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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山風捲著利刃,一個勁地直往臉上刮。

   浮萍跌落的過程死死盯著下方。

   他感覺血液凝固,四肢僵硬,腦中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成了空茫茫的一片,直到見下面越來越近,才強行喚醒被震暈的理智。

   這個高度,哪怕他的武功沒被封住都不敢隨便往下跳,某人是瘋子不成!

   他竭力想看看身邊的人,卻見一道白影在空中鋪展了開。

   葉右看準時機擲出了一條約兩丈長的白綢。

   他在綢緞上連續踏了兩下,而後一掌拍向崖底的河面,在「嘩啦」的水聲中藉著反彈之勢躍了第三下,最終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岸邊的大石上。

   浮萍收了收被驚亂的三魂七魄,喘了幾口氣,已然鎮定下來,問道:「你早就算計好了?」

   葉右把他往地上一扔,跳下大石,將白綢細細收好,回答道:「我只是一時興起。」

   浮萍道:「但你準備了白綢。」

   「巧合罷了,」葉右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綢緞,是我用來保命的。」

   浮萍打量白綢的質地,問道:「水火不侵?」

   葉右道:「不是,是比較金貴,若我有一天窮困潦倒餓得不行,可以把這個當了換錢。」

   「……」浮萍覺得自己腦抽了才會信他先前的話。

   他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看著這人走回來,感覺完全摸不透這人的心思,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棘手的人。

   葉右頗為溫柔地扶起他,在他身邊坐下了。浮萍等了等也不見他有動身的意思,心思一轉,問道:「你在等人?」

   「不,我在等你和我說話,」葉右道,「如今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說些心裡話不難吧?」

   浮萍道:「那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葉右道:「我是聞人恆的師弟,這話可沒騙你。」

   「除此之外呢?」浮萍的頭被固定了,只能看著崖底的這條小河,而看不見他的神色,說道,「你這樣的人,以前總不會默默無聞。」

   葉右笑道:「你不怕問出來,我會要你的命?」

   浮萍道:「你若想殺我,早就殺了。」

   葉右道:「那是因為之前周圍總有人,現在終於沒人了。」

   浮萍心中一凜,依然不知這說的是真是假,但跳崖確實挺容易死人,尤其下面是一條河,要弄成失蹤簡直輕而易舉,他說道:「你們不是還指望我指認白子麼?」

   葉右道:「你會說?」

   浮萍道:「這得看少林的人會給我開什麼條件。」

   葉右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浮萍等了一會兒不見他開口,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冷,問道:「怎麼,你不信?」

   「我當然信你,」葉右終於將他的身體轉了轉,讓他可以看見自己,慢悠悠地掏出從他身上摸出的那塊玉珮把玩,說道,「就是不知你到時指認的會是誰了,萬一你們已經做好證據並找好替死鬼,我帶你回去,豈不是要冤枉好人?」

   浮萍強忍下心慌:「這種事還輪不上讓我知道。」

   「你太妄自菲薄了寶貝兒,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令牌的人地位不低,」葉右道,「白子位高權重,有很多事不便出面,所以我猜白子有一個軍師,專門負責解決突發的麻煩,若遇上棘手的情況,白子不便下令,軍師就會自主處理,不知你是不是他們的軍師?」

   浮萍道:「我……」

   「噓……」葉右伸出一根手指抵上他的唇,動作間依然很溫柔,「不用解釋,其實不管你是不是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早就知道白子是誰,更知道白子哪怕身份暴-露也有恃無恐,對吧?」

   浮萍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到此時方才回過味,若這人真的知道白子的身份,那便是早就算好會有人追上來,也早就想好了要跳崖,加之已經翻了他一塊玉珮走,所以這人一開始便沒想過從他嘴裡套話,而是真想殺了他!

   他艱難地控制著呼吸,儘量平靜道:「哦?你知道白子是誰?」

   「知道,我不想聽你試探我,咱們說些別的好了,反正這裡沒別人,我問個事,」葉右道,「三年前,尋柳山莊的老莊主病逝,這事是誰的主意?」

   浮萍頓時意外:「你是尋柳山莊的人?」

   葉右道:「不是,但秦月眠畢竟是我師兄的朋友,我想問問。」

   「這個我不清楚,」浮萍說著見他勾了勾嘴角,補充道,「但他確實不是因為生病才死的。」

   葉右道:「是你們那神醫配的藥?」

   浮萍道:「嗯,秦莊主的野心太大,隱約察覺到了我們的一些事,我們不能放任他,於是就找人給他下了藥。」

   葉右讚道:「你這次倒是挺配合。」

   浮萍道:「反正很多事你都知道,誰知你是不是揣著糊塗裝明白,故意試探我。」

   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不如順著他的話走,再說與菩提牢的事相比,弄死尋柳山莊的莊主根本不值一提,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他必須要說些有用的才能撐到他的人找過來,也好博得一線生機。

   葉右說道:「莊主一死,掌管山莊的便是秦月眠這位花花大少,如此你們也就放心了,但有件事其實你們不知道。」

   浮萍問:「是什麼?」

   葉右道:「那就是……秦月眠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愛玩,還不出來?」

   浮萍一愣,迅速意識到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眼睛四處掃了一下,瞄見河邊的樹林裡慢慢走出一個人,等人走近後,他發現是位年輕的公子,說道:「你是秦月眠?」

   秦月眠不答,沉默地盯著他。

   葉右則給了他一句肯定,然後問道:「你這麼聰明,給白子賣命可惜了點,江湖甚至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跟著我不好麼?」

   浮萍問道:「你會給我什麼好處?」

   葉右笑眯眯地道:「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咱們愉悅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浮萍神色一變,完全沒料到話題竟跳得這麼快,他不清楚自己剛剛那句話有什麼問題,正要挽救,脖子便被掐住了。

   「我是不會讓你拖延時間的,」葉右望著他,「真帶你回少林,對我簡直百害而無一利,說實話我還蠻喜歡你的,你彈琴很好聽。」

   說到「聽」字的時候,他手上猛地用力。

   浮萍恍然聽見了清脆的「咔嚓」聲,緊接著便被黑暗吞噬了。

   秦月眠看看屍體,又見他將浮萍的鞋脫掉一隻扔進河裡,終於開了口:「黑子是你,還是一直與我聯繫的人?」

   「最初找上你的人是我,但最近幾次是別人,不過是誰又有什麼關係,」葉右含笑看著他,「你這樣出來沒事?」

   「我早已想好對策,不會讓人起疑的。」秦月眠說著見他站起身,想到最初懷疑過他接近聞人恆別有目的,只覺一陣無語。

   三年前,他父親去世,只留下一句莫要鋒芒畢露。

   他雖然感覺父親的死有問題,卻不知該找誰討這筆債,也就是在那時一位神秘人出現了,告訴他若想知道一切便耐心等著。

   這三年來他並未閒著,將父親的暗衛換了地方,暗中培養。

   期間他與那位神秘人接觸過幾次,對方得知他左右手都會寫字,便讓他寫了一封關於菩提牢的信。他聽著要寫的內容,開始覺出事情超乎他的想像,後來秘籍的事一出,那神秘人將菩提牢這邊的人給了他一批,只說到時就知該如何做了。

   他於是明白事情要開局,隨著李少他們趕去與聞人恆會合,從那個神秘的山莊轉到菩提牢,看見當初寫的信派上了用場,想了想自己能幹的事,結合一下這三年得到的消息,便派人把吹笛人抓了送進少林,後來接到神秘人的小條,又寫了一封信提醒他們死人能活……一直到現在,他總算是聽見了父親去世的真相。

   而他無意間撿到聞人恆的師弟,果然是這個局當中的一環。

   葉右看他一眼:「在想什麼?」

   秦月眠道:「在想你另一個幫手會是誰。」

   阿曉被聞人恆當寶貝似的看著,走到哪都有人跟著,沒機會給他傳小條,而另一個幫手之所以要傳條,說明身份特殊不便行動,只能靠他這位紈褲子弟幫忙,所以……會是誰呢?

   葉右笑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秦月眠問道:「你的身份我是不是也得等到時候才能知道?」

   「這倒不至於。」葉右說著對樹林招招手,早已等候多時的幾位長老便一齊竄了出來,團團圍住他,恨不得撲過去抱一把。葉右對他們笑笑,指著屍體:「去,找個隱秘的地方把他埋了。」

   幾位長老哀怨地看他一眼,扛起人走了。

   秦月眠看看他們,想起自己接到的消息也是在這裡等著,便知這人早就打算好了要跳崖,他問道:「阿恆知道你的事麼?」

   「他只知我的身份,不知道我的記憶恢復了,」葉右笑道,「你可得為本座保密。」

   這個稱呼一出,秦月眠登時一愣,緊接著聯繫一下江湖上的門派,微微吸氣:「你竟然是魔教的……」

   他一句話沒說完,只見葉右向後一仰,跳河了。

   秦月眠:「……」

   幾位長老聽到動靜跑回來一個,看見教主沒影了,立刻驚怒:「你和他說了什麼!」

   秦月眠迅速回神,說道:「趕緊埋,埋完就走,上面的人要下來了。」

   上面的人不過多時就來了,發現崖底竟有一條河,稍微鬆了一口氣,開始沿河搜查,最終只搜到浮萍的一隻鞋,也不知是不是被黑衣人救走了。

   他們繼續往前找,終於在一處淺灘上看見了曉公子。

   刀疤男白著臉跑上前,抖著手一探,只覺一顆心砸回了心窩:「門主,曉少爺還活著!」

   聞人恆「嗯」了聲,走過來彎腰抱起師弟。

   刀疤男看看門主,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門主似乎不是太高興,安撫道:「曉少爺吉人天相,應該會沒事的。」

   聞人恆又「嗯」了一聲,頗為深意地看一眼懷裡的人,抱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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