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替她挑了一襲質地非常柔滑的絲緞禮服,顏色是幾近珍珠光芒的乳白色,搭配上精細的刺繡蕾絲,增添了柔美的氣息。
今晚,就是她上臺表演的日子,這些天她都忙著與工作人員排練,心裏感到很大的壓力,因為她見識到了他們的專業,也不想讓自己的表現被覺得遜色,所以她很努力練習,每天總是練到很晚才回家。
她將柔軟的捲髮松松地綰起,露出了白皙的頸項,顯得線條絕美而且優雅,她著裝完畢,羞怯地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給予評價。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你更美的女孩了。」他不吝於給她最好的,深邃的眼眸溫柔地笑視著她。
「謝謝你。」雖然知道自己沒他說得那麼好,但她仍舊心裏一甜,眸光停留在他被筆挺西裝包裹住的寬闊胸膛上。
「只是嘴巴上說說太沒有誠意了。」他孩子氣地嘟囔道。
「那不然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同樣是用你那張可愛的小嘴,不過是親我。」他背著雙手,低下頭閉起眼睛,擺出了一副等待被親的樣子。
袁牧菲沒預期地與他的臉龐對得正著,一時之間有些手忙腳亂,雖然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他太好看了,只是看著他而已,就讓她心跳加快,覺得快要喘不過氣。
還好,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她偷了一點餘裕,仔細地瞧著他俊美的五官,他的睫毛好濃密,輕輕抿上的薄唇卻又透露出男性的堅毅不撓,她知道他是很固執倔強的,只是看他的外表,很容易被騙。
驀地,他睜開雙眼,湛黑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
「啊……」她輕呼了聲,倒退了兩步。
還是不行……與他的視線正對著,會讓她不由得呼吸停止。
「你沒誠意,我好心替你挑了禮服,你卻連一個親吻都不給我。」他悶悶的語氣近似嘟囔。
她怯怯地揚眸瞧他,看他任性的表情,像個沒長大的男孩,要不是她親眼見過,絕對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手段冷酷,心思陰沉冷靜的黑市帝王。
這才是她認識的邵陽,雖然很愛罵她,但是,他至少還沒將她貶低成單細胞動物,或許,她應該滿意了才對。
「聽到我這麼說了,你一點愧疚之意都沒——」
她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吻了下,才正要退身閃開,就被他一把捉住手臂,被他臉上露出的邪惡笑容給迷惑。
「不夠,再吻一次。」
「你只說一次……」
「我只說『親我』,可沒說一次就放過你。」話音甫落,他的唇就攫捕住她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吮吻的方式幾近霸道蠻橫。
她這天真的傢伙,以為他可以滿足於那種不痛不癢的臉頰之吻嗎?那未免太小看他的野心了。
他狂肆的接吻仿佛風暴般襲擊她,讓她不由得雙腿一軟,倒落在他的懷抱裏,但他似乎不肯就此結束,擁抱著她,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愛撫著,似乎她的每一寸線條他都深愛極了。
「不行,衣服會皺掉……」她推打著他,隔著柔細的絲緞被他愛撫的感覺好舒服,但她不能不想到再過幾個小時的表演啊!
「那個設計師向我保證過,這件禮服的質料經過特殊處理,永遠都能夠維持在最完美的狀態。」他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大手將她推倒在一旁的長沙發上,讓她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撩高絲緞的下擺,強硬地分開她的雙腿,好讓他可以有空間侵入,更親近地撫摸她。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啊……」冷不防被他的大掌握住了一隻飽滿的嬌乳,她倒抽了一口冷息,身子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
「我想試試看那個設計師有沒有騙我,最好沒有,否則他就完了。」說完,他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玩弄著她敏感的乳尖,滑溜溜的質地讓她的肌膚更好摸了,他加入另一手,探進了她的底褲之內。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咬住嫩唇,細細輕唔出聲,感覺到他粗礪的長指在她最羞人的地方玩弄著,隨著他手指的愛撫與撥弄,一陣陣淫蕩的濕意從她腿間泌出。
「不行,你不能再碰我了……不要……」她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再輕舉妄動,但她的掙扎是無用的,女性羞恥的地方被他玩弄著,她明明已經很忍耐了,卻還是漸漸興奮了起來。
「為什麼?」他以食指和中指夾住她充血繃俏的秘蕊,一會兒夾擰,一會兒揪著,指尖可以感覺到她那裏正亢奮地收縮抽搐著。
「因為……被你碰到的地方……都變得好奇怪,不,是整個人都變得好奇怪,力氣……都沒了,好像……會融化掉一樣。」
「你把感覺說得真詳細,不過,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想碰你,就是要你徹徹底底融化在我的手裏,沒有我不行。」
「我不懂……什麼叫做沒有你不行?」她睜著迷糊的美眸,看起來有些傻氣,卻又充滿了勾誘人心的嫵媚。
邵陽笑而不語,卷下她的底褲丟到一旁,大手分開她的雙腿,解開褲頭的拉鏈釋放想要她的腫脹欲火,一個挺腰,狠狠地將自己貫入她柔軟狹窄的花徑裏,被她血嫩的細肉包覆住的美妙滋味,令他忍不住低吼出聲。
「啊……」她感覺他硬實的熱物仿佛要頂到她的花壺深處,完完全全充滿了她,她抿住嫩唇,承受他開始在體內抽插,本能的律動越來越快,被侵犯的快感仿佛病毒般將她的腦袋蝕得一片空白。
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許,她早就懂了那句話,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沒有他,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著了魔似的,只想要讓他擁抱,想要他瘋狂地要她,就算被玩弄到壞掉也無所謂。
一次次的抽送頻律越來越快,邵陽伸手解開她綰起的軟發,十根長指埋進她的長髮裏,捧住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住她,他感到胯間的欲望越來越腫脹,硬實得幾乎令他感到疼痛。
想要被解放……他身體之中本能的欲望在呐喊著想要被解放,在她美麗的的身體裏解放。
不行了……她覺得好熱……就快要不行了!
「唔……」她從被吻住的小嘴裏發出呻吟,全身開始發燙,主動地將腰挺起來,迎接他越來越激烈的抽插律動。
驀地,一陣酥麻的快感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攀上了欲望的高潮,無意識地喊出了不成調的聲音,而他的進犯也越來越強烈,在一陣激猛的抽送之後,他挺腰在她的花壺深處射出來。
被他的熱液注滿的滑膩感覺從她的小腹深處漫開,袁牧菲有一瞬間昏昏的,不能言語,只能任由他替她打理,他從她的身上退開,抽取了幾張紙巾擦拭她被愛液與男人精液給沾得黏乎的花壑,然後細心地替她穿上底褲。
她感到害羞,臉兒發燙,更是不敢看他。
邵陽捧住她的小臉,親吻了下她的小嘴,語氣溫柔得幾乎教人心碎,「嫁給我,我要你嫁給我。」
「你……你在開玩笑!」一瞬間,她腦海裏竟然只有這個念頭。
邵陽沒想到自己會被潑一盆冷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這個令人生氣的遲鈍傢伙……我沒有開玩笑,聽著,從現在開始到演唱會結束,你只有這幾個小時可以考慮,記住,我不喜歡聽到否定的答案,聽清楚了嗎?」
她苦惱地扁起小嘴,他這麼說根本就是不給人家考慮的空間嘛!
嫁給他?她沒有想過……但,在她的心裏根本找不到任何排斥這個念頭的想法,只是她的心裏還是覺得惶恐不安。
一直以來,她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是他在主導著她的一切思考與想法,而她真正的想法呢?她卻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過。
邵陽當然篤定她不會拒絕,又親了她一下,「我工作上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等我,我會趕回來送你去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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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即將舉行的應該是一場演唱會,主角是路菲絲小姐,但是,在袁牧菲心裏,她將這場盛會當成了音樂會,雖然這種想法好像有點逾越了本分,但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踏上國際舞臺,她應該可以私心地將它當成里程碑吧!
距離開演之前還有四個半小時,邵陽還是沒有回來。
這幢屋子裏只有幾名傭人和保鏢,在邵陽出去之後,她用過了午餐,在女傭的服侍之下,她表現得小心翼翼的。
她揚唇掛著輕柔的微笑,裝出非常鎮定的表情,其實她內心根本一點都不平靜,方才,邵陽擁抱她的激情依舊在她的內心裏騷動著,她不想讓人看出來他們剛才做過那件事,否則她會羞得無地自容。
「袁小姐,剛才主人打電話回來,說他可能趕不回來,要我先送你過去會場,他再到那裏跟你會合。」
敲門進入書房的人是蒼蘭,為了這次袁牧菲要來紐約,在青塚的建議之下,邵陽將聰明又能幹的她調過來照顧袁牧菲,免得他工作繁忙的時候顧不著她的起居安危。
「他打電話回來,為什麼不叫我聽?」袁牧菲覺得納悶,那麼重要的事情,邵陽不可能不親自告訴她啊!
聽到她的詢問,蒼蘭忽然眯起美眸,眼神閃過一絲充滿敵意的戒備,「可能是主人正在忙,因為只是交代幾句,他不覺得有必要找袁小姐親自接電話,由我代勞就可以了。」
袁牧菲敏感地瑟縮了下,她剛才問了不該問的話嗎?要不然,蒼蘭為什麼好像有點生氣?
或許,是她無心侵犯到對方的職權,畢竟邵陽是他們的主子,他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她當然不應該有意見才對!
「好,那我們先走吧!」袁牧菲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蒼蘭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這女人以為只要掛著傻子般的笑容,就可以掩蓋住曾經做過的事情嗎?蒼蘭小心地跟在袁牧菲的身後,美麗的臉蛋冰冷得看不出一絲表情。
從她雙頰上的紅暈,眸底深處輕輕蕩漾的水光,很輕易的就可以看出她剛才才被主人疼愛過!
這個傻女人真的以為她會被安全送到表演場地嗎?
不,唯有她消失了,老闆才會把目光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她太平凡了,根本就沒有資格一個人獨佔他專寵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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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菲失蹤了。
有人看見在蒼蘭送她抵達會場之後,過了不久,她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
已經散場的舞臺上,只留下一台鋼琴寂寥地待在投射燈光之下。
邵陽站在臺上,俊美的臉龐有如戴了惡鬼修羅的面具,陰沉、猙獰、以及血腥的殘暴,都在他的表情上流露無遺。
站在台下的,是他的一群部下,他們臉上的表情則是如臨大敵,看丟了他們老闆的女人,是他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
「還是找不到嗎?」
「已經加派了人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消息?」邵陽冷笑了聲,「我要的不只是消息,而是『好消息』!我不想聽見……聽見任何壞消息,知道嗎?」
剛才有一度,他的胸口緊縮,氣息險些換不上來,是心急、也是心痛!那種撕扯的劇痛感快要將他整個人給打敗了。
兩個半小時之前,當他知道牧菲失蹤的消息時,他就已經是心急如焚,幾乎將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尋找。
那時,來聽音樂會的賓客們已經陸續到達,他根本就不想處理,是闈立刻找到替代的鋼琴家伴奏,才讓音樂會可以如常舉行。
兩個小時過去了,牧菲還是沒有下落,終於,他的自製力用竭了,他甚至不想將自己從崩潰的邊緣解救回來。
「把人找出來,我要活的,一定要活的,不然,你們乾脆也別回來見我了,把話都聽明白了嗎?」他沒感覺自己在說話,輕冷的嗓音就像一縷絲弦,好像隨時都會斷掉。
「是!」在台下的一群部眾立刻解散離去。
華麗高聳的音樂廳之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以及被留下的鋼琴。
他打開了鋼琴蓋子,按下了一個半音,少了腳踏板的協奏,那個半音聽起來悶悶的,就像他的心口快要窒息的感覺。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在他的懷裏,羞怯卻又大膽地回應他的狂愛。
一直以來,他都活在有她的世界裏,沒有她的世界,他不要!
為了她的生命,他交易了自己的人生,如果沒有了她的存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具任何意義。
邵陽神情沉痛地閉上雙眸,沒有她的這個世界,他情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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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她眼簾的,只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門底下連一點縫隙都沒有,在這種密閉空間裏,她就算大喊大叫,外面的人也聽不見吧!
但她還能夠呼吸,天花板上大概沒有氣窗吧!流入了足夠讓她生存的空氣,但沒有風,空氣變得凝窒,污濁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袁牧菲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在這個房間裏多久了,只覺得口好渴,喉嚨好像快燒灼起來。
她沒吃東西,應該要覺得肚子餓,但是大概餓過頭了吧!她現在只覺得暈眩,連挪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這種像是電影中才會發生的情節,竟然會發生在她這種平凡的女子身上呢?她以為自己會很平靜地過完一輩子,就像大多數人一樣……
不,不可能,只要有邵陽在她身邊,她的人生就不可能會平靜。
是他害她遇到這種事情,她應該要覺得生氣,心裏應該責怪他把她害得那麼慘,說不定,她會就這樣死掉也不一定!
但是,她竟然覺得好想見他,在她面臨最接近死亡的關頭,她唯一的念頭竟然是見他一面。
她閉上眼睛,接受自己身在黑暗的事實,或許,她應該試著讓自己入睡,讓自己作夢,作一個有邵陽在其中的美夢。
但那終究只是夢!
袁牧菲睜開眼睛,看到的依舊只是無邊無界的黑暗。
她想要見到真實的他,可以觸碰到他溫熱的身體,就算他偷吻她也無所謂,她想要好好看他一眼!
這些年來,她總是無法好好看他。
「你在哪里……?我想……想見你。」
她對著空氣說話,嗓音沙啞得就像吞了把沙子,無法克制住淚水從眼角滑下,她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再也沒有多餘的水分了,但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邵陽,她還是忍不住流下淚水。
我要見他!老天爺,求求禰,讓我見他!
袁牧菲聽見了自己的呐喊,她已經分不清楚究竟是心裏在說話,還是她真的喊出聲了。
這時,倉庫的門砰地一聲被人打開,驀然,她看見了久違的光線,亮得就像到了天堂一樣。
然後,她看見了人影,聽見了人的聲音,昏昏沉沉之中,她聽得不太真切,但她可以確定那是邵陽的聲音。
她一定是快要死掉了……才會迷糊之中聽見了他的聲音。
不想死……她不想死……至少,要見了他才可以,她至少要見他最後一面,心願才能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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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之中,她醒來過幾次。
她睜開眼睛,看見了一些畫面,她想,那些大概都是作夢的片段吧!
雖然,知道那只是夢境令人感到有些悲傷,但是,她作了美夢,因為她看見了邵陽,夢見自己被救了出來。
她喝到的第一口水,是他用嘴喂她喝下的,雖然那是在作夢,但是,她還是對自己貪婪地吮吻著他,渴求更多水分的舉動感到羞恥。
雖然,見不到真實的他,但是,老天爺是厚待她的,讓她作著被他擁抱的美夢,在夢中,他緊緊地抱著她,感覺非常真切,她幾乎可以感受受人體的溫度從他的胸膛傳來,暖和了她一身。
蒙朧之中,她聽見了微風吹拂著樹葉的聲音,那聲音好熟悉,好像她正睡在邵陽的房子裏,如果她前天晚上忘記關窗,清晨時就會聽到這種沙沙的樹葉聲,她喜歡這種聲音,所以總是故意不關上窗子。
她不敢睜開眼睛,但還是睜開了,想看清楚這場夢境,她鼓起了勇氣,深怕自己一睜開眼睛,看見的依舊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但她看見了邵陽,他充滿擔心的俊美臉龐就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近得連他的氣息都能感覺得到。
「牧菲,你感覺如何?有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
他大手揪著她的肩膀,此刻,他臉上沒有老成的陰沉,只有像大男孩般的心焚擔憂。
「我還在……作夢嗎?」她感覺喉嚨還是有些痛,但不是乾燥的疼痛,而像是病毒入侵的咽喉痛。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都已經睡了兩天兩夜,還嫌夢得不夠多嗎?」
「所以,現在坐在我面前的你,是真的嗎?」
邵陽看她好像還在恍惚之中,想到這幾天以來為她所擔的心、受的怕,他就覺得心裏有氣。
「你要我捏你看看嗎?如果不是醫生說你幾天沒吃沒喝,身體虛弱,還說你有一點感冒症狀,相信我,我一定會動手狠狠捏你一下,把你給痛醒!」他咬牙切齒的說法擺明瞭就是賭氣。
看見他就算是擔憂看起來都很酷的俊美臉龐,袁牧菲終於知道她不是在作夢,那……如果她被救了是事實的話,那她以為是作夢的那些「片段」……不會都是真的吧?
「是你救了我?」
「那當然,除了我以外,誰會把你這個容易相信別人的笨蛋掛在心底?天底下可沒那麼多人喜歡笨蛋。」他輕哼了聲,張臂抱住她,很滿意地享受「玩具」又回到懷抱裏的感覺。
天底下再也沒有人比她抱起來更令他舒服了!
嗚……他又罵她笨!
袁牧菲苦皺著小臉,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她放棄掙扎地任他抱著,就算在平時都已經沒法子抵抗他了,現在的她哪有力氣對付他呢?
「鄖……你是用什麼辦法喂我喝水的?」她好小聲地問。
「當然是用嘴。」他挑起眉梢,低頭斂視著她,「你那時候根本就沒力氣喝水……你在不好意思嗎?」
「那我……我有沒有……」她努力捉住最後一絲希望,只求自己沒做出那件丟臉的事情!
「有,你回吻我。」他非常樂意親口證實她的猜測,眯起的黑眸笑得邪邪的,但看起來又似乎有些不滿。
「雖然那對我而言像是人工呼吸般的接吻,沒想到卻是你這輩子對我最熱情的回應,要是平常的時候有那萬分之一的熱情,我一定會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說著,他的臉色開始不爽起來,有力的長臂將她摟得更緊,想起了自己從未被她熱情回吻的事實令他覺得高興不起來。
原來她真的有對他做出那種令人害羞的事情!
他說得對,那應該只是人工呼吸般的接觸,但她竟然熱情回吻他!袁牧菲感覺臉蛋紅熱,像煮熟的蝦子般羞得無地自容。
「那是因為我……」
「我知道,你口渴太久,而我嘴裏剛好有你想要的水,所以你才會熱情的吻我,好像恨不得把我吃掉一樣,對吧?」
啊啊,這樣說起來,他心裏更不爽了。
她點點頭,他所下的注解讓她心裏松了口氣,至少,他沒將她的行為當成是放浪,但是,另一種不受控制的想法在她的心裏萌芽。
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是因為他餵食水分給她,才會饑渴地吻他,那時候,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可能會死掉,只在乎能不能多親近他一點。
「到底……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不太記得……」
「你不需要知道。」他斷然截住她想說的話,大手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頰,「既然醒了就好好吃頓飯,我要人替你準備,現在我還有正事要辦,晚一點再過來陪你,吃了東西之後好好休息,知道嗎?」
袁牧菲發誓自己見過他那種眼神,就在幼稚園的時候,那個欺負她的胖子後來被整得很慘,在那之前,她就見過邵陽的眼底閃過那種冷冷的笑意。
「是蒼蘭,對吧?是蒼蘭把我囚禁起來,所以你現在要去找她算帳,對吧?」她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輕易離開,「不可以,你不可以殺人。」
「她差點就殺了你,你還替她求情?」他眯起黑眸,不悅地回嘴。
「可是我還活著呀!」
「那是因為我及時把你救出來!」他氣急敗壞地在她的耳邊吼道,心想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可以喊醒她這天真的傢伙?!
她差點嚇得他心臟停止!在倉庫發現她差點沒氣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心碎而亡!
「你不聽我的請求?」
「我不聽。」
「我要哭了喔!」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威脅。
「哭就哭,反正我心意已決,你要哭就哭吧!」不斬草除根,只會後患無窮,這一點道理他非常明白,也決定不為她打破慣例。
「嗚……」才說到哭,兩顆豆大的淚水就滾落她的雙頰,然後,就是兩大串滾滾不絕的淚水掉下來。
才決定自己要對她狠心,一看到她哭得那麼淒慘,他立刻又亂了方寸,以衣袖替她擦掉淚水,「不要哭了。」
「是你自己說要哭就哭的……」
「我收回前言。」
「我不要有人因為我的關係而死掉,這樣想起來就覺得好恐怖,你不懂,邵陽是大壞蛋,所以你根本就不懂……」
她這話擺明瞭就是在罵他!
「我不管了,你要哭就哭,我要出去處理事情了,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自己能夠想通!」他猛然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亂了!她這傢伙把他的生活全弄亂了!
反正她哭累了就要停下來,他沒必要委屈自己聽她的要求,況且,她要求他做出與他身份不符合的處置!
他辦不到,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聽她的!
「邵陽?!」她出聲喊他,卻不見他回頭。
他真的不理她了?
是她太瞧得起自己嗎?以為他會因為她的哭求而改變心意,不可能的,她應該要明白才對,他已經對她太好,讓步太多,再多做要求就真的太過分了!
但是,她真的不想他再為自己做任何事情了!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就算她把命都還給他,只怕還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