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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6章
☆、第六章

   聞人恆離開客棧後,撐著傘到了同一條街的另一家客棧。

   與其他幾家相比,這家客棧外的燈籠沒有點燃,二樓也是一片漆黑,除去大堂閃著一縷可憐的燭光,其餘皆被黑夜吞噬,靜默地矗立在雨中,透出幾分孤寂的痛苦來。

   他打量一眼,進去了。

   他的手下都在等他,此刻便迎了出來。帶頭的男人約莫三十,五官很普通,原本屬於扔進人堆裡就會被立刻遺忘的類型,奈何左臉有道一寸的傷,舔了幾分猙獰之色,倒容易被記住了。

   刀疤男到了聞人恆身邊,低聲道:「門主,著火的那間客房早已動工修葺,我們去上面看過,什麼都沒留下。」

   聞人恆並不意外,暗道即便當時有線索,怕是也被燒沒了。

   他收了傘,看向大堂中央的人。

   他這次出門只帶了五名手下,其中兩個留在了師弟那裡,剩餘的三人則被派到了這裡。雖然人少,但畢竟是江湖人,一身的煞氣,掌櫃一眼看見,還是嚇破了膽。

   掌櫃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只草草穿了件中衣,如今臉色煞白,腿肚子直抖,坐在長凳上驚恐地向外望,結果見進來的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頓時一呆,片刻後才叫道:「大俠饒命,小人真不知是誰放的火啊!」

   「掌櫃莫怕,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完便走,」聞人恆道,「本應白天來的,但實在有事脫不開身,只能晚上叨擾了。」

   他待人向來不錯,又這般彬彬有禮,掌櫃高懸的一顆心漸漸放下,聊的多了起來。聞人恆便細細詢問了那天的事,結果很令人失望,掌櫃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人或事。

   掌櫃見他沉默,恨不得指天發誓:「真的,房間突然就著起來了,除了那位受傷的公子,裡面就沒別人出來過,再說我的客棧燒成這樣都沒辦法開張了,我要是知道是誰放的火,哪能放他走啊!」

   聞人恆點點頭,在客棧轉了一圈,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便放了點銀子,帶著人離開了。

   小雨連日來纏纏綿綿,石板路早已有了積水,在細雨中泛著輕淺的水花。已是深夜,整條街除去他們外空無一人,聞人恆聽著雨水打在傘上的「簌簌」聲,問道:「這一天,後面沒人跟著?」

   刀疤男道:「沒有,只有咱們的人。」

   「沒人跟……」聞人恆沉吟。

   刀疤男道:「要不屬下明天去問問附近的百姓,看他們有沒有人記得那天的事?」

   聞人恆道:「不用了,我只是有點奇怪。」

   奇怪誰能傷了他家師弟,又為何傷完人,不確定一下死活就直接放火,還有之後他師弟被人救出來,對方為何竟就這樣不管不問了?

   他皺了皺眉。

   「這幾天多留意一下身後的動靜,看看會不會有人跟蹤,另外派人打聽紀神醫的行蹤,我……」聞人恆說著見前方奔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一凝,上前問,「他怎麼了?」

   「屬下無能。」趕來的黑衣人單膝跪地,不敢耽擱,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門主走後,他們便奉命守著那位公子,當時他去了一趟茅廁,加在一起連半盞茶的工夫都沒有,可等他回來卻見房門大開,那公子和同僚都消失了。他已經四處找了找,但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更沒看見同僚留下的信號。

   聞人恆早已讓他起身,一行人邊走邊說,很快回到了落腳的客棧。他看著沒有絲毫打鬥痕跡的客房,表情雖然沒變,眸色卻有些發沉。

   他留下的兩個人的身手都不錯,那麼短的時間能將他師弟擄走,要麼來人武功太高,一兩招就能輕鬆制住他的手下,要麼便是留下的那名手下在這一天之內的某個時候被掉了包,新換的人耗到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便將人帶走了。

   若是第一種,他的手下實力再不濟,也應該會努力留下點東西,這麼看,第二種顯然更有可能。

   能瞞過他的眼睛,看來已將易容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有如此實力又這般膽大,怕是不會著急出城,而他師弟被點了睡穴,毫無還手的能力,對方既然帶走活的,短時間內不會傷其性命。

   聞人恆瞬息之間就做了判斷,說道:「帶著人去附近仔細找一遍,看看有沒有信號,沒有就立刻回來。」

   刀疤男道聲「是」,領命而去。

   聞人恆在房間轉了轉,發現他那把匕首也不見了,想到師弟就在人家手裡,臉色一沉。

   不過多時,刀疤男便帶人回來了,告訴他沒有發現。聞人恆於是招來一名手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待他走後,便示意他們去外面守著,身邊只剩下了刀疤男。

   刀疤男的腦瓜不笨,回過味來:「小甲被掉包了?」

   聞人恆道:「可能,一會兒沿來時的路回去找找。」

   刀疤男神色一暗,心想找到的多半是具屍體。

   他忍不住驚異,他們整天一起廝混,對方得多大的本事才能不露馬腳啊,他皺眉問:「江湖中誰有這等實力?」

   「誰知他究竟又得罪了什麼人……」聞人恆低語,頓了頓問,「魔教最近可有動靜?」

   刀疤男道:「沒有。」

   聞人恆點點頭,倒上一杯茶,但半天都沒喝。

   刀疤男見狀沒有打擾他,識時務地閉了嘴。

   此刻一牆之隔的空房,小甲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淒涼不已,特別想出去抱著門主的大腿哭一哭,但那位公子已經重新睡著,而自己被點著穴,他大概要到明早才能被放開。

   葉右自然沒睡,他用匕首在牆上戳了一個洞,縮在大床裡緊靠著牆,凝神聽著聞人恆那邊的對話,他耐心等了片刻,覺得他們不會再說別的,這才死心。

   若他猜的沒錯,聞人恆下一步怕是要搜客棧了,葉右在心裡「嘖」了一聲,拎著匕首,懶洋洋地爬了起來。

   通過那幾句對話和聞人恆的態度,他至少能確定聞人恆暫時對他沒有惡意,興許這人還清楚他的身份,而在這種節骨眼上提一句魔教,想必與他有關。

   嗯……雖說消息不算太多,但到底是套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葉右還是很滿意的。

   小甲見他起來,登時嚇得面無血色,生怕他再來一輪。

   葉右沒瞅他,逕自出了房門,頂著那邊幾名黑衣人驚悚的視線走過去,一腳踹開了聞人恆的門。

   裡面的二人警惕地站起身,緊接著就見某人邁了進來,那領口大開著,露出纏著的白色布條——幸虧有這個,不然外面的黑衣人真不敢認。

   聞人恆臉上閃過一道明顯的驚訝,他想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想過這人能自己走回來。

   他剛才看似平靜,實則心裡急得不行,此刻全部的急躁都硬生生憋回胸腔,沖得他幾乎有點疼。

   他啞聲道:「你……」

   葉右不等他說完,把匕首向他面前的桌上一扔,旁若無人爬上床,閉眼睡覺。

   聞人恆:「……」

   眾手下:「……」

   房間死寂了一瞬,外面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扒著門框向裡望,見門主看向他們,便指指旁邊的屋子,告訴他某人是從那邊出來的。

   聞人恆帶著人過去,藉著外面的燈光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只見小甲身上的衣服被割成一條一條的,蜘蛛網似的將他整個人捆在椅子上,纏得相當有學問,襯著他偶爾漸露的皮膚,竟還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聞人恆:「……」

   眾手下:「……」

   片刻後,聞人恆在小甲顫抖的聲音裡得知了來龍去脈。與他一起留下的那位同僚不禁冒了一頭冷汗,暗道幸虧自己去了茅廁,不然肯定要落得同樣的下場啊!

   小甲心有餘悸,還有些沒緩過來,當時那位公子坐在黑暗的屋子裡,獰笑著割他的衣服,匕首幾乎要貼上他的皮膚,他差點嚇尿,生怕這人的手一抖,把他切成一片一片的。

   聞人恆道:「夜遊症?」

   小甲猛點頭:「老可怕了,門主你最好換個房間睡!」

   恰在此時,先前領了任務的手下也回來了,詫異地看看小甲,掏出門主讓他去準備的迷-藥:「門主,還用麼?」

   聞人恆緩緩呵出一口氣。

   他先前是覺得時間如此短、對方的膽子又這麼大,興許根本沒出客棧。他怕鬧出動靜讓人趁亂跑了,便準備將全客棧的人迷暈了再搜,沒想到啊……

   「不用了,都休息。」他站起身,在小甲滿是佩服的目光裡回到了客房。

   葉右仍是先前的姿勢,也不知睡沒睡著。

   聞人恆一邊脫衣服,一邊無奈地想師弟之前就想探探他的態度,被他揭過去之後原以為今晚會老實點,誰知緊接著就來了這麼一手,真是失了憶都不消停。

   他有心想揍這小子一頓,卻知道是因為這人失憶後對誰都不信,才會這麼幹的,若換做自己恐怕會做得更過分,只能把這口氣嚥了下去。

   聞人恆最後看看身邊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點了師弟的睡穴,這人是怎麼解開的?

   第二天一早,葉右被他師兄抹好藥,頂著一個「燈籠」出門,對忽然冒出的五個人表達了恰到好處的意外:「你們是?」

   聞人恆道:「他們是我的手下,會和咱們一起去找紀神醫。」

   葉右「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吃完飯,跟著師兄再次出發。

   刀疤男接了命令,開始打探紀神醫的行蹤,沒想到意外地順利,這天還不到晌午,消息便傳了回來。他的神色有點凝重,找到門主,道:「紀神醫現在怕是在蘇州王家,據說王老爺子中了燈滅毒。」

   葉右心裡沒由來地被刺了一下,他抬起頭,若無其事道:「燈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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