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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葉右臉上纏著繃帶,細微的表情被遮得嚴嚴實實,只能通過雙眼窺探一二。丁閣主自認為已識人無數,卻也沒能從這雙眼睛裡看出什麼。他只見這年輕人勾了一下嘴角,緊接著便笑著問:「丁閣主怎麼知道一定能等到晚輩?」

   丁閣主道:「不知道,純粹碰運氣。」

   葉右不置可否:「那不知丁閣主找晚輩有什麼事?」

   丁閣主這次說得更直接:「想問你究竟知道多少,也好盡快解決這事,我老娘的壽辰要到了,得趕回去給她過壽。」

   丁閣主如今已年過半百,但他的母親尚在,每年都會過一次壽,時大時小,算算日子也確實快到了。葉右見自己面前已經被倒了一杯茶,便拿過來,說道:「我知道的和大家知道的都一樣。」

   丁閣主問道:「你沒頭緒?」

   「這個我若說沒有,閣主怕是不信,」葉右道,「我目前只能推敲一下,至於是誰,暫時還不清楚。首先來說白子,白子已德高望重,有錢有勢,明明能活得挺好,為何還要弄出一批藥人呢?他這麼做一定有某種目的。」

   丁閣主點頭。

   葉右道:「這一般有三種可能,要麼他不滿足現狀,要麼是有仇家,且仇家不能明面上解決,只能用陰招,要麼便是最複雜的那種了。」

   丁閣主問道:「是什麼?」

   「人心,」葉右道,「這往往是最難猜的,他可能只是為了一件小事,也可能是為了為惡而為惡,更可能極端一點,他想製造一個全是藥人的江湖。」

   他見這人沒反駁,繼續道,「不過這世上,什麼事都是有跡可循的,如今江湖德高望重的前輩基本都在這裡,閣主與他們相識多年,可以試著回想他們的過去,興許能從中找出線索,或是從一些小事裡嗅出幾分不對。何況閣主本身就處在高位上,看事情可能更準……」

   他微微一頓,好奇問,「如閣主這樣的人,平時可有什麼期待或不滿的?」

   「有,」丁閣主淡淡道,「眾所周知的一個,想看某個胖子倒霉。」

   葉右笑了一笑。

   刀疤男和身後的雙極門的人俱是無語,靈劍閣與豐賢莊已不合多年,丁閣主說的某個胖子非魏莊主莫屬,這的確是人人都知道的。

   丁閣主問道:「關於黑子,你有什麼想法?」

   葉右道:「無外乎兩種,一是有仇,他用多年的時間滲進白子的勢力,探到了白子的行動,第二就像我先前說的,黑子有可能是白子的同伴或心腹,他要麼與白子產生了矛盾,要麼便是解決掉白子後他能得到某些好處。」

   丁閣主提醒道:「可秘籍上的字是多年前寫的。」

   葉右笑道:「前輩,人心難測。可能他幾年前就有這種想法,也可能有一個矛盾讓他生出了毀掉白子的衝動,一時興起弄了本秘籍,直到現在才動手。」

   丁閣主沉吟一下,道:「但白子的事蹟敗露後,黑子不也會受到牽連?」

   「這我便不知道了,」葉右道,「或許他有辦法脫身,或許他能趕在白子供出他之前讓白子閉嘴,更或許他孤身一人不在乎,誰又說得清呢。現在最擔心這事的肯定是白子,他如今事業有成,家庭美滿,黑子若真將他的假面掀開,這一切恐怕都會化為烏有。」

   丁閣主「嗯」了聲,換了話題:「你身子怎麼樣了?」

   葉右道:「好多了,只是還記不得事。」

   丁閣主道:「紀神醫是如何說的?」

   葉右道:「他說我以後再想練武都很難,失憶的事他沒多問,倒是以前說過我可能撞到頭了。」

   丁閣主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與他簡單又聊了幾句,這便走了。葉右將人送出小亭,重新回來坐好,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杯蓋,完全沒有走的意思。

   刀疤男摸不透他的心思,直接問道:「曉少爺,不回去?」

   「不回,」葉右體貼道,「師兄肯定還在忙,我怎好回去打擾他。」

   刀疤男特別想說你無論何時去找門主,門主都不會覺得厭煩,但他沒那個膽子,只能繼續在旁邊守著,直到桌上那一盞茶快要涼透了,才見這人轉了一下視線,望向了不遠處走來的幾位公子。

   他看一眼,道:「是盟主和丁閣主家的公子,另外幾個都是時常與他們在一起玩的。」

   葉右道:「我先前好像沒見過他們,才來的?」

   「應該是,」刀疤男想起自家門主平時的耐心勁,補充了幾句,「盟主和丁閣主不像魏莊主那樣有許多兒女,都只有一個兒子,因為太忙疏於管教,這二人平時喜歡到處玩鬧,雖不至於胡作非為,但至今也沒什麼建樹。」

   葉右道:「魏莊主也挺忙的,魏二公子怎的沒這樣?」

   「不清楚,許是天性使然,」刀疤男猜測了一句,說道,「二公子自小便讓人省心,魏莊主沒少拿這個在丁閣主面前說事,不過豐賢莊也就出了一個二公子,其他的少爺小姐就……」

   他猛地意識到提起了魏江柔,不由得閉嘴。

   葉右和氣地接話:「比如小柔姑娘?」

   刀疤男不知為何被「小柔姑娘」這四個字弄得一個激靈,回想葉教主以前的行事風格,怎麼都不覺得這位主能嚥下這口氣,反正總不能失了憶性子就轉好了吧?

   他繃著表情應了聲,等著曉公子接下來的話。

   然而葉右並未在魏江柔的事情上作何評價,掃見那幾位公子越走越近,便站起了身。

   他這一頭「燈籠」太過標新立異,才邁出小亭,立刻就被那幾位公子注意到了。

   他們認不出他,但認識他身後的刀疤男,齊齊震驚,第一反應便是好厲害的聞人門主怎麼弄成了這副慘樣?看來這次的事果然很嚴重啊!

   他們與聞人恆不熟,根本看不出這人與聞人恆在身形上的不同,於是等人走過來,他們便用帶著敬仰與同情的目光望向他,異口同聲道:「聞人門主好。」

   刀疤男:「……」

   葉右笑眯眯地道:「我師兄還在忙,這話我會幫著帶到的。」

   「……」幾人默默消化一會兒,問道,「公子是?」

   葉右道:「我是他師弟,諸位叫我阿曉就可以。」

   原來聞人恆還有一個師弟。

   幾人不可思議,迅速改口:「阿曉公子好。」

   葉右點頭,聽見身後響起些許腳步聲,轉身看一眼,發現魏江越與少幫主們都來了,大抵是聽見了這幾人到的消息。

   他們這些少爺都是一輩的,平時多少都有些交情。有幾位少幫主與喜好吃喝玩樂的少盟主和丁公子的關係還要比魏江越更親密,等到走近,其中一位立即笑罵道:「事情鬧得這麼大,你們怎麼才來?」

   丁公子「嘖」了聲:「我們來了也幫不上忙,要不是有個爹,這江湖上誰認識我們?過來也是跑腿和陪桌的命啊。」

   幾位少幫主頓時心有慼慼。

   他們真不想陪桌,尤其是在白子不明的情況下,每次吃飯見長輩們和和氣氣、相互試探的模樣,都挺瘆人的。

   他們嘆氣道:「也是,咱們不過是有個爹而已。」

   「是吧。」丁公子一副我沒說錯的樣子,聳了聳肩。

   「其實你們還好,」葉右插了一句嘴,說道,「看諸位一表人才,等將來繼承家業能主事了,想必定會有所作為,但我就不行了,我上面有個厲害的師兄,我再如何也比不過我師兄,江湖上誰能認識我?」

   刀疤男:「……」

   魏江越:「……」

   少幫主們:「……」

   快別說笑了,單憑你那腦子就絕對不會默默無聞的行麼!

   丁公子幾人素來只會玩,如今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還沒弄清,更不知曉公子這一路的壯舉,聞言便同情地看著他,好言安慰幾句不要氣餒。丁公子更是鼓勵地拍拍他的胳膊,說道:「江湖那麼大,只要肯努力總會有出頭之日的。」

   魏江越一群人在旁邊站著,表情都有點僵。

   葉右道:「嗯,我會的。」

   丁公子便轉向其他人,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先與我們說說,免得一會兒老頭責怪我不夠關心江湖大事。」

   幾位少幫主說聲好,與他們進了一旁的涼亭。魏江越掃見曉公子也在後面跟著,放慢腳步來到他身邊,問道:「你是不是想做什麼?」

   葉右詫異問:「你指的是?」

   魏江越道:「剛才的話。」

   葉右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什麼表情,不信?我哪裡說錯了,若我與師兄一起出門,旁人看見我師兄肯定會說這是聞人門主,看見我則會說這是聞人門主的師弟,不是麼?」

   魏江越想了想,竟覺得無言以對。

   他耳邊聽著這人不知是真是假的嘆息,說道:「你以後絕不會默默無聞。」

   葉右道:「但願。」

   二人說著邁進了小亭,少幫主們正為丁公子等人細說經過,當然為了不給曉公子拆台,他們將這人幹的事簡化了一下。

   丁公子一行人都沒料到竟是這麼大的事,聽著黑子與白子的博弈,也有些心驚肉跳,問道:「誰是白子,現在有線索麼?」

   「黑子派人送來一個吹笛人,若能從她嘴裡問出有用的東西,興許便能揪出白子了,但那丫頭一直喊冤,方丈也不好動刑,」少幫主說著看向某人,虛心討教,「曉公子可有主意?」

   「有是有,但我不行,你們若覺得行,不妨去試一試,」葉右道,「那是個姑娘,你們如果有人擅長應付姑娘,就去試著從她嘴裡套套話。」

   此言一出,刀疤男和魏江越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們猜測曉公子會突然與丁公子等人閒聊,很可能便是為了這事,其真實目的大概只是想讓這幾位少爺見一見那姑娘,畢竟白子已幹了不少年的壞事,他的兒子或許見過那些手下。吹笛人送來後,在場的少幫主們都已見過,沒人露出異樣的神色。如今還沒看過的,只剩下這幾人和隨著王家主回蘇州奔喪的葛少幫主了。

   所以曉公子是想讓這幾人也去看看?

   二人暗忖。

   少幫主們則道:「曉公子莫要謙虛,你怎會不行?」

   這人是傷了臉,但聰明程度有目共睹,光口才就足夠甩他們好幾條街的了。

   丁公子幾人驚異地看看好友們,想的是人都裹成粽子了,問這話不是純粹讓人家難看麼?難道有過節不成?

   他們不由得看向這位公子,只聽這人幽幽嘆氣:「實不相瞞,我喜歡男人,那吹笛人雖然是女扮男裝,可到底還是女人,我不擅長應付女人。」

   眾人靜默,少幫主們一瞬間想的是他與聞人門主那點曖昧關係。

   魏江越最近總在關注他,沒發現他與聞人恆有過超出師兄弟感情的小動作,此刻聞言,第一反應竟不是他與聞人恆究竟有點什麼,而是詭異地想:你既然喜歡男人,當初在蘇州城還逛什麼逢春樓?

   幾人尚未發表看法,便聽這人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即便是男人,若長得沒我師兄好看,我也沒什麼興趣,我對人很挑,起碼得是我師兄那樣的才行。」

   眾人:「……」

   快別說了!

   葉右意猶未盡道:「說實話,我一直都為師兄不是同道中人而感到很可惜。」

   丁公子幾人無聲地望著他,拚命對他使眼色。

   其餘人則震驚了。

   等等,聞人恆不是斷袖?真不是?騙鬼呢吧?

   萬籟俱寂下,一個溫和的聲音接了話茬:「哦,是麼?」

   葉右回頭,見他家師兄站在身後,正靜靜望著自己。

   他愣了一下,裝作才

察覺師兄的樣子,像是剛剛拿師兄說事的人不是自己似的,驚訝起身:「師兄,何時來的?」

   聞人恆道:「從你說即便是男人那一點開始。」

   「別當真,說著玩的,」葉右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告訴他,「我們其實是在討論如何解決這件江湖大事,你們說對吧?」

   眾人沉默地點點頭。

   他們剛才好像真的是在說正事,不知為何突然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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