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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58章
 ☆、56

   入夜時分,狂風驟起,大雨毫無預兆的傾盆而下,天地間是千層萬層的雨簾疊在一起搖曳,珍珠大的雨滴噼裡啪啦的墜下,勁風一陣陣發著蠻力,滿園的花草樹木搖曳躲閃也抵擋不過,砸落了一地姹紫嫣紅,吹傾了滿目重連疊翠,葉悔之覺得這天氣像極了他此時的心情,孤澀寒冷滿目愴然。疾風驟雨之中,葉悔之舉著油紙傘一步步走得緩慢,傘在這種天氣裡顯然已經成了擺設,他早已渾身濕透,走得快些慢些並無區別,明明從葉家到季滄海府上的路並不算長,現下卻覺得好似走不盡似的。

   因著天氣不好,將軍府早早已經關門落鎖,葉悔之立在將軍府門口,一下一下重重的拍著大門,叩門聲淹沒在風雨之中,其實只要使了輕功便可越牆進去,可葉悔之只是立在門口不停的重複著叩門的動作,李叔隱隱覺得風雨聲中似乎夾著些什麼聲音,覺得不放心還是披上蓑衣從門房出來看了看,朱紅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隙,待李叔看清葉悔之立即將他扯進門裡,「哎呦你怎麼淋成這個樣子,將軍不是說你今日不會回來嘛,這麼大風雨也不知道避一避。」

   李叔忙著把自己身上的蓑衣脫下來給葉悔之披上,葉悔之本已全身濕透,李叔也跟著做了個伴,小葉將軍的事如今已經傳遍了承安城,將軍府上下自然也都清楚,李叔瞧著葉悔之的樣子卻半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他連提都不敢提上一句,總是笑眯眯立在大門口想方設法讓自己放進去的俊朗少年,怎麼說沒就沒了呢,大雨遮掩住了李叔濕紅的眼眶,其實葉悔之也並未在意,只是一臉漠然的朝著自己和季滄海同住的院子走去,李叔目送葉悔之進了院子便離開了,院子裡只有季滄海的屋子還亮著燈,橘色的光芒在淒風冷雨裡彷彿都帶著溫熱,葉悔之推開季滄海的房門,風雨瞬間侵進屋中,季滄海看到葉悔之大步迎上去,將他拉到身後重新將門關好,季滄海撫上葉悔之冰冷的臉頰,「怎麼這麼涼,你快先將濕衣服脫了,我馬上去燒熱水,你先泡個澡咱們慢慢說,我還以為你今晚會留在葉府陪葉老將軍夫婦,怎麼回來了?」

   葉悔之抬手緊緊摟住季滄海,感受著另一個胸膛傳來的陣陣暖意,「想你。」

   季滄海吻了吻葉悔之還在滴水的額發,聲音溫柔堅定,「我在。」

   葉悔之洗了澡套著季滄海的裡衣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默默看著季滄海忙裡忙外,季滄海將水桶髒衣服都收拾妥當了拿過葉悔之手中攥著的毛巾,又輕柔的將葉悔之的頭往自己身前摟了摟,認真仔細的替他擦濕漉漉的頭髮,葉悔之悶悶的開口,「從我記事起,從未見過仲秋節下這麼大的雨。」

   季滄海意有所指,「總會停的。」

   葉悔之不答季滄海的話茬自顧自的說,「我本想明日便啟程去豐州接我大哥回來,可母親說總不能這麼草草的去了,他要安排一下讓大哥體體面面的回來,所以定著後天一早再走,明日我便回那邊準備著,若得空就回來見你一面,不得空就不回了。」

   「這麼急?」季滄海已經派人去查豐州的事情,只不過路途遙遠他在那邊又沒什麼人手,所以消息不會很快傳回來,雖說太子的人都已經回來了並無大礙,可季滄海還是覺得不放心,想著怎麼也等自己查清楚了再讓葉悔之去,不過此等顧慮葉家應該也有,那邊本就有他們的人,想是確定安全無虞才會讓葉悔之去扶靈回來。

   葉悔之仍是說自己的,「母親派人把大嫂的院子重點看護了起來,自打我大哥走後母親對她那兒便萬般小心,所以我大嫂也沒覺出什麼,院子裡只有席翠和小桃進得去,她們兩個已經被仔細交待過了,絕不會讓我大嫂知道,如今只希望母子平安能給我大哥留個血脈。」

   季滄海知道了葉悔之只是想說,並不指望自己應和什麼,於是也不再開口,只聽葉悔之一件件一樁樁的交待,「傍晚時候柳龍驤來過,悄悄走的側門,他是受他爹囑咐來的,說越是此時越要穩住,萬不可貿貿然衝撞太子再吃更多的虧,有些事想做也要不動聲色徐徐圖之,柳家總是站在我們葉家這邊的。」

   葉悔之抬頭望向季滄海,「將軍,你可覺得左春秋的事不對勁?」

   葉宗石能想到的事,季滄海這般深思熟慮的人如何想不到,他一回府將事情細細順了一遍便察覺出了其中疑點,這一切明面上是為著葉家,實際上卻是把葉家和太子推到了對立面,這般算計太子只怕與儲位有關,溫玨裝了這麼多年與世無爭的小綿羊,想必是上次皇上病重讓他發覺皇上的身體其實並不如何好,再不出手也許就來不及了,季滄海也不同葉悔之賣關子,直接問,「想必是五皇子插手了,郁弘是他的人?」

   「郁弘也許是他的人,可此事當與郁弘無關,應是左春秋一手安排的,郁弘此去豐州危機重重,我尋了幾位江湖朋友助他,好不容易傳回來一點消息均是說他此次欲行之事十分凶險,郁弘在那邊不可能這麼快得到我大哥出事的消息而且立即安排利用,他無暇分心也無力安排。」

   被朋友利用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季滄海答了一句,「我也覺得是他的話不會這般不顧及你,不是他便好。」

   葉悔之喃喃自語,「如今還有什麼好不好的。」

   季滄海怕葉悔之越想越傷心,見頭髮干的差不多開口囑咐,「別想太多,還有許多事等著你去做,快睡吧。」

   葉悔之點頭答應,翻身躺在了床裡側,季滄海收拾好毛巾熄了蠟燭,在葉悔之外側躺好,經歷了這麼多事葉悔之本來以為自己根本睡不著,其實他這一日身心俱疲,如今躺下感受著身邊季滄海熟悉的氣息,幾乎是瞬間便睡了過去。葉悔之睡得深,季滄海反倒是睡不著的那個,一雙朗目靜靜的盯著床頂看,葉驚瀾並非只是他所愛之人的哥哥,葉驚瀾是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是救過他性命的恩人,是他這輩子唯一看做莫逆知己的,皇儲的事他從來沒想過參和,從前不過是想著為國為民,也為季家將門楣重新振興起來,再後來遇見葉悔之,他想著將北境佈防重新歸置好,然後便同葉悔之尋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歸隱過自己的小日子白頭偕老,可如今葉悔之成了葉家唯一的繼承人,同時葉家也成了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渾水他不得不蹚了,無論怎樣也要護住葉家和葉悔之。

   葉悔之一夜睡得深沉,連季滄海何時起身去上朝的也不知道,朝堂上所有人都識趣的沒拿自己那點公務去給皇上和葉宗石添堵,只有御史一本本的摺子奏的俱是太子同葉驚瀾之事,太子昨日當著王淵哭了一通已覺丟臉,可此時看御史一個個言辭激烈,看朝臣一個個對他諱莫如深,情急之下也顧不及什麼顏面,又是痛哭流涕滿面冤屈,只說當時情形緊急,自己不聽勸告出城不對,可是不關城門只怕慧王爺的兵馬便要殺進城了,滿朝的武官冷眼旁觀,連文官也滿眼質疑,慧王爺不過是偷襲太子,求的是快准狠,能帶的人絕對不足以攻下一座城池,可皇上不言語顯有回護之意,他們也不能作死的去說什麼,畢竟太子是儲君,日後還是要在他手下討生活的。

   皇上並不是昏君,相反他脾性不錯也分是非,所以御史也才敢一本本的參太子,只不過若說當今聖上執政這些年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太寵溺縱容太子。太子堂堂儲君在朝堂上哭的淒淒慘慘滿朝文武也無人肯出來相勸,只是恭謹的低著頭眼神悄悄在葉宗石、皇上和太子之間來回揣摩,葉宗石打算服軟,可也沒準備奴顏屈膝到皇上不說話他就主動讓步,最後還是皇上先開了口,「葉老將軍,此事是太子行事不周才害葉驚瀾殉國,這事兒我也不問兵部了,咱們都是為人父的,將心比心,你想如何說出來我自會考慮。」

   葉宗石出列跪下行禮,滿目滄桑聲音暗啞,「犬子既為武將,戰死沙場為國盡忠是本分,臣無甚要求,按照朝廷法度領撫卹便是。」

   一句戰死沙場何等誅心,驚才絕豔的少年將軍死的何等不值,太子德行不修早已令人心下不滿,如今這情形直教人又是惋惜又是不忿,大殿裡雖無人說話,可彷彿周身的溫度又冷了許多,太子哭聲漸熄,皇上亦是一副倦容,對葉宗石的話並未深究,「朕想著,葉驚瀾此次救主有功,若無榮恩便是我皇家忘恩負義了,朕昨日便著禮部的人擬好了旨意,追封葉驚瀾將軍為忠靖公,聽說你兒媳已有身孕,若是兒子便襲爵,若是女兒可由宗室過繼一子襲爵,世代罔替,聽聞葉老將軍還有一子,朕便封他為允安候,將門虎子朕相信不會差的,葉驚瀾將軍之前的職位便由他頂了吧。」

   皇上的姿態不可謂不低,皇上的封賞不可謂不厚,葉家開國功臣何等榮光,可越是這般越怕功高蓋主禍及子孫,所以葉家早有規矩,言明只為南溟開疆守土絕不封爵,其實以葉家的功績早配得上公爵之位,可一門兩兄弟一個追封公爵在情在理,連個名不見經傳的次子也封了侯爵,在南溟國卻從未有這種封賞,再加上還要讓他做了三品安國將軍,多少人在軍中經營一生也未必到得了三品之位,連葉驚瀾和季滄海也是屢立戰功方有今日,把一個不知根底的葉家二兒子封了三品將軍實在太過了,但此事連最愛找茬的御史都沉默了,皇上的意思自然是振威軍還握在葉家手裡,封葉家二兒子是姿態,重新出山掌管軍權的定是葉宗石,如果皇上不做如此安排,等於是害死了葉家的長子又奪了葉家的兵權,葉家百年經營位高權重,這麼做誰知道他會不會逼宮謀反,一切都是權宜,而且多年君臣怎能沒有感情,皇上終究也不願同葉家撕破臉,葉家本是他留給太子的基石,所以才特意派了葉驚瀾跟在太子身邊,誰想到會釀成今日之禍,當務之急是替太子安撫好葉家,哪怕不能交心了也不該交惡。

   葉宗石細細品著皇上賜給葉悔之的爵位,允安,是讓葉家答應安分守己麼,其實皇上一直待葉家不薄,皇上有君臣之情,他心中何嘗沒有君臣之義,只是這恩情是皇上的,太子那裡還有一筆債,葉宗石恭敬的叩頭領旨,「臣謝主隆恩。」

   皇上滿心倦怠無奈,精神看著越發不好,見葉家的事解決的差不多正準備散朝,不想竟來了八百里急報,戰報承到皇上眼前,入目便是豐州守軍不滿葉驚瀾之死閉城反了,皇帝操勞過度又驚怒交加,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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