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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走失記》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葉右早就覺得師兄回來得有點快,等如完廁,便問了問緣由,得知那封信都要燒完了,只剩一小截,他看一眼便走了。葉右於是問道:「信裡寫的什麼?」

   聞人恆將人放在軟榻上,取來方巾讓他擦手,說道:「只有幾句話,與藥有關,寫著效果不錯,主人很滿意。」

   「藥,主人……」葉右輕輕默念,抬眼問,「小神醫呢?還在那裡研究藥粉?」

   聞人恆道:「嗯,我們猜測這莊園的主人抓江湖俠客可能是為了試藥,便讓他看看藥粉是干什麼用的。」

   葉右提醒:「那被算計的人興許就在這裡,多派點人看著小神醫,別讓人對他不利。」

   聞人恆道:「我知道。」

   葉右「嗯」了聲,向後靠在軟榻上,微微垂下眼。

   他的睫毛很長,這麼一垂,眼睛頓時被遮住大半,原本就心思難辨的眸子更加令人琢磨不透。聞人恆以前便對他這副樣子熟悉得不行,此刻一看便知他在想事情,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

   葉右看向他。

   「有事別悶在心裡,跟我說說,」聞人恆道,「在想什麼?內力?」

   葉右道:「沒有。」

   聞人恆充耳不聞,溫和道:「不如我把那幾個人找來讓你問問是怎麼一回事?你若不想讓我聽,我便不聽。」

   他之所以沒在魏莊主那邊耽擱工夫,就是怕師弟出事。

   內力被廢這麼大的打擊,他師弟愣是一點起伏的情緒都沒表現出來,顯然都被強行壓下去了。他太瞭解這個人,他師弟越平靜,就越要壞事。

   葉右輕聲道:「不用了,若真找來結果卻得知與他們沒關,我豈不是連點盼頭都沒了,我只是有些累。」

   聞人恆沉默一會兒,沒有逼他,把他抱回屋,示意他睡一覺,見他躺在那裡望著自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葉右按下他的手,心思轉了轉,說道:「師兄,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聞人恆想起他昨晚痛苦的模樣,問道:「夢見了什麼?」

   葉右道:「我又夢見了那座小亭,天上下著雨。」

   聞人恆頓時一僵,那一瞬間連呼吸甚至都變得緊繃了,鎮定問:「是麼?」

   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葉右卻敏銳地捕捉到他有一點點的不自然,在心裡嘆氣,沒有再拿以前那件事試探他,胡謅道:「嗯,然後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一隻黑熊,那個時候咱們好像還是小孩,你拉著我一直跑一直跑,卻怎麼也甩不開它,你乾脆讓我先跑,獨自去引開它,有這回事麼?」

   聞人恆呼吸一鬆,說道:「沒有,那只是夢。」

   葉右問道:「那小亭現在還在麼?」

   「嗯,在何極山,」聞人恆拉過被子為他蓋上,「等這件事結束,咱們去給師父上香,我帶你去小亭裡坐坐。」

   葉右順從地閉上眼,聽著他出去的開門聲,復又睜開,嘆息般地呼出一口氣,想了想接下來的計畫,漸漸抵擋不住上湧的疲憊,被睡意吞噬了進去。

   他恍然聽見了小雨的淅瀝聲,纏纏綿綿地落在青山小亭上,天地間似是都靜了下來,如同一副幅畫似的。那俊朗的少年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一邊拿著方巾為他擦手,一邊對呆滯的他輕聲說著什麼,不厭其煩似的。

   聞人恆關上門便直接出了小院。

   刀疤男偷偷看他一眼,知道曉少爺如今變成這樣,門主的心情絕對不好,便等著他下令,誰知卻聽他吩咐自己留下守著曉少爺,忍不住擔憂問:「門主你呢?」

   聞人恆道:「我出去走走。」

   莊園建得很講究,湖上架著棧道,曲曲折折,跨了小半片湖。

   湖裡種著蓮花,幾條鯉魚嬉戲其中,帶著令人羨慕的無憂無慮。

   聞人恆看著腳下排列整齊的木板,從棧道這邊走到另一邊,方才被師弟那句話激得有些失速的心跳慢慢平復,抽離出那一絲求而不得的苦悶,冷靜地回顧昨天的事。

   吸血老鬼是在他們決定要搜山莊時才現身的,嘴上說是報復,實則應該是想拖延時間,好讓山莊內的人撤退。那老鬼練了神功,若不與他們這些人硬拚,只是拖一會兒,要保命還是很容易的,唯一的失算便是他家師弟的存在了。

   這麼一想,銀子的事是師弟提前安排的,似乎挺合情合理。

   不過他雖然能想到這一層,可看著他家師弟的樣子還是心疼得不行,便想把魔教幾位長老找出來問問,結果在莊園繞了小半圈愣是一個影子都沒見著。

   他略微一想便知那幾人在故意躲他,有心想多叫幾個人找,可又想到長老們的性子都太讓人頭疼,萬一不小心弄出動靜被人察覺,反而糟糕。

   他不知是第幾次疑惑他家師弟平時是怎麼調-教的人,無奈地折了回去。

   回去時,小院堆滿了東西,一包包摞著,比過年還隆重。這裡窮鄉僻壤的,這些大概是連夜從附近的城鎮買來的。

   他問道:「魏莊主送的?」

   刀疤男道:「是,他本想看看曉少爺,聽說在睡覺便走了。」

   聞人恆並不意外,魏莊主與魏江越的相同之處是都想彌補他師弟,不同之處在於前者對魏江柔會心軟,後者則更能狠得下心罰她。

   「魏莊主一世英名,卻養了這麼一個女兒。」聞人恆沒瞅那都是些什麼,推門進了屋。

   小神醫也已經回來,搬著一把椅子放在床前,正托腮看著床上的人,或許是看得太專注,連聞人恆進來都沒有察覺,直到人家走到他身邊才驚醒,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聞人恆一把按住他,摀住他的嘴沒讓他叫出聲,確認他回過神了,這才放開手,問道:「你在幹什麼?」

   小神醫指指大床:「他好像又做夢了,笑起來蠻好看的。」

   聞人恆看一眼,他家師弟不知夢見了什麼,嘴角正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睡得很不錯。他輕輕應聲贊同小神醫的話,然後放下床幔,用行動告訴這小呆子好看也不給你看。

   小神醫沒能領悟,覺得他這是不想讓自己打擾曉公子,便回到小床上,專心研究帶回來的藥粉。

   聞人恆過去看了看:「能看出功效麼?」

   小神醫認真道:「我會盡力一試。」

   聞人恆點頭,翻出一本書坐在床邊,靜靜陪著師弟。

   葉右一直睡到下午才醒,精神恢復了一點。小神醫為他把了一陣脈,宣佈不需要再在他身邊時刻守著了,因為曉公子會吐血是內力不穩所致,如今內力全失,也就不用擔心他會吐血了。

   小神醫道:「他原本有些暗傷,加上這次受了重創,身子便有點虛,多休息幾日便可。」

   聞人恆問:「那他失憶的事呢?」

   小神醫道:「與內力似乎沒多大關係,興許是撞到過頭,這種情況得慢慢恢復,也許能好,也許以後就這樣了。」

   聞人恆也不知自己希望是哪一種,掃見小神醫開始收拾東西,為了他的安危著想,把這小呆子安頓在了他們的小院裡。

   葉右老老實實待了一整天,第二天雖然仍覺得使不出力氣,但卻不想繼續窩在屋裡了,慢悠悠地跟著師兄去找魏莊主他們,想聽聽這事的進展。

   那天緊要關頭上,除去離得近的幾個,基本沒人注意到有一塊碎銀子打中了曉公子的死穴,因此眾人只知是曉公子大發神威,拼著武功不要的架勢把吸血老鬼制住了。

   這實在是太霸氣!太爺們了!

   他們欽佩不已,更對曉公子失去武功而感到深深地惋惜,此刻見他出門,便都忍不住尊敬地打了一聲招呼。

   葉右笑道:「我這是名揚江湖了?」

   聞人恆看他一眼:「很高興?」

   葉右立刻識時務地把那點愉悅的心思收起來,說道:「沒有,只是感慨一下。」

   二人很快進了書房,魏莊主和魏江越見到來的是他,首先站起了身。魏莊主更是一個疾步過來,關心問:「阿曉,身子怎麼樣了?唉,都是我教導無方啊,等這事查完我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葉右道:「小柔妹妹還小,有些任性在所難免,以後多管管便是了。」

   魏莊主一怔,愣是沒從他這話裡聽出絲毫的忍辱負重和火氣,他細看一眼,沒辦法從他這纏滿佈條的臉上看出什麼,只能道:「不行,這事一定得給個說法,你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幾日就行,」葉右說著看向其他幾位前輩,客套地問聲好,最後將目光落在好說話的葛幫主身上,「事情如何了?」

   葛幫主道:「都在等方小神醫的結論。」

   葉右問:「吸血老鬼的事呢?沒查查他為何還活著?」

   葛幫主道:「也在查。」

   葉右掃見書房放著一張棋盤,走過去坐下,隨意捻起一顆棋子,說道:「七年前,魏莊主帶著一批高手將吸血老鬼堵在了斷崖上,把他打下去後,誰搜的屍體?」

   丁閣主道:「是我。」

   他並沒因這年輕人問得直白而覺得被冒犯,聲音依然是那般冷冷淡淡的,嚴肅道:「當時我和盟主帶著人趕去和那胖子會合,走到半路就看見他被人抬了下來,聽說老鬼跌下斷崖,立刻就去搜了。」

   盟主應聲:「我們到的時候,老鬼已經摔成一堆爛肉,身上穿的就是那天的衣服,所以我們才以為他死了,若非這次遇見,我們都不知他是被人救走了。」

   「嗯,兩種可能,第一是救走他的人恰好路過,手邊也恰好有具能用的屍體,還和吸血老鬼的身材差不多,第二便是他知道吸血老鬼會從那裡跌下來,提前都備好了,」葉右環視一週,「諸位覺得哪種可能大?」

   幾人微微抽了一小口氣,沒有回答。丁閣主則冷淡地掃向了魏莊主。

   魏莊主不想聽他噎自己,主動開口:「那我的嫌疑最大,我有可能是故意把老鬼逼到那處斷崖,並在下面派人等著他。」

   盟主皺眉:「不可能是你,且不說你當初差點廢了一條胳膊,光是你那小兒子就是被老鬼……」

   魏莊主急忙想攔住,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魏江越頓時震驚地看向魏莊主,說道:「父親?」

   其他人也都齊刷刷看了過去。

   魏莊主僵了一瞬,繃直的後背一塌,上面的肉像是要把他壓垮了似的。

   他緩緩道:「當初我接管這事派人到處抓老鬼時,老鬼可能是為了報復我,趁著我四歲的兒子在花園玩的空當擄走他,」他停頓一下,艱難道,「然後把他的血吸乾後……扔在了我家的池塘裡。」

   幾人紛紛變色。

   魏江越道:「六弟不是溺水?」

   「不是,」魏莊主緩了緩悲痛的情緒,說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時你七弟剛剛受過驚嚇,連續發了幾天高燒,我便沒敢說,怕把家裡鬧得人心惶惶,只是暗地裡加派了人手,這事只有盟主知道。」

   魏江越握緊了拳,對吸血老鬼的恨意更上一層樓,而老鬼已死,所以他便將弟弟和曉公子的仇全算在了那罪魁禍首身上。

   其餘幾人唏噓不已,竟不知還有這事。

   葉右沒跟著一起唏噓,不緊不慢道:「若魏莊主也不是,那咱們便能明白一件事了。」

   幾人不由得問:「什麼?」

   葉右道:「無論是誰救的人、當時又在不在場,至少吸血老鬼是有意引魏莊主他們去的斷崖,再裝作不敵摔下去的,因為他知道下面有人準備了屍體頂替他。」

   幾人先是點頭贊同他的話,隨即皺起眉,暗忖這樣一來便是誰都有可能了。

   葉右和氣道:「在座的都是長輩,本輪不上我說話,但我既然被這事捲進來了,有些話便不能不說,咱們先把吸血老鬼的事放一邊,我說點你們當中興許有人已經猜到,但卻一直沒往外說的東西。」

   幾人全都看向他,聞人恆也望著師弟,微眯起眼,特別喜歡他這種掌控局面的樣子。

   葉右若有所覺,看了一眼師兄。

   聞人恆及時收起有些侵略的目光,端著「好師兄」的架子,溫柔而鼓勵地看著他。

   葉右沒空疑心他,轉回視線道:「這事最開始看,是一個老者參悟不透秘籍,要拱手讓人,結果事到臨頭出了岔子,他想在這裡等著咱們,卻不料地方被鳩佔鵲巢,如今生死不明。然而等咱們翻過一遍宅子,明顯能發現事情不簡單,尤其這地方太隱蔽,老頭送本秘籍,沒必要連自己的宅子也一起暴-露,所以我懷疑根本就沒有秘籍。」

   他拿了幾顆棋子,走到主座旁的那張桌子前放下一顆黑子,「篤」的一聲輕響,道:「首先,有個人設下一個局,忍了將近十年才動手,這便有了秘籍一說。」

   葛幫主忍不住道:「犬子是誤打誤撞才去的崖底。」

   葉右問:「若少幫主以為的『誤打誤撞』是有人設計了一系列的巧合讓他這樣想的呢?」

   「這……」葛幫主遲疑了。

   魏江越問:「那他為何要設這個局?」

   「魏公子這話便問到點子上了,」葉右道,「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們不妨先想想他為何把地方弄在這裡,秘籍上的字是八-九年前寫的,地圖上的字葛幫主當時就確認過,也差不多是一個年份,無論中間出沒出吸血老鬼這樣的人物,起碼這個地方是有的,有地方,當然也就有主人。」

   魏江越道:「那他是和這裡的主人有仇?」

   「有可能,」葉右笑了一下,笑容很淺,在魏江越還沒來得及分辨是否是對自己笑的時候,便見他慢條斯理地放下了一顆白子,道,「更可能的是,這個主人就在咱們當中,並且位高權重。」

   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尚未發表看法,只聽他繼續道:「位高權重到了他得忍耐十年,要把全江湖的人都叫齊才行的地步。」

   葛幫主沒忍住:「這怎麼說?」

   「關鍵便在那張地圖上,」葉右把地圖的玄機對他們講解一遍,說道,「他寫下地圖的時候,便知道那個人有這座宅子,更知道那人可能要用這宅子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才要讓那個人在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鑽進來。」

   魏江越聽懂了,說道:「然後人贓並獲,再被人們群起攻之?」

   葉右道:「運氣好,人贓並獲,運氣不好,起碼能讓咱們知道有這麼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存在,但這不算完,」他點了點那顆黑子,「因為放秘籍的人一直都在,他佈局這麼久,肯定還有後手。」

   眾人只覺一座無形的山壓在了頭上。

   若曉公子的猜測是對的,那他們當中便有一個是披著人皮的狼,而那放秘籍的人顯然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們全被拖入局中,完全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葛幫主不知第幾次想去剁了他家兒子的手,說道:「那……那咱們怎麼辦?」

   「等著看就好,要麼是黑子成功掀開白子的假面,公之於眾,要麼便是白子暗地裡動手把黑子除掉,再弄一個替死鬼扔出來結案,」葉右垂了垂眼,掩飾眸子裡下一閃而逝的銳利,勾起嘴角,「就是不知中間會不會留下點線索給咱們,讓咱們先查出來。」

   丁閣主首先沒控制住脾氣,冷然道:「不管是誰在搞鬼,又是誰救的老鬼,都得揪出來。」

   葉右很滿意:「嗯,晚輩也不喜歡被人玩弄,所以我便多說幾句了。」

   他又放下一顆白子,「信上提到了藥,我問過師兄,這座莊園內並沒有藥房,只是搜出了一點藥沫而已,這說明製藥的另有其處,一般製藥和試藥在一起是最方便的,所以我猜那個主人不只這一處地方,起碼手裡會有一個據點,藥房是連著關人的地牢的。」

   他微微緩了一口氣,還沒等再次開口,聞人恆便已走過來扶住他,讓他坐下說。

   葉右暗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兄,順從地坐好,隔著布條撫了一下額頭的細汗,這才道:「這主人位高權重,幹了不知多少年的壞事,若總是抓人試藥,事情早晚會鬧大,我若是他,絕對會選一個無論怎麼試藥都沒關係的地方。」

   魏江越詫異問:「有麼?」

   葉右笑道:「有,牢房。」

   幾人一怔。

   葉右道:「請問江湖上有沒有什麼眾所周知的關人的地方?」

   葛幫主頓時叫出了聲:「菩提牢!」

   葉右裝傻地看著師兄。

   聞人恆給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口水,低聲解釋:「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一些為非作歹但又不至於處死的人,都會被關入菩提牢,牢房由武當少林負責看守,取名菩提,是希望關進去的人有一天能大徹大悟,明心見性。」

   葉右於是恍然大悟。

   在座的人有點遲疑:「可誰敢在菩提牢上動手腳?他會不會是隔一段時間抓一兩個普通百姓關在另外的地方?這樣也不會被人起疑的。」

   葉右道:「晚輩只是猜測,並不確定,但不排除可能,」他話鋒一轉,「不過那人若真能肆意拿菩提牢的人試藥,勢力可不容小覷啊。」

   這句話狠狠挑中了他們的神經,當場便有一個不安的幫主說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去菩提牢看一眼才行,引得不少人跟著附和。後面的事葉右便不用插嘴了,因為少數服從多數,這種時候誰反對誰就心虛。

   他等了等,便聽見盟主一錘定音:「我們去菩提牢。」

   他只覺通體舒暢,坐了一會兒便功成身退,跟著師兄往回走,並且越走越慢。

   聞人恆看著他:「很累?」

   葉右努力讓聲音透出一點點逞強的意味:「還行。」

   聞人恆問:「抱著你走?」

   葉右繼續「逞強」,說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又放慢了一點腳步,聞人恆耐心陪他走了一段,掃見周圍沒人,便按住他,打橫抱了起來,在他「掙扎」前說道:「別動。」

   葉右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笑了一下,老實地往他身上一靠,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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