出去後直接到了魔頭的房間。

   自從盟主被殺,魔頭的話就變得更少了,有時一整天都不見得說一個字。

   魏莊主曾經擔心他會找小柔的麻煩,但經過觀察發現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這才稍微放心。這人從以前起便沒什麼是非觀,做事一律跟著心情走,加上超高的武功,讓他和丁一誠總是很忌憚,不過幸虧他們沒下狠心把人弄死,否則這時會更被動。

   他敲了敲門:「大哥,我有事想說。」

   老者在裡面道:「嗯。」

   魏莊主推門而入,說道:「五蘊城來的消息,丁一誠被殺了。」

   老者又「嗯」了一聲,半點起伏都沒有,彷彿死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魏莊主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便將楊家幼子另有其人的事告訴他,最後將自己的猜測說了說。老者的眼底這才有些波動:「確定是《追成散》?」

   魏莊主道:「九成,不然他這麼年輕,如何是你的對手?」

   老者沒有接話,但神色卻不再死氣沉沉了。

   魏莊主打量他,道:「從雲說你的傷雖然快要痊癒,但暫且還得養養,你上次說和阿曉會在百招之上定勝負,且他的勝率更大,我想著你不如服一點從雲的藥,提些內力,徹底拿下他,逼他交出秘籍。」

   老者道:「他身上有燈滅毒,不可能盡全力。」

   魏莊主道:「他們有紀神醫,若紀神醫及時趕到,興許會解開他的毒。」

   老者抬眼看他。

   魏莊主不知他的打算,暗自猜測一二,問道:「大哥是想堂堂正正地打敗他?」

   老者道:「依我現在的年紀,哪怕拿到秘籍也沒什麼用,不如放手與他一戰。」

   魏莊主心裡一沉。

   這人竟不像之前那般在乎《追成散》了,他不清楚魔頭這些天想的是什麼,但能覺出這人似乎是要和阿曉一決生死。

   可他不想這樣。

   他想讓魔頭弄死阿曉和聞人恆,甚至弄死衛晉和任少天,這樣他就不怕江越以後被迫害,也就能放心地藏身了,反正有豐賢莊在,江越肯定能立足。

   老者道:「還有事?」

   魏莊主思考一下,道:「從雲說想把阿曉抓來煉成藥人,我想這事若能成,以後你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

   老者道:「變成藥人,他能發揮十成的實力?」

   魏莊主道:「這得問從雲。」

   老者不再理他,繼續盤腿打坐。

   魏莊主一看便知沒戲,忍著怒氣回房,皺眉沉思半天,把魏江柔叫來,想讓她去勸一勸魔頭。

   魏江柔猛搖頭:「爹,我不想去找他。」

   從碎雲幫回來後,魔頭總是沉默地盯著她看,略微審視的目光讓她特別害怕和不舒服,平時躲著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往前湊?

   魏莊主道:「從雲想把阿曉煉成藥人。」

   魏江柔只聽見這個名字就有些受不了,下意識問:「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魏莊主對女兒的性子見怪不怪,說道:「因為他武功高,抓來有用,何況你想想如果他死了,小恆可能也不會活著了。」

   魏江柔一呆,想起聞人恆上次的話,眼眶頓時有些紅,接著目光微閃,問道:「爹,那……那有沒有可能把恆哥也弄成藥人?」

   魏莊主看看她,雖然有點不想回答,但清楚女兒對聞人恆的執念,便道:「能,但前提是咱們可以抓到他們,現在咱們連能不能贏都是個問題。」

   魏江柔懂了,低下頭,沉默不語。

   魏莊主並不逼她,摸摸她的頭,讓她回去了。

   魏江柔回房後猶豫了一下,很快下定決心,鼓起勇氣端著一碗茶敲響了魔頭的門,怯生生地道:「我來給你送茶。」

   老者對她的到來很意外,但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來勸我服藥?」

   魏江柔小聲道:「我爹說你如果輸了,很可能會死在那裡。」

   老者道:「死就死了。」

   魏江柔一怔,咬咬唇:「可你不是答應過姑姑要照顧我家和丁家麼?」

   老者看著她沒開口。

   魏江柔道:「但鐘伯伯的兒子還在阿曉手裡,你不想救他出來麼?我聽說那個藥能提高內力,你如果非想和阿曉堂堂正正打,可以不用盡全力的,只用現在的內力和他打就是了,等真到有危險的時候再……」

   老者打斷她:「你呢?想要什麼?」

   魏江柔沉默一會兒,低聲道:「你在抓阿曉的時候,能不能把恆哥也抓了?」

   老者道:「行。」

   魏江柔面上一喜,起身道:「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想走,誰知剛剛邁出一步便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吸住,緊跟著被甩過去,驚叫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等回過神,她見老者不知何時起身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臉色一白:「你……你想幹什麼?」

   「我答應過的事會兌現,你們兩家的人我會照顧,那個叫聞人恆的我也會給你抓來,」老者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居高臨下看著她,「但有一件事不可以。」

   魏江柔道:「什麼?」

   「這些天我一直在觀察你,你害死小鐘後沒有一點愧疚之色,更沒有傷心過,現在還過來求我給你抓人,你和她完全不像,」老者的眼神驟然一冷,「這張臉你不配頂著。」

   魏江柔瞬間意識到他的打算,叫道:「你你你不能這樣,不不——啊——!」

   等魏莊主聽著慘叫聲跑過來,就見女兒的臉已經被毀,且被無情地扔出了房門。他簡直驚怒,看向站在門前的人:「你這是做什麼?」

   老者道:「這是給她的懲罰,讓她以後離我遠點。」

   魏莊主不清楚緣由,生怕觸怒他,只能先把女兒抱走,這時只聽老者道:「那個藥拿過來吧。」

   他微微一怔,快速明白這人的意思,點點頭,帶著女兒去了從雲的房間。

   二人安撫好魏江柔,慢慢弄清了魔頭下手的原因。魏莊主感覺一口怒氣直衝頭頂,有心想弄死魔頭,但又不得不依仗對方,只能繼續安撫女兒:「沒事,有百草露。」

   魏江柔滿臉的血和淚,只一個勁地哭。

   從雲道:「別哭了,我這裡有百草露,給你上藥。」

   他說著拎來藥箱,取出一個藥盒遞給魏莊主,然後便拿出一瓶百草露,仔細地處理魏江柔的傷。

   魏江柔的聲音直抖:「會不會留疤?會不會?」

   從雲道:「不會,百草露是好藥。」

   魏莊主也在旁邊安慰她,見她漸漸冷靜,這才把人交給從雲,出去給魔頭送藥了。魏江柔哽咽地坐了一會兒,想起一件事:「你想把阿曉煉成藥人?」

   從雲道:「嗯。」

   魏江柔道:「那你能把阿曉的臉劃了麼?」

   從雲的手一頓:「怎麼?你不喜歡他的臉?」

   魏江柔剛受完刺激,加之知道這人是他爹的手下,便完全沒壓抑自己的本性,說道:「嗯,那張臉長在男人身上像鬼一樣,難看死了,我不想再看見了,你給我毀了他。」

   從雲盯著她看了兩眼,笑道:「好,我抓到他就毀。」

   魏江柔雙眼一亮,終於露出被毀容後的第一個笑容,開始關心起自己臉,詢問要抹多久的百草露能徹底痊癒。

   「你這傷得要幾個月,」從雲道,「百草露是我師父幾年前制的,效果其實一般,我這兩天給你另配一個藥膏,比百草露管用,不僅能祛疤,皮膚也會變得比以前好。」

   魏江柔立刻道:「好,謝謝你。」

   從雲笑得萬分溫雅:「不客氣,應該的。」

   他用布條為魏江柔包紮好,目送她出門,冷冷一笑,把藥箱裡剩餘幾瓶百草露全藏了起來,暗道一聲敢嫌棄我看上的那張臉,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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