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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12章
☆、第十二章

   紀神醫喃喃:「奇怪了……」

   聞人恆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有心想問一句,卻又怕打斷對方的思緒,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葉右也望著神醫,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紀神醫放開手,神志仍在遙遠的地方飄著,一下下地捋著鬍子,片刻後才道:「你的內力還是那樣,似有似無的。」

   葉右剛想出聲,聞人恆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了:「那前輩方才為何會說奇怪?」

   「因為我開的藥是固本培元,穩固內力的,他的內力再不濟,也不至於像這樣讓人探不著,」紀神醫看向葉右,「這只能說明你的內力大有問題,受傷後與人交過手麼?」

   葉右搖頭。

   紀神醫問:「也沒用過內力?沒運過功?」

   葉右道:「試著運過。」

   紀神醫道:「丹田疼麼?」

   葉右道:「不疼,沒感覺。」

   紀神醫便將桌上的茶杯遞過去,示意他用內力輕握一下,看看身體是什麼感覺。葉右拿過來,微微一使勁,只聽「咔」的一聲,茶杯直接裂成碎片。

   他鬆開手,告訴紀神醫還是沒感覺。

   紀神醫看著茶杯的殘渣,又為他診了診脈,發現與之前一樣。

   「行醫至今,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種情況,」紀神醫沉思一陣,囑咐道,「你每三天過來一趟,在我沒找到原因前,以防萬一最好別隨便用內力。」

   葉右自然聽大夫的,見他不準備開藥,便慢條斯理站起身,臨行前隨口問了問王老的情況,這便跟著師兄告辭,回到了小院。

   「師兄,我有一個……」

   葉右的話說到一半,手腕突然被猛地握住,緊接著被一股力量拉過去,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腔裡滿是熟悉的淡香,帶著那一貫溫柔的味道。

   他頓時愣住,聞人恆趁著這個空隙,在他的睡穴上點了一下。

   葉右抬起頭。

   聞人恆和他對視。

   上次客棧那個「夜遊症」到底怎麼一回事,聞人恆心知肚明,只是沒挑明而已,今天聽完紀神醫的一番話,他突然想起了這茬,便試了試。可他本以為師弟上次是不知用什麼辦法解開的穴道,沒想到竟然不管用。

   他放開懷裡的人,迅速出手,連點了師弟其他幾處穴道,後退半步:「如何?」

   葉右反應一下,走到桌前坐下:「看來點穴對我沒用。」

   這實在太反常,聞人恆不著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簡直想立刻弄清師弟身上到底出了什麼事,變成這樣難道是走火入魔了?但若真的走火入魔,紀神醫為何會看不出?

   他強迫自己冷靜,看著師弟:「真沒覺得難受?」

   葉右誠實道:「真的。」

   聞人恆問道:「在你的印象裡,有沒有一種藥可以弄成這樣?」

   葉右道:「如果有,我早就對紀神醫說了。」

   聞人恆沉默了一會兒,壓下心裡蔓延的不安,權衡利弊,覺得紀神醫的醫術還是讓人很信得過的,所以不如先讓紀神醫試一試,若還是不行,他便帶著師弟回小青山,看看魔教那群人有沒有辦法。

   他道:「若覺得難受,馬上告訴我。」

   葉右當然知道師兄是擔心自己,點了點頭。

   聞人恆下意識抬起胳膊,終是沒忍住握了握師弟的手。

   失去並不痛苦,痛苦的是以為會失而復得,卻在還沒徹底抓牢時又突然失去。

   葉右看向他,見他只握了一下就放開了,臉上依然是那副從容的樣子,好像將所有的想法和情緒都藏在了波瀾不驚的表情之下,讓人無從探尋,他甚至為彼此倒了一杯茶,還把先前抽走的小條還給了自己。

   聞人恆問道:「你剛剛想對我說什麼?」

   葉右又看了他一眼,慢慢意識到「剛剛」指的是方才進屋時自己被打斷的話,定定神,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聞人恆等著下文。

   葉右委婉道:「我問了紀神醫,王老的身子現在還算不錯,估計不小心聽到一些東西,也不會有事。」

   聞人恆縱容地笑了笑:「知道了。」

   葉右特別舒坦,笑眯眯地展開紙條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看著他:「你說呢?」

   「有可能,」聞人恆道,「可以一試。」

   如今江湖兩大勢力的主人、盟主和幾位前輩都在王家住著,豐賢莊和靈劍閣還調來了不少好手看守,其他人或許會覺得固若金湯,但對聞人恆而言,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消息傳進王老那裡,還是很容易的。

   於是兩天後的早晨,天色尚未全亮,葉右便聽見外面響起一陣嘈雜,還伴有女子的哭泣聲,他翻過身,迷迷糊糊往枕頭裡蹭,緊接著心頭閃過一道精光,猛地坐了起來。

   聞人恆被誤認成了枕頭,還沒想好要做點什麼便又被無情地拋棄,摸不準師弟這是發現蹭錯了還是其他原因,問道:「不睡了?」

   葉右聽了一會兒動靜,詢問地看向他,想知道是不是他幹的。

   只這一眼,聞人恆便明白是哪一種了,說道:「不睡就起吧,王老這麼多天沒出門,估計是鬧脾氣了,咱們去看看。」

   二人收拾一番,循聲來到前院,到得不早也不晚。

   前院早已人仰馬翻,王老已經不能用鬧脾氣來形容了,他顯然得知了告示的事,氣得渾身發抖。或許是由於燈滅毒的折磨,他的臉頰是不正常的青白色,雙目發紅,眼窩深陷,嘴唇乾裂,此刻被憤怒的神色一鋪,顯得很猙獰。

   他抖著手指著大門:「開……開門,豈有此理,這事必須說明白!」

   王家主急忙扶住他,生怕他氣狠了。王老對他吹鬍子瞪眼,對他這些天竟沒有澄清而感到很不滿。王家主有苦說不出,其實他心裡很沒底,生怕他老子當年真做過什麼事,因此才沒敢妄動。

   葉右站在一旁,看著王老推開兒子要往外走,輕輕嘆氣:「罪過,王老都這般年紀了,對方下毒不夠,還要發告示刺激他,真是缺大德了。」

   聞人恆跟著點頭:「想出這個主意的人也挺缺德的。」

   魏莊主和丁閣主幾人這時也趕了來,見王老竟然下床了,紛紛吃驚,忍不住上前規勸,生怕老爺子氣著。但王老決心已定,王家主只能聽話,扶著老爺子出了門。

   天色漸亮,街上的人還不算多,不過等老爺子走到主街上的落銀橋,人們已經聞訊而動,將這裡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魔教的幾位長老易了容也來了,苗汪忽然道:「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有點像教主?」

   其他人立刻問:「哪個?在哪?」

   苗汪道:「就是聞人恆身邊的那個,臉上都是布條的。」

   幾人急忙抬頭,這個時候又湧來一批人,恰好擋住他們的視線,從這裡望去只能看到人群中隱約有一盞「白燈籠」,特別慘。

   「……」他們差點感動得集體落淚,「你哪看出來的像教主?」

   苗汪道:「身影有點像。」

   幾人總覺得他不靠譜,嘀咕道:「教主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我上次還看到他們打起來了。」

   「就是。」

   「不過教主對他倒是有些特別,曾經還對咱們說過不要動他來著。」

   他們商量一番,決定去看看,這時聞人恆若有所覺,向他們這邊掃了一眼,他們立即停住,裝作認真的樣子看著落銀橋。

   「我跟你們說,他有時真是挺恐怖的。」

   「嗯!」

   「……老夫今日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對下毒之人說幾句話,」王老仍在說話,他中毒未癒,說幾句便會大喘一口氣,「老夫這輩子活到現在行得正坐得端,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王家的列祖列宗,更無愧於心!你說老夫壞事幹盡,那今天就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出來對峙,若真是老夫的不是,老夫立刻引頸就戮!」

   王老很受人們的愛戴,原本就有一些人不信那告示上的話,此刻頓時表示支持,繼而引了不少人的附和。葉右只看到這裡便和聞人恆走了,魔教的幾位長老偷偷摸摸跟了幾步,覺得真有點像。

   他們在聞人恆又一次看過來時躲開了,決定找機會確認一下。

   王老的話不多,說完硬撐著等了一會兒,直到身體有些吃不消才被扶回去,等到太陽下山,也沒等到下毒之人露面。

   不知不覺又過去兩天。

   王家等著和下毒的人出來,魔教的人繼續在想辦法接觸「燈籠」,全城的百姓和江湖人士都在觀望,局勢依舊未明。

   第三天一早,葉右照例收到了刀疤男的小條,展開一看,和師兄對視一眼,差人將定天書院的葛幫主和魏莊主都請了來。聞人恆道:「早晨聽說昨晚定天書院鬧了賊,還和葛幫主打起來了,沒事吧?」

   葛幫主道:「無礙,小毛賊而已。」

   聞人恆道:「我聽說前些天定天書院也鬧過賊?」

   葛幫主看了他一眼:「嗯,混進了幾個手腳不乾淨的人。」

   魏莊主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小恆,有話直說。」

   聞人恆道:「我想我知道那人為何給王老下毒了,因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聲東擊西。」

   話音一落,葛幫主的臉色頓時有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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