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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80章
  ☆、76

   答寒城本來並沒有名字,而是南溟國北疆軍駐軍的軍營,後來隨著連年增兵再加上為了穩固防線,北疆軍便將駐地漸漸修成了一座高牆石城,答寒城在朔北話裡正是石頭城的意思,答寒城中並無尋常百姓居住,而是一處實實在在的守軍駐地,是北疆防線的大本營。季滄海本就是在北境征戰打出的名聲,是以北疆軍同忠義軍一樣算得上是季滄海的嫡系,雖然最近一年邊境安穩季滄海也一直在皇城待著,但北疆軍並未因此有絲毫鬆懈,葉悔之在答寒城住了幾日,覺得季滄海帶兵果然是有本事的,哪怕他成天掛著一張冷面孔,北疆軍上下依然對他既尊重又親厚。

   這幾日季滄海都是去各營同營將們一起吃午飯,本來季滄海是有意帶著葉悔之一同去認識一下他的下屬,奈何北境天寒地凍又動不動就下場大雪,葉悔之縮在將軍府裡半步也不想走,季滄海有意讓葉悔之跟著蒼夜學東西,蒼夜還未回到城中季滄海便暫時由著他躲懶。然而葉悔之整日躲懶也並沒覺得有多愉快,軍營的伙食都是按例依等級供應,就算是季滄海也只不過是比尋常士兵能多兩個菜而已,葉悔之好歹比季滄海多個爵位想再加點伙食水平倒是說得通,可季滄海大多時候都是同兵士吃一樣的,葉悔之也拉不下臉跑到軍營裡搞特殊,日日醃菜將他吃的也面如菜色。對著桌子上的地瓜土豆玉米餅子,葉悔之重重的嘆了口氣,饕餮樓他是不指望了,哪怕來道琉春園的東安子雞也是好的,他當初憑什麼嫌棄琉春園,至少人家有時鮮吃不是,許開推門進屋正瞧見葉悔之坐在飯桌邊一臉生無可戀,許副帳頭大大咧咧的往桌邊一坐拿了個餅子塞進嘴裡,「怎麼這幅表情,不合胃口?」

   「沒有,」葉悔之若無其事的也大口吃飯,「就是在將軍府裡憋的無聊。」

   「將軍帶你出去你又不肯,現在又喊無聊,」許開將桌子上的炒雞蛋毫不客氣的拽到自己面前,「不過過一陣子龍驤衛就都到了,到時候你就不會無聊了,而且蒼夜去巡視防線也快回來了,將軍不是讓你同他學東西麼,到時候有你忙的。」

   葉悔之坐直身體提高警惕,「蒼夜要回來了?」

   許開點頭,「是啊,你又不認識,這麼激動幹嘛?」

   葉悔之掩飾的往嘴裡塞吃的,「我哪裡激動了,我就是期待,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你懂不懂,畢竟是北疆解語花,將軍賢內助,我聽說蒼夜其人英英玉立驚才風逸,季將軍曾親言見蒼夜如見他本人,我還聽說他文能調素琴武能殺千里,這些年同將軍珠聯璧合相得益彰,是將軍心口的硃砂痣夢裡的白蓮花。」

   「噗!」許開把嘴裡的吃食噴了出來,「這一套一套你從哪聽來的?」

   葉悔之嫌棄的把自己的粥碗挪了挪,「柳龍驤告訴我的,一字不差,怎麼了?」

   許開神色複雜,「這些話你也同將軍說了?」

   葉悔之傲氣十足,「既然有這麼個人這麼回事他還怕我說?他自己都點頭認了,我時不時的擠兌……那個誇讚幾句還不行嗎?」

   許開感嘆,「小柳狀元高才。」

   葉悔之吃完午飯無事可做,晃晃悠悠回自己屋子裡補眠去了,昨日季滄海托他後半夜去城中探探巡城的崗哨,可憐他天寒地凍的一路明哨暗哨躲來躲去累心累身,難得尋到幾處有小漏洞的地方,又怕有遺忘連夜記錄好悄悄擺在了季滄海枕邊,此時吃過飯葉悔之便有些發懶,躺在床上將棉被一裹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才醒,等葉悔之起身在府裡晃悠的時候,便聽傳話的說季滄海已經回府了此時正在書房裡面,還專門吩咐如果葉悔之醒了讓他立即過去。葉悔之估摸又是季滄海帶了什麼新奇的玩意給他,心情大好的快步趕去書房,到了書房門口葉悔之也不通報,跟進自家大門一般推了門便進,等進了書房站定葉悔之才看到書房裡還坐著另外一個人,此人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濃眉膚黑蓄著絡腮鬍子,一身的橫肉高大壯實的跟座小山一樣,壯漢見到葉悔之露出親熱的笑容,聲如洪鐘爽朗高亢,「將軍,這就是葉悔之吧,緋夜幾個在信中常提到他。」

   季滄海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朝葉悔之介紹,「季九,他就是蒼夜,我胸口的硃砂痣,夢裡的白蓮花。」

   蒼夜莫名其妙,在季滄海和葉悔之之間望來望去,葉悔之瞧著眼前這位名叫蒼夜的壯士,險些靜脈逆轉吐血而亡。

   季滄海見葉悔之不言語,繼續補刀,「哦,好像還是什麼解語花、賢內助?」

   葉悔之低頭思索了半晌,堅定的望向季滄海,「將軍,我再也不信柳龍驤的話了。」

   季滄海不依不饒,「現在就讓他給你吟詩撫琴?」

   葉悔之後退兩步拔腿就跑,邊跑心中還邊罵,柳龍驤那個王八蛋,知人知面不知心,瞧著長得人模人樣,近來越發不干/人事兒了。

   「阿嚏。」柳龍驤坐在書案旁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一旁倚在軟塌上的郁弘關切的望了過去,「受涼了,要不要再添盆炭火?」

   柳龍驤搖頭答了句無事,眉頭皺了一天也不見開解,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彰武帶軍平叛用的是銀子,各處駐軍加緊防線要的也是銀子,今年冬日又比平日來的早來的急,為防雪災需要備著的還是銀子,處處都在朝戶部伸手,可戶部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總不能動不動就吃老底,若是國庫的存銀一年不如一年,那他們戶部也不用做了集體自掛東南枝算了,掛一排隨風搖晃還挺壯觀的。

   郁弘的傷還未徹底痊癒,柳龍驤坐在案前用功,他就靠在軟塌上把玩一個金銀混鑄的壎,見柳龍驤神色不愉,郁弘開口招呼柳龍驤,「過來歇歇,從我來了你一直忙到現在,先幫我瞧瞧這新得的這個壎怎麼樣?」

   柳龍驤從善如流,起身鬆了鬆筋骨果然走到郁弘身邊坐下,軟塌前燒著炭火,暖洋洋的十分舒適。郁弘獻寶似的將壎遞給柳龍驤看,柳龍驤過手便覺十分有份量,又細細瞧了瞧,金底銀紋雕花精細繁複,一看便價值不菲,將金壎捧到嘴下輕輕吹了幾個調子,小柳狀元嫌棄的將金壎交還給了郁弘,「拿回家擺著看吧。」

   郁弘詫異,「不能吹奏?」

   柳龍驤搖頭,「不及陶壎萬分之一,金玉其外罷了。」

   郁弘見柳龍驤瞧不上,失了興趣將金壎丟在一邊不理,又從旁邊的紫檀雕花方幾拿了個柑橘仔細剝皮,「小柳,我聽說你箏彈的好,不過世人都以琴為貴箏為輕,名琴我那兒倒是,可從未聽說有什麼名箏,待我打探一下尋來給你。」

   「不必,」柳龍驤要接過郁弘剝了皮的柑橘,郁弘卻直接將橙黃討人的橘瓣遞到了柳龍驤嘴邊,善書者不擇筆,柳龍驤將柑橘細細吃了才繼續答話,「都一樣。」

   郁弘對這個話題頗有興致,「別人都喜歡琴,為何你單單喜歡箏?」

   「琴音小,非傾心聆聽不能入境,箏不同,箏不擇地,時時處處可發聲,琴是自語,箏卻是讓人都能聽得見的。」柳龍驤答的平淡,反倒是郁弘想起一件事,聽說當初皇上破格將柳龍驤派去戶部,柳龍驤卻求著要進都察院做言官為民請命,這得罪人的地方皇帝和柳尚書護短都不肯答應,此事後來便作罷了,想當初郁弘同柳龍驤侃侃而談為國為民,現下自己倒覺得有些汗顏,寒窗苦讀的小柳狀元又何嘗是沒有抱負的。郁弘對柳龍驤的傾慕,始於他的天人之姿始於他的驚才絕豔,可相處越久,越能發現他更多的好處,那是不示於人前的內斂光華,讓人如入深海不能自拔。

   郁弘眼中的情緒隱隱外露,柳龍驤瞧見一愣,眉目也不覺柔和下來,從袖中拿出早就備好的一支祥雲花紋的木釵 ,也不再覺得難為情,直接塞進了郁弘手中,「給你的。」

   郁弘接過木釵仔細瞧了瞧,又望瞭望柳龍驤正用著的那支,兩支木釵是一模一樣的,這木釵雖是樸素了些,但戴慣了金石玉器卻也顯得別有意味,郁弘笑著扯過柳龍驤,親暱的在他耳邊發問,「怎麼想起來送我東西了?」

   「早就買了的,」柳龍驤欲說是在夏集上看到便買了,卻想起那時候是他同季滄海、葉悔之還有葉驚瀾一同去的,如今葉驚瀾身死異鄉,季滄海和葉悔之也遠走邊關,實在是物是人非徒增傷感,柳龍驤緩了緩情緒開口,「不值錢,權當是個紀念吧。」

   郁弘拿著木釵愛不釋手,「怎會不值錢,你送的便是無價之寶。」

   枉小柳狀元白白擔了個第一才子的名頭,卻糾結半天也沒說得出一句動情的話,最後只好開口說道,「想聽曲子麼,我撫琴給你聽?」

   郁弘疑惑,「你不是箏奏得好嗎?」

   柳龍驤不似平日人前那般老成,反而露出一絲小小的得意,「琴撫的也好。」

   郁弘滿目寵溺笑著發問,「那為何選琴不選箏?」

   小柳狀元傾身在郁少當家臉頰親暱的輕輕一蹭,「箏悅耳,琴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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