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奇怪的傷(1)
一切辦妥之後,他才走到床邊看著宋雅涵,壓低聲音問道,「她怎麼樣?」
「我仔細檢查過了,除了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傷痕以外,還有被人虐打的痕跡。」任祁方有些氣憤道。
「身上沒有一點是完好無損的,舊傷未好就添上新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撐下來了的。」
顧以宸皺著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趕緊抓著宋雅涵的手仔細檢查,很快發現身上多處骨折,而且骨頭都是錯了位的,這樣的傷勢絕對不會一時半會好的,而且嚴重會導致人死亡。
「祁,幫我做件事。」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已經幫你做了。」任祁方從醫袍口袋裡拿出一疊紙遞給他道,「這裡是宋雅涵這十年裡在本市所有醫院就醫的報告,除了一下感冒以外從未進過醫院,她身上那麼重的傷,不到醫院救治是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的。」
「但是很奇怪,這十年裡幾乎沒有去醫院救治的病例,黑市診所是不可能收這樣的重症病人。」
顧以宸很快看完手中的資料,他是學過醫的,上面的東西他不用問都很清楚,正如任祁方所說,除了一些小病醫治以外沒有任何的大病。
「宸,你仔細看這些病例,可以發現更奇怪的現象。」任祁方更加興奮地說道。
顧以宸疑惑地看著手裡的這些病例,很快就注意到時間。
宋雅涵每半年就會到醫院就診拿藥治療感冒,而且時間都很固定。
與其說她在這個時候看病,還不如說是在給別人製造幻覺,認為她跟其他人一樣,會生病,其實不然。
左手上的龍魂之戒發出微涼的氣息,似乎在提醒他什麼,顧以宸頓時明白了。
「祁,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回頭我在謝你。」
「但是我不忙啊,許久沒見,我就想跟你聊聊。」
「你很忙!」
「……」
任祁方許久沒見顧以宸本想多聊聊,這傢伙居然過河拆橋,但是對方一臉認真,似乎有什麼急情要處理,而他在這裡極其不方便,他聳聳肩,看了沙發上熟睡的女孩一眼,轉身離開。
顧以宸看了熟睡的舒苒一眼,緩慢地將宋雅涵身上的棉輕柔地掀開,她胸口的金屬圓盤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和他的戒指相互輝映。
他猶豫半響,還是伸手將項鏈從宋雅涵的衣服裡取出,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金屬圓盤,上面刻著龍的圖案。
果然是龍族之物。
既然這個東西能夠保宋雅涵周全,為什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還有她為何會突然襲擊高建軍?
難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是這個東西控制了宋雅涵嗎?
他將項鏈放放在宋雅涵身邊,將她把棉被蓋上,自己回到沙發邊,抱著小女人就入了眠。
太陽緩慢地從百葉紗窗照射進來,有些刺眼。
舒苒皺皺眉,緩慢地睜開眼,看著窗外的陽光再一次閉上。
空氣中透著藥水的味道。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
她用手遮擋著眼睛,透著手指縫隙看著窗外的景色,等眼睛適應之後才將手拿開。
「媽媽怎麼樣了?」舒苒趕緊起身走到病床邊上。
看著病床上的宋雅涵,舒苒伸出手半天也沒落下。
她的臉上沒有一塊地方沒有好的,最輕微的觸碰都不敢,而且臉頰上還有幾道用指甲劃傷的痕跡。
「媽……」
最後只能握住對方枯瘦的手。
「怎麼……怎麼會這樣?」舒苒看著宋雅涵身上的傷痕,不由的驚住了。
「伯母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顧以宸摟著她的肩膀,和她並排站在一起,輕聲說道。
儘管舒苒不喜歡宋雅涵的懦弱和隱忍,她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都是為了給父親報仇,但是現在這樣的下場,真的值得嗎?明明還有更好的辦法的。
此時一個換藥的護士推門進來看見病房裡的兩人,特別是看見顧以宸,臉不由得紅了幾分。
「現在不是探視時間,除了家屬不能進,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我她女兒。」
「我是她女婿。」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了口,對視一笑。
「你是她女兒?」小護士愣了一下嘀咕道,「昨天那個大肚子的是誰?兩個女兒?」
看著換藥的護士,舒苒沒有太多的解釋。
舒苒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護士宋雅涵臉上的傷口清洗然後換上藥物,緊接著是身上,顧以宸見狀趕緊轉過身。
看著宋雅涵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舒苒緊緊地捏著粉拳。
舒苒一直看著換藥的整個過程,輕聲問道,「醫生怎麼說?」
「好好休養就行了。」護士以為是在舒苒在問她,隨口一說。
「腦內有淤血腫塊,昏迷不醒,具體什麼時候醒不太清楚,右側兩根肋骨不同程度開裂,身上多處軟組織受傷,面部顴骨有撕裂……」顧以宸壓低聲音,偷瞄著舒苒的臉色。
舒苒低嘆了一聲,輕蔑的笑了出來。
「我還真是小看了高建軍了,面對這樣柔弱的女人也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顧以宸皺皺眉,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宋雅涵身上的龍族之物,因為他拿捏不準宋雅涵身上的傷是高建軍動手的,還是其他的原因,不過看舒苒的樣子,已經將所有的仇恨直接劃分給高建軍身上。
「既然你是她女兒就好好照顧,別一天到晚亂跑,讓一個孕婦來照顧,到時候出事了怎麼辦?」護士看了身邊的舒苒一眼,冷不丁地說道。
「一屍兩命,多好。」舒苒忍不住接了一句。
聲音陰冷淡然,讓小護士不由得打了個冷噤,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人長得到挺漂亮,怎麼心腸這樣惡毒啊!
顧以宸沒有接話,再一次把人摟緊,讓自己成為她能夠依靠的支柱。
護士換完藥,將托盤裡的輸液的掛在病床邊上,準備給病人輸液,但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血管,也不敢輕易下手,這樣的病人血管極脆,不小心就會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