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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丁喜來裝大俠的機會很快落空。

   他本以為是尋常老百姓在掐架,而他會武功,肯定能砍瓜切菜地解決掉他們,收穫無數的感激與崇拜,但他才擼起袖子,旁邊的人就急忙攔住了他。

   「小公子你可別過去,那是江湖人,飛來飛去的,還拿著刀呢!」

   丁喜來眨眨眼:「江湖人?」

   百姓道:「是啊!」

   丁喜來頓時有點慫,默默把袖子弄回原狀,想著自己畢竟是靈劍閣的少閣主,便負手而立,一身正氣道:「那我更得去看看,這是中秋節,他們怎能騷擾百姓?老伯放心,我也是江湖人,交給我就行,您躲遠一點。」

   那人驚訝地打量他:「那……那就拜託大俠了。」

   丁喜來沉穩地點點頭,帶著任少天往前走,片刻後才放慢腳步,不裝了,遲疑問:「少天你說……如果打架的是白道的人,會給我幾分面子麼?我若去拉架,總不能連我都揍吧?」

   任少天笑道:「不會,少爺可以試著勸勸。」

   丁喜來於是充滿信心,循著聲音慢吞吞蹭到河邊,藉著潔白的月光,發現橋上有一個人與三四個人打成了一團,背景似乎還有些眼熟。

   他正要再靠近一點,任少天便開了口:「那是聞人門主。」

   「啊?」丁喜來吃驚,隨即意識到什麼,臉色一變,「那曉公子呢?曉公子肯定是和他在一起的,人呢?他們之前說誰落水了?」

   任少天沒回答,招招手,示意暗中跟著他們的「月影」的人保護好少爺,緊接著拔劍便衝向了石橋。

   剛一交上手,他便判斷出這些是高手,心裡一沉。曉公子不會武功,若剛才真與聞人恆在一起,想必凶多吉少。

   聞人恆一掌震退圍上來的人,在這個空當道:「別管我,去找阿曉,他落水了。」

   任少天道:「少爺會去。」

   聞人恆道:「他們有幾個追過去了。」

   任少天道:「月影。」

   二人對話很快,也很簡潔,但都能讓人聽明白意思,還要往前圍的人不由得遲疑了。

   聞人恆武功不弱,他們三個聯手才勉強把人拖住,旁邊的地上還躺著被他打昏的兩個人,如今那邊再加上任少天和「月影」的高手,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其中一人當機立斷向後躍去,吹了聲口哨,剩餘兩人立刻也跟著後躍。

   聞人恆看出他們要跑,說道:「留住他們!」

   任少天身影一晃,眨眼掠上前,手中的劍寒光大盛,夾著逼人的氣息直奔吹哨的首領,後者瞳孔微縮,勉強接了半招,知道不是對手,情急之下只能跳河,猛地砸進河裡,發出「嘩」的一聲大響。

   丁喜來此刻正焦急地順著這條河找人,聞聲驚悚地回頭:「誰?這是誰?」

   「月影」的人道:「不是少天哥和聞人門主。」

   丁喜來放心了,說道:「盯著點,要是看見他冒頭,把他綁了。」

   「是。」

   丁喜來便繼續找人。

   這條河約三丈寬,水流不算湍急,百姓們放的河燈順流而下,如今河面滿是星星點點的光,雖然河水被襯得越發暗沉了,但由於上面飄著河燈,水下稍微有些動靜,他們就能快速通過河燈察覺。

   丁喜來本以為找個人很容易,然而半天過去愣是連影子都沒見著,確認一下河面,心裡一緊張,嘴就閒不住了:「沒可能先前水是往那邊流的,等咱們趕來又往這邊流了吧?」

   「月影」的人道:「……沒可能。」

   丁喜來道:「那他人呢?人呢?」

   「月影」的人猜測道:「會不會曉公子其實沒掉下河,或者早已上岸藏起來了?」

   丁喜來道:「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於是開始連同岸邊一起搜,還折回去扒了扒草叢。

   這次依然沒見著人,丁喜來不想去想某個最壞的結果,不死心地接著找,甚至異想天開地覺得曉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辦法短時間內能挖個大坑藏起來,或者是折斷蘆葦用來呼吸,藏在河底不出來了。

   「月影」的人便潛入河底翻了一圈又一圈,*地爬上來看著他家倒霉催的少爺,有點理解他們閣主為何總想打他了。

   丁喜來問:「有麼?」

   「月影」的人沉痛道:「沒有。」

   丁喜來呆呆地望著他們,六神無主。

   「月影」的人觀察他的神色,感覺他們少爺下一刻就會兩眼一翻抽過去,頓時嚇了一跳,正要擼袖子掐人中,只見任少天和聞人恆趕了來。

   丁喜來一瞬間結束靈魂出竅的狀態,看向聞人恆:「曉公子呢?」

   聞人恆眸色沉得很深,啞聲道:「他墜河了,你沒找到他?」

   丁喜來張了張口:「沒有。」

   聞人恆閉了一下眼,緊接著一語不發往前走,顯然是要找人。

   丁喜來見狀帶著人跟去幫忙。

   他已過了最緊張的時候,陪著聞人恆搜了一會兒,看看聞人恆這瘋狂勁,便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說道:「少天,咱們不如讓人回去傳信吧?」

   他等了等,詫異地抬頭:「少天?」

   任少天回神:「……嗯?」

   丁喜來見他望著前方,連忙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任少天收回查看河面的目光,說道:「沒有,怎麼?」

   丁喜來道:「我問要不要派人回客棧說一聲。」

   任少天靜了一下。

   丁喜來見他好像做了一個深呼吸,不知為何,下意識便覺得他這是在冷靜,似乎曉公子一丟,他心裡也著急了。

   「你……」丁喜來說著想起自己平時有事沒事就會提一句曉公子,估摸少天是怕他會受不住打擊,頓時感動,破天荒拿出了一個少爺該有的樣子,認真道,「少天你放心,我總覺得曉公子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會沒事的,哪怕有個萬一……我也不會一蹶不振,會找出仇家給他報仇,我發誓。」

   任少天道:「少爺能這麼想便好。」

   丁喜來經過上次妓-院忐忑的一晚,便能撐起一點事了,回到先前的話題:「那你說要不要派人回去?」

   任少天道:「嗯,我和聞人門主綁了他們幾個人,多派點人把他們一併帶回去吧。」

   丁喜來道:「可這裡就剩下咱們幾個,那些人要是折回來呢?」

   任少天道:「估計不會,他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不會再冒險,如今見不到曉公子的影子,很可能是被他們抓走了,若真是如此,他們更不會回來。」

   丁喜來壓下心頭的不安,點點頭,決定聽他的。

   「月影」的人於是得令而去,將「聞人門主與曉公子遇刺,曉公子墜河下落不明」的消息帶給了幾位前輩。客棧立刻炸鍋,無論是正在賞月的還是早已休息的,俱是被驚動了,紛紛跑下樓。

   眾人看著被綁住的黑衣人,上前扯開他們的面巾,只見第一個便是青城派的人,並且在青城派的地位還不低,是青城派韓幫主的二徒弟。

   韓幫主的眼皮一跳。

   眾人看向了他,當年修建菩提牢的人便是他找的,如今刺殺曉公子的還是他的人,這有點太巧了吧?

   韓幫主萬分後悔為何沒在少林寺多燒一點香去去晦氣,說道:「這不是我派的。」

   玄陽掌門看他一眼,扯了第二個人,發現又是青城派的人。

   韓幫主看得心裡一沉,驟然湧上一股濃濃的危機感,用了嚴肅的語氣:「不管你們信不信,真不是我派的。」

   玄陽掌門扯了第三個人,發現竟是他們武當派的弟子,眼皮也是一跳。

   魏莊主道:「難道對方是故意多找了幾個門派的人,真真假假的想讓咱們相互猜忌?我要是他就把『蒼穹』和『月影』的人也弄上。」

   他的話音一落,玄陽掌門便扯下了最後一名黑衣人的面巾,發現不是「月影」的人,倒真的是「蒼穹」的人。

   眾人:「……」

   魏莊主:「……」

   魏莊主頓時皺眉:「潑醒他們。」

   不用他說,韓幫主便早已吩咐手下去幹了,幾盆涼水潑下去,那幾人便慢慢轉醒,看著眾人,茫然了。

   「掌門?」

   「師父,你們怎麼……等等,這怎麼回事?我怎麼被綁著?師父?」

   韓幫主問:「你們沒印象?」

   青城派的二弟子搖頭:「沒有,到底怎麼了?咱們不是剛吃完飯麼?」

   韓幫主問:「然後呢?」

   青城派的弟子道:「然後我就和小王一起出去了,想四處轉轉,再然後……再然後我就不知道了,我幹了什麼?怎麼身上這麼疼?」

   韓幫主只覺一顆心落了地,這時玄陽掌門和魏莊主那邊也問完了話,情況與他這般一樣,他們都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再清醒就發現自己被綁了。

   慈元方丈等人交換一下意見,猜測他們可能被下了藥,害怕會繼續被白子操控,便暫時沒為他們解開,打算先把他們送回少林讓紀神醫看看。

   不過據「月影」的人說他們當中有一個吹哨的,已經跳河跑了,還有幾個人追著曉公子去了,不知是不是也被下了藥,更不知會是誰家的手下。

   丁閣主道:「找人要緊。」

   眾人紛紛稱是,急忙趕往河邊。

   雙極門的人在得到消息後便由刀疤男帶隊,直接去找門主了。眾人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折回,正往岸邊的村莊進發,但可惜依然沒見著人。

   聞人恆目光很冷,周身透著濃濃的生人勿進的氣息,與平時斯文的樣子南轅北轍,顯然心情極度糟糕。

   謝均明看他一眼,正要湊過去問問實情,只聽不遠處響起陣陣驚呼,不由得回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裡。

   「我說怎麼客棧沒人呢,原來都在這兒啊,這是找什麼呢?用不用本座幫你們找找?」

   為首的人一襲黑袍,臉上戴著標誌性的面具,勾著淺笑,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此外他身後還跟著幾位魔教長老,就這樣頂著週遭各種意義不明的視線,淡定地到了謝均明的身邊,笑道:「難得你也跟著摻和,我剛開始還以為你們要來集體放河燈。」

   謝均明道:「阿右,你要是願意,我陪你去放,走。」

   他說著把人一拉,當真走了。

   眾人翻白眼,不理會這兩個糟心的貨,繼續幫著找人。

   謝均明仍握著某人的手,問道:「阿右你也要摻和這事麼?」

   為首的人想把手抽出來,但試了一下,未果,只能道:「嗯。」

   「是麼,那咱們以後又能朝夕相處了,」謝均明深情道,「阿右,今晚咱們一起睡吧。」

   身後幾位長老默默望天。

   為首的人受不了了:「……謝宮主,你先把手放開。」

   謝均明握得更緊,笑得像是要喝血,問道:「你們教主人呢?他和聞人恆這又是要唱哪出戲?」

   百里長老臉上扣著教主的面具,努力拯救自己的爪子,回答道:「教主沒說,他只說讓我出來頂著。」

   謝均明問道:「那他去哪兒?」

   百里長老道:「他要和夫人去辦別的事,過幾天再來和咱們會合。」

   謝均明這才放開他。

   百里長老鬆了一口氣,見他還在往前走,問道:「去哪兒?」

   「放河燈啊,剛才不是說了麼,怎麼著也得做做樣子,」謝均明答得理所當然,掃見旁邊有兩個白道的路過,便重新握住某人的手,「走,阿右,咱們共同點一盞燈。」

   百里長老:「……」

   白道的人:「……」

   白道的人簡直驚悚了,一邊心想這兩個禍害竟然是這種關係,一邊凌亂地跑開了。

   百里長老悲憤地回頭看著同僚。

   身後幾位長老再次望天,心裡不約而同想:幸虧自己沒抽中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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