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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第57章
第二章 李逍寧

李家的本家不愧是在京城做大官的,李府的房子很大,靜兒帶著我們在裡面左晃晃右轉轉,走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了在書房看書的伯父。

李府上下都是強悍的人……

在見到了精神不錯的伯父和一干做事賣力的丫頭小廝後,這個想法便深植到了腦中,畢竟在如此強大的死氣中生活了這麼久,體弱些的會一病不起,身體強壯些的也得經常鬧鬧頭疼,或者屢屢噁心嘔吐什麼的,他們竟然都沒有受到死氣的影響。

許是李府本身的風水就較好,所以大家都沾了些靈氣的緣故吧。

伯父看起來很威嚴,他的兩條眉毛深深皺在一起,把眉間那塊區域都皺成了一個“川”型,儼然一副公正廉明、秉公辦事的清官模樣,給人的感覺很難以親近。

雖然他和我爹不是親兄弟,但他們不論從五官還是從面貌上來說都挺相似,不過整體感覺卻完全不同,爹對誰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每天都頂著如和煦春風一般的笑臉,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開口講話時也是溫溫的,和他說話很是輕鬆。

伯父卻是不同,從他的身上我只能感覺到清清冷冷的氣質,像是從來不曾笑過一般,和我爹相像卻又完全不像。

這麼說來,這兩個人肯定連長出來的皺紋都是不同種類的,我不負責任地想。

“爹,願哥哥到京城來玩了。”靜兒大大咧咧跑進屋內,趴到伯父桌邊上,“他和這個小道士朋友說要看看我哥的情況。”

“伯父。”我上前行了禮。

“原來是願兒,都長這麼大了。”伯父站起身迎上來,“幾月前收到你寄來的家信……想不到你娘走得早,你爹竟然也跟著走了。”

“爹和娘在生時如此恩愛,娘走後爹跟著一年便隨她而去,對爹來說興許是幸福的吧,畢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天人永隔,只是現在,我和他們卻永遠見不到了……”對於爹走後我一時頭腦發熱,燒了大師兄給的護身物,辜負了爹娘的遺願那件事,雖然時時想起來便覺得有些後悔,但是轉念再想來,若是不是燒了那些東西,我又怎麼會遇見漣舒呢,而我也因此拜師學起了術法,再也不用被動地受保護了,所以比起後悔,我現在更多感受到的是慶倖。

我被伯父和自己的話搞得心裡有些難受,說話都不禁有些哽咽,漣舒安慰般地輕拍我的背,湊過來小聲道:“別難過,你爹娘一定能在奈何橋上相會,你也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漣舒的安慰讓我的心情好了些,將心思從爹娘的死轉移到甯哥哥的事情上來。

“伯父,這位是鄭漣舒。”我有些著急想看甯哥哥的情況,“容願兒過一會兒再重新問候您和伯母,現在要緊的是甯哥哥的事,不瞞您說,我現在跟著一位得道的道長學習道術,幾個月以來小有所成,漣舒也是得道的高人了,我們倆合作,定能救得了甯哥哥。”

不過伯父顯然是不相信我們的實力,他來回走動幾步,似乎頗感頭疼的扶住額頭,又長長歎了好幾口氣,考慮了些許時候後才回答說:“靜兒,你帶願兒和道長去甯兒房裡看看吧,注意不要打擾到他休息了。”

“知道了,爹。”

又繞了幾圈走到一個房門前,還未進屋,我便為門內湧出的邪惡氣息而驚得停在了門口。

“好強的死氣。”漣舒說。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強……”我附和道,開門進去,邊轉頭問靜兒,“甯哥哥這樣有多久了?”

“這個月初開始便這樣,算來也有十二天了。”靜兒難過地答,“我哥他一開始不是這樣的,這幾天越來越嚴重了,一張俊臉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整個人陷在床裡,已經是春天偏近入夏的天氣了,身上還是蓋著厚厚的被子,像是怎麼都暖和不起來一般,我甚至覺得能看見他在微微顫抖著。

走近些看,甯哥哥的情況比我想像中更可怕,臉色差得幾乎能讓人誤以為是死人或者僵屍什麼的,青白之中還帶著灰色,兩個眼眶深深地凹陷進去,像是自出事以來便再沒睡過一般,眼睛周圍黑黑的一圈,從這張臉上,完全看不出曾經俊俏的影子。

甯哥哥醒著,見到我們進來,掙扎著想起來爬起身來,虛弱地開口問:“靜兒……誰來了?又是道士麼?”

靜兒急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小心地將他再按回床上:“是願哥哥來了,你別起來,願哥哥和他的道士朋友來看看你的病情,你躺著就好。”

“願哥哥是誰?”甯哥哥被按回去躺好之後,靜兒再給他掖好被子。

“就是南方叔叔家的李逍願,願哥哥。”

“喔……原來是願兒啊……抱歉,我現在……沒法起床……”說完還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每一聲都像是會把內臟整個都咳出來一般,實在讓人心疼。

看著甯哥哥這麼虛弱的樣子,我心裡很難過,想我們小時候雖然沒有多少機會聚到一起玩耍,可甯哥哥卻是我為數不多的兒時玩伴之一,現在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自然希望打心底能儘快治好他。

這時伯母也來了,她看起來很憔悴,眼睛很紅,一定是整天為甯哥哥的事操著心。

“娘,這是願哥哥還有他的道士朋友鄭漣舒。”

她向我和漣舒這邊款款走來,步子有些不穩,她輕柔地握住我們的手,眼淚隨即就流下來了:“願兒,你都長得這麼大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俊……難得你來京城來,我們家甯兒卻是這個樣子……”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安慰地在她的手上拍了拍,“甯哥哥是受妖物所害,我和漣舒正是為此事而來,我們一路從修行的青丘山趕來,解決了兩件這個妖孽引發的事端,一路上與這它頗有些淵源,甯哥哥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真的嗎?”伯母立即露出喜悅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那……那要不就快幫甯兒看看吧!”

“我們先問幾個問題好了。”漣舒說。

甯哥哥輕輕點頭:“嗯,你問吧。”

“十幾天前,我是說在你身子最先開始惡化的那天,你有沒有在什麼可疑的地方拿過什麼可疑的東西?”

漣舒的這個問題剛說出口,靜兒低下了頭,伯母則瞬間變得更為開心了。

甯哥哥從面色上看不出什麼區別來,但聽到漣舒的話之後,他的身子顯然不自在地動了幾下,臉向裡側過去一些。

“怎麼了嗎?”我奇怪道,為何同樣立場的三個人,會有兩種不同的反應?

伯母為漣舒能問到重點而歡欣愉悅,這個反應正常得很,可靜兒和甯哥哥反倒是不太願意回答的樣子,他們到底想隱瞞些什麼呢?難道他們不想將事情弄清楚,好快些救甯哥哥的性命嗎?

“對,鄭道長問到點子上了!”伯母欣喜地說,“正是有那麼一樣東西,就是因為它,甯兒才會變成這樣!甯兒,快給鄭道長看看!”

我大喜,沒想到這事情這麼容易便出現轉機了,道:“嗯!太好了,如果知道是什麼那便好辦了,只要將這東西交給我們……”

我話只說了一半,便被甯哥哥粗暴地打斷:“就是因為拿不出來,我們才會如此束手無策!不然找道士做什……麼……咳!咳咳咳……”

“哥!”靜兒連忙輕拍他的胸前為他順氣。

長時間生病的人脾氣總是不怎麼好,這點我非常理解,但是拿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快給道長看看啊,甯兒。”伯母催促道。

甯哥哥這才不情不願地將整個人轉過來,這時,他一直隱藏在床鋪內側的另半張臉,完全暴露在了我和漣舒的視線之下……

我和漣舒同時深深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怎麼樣一張臉啊!簡直讓我不敢直視!

甯哥哥的右臉頰皮肉之下,有一塊類似胎記的東西,它的顏色與褐色相近,有些發黑,最為恐怖的是,那塊胎記竟然在皮下隱隱地蠕動著!它時而轉著圈,時而扭動著向上爬,有時像是一個漩渦,有時則變成了蚯蚓狀,再有一團團黑色的死氣時不時從皮下滲出,著實是讓人反胃!

難怪甯哥哥說拿不出來,一開始也不願意讓我們看到,從一個俊朗的美青年一下變成現下這副模樣,若換成是我,我也定然受不了這種打擊。

我原先壓根便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麻煩,看它這麼變幻莫測的樣子,只能判斷出這是一件條狀物,其真正的樣子根本難以分辨。

“甯哥哥,這東西原來是個什麼形狀,你可知道嗎?”考慮再三,我決定先從小事問起,由表及裡漸漸深入下去,才不會刺激到他現在已經極為敏感自卑的心。

“是枚戒指。”他答道。

原來是戒指……我摸著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提了下一個問題:“它是怎麼進去的?”

“我也不知道……”甯哥哥轉過頭,把這塊可怕的胎記再次隱藏起來,“那天我只是拿著戒指在手上把玩,它突然化開就進去了,咳……咳……”

靜兒在一邊點頭附和道:“對,它前一刻還是戒指的,後一刻便化成了黑色的霧氣,一下就從我哥的手掌中鑽進去了。我當時就嚇傻了,以為是我自己眼光或者是他搞的什麼花樣,後來看到他突然慌了神,接著一柱香後,臉上就出現了這種東西,我才真的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漣舒讓甯哥哥將手腕伸出給他把脈,一會兒之後,他道:“幸好甯公子的靈力不弱,戒指在你體內存在那麼長時間,日日夜夜都在不停吸收你的靈力,若換作是普通人的身子,絕對撐不了十二天那麼長,早就垮了,但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最好當然是能將戒指取出……”

“不行!不能毀我的臉!”甯哥哥大叫,“我寧願死了也不能……咳咳……也不能毀我的臉!”

“你別急,漣舒還沒說完呢。”我安慰道。

從手指進入,到從臉上顯現出來,這枚戒指恐怕已經與融入到甯哥哥的血肉中去了,即便我們動手毀了他半張臉,也難擔保這些死氣能全部被去除,而不會通過血脈移到別處去。

漣舒點頭,繼續道:“想徹底消除影響,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取出它,但這些東西在甯公子的體內存在太久,已與你的血脈融合,實在是難以分開,況且破相取戒指過於痛苦,我也不支援使用,現下就有兩種方法,可以將這枚磨耗甯公子生命的戒指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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