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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143章
  第084章 大結局【上】!

  秦茗玥回到藏香閣,一段豔舞可謂是跳的她消耗了許多力氣,看著屋內猶如新房一般的設計,嘴角抽了抽,直接的走到軟榻上躺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兒,她只需要等著,看看誰是今夜的那個金人。

  一炷香,兩柱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藏香閣房間裡靜靜的,門口也是靜靜的,秦茗玥耐不住因意,有些昏昏欲睡。似睡非睡間,門外綰姨的聲音響起:「公子!」

  「嗯!你去吧!」好聽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藏香閣的門無聲的被推開了。

  是他?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睡蟲立即一掃而光,攬香樓的幕後老闆,鎖情閣的主人,三日前在大銜上捷足買走那枚白玉扳指的人。

  秦茗玥猛的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看向進來的人。只見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雙如玉的手扶著門,手上一枚白玉扳指泛著微微的白光。

  是他!秦茗玥看著那枚白玉扳指。心忽然就緊張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那雙手,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嚇跑了要進來的人。

  依然是感受不到半絲的氣息,只是拉開了那麼一條縫,那如玉的手就頓住了,不再推進一分。

  秦茗玥雙眼一眨不眨,緊緊的盯著那雙手。

  時間似乎停住,紅燭的光線很暗,透過微微燭光和門。那一絲細微的縫隙,秦茗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門外的那一抹暗影,頸長的身軀,俊秀挺拔。

  許久——

  門外的人似乎定住了一般,秦茗玥緊張的心在一點點的消失。

  「你不進來麼?」秦茗玥忽然開口,嬌軟輕柔的聲音在房間內迴旋,傳向了門口。

  門外的人不語,那扶著門的手似乎輕微的動了一下。

  眸光一閃,緩緩從軟榻上站起身,秦茗玥向門。走去,玫瑰紅的薄紗衣衫,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風情纖繞,搖曳多姿。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接近門口的尺寸之地,那只如玉的手猛然的退了回去,門在一瞬間被關上了。秦茗玥一怔。手立即的伸出,猛的去開門,門被一股大力阻隔,依然緊緊的關著。

  秦茗玥秀眉微蹙,雙掌凝聚內力,只覺得整個力量都凝聚在手心,門輕輕的顫動。但依然沒開。一絲縫隙也無。根本看不見門外的人。

  兩方似乎是在進行著拉鋸戰。

  越是如此,秦茗玥越是好奇。唇瓣咬的死死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顫動的門,該死的,她全力居然也打不開門。

  許久——

  氣悶的收回手,秦茗玥一張小臉滿是怒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嫖客居然不自己進來,還要姑娘請?誰們家見過這樣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準備就這樣站在外面麼?」秦茗玥開口道。

  門外無聲,微微有一絲淡淡的氣息泄了出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便退了去。秦茗玥眸光一閃,袖中的手再次的伸出,這次不是拉門,而是拍向門。

  毫無預兆的,出手快若閃電,好好的關著門瞬間應聲而碎。

  門外的人似乎被怔住了,怔怔的看著好好的一張門悄無聲息的碎成碎末。一抹紅衣輕紗薄衫的倩影站在他的對面。

  阻擋的門瞬間而碎,秦茗玥第一時間看向門外的人,銀色面具光華點點,面具下一雙如清泉似暗夜的眸子。那裡面是怔怔的神色。

  「你……」秦茗玥看著他。

  「我……」男子似瞬間驚醒,也看著秦茗玥。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秦茗玥!居然穿的如此,你想死麼?」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一陣清風從身後掃過。一抹墨綠衣衫的身影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從窗子跳了進來。

  嚇!秦茗玥眼光掃見那抹綠衣的身影,小臉瞬間一變,第一反應就是向前逃跑。

  「還跳那樣的豔舞,她自然是想死!」又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抹青衣頸長的身影從樓下緩緩的走了上來。

  向前的身子瞬間的頓住,小臉已經不止是白了。就說剛才在舞臺上那幾道熟悉的氣息不是偶然的感覺。媽的!那死貓不是說人都離開了麼?怎麼會?

  燕初顏,玉清!這兩個混蛋一個月前還打的你死我活呢!如今怎麼到默契起來了。小臉一瞬間變得白如紙,身子似僵住了一般。

  「要我幫忙麼?」好聽的聲音響起。看著秦茗玥,銀色面具下的眸子輕輕的閃了一下。

  「要!當然要!」秦茗玥恍然驚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猛的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整個身子幾乎都貼近了他的懷裡,焦急的道:「快幫我!」

  「好!」好聽的聲音輕輕的響起,輕輕的攬過秦茗玥的纖腰,如玉的手對著牆壁輕輕的一劃。

  「秦茗玥!」

  「該死的!」

  秦茗玥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恍惚間聽見兩聲氣怒的驚呼聲,小臉立時一喜,人已經瞬間被帶離了原地。外面的聲音驟然消失。

  暈眩過後,秦茗玥微閉著的眼睛睜開,當看清屋子內的情況,一瞬間猛的睜大:「鎖情閣?」

  怎麼會是鎖情閣呢?秦茗玥看著男子銀色面具下的眸子,她剛才明明看到他的手在她藏香閣的牆壁上一劃,卻轉眼間跑到對面的鎖情閣來了。

  男子不語,一雙眸子微帶著笑意的看著她睜大的眼睛。

  「喂!你說話啊?怎麼會是落到這裡?」機關暗器秦茗玥學到不能說是多精絕,但自認為這天下間少有她解不了的暗門暗道。但是居然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除非——

  「你用的是奇門遁甲?」秦茗玥看著他,剛才那一陣眩暈,不是暗道暗門那麼簡單。

  「嗯!」輕輕的點點頭。儘管是一個字,聲音依然好聽。

  「果然是,怪不得呢!」秦茗玥喃喃出聲,看著鎖情閣的門。,從男子懷裡退出來,看著他:「哪裡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那裡!」輕輕伸手一指。男子銀色面具下的俊眸輕閃了一下。

  秦茗玥順著他的手指,立即的抬步走了過去,只見是和玉清的一品軒的暗室差不多的一個小孔,透過小孔,居然可以看到整個攬香樓內的情形。

  秦茗玥一愣,立即的睜大了眼睛。實在是太精妙了!

  一眼便看到玉清和燕初顏陰沉著的兩張臉,正四下的掃視。秦茗玥嘴角抽了抽,看著那兩張臉,就覺得從心裡發寒,這剛才要是真被他們抓住,那她怕是現在早被他們扒皮抽筋了。

  不過這兩人怎麼打架打到一起去了?奶奶的!果然是倆妖孽!不按常理出牌。

  轉移視線,便看到整個大廳依然聚了滿滿的人,人擠人,依然人滿為患。先前登臺的時候沒細看,如今再一看,大千世界,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人都有。

  還以為這個世界只是盛產美人呢!有老的掉了牙的老頭子,還有小的沒長牙的娃娃,再有肥頭大耳滿臉流油的豬頭,還有瘦的乾巴巴的像沒吃飽飯的竹竿子。

  天!——掃過那些人們,秦茗玥覺得胃裡一拱一拱的,想把晚上吃的飯吐出來。略過那些不堪入目的面孔,還好有幾個做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物,還算過得去,也只能算是過得去。不過比她見過那些傢伙都差得遠了,簡直是天壤之別,想來她見的人果然都是極品等級的。

  這個世界果然不全是美男的。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臺上,一個個如狼似虎,那眼光像是要吃人,秦茗玥也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向臺上。

  這一看更是睜大了眼睛,天!她看見了什麼?郝蓮!居然是郝蓮端坐在臺上彈琴?她沒看錯吧?再更大的睜了眼睛仔細看,確實是郝蓮,沒錯的。

  一襲如水的藍衣,在大廳四周多彩寶石的淡淡的微光下,藍衣踱上了點點的光華,如墨的長髮用一支白玉簪子綰著,斜披而下,一張如雪的容顏,似玉雪山上的冰雪,晶瑩剔透,眉眼依舊,純然清華。

  郝蓮!還是那般純淨美好若一朵豔雪白蓮。

  只見他微微的低著頭,靜靜的坐在那裡彈琴,台下那如狼似虎的眼光恍若不見,修長的指尖劃過手下的古琴,蔥嫩的纖纖十指劃出優美的弧度,指尖溢出的曲子,居然是長相思。

  長相思,絲絲綿綿,纏纏繞繞,相思情深,相思無限。

  秦茗玥的眼睛似被定住了一般,緊緊的鎖住臺上的那抹靜坐彈琴的身影,長相思,從那蔥嫩修長的指尖溢出的一個個的音符,似乎揪住了她的心一般,一點點,一絲絲的流入了她的心尖,將她的心緊緊的纏繞。

  從來沒有聽過郝蓮彈琴,原來他的琴藝居然也這麼好?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攬香閣?而且還跑去臺上彈琴?

  一曲緩緩罷手,台下的人們早已經瘋狂,秦茗玥也猛然的驚醒,看著那紛紛叫嚷著喊價的人們,還有那一幕幕褻瀆猥瑣,貪婪渴望的眼光都盯在郝蓮的身上,恨不得出去將那些人一掌的拍碎了。

  可是轉眸,看著對那番熱鬧的場景恍若未見的燕初顏和玉清,還依然在尋找著她,秦茗玥蹙眉,她不敢出去。

  轉眸再看郝蓮,只見他靜靜的坐在臺上,微微的低垂著頭,長髮遮住了他的半邊臉,秦茗玥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對於台下的那些人,似乎恍若未見。

  「一千兩!」

  「兩千兩!」

  「三千兩!」

  「五千兩!」

  「……」

  一聲聲的叫價聲傳入秦茗玥的耳裡,似針紮一般透過她的耳膜傳入她的心裡。袖中的小手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攥了起來,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外面。

  「該死的!」秦茗玥看著郝蓮的沉靜,再看著台下那些人的瘋狂,幾乎都要瘋了。

  「他是在引你出去!」清潤好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聽見聲音,秦茗玥恍然記起屋內還有一個人,回頭,只見他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銀色面具下的眸子也看著外面的情形。

  「他怎麼會出現在臺上?」秦茗玥看著他,可沒有忘了這位才是攬香樓的正主。

  「我也不清楚!」轉頭看了秦茗玥一眼,搖搖頭。

  「這裡不是你的地盤麼?」秦茗玥看著他,不相信。也很難相信,他的地盤,一個人突然的跑到他的地盤上來,正主居然不知道,也說不過去不是麼?

  「雖然是我的地盤,但如今的情形……」他看著秦茗玥,再次的轉過頭去,外面依然熱火朝天的喊著價,好聽的聲音輕聲道:「你認為我一定會知道麼?」

  聲音輕柔,婉轉中似乎帶著一絲莫名的輕歎。

  秦茗玥一怔,怔怔的看著他,這才注意,他身穿一襲墨色的錦袍,上等的做工,裁剪合體。衣擺和袖。分別用金線繡著奇怪的圖案,但不會顯得怪異,只會顯得高貴。

  錦袍包裹著修長的身軀,微微有些偏瘦,修長的手指交叉的背在後面,手指上的那枚白玉扳指泛著淡淡的光華,視線上移,一頭墨發用一支奇特的墨玉簪子輕綰著,銀色的面具光華點點。

  一雙眸子如清泉,似暗夜。

  靜靜的站在她的旁邊,視線淡淡的看著外面。秦茗玥距離他咫尺之距,也探不出他的半絲氣息。若是不用眼睛,幾乎可以懷疑她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人,但這個人卻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秦茗玥看著他,想起方才在藏香閣內恍惚察覺的那一絲淡淡的氣息,如今再看身邊的人,眸子閃過一絲疑惑。半晌搖搖頭,轉移了視線,再次的看向外面。

  此時叫價似乎已經到了高峰。秦茗玥居然聽到了五十萬兩的數字!郝蓮依然靜靜的垂著頭坐著。

  「該死的!」秦茗玥氣怒的看著郝蓮,這種地方怎麼能是他來的?而且還是在臺上當貨物一般的等著人買賣。他想死麼?

  已經形容不出自己是何種心情了,看著那些人瘋狂的樣子,秦茗玥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窺視了一般的不舒服,像萬千個螞蟻在身上爬。

  緊緊的抿著唇瓣,秦茗玥勉強的壓著自己的怒氣。

  「死女人!就認為天下只有她一個好女人麼?」玉清陰沉的聲音忽然的傳來。

  秦茗玥立即的轉頭,玉清一張絕美的容顏在淡淡的琉璃光下,清冷妖嬈,一雙鳳目,如火似冰。

  「不錯!天下怎麼會就她一個好女人呢!」燕初顏的聲音亦是同樣陰沉。

  順著聲音,秦茗玥的視線轉移,燕初顏妖嬈的容顏風情入骨,一雙眸子亦是冰火相交。看著兩個人的樣子,秦茗玥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聽說攬香樓琴棋書畫是四名鮮有的美人?」燕初顏轉眸看著玉清。

  「琴紅、棋藍、書紫、綠畫,四名美人在這不夜城可是一直盛名不衰呢!」玉清也轉眸看著燕初顏:「怎麼?你有興趣?」

  「有興趣的不止是我吧?」燕初顏挑眉。

  「確實!」玉清點點頭。

  兩雙眸子,同時流動著相通的氣流,片刻,同時的轉身,進了身後的藏香閣。他們要幹什麼?秦茗玥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只見燕初顏進了房間,直接的走到床上,一把的揪起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黑:「去!小東西!將那老鴇給我們叫來!」

  「唔唔——」小黑被打擾了好夢,閉著眼睛沒睜開,不滿的抗議了兩聲。

  「死貓!聽見了沒有?」燕初顏使勁的揪著小黑的耳朵,將小黑小小胖胖的小身子甩了一個圈,一點兒也不溫柔,秦茗玥看著都覺得心疼。

  「唔唔——」小黑似乎被疼醒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燕初顏。

  「別看著我,醜死了!」燕初顏嫌惡的看著小黑:「快去叫老鴇過來!

  「唔——」小黑聽燕初顏說它醜,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冒火的瞪著他。

  「一包春風一度!去不去?」燕初顏伸手入懷,取出一包東西,拿在手中,看著小黑。

  小黑的眼睛頓時一亮,小爪子立即的奪過了燕初顏手裡的東西,‘嗖’的一下子小身子就跑的沒影了。

  「果然是唯利是圖的死東西,跟那死女人一個樣!」燕初顏回身坐到了軟榻上,恨恨的道。

  「你才發現麼?」玉清身子早已經懶懶的靠在軟榻上,瞥了燕初顏恨恨的臉一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指,說不出的性感風流。

  秦茗玥看著小黑拿著春風一度跑的沒影了,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聽見那二人的話,又忍不住的翻白眼,她唯利是圖麼?自己怎麼不知道?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死東西!」燕初顏又恨恨的罵了一句,也懶洋洋的靠在了身後的躺椅上。說不出的慵懶風情。

  一人佔據一邊,偌大的躺椅,中間和兩邊還都留了一段大大的空隙。藏香閣內靜靜的,再沒有一絲聲音。兩個俊美的身影,各顯風情。

  修長的身段,性感的鎖骨,俊顏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說不上誰最美,慵懶風流,妖嬈風情,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秦茗玥蹙眉看著他們,這一哥妖孽的樣子,琴棋書畫那四個女人真要來了,還不直接的撲上去?

  「一百萬兩!這個美人今日是我的了!」一聲響亮礙意的聲音,拉回了秦茗玥的視線。

  轉過頭,只見一個胖胖的富家公子摸樣的男人走上了臺上,正向著坐著的郝蓮走去。大概三十多歲,肥頭大耳,留著兩撇小鬍子,一隻手估計就有郝蓮臉那麼大。

  秦茗玥噁心的看著他。一百萬兩,台下已經無聲。

  「兩位公子!是找奴家麼?」一聲矯媚的聲音,綰姨在小黑的帶領下姍姍而來。人未到,聲先到。很符合老鴇的做派。

  再次的轉過頭,秦茗玥看見綰姨走來,當看見碎了一地的木屑似乎微微一怔,也只是一瞬間,抬頭看到屋子內的燕初顏和玉清,隨即嬌笑著走了進去。

  「琴棋書畫!今夜陪我們!」綰姨剛進門口,燕初顏道。

  綰姨似乎一怔,隨即嬌笑道:「不好意思兩位公子,今夜琴棋書畫不接客!公子另換別人吧!」

  「一萬金!」燕初顏再次開口。

  再次一怔,綰姨看著燕初顏,依然笑著搖搖頭:「對不起兩位公子!奴家說了,今夜琴棋書畫不接客!」

  「你何不去問問?攬香樓的姑娘不是有自主權麼?也許她們很願意呢!「玉清淡淡的開口。

  「不錯!你不去問怎麼會知道呢!「燕初顏也挑眉道。

  「這……」綰姨看著二人。

  「兩萬金!如何?」燕初顏看著她。

  「或者你開個價?」玉清也看著她。

  「既然兩位公子這般的給琴棋書畫捧場,那麼我便去試試!」綰姨一笑:「還請兩位稍等片刻!」

  說完轉身,扭著有些豐腴的腰肢走了出來,面上滿是笑意。果然向著三樓的琴棋書畫四閣走去。秦茗玥蹙眉看著燕初顏和玉清。這兩個男人找死麼?

  心中怒火騰騰的,秦茗玥的眸子半眯了起來。

  「小美人!一百萬兩!今夜你可是我的了呢!」一聲麻死人的聲音響起,秦茗玥轉頭,那肥頭大耳的男子已經走進了郝蓮,伸手去摸郝蓮的臉,一臉的猥瑣淫笑。

  秦茗玥的眼睛瞬間緊緊的看著,那胖胖的手一寸寸的接近郝蓮的臉,都蓮依然低垂著頭,不躲不閃。那男子一見,更是歡喜。

  「美人兒!抬起頭來!讓本公子看看!」男子的手直接的挑向郝蓮的下巴。明明肥頭大耳,卻偏偏裝作風流倜儻。

  無聲的抬起頭,郝蓮一張如雪似蓮的容顏掛著淡淡的淺笑,一雙眸子若天空般的純淨。在淡淡的微光的映射下,整個人純淨美好。

  那男子頓時的呼吸一窒,台下所有人均是色魂盡是。儘管他是一個男人,但在他們的眼裡,他只是一個美人。

  「該死的!」秦茗玥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郝蓮。恨不得將那只抬著他下巴的手砍掉。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郝蓮的如蓮姿容。

  「琴紅、棋藍、書紫、綠畫!見過兩位公子!」四聲或清純或妖媚的聲音響起,秦茗玥轉頭,只見一紅衣,一藍衣,一紫衣,一碌衣的四名美人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燕初顏和玉清的面前,齊齊彎身,一個個千嬌百媚。

  「嗯!果然不錯!」玉清點頭。唇邊掛著一絲滿意的笑。

  「確實不錯!」燕初顏秀眉微挑,嘴角也牲了一絲笑意。

  「過來!」玉清招手,向著自己身邊左右指了指。一抬手,便是萬千風流。

  「都過來!「燕初顏也抬手,一抬手便是風情萬千。

  「是!」四名美人美目流轉,小臉嬌羞,一個個像個溫順的小綿羊,哪裡還有和秦茗玥比試時候的高傲氣勢,服服帖帖的坐了過去。

  玉清和燕初顏的邊上各坐了書紫和綠畫,二人的中間坐了琴紅和棋藍。

  攬香樓的四大招牌,聽說從沒有同時的出現侍候過人,這燕初顏和玉清果然不是人!秦茗玥一雙眼睛冒火的看著他們擠在一起的樣子,身體和身體挨著,幾乎都沒有一寸多餘的地方了。

  四名女子坐了過去,自動的偎依到了二人的懷裡,一片嬌聲燕語聲響起。再不復那清冷的樣子。

  玉清和燕初顏兩人似乎很是滿意四人的表現,伸出雙臂,環住自動依偎過來的佳人,兩方如玉的手伸出,同時的握住兩隻柔夷,握在手心,輕輕的摸索著,嘴角含著笑意,十足十的風流公子的摸樣。

  「混蛋!」泰茗明幾乎是噴火的看著他們。恨不能將那兩隻胳膊,兩隻手都給剁了去。袖中的小手都攥出了血痕,卻是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疼意。

  「琴韻香音幾飄香。芙蓉一比春色豔,風動牡丹憐人意,嬌人惹花,裝為誰紅?」玉清輕柔著琴紅的小手,嘴角掛著慵懶醉人的淺笑,清潤的聲音,幾許魅惑。

  「呀!公子……」琴紅立即一雙美眸看著玉清,依偎在他胸前的小臉羞紅了嬌顏。

  「書山攬玉液,胸腹影墨藏,紫衣鎖嬌顏,墨為誰香?」玉清轉眸,一雙眸子霧色撩人,轉眸看著一旁書紫的俏顏,清冷的聲音,說不出的魅惑風流。

  「呀!公子真是……」書紫瞬間睜大一雙美目,望著玉清,偎依在玉清懷裡的小臉揚起,盡是欣喜。紅霞嬌人。

  「呵……」玉清輕笑,那一瞬間更是愜意風流。

  「棋思送風情,嬌顏堪繚亂,素手執乾坤,錦繡隱藍裝。誰知色淺,更甚裝濃?」燕初顏一直如玉的手輕輕的抬起棋藍素顏的小臉,清潤的聲音,一雙鳳目撩人。

  「公子……」微微一怔,棋憋似乎尋至了知音一般,怔怔的看著燕初顏。

  「春風幾許畫唇濃,狒衣弱態雨微微,香露款款綺佳人,怎知蓮葉曉風情,不勝牡丹?」燕初顏轉眸,嘴角含著邪邪的笑意,執起綠畫的柔夷,在薄唇上輕輕的落下一吻,聲音沙啞磁性,魅惑不輸於玉清。

  「公子……綠畫‘嚶嚀’一聲,埋在燕初顏的懷裡,小臉紅的似滴火。無限嬌羞,無限嬌柔。

  「哈哈哈……」燕初顏張揚的笑了起來,胸口微微震盪,額前兩縷髮絲輕揚,妖嬈俊美的容顏更添妖嬈之色。顯然極是開心。

  「找死!」混蛋,妖孽!竟敢,竟敢的當著她的面和別人調情,還吟那般的詩詞。秦茗玥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的扯開了鎖情閣的門,一抹紅影,瞬間的來到了藏香閣。

  「你們是想死麼?」秦茗玥陰沉著一張小臉看著燕初顏和玉清,眸子噴火,袖中的小手瞬間的伸出,‘砰’的一聲,幾個人面前的茶几應聲粉碎。

  「啊……」突如其來的巨響,幾聲尖叫,四名美人更是窩進了玉清和燕初顏的懷裡。

  玉清和燕初顏本是笑著的面色同時一怔,抬頭,迎上了秦茗玥滿是集聚怒火的眸子,一張小臉陰沉的嚇人,死死的盯住他們,不,是盯著他們攬著四名美人的手。

  「你們是想死麼?」秦茗玥的聲音清冷似冰。紅衣薄紗的衣衫,玲瓏有致的身軀,如雪的脖頸,嬌顏白嫩的小臉,本是萬千的風情妖嬈,此時確是如地獄的修羅,死死的看著他們。

  這樣的秦茗玥,他們似乎沒有見過,但更是讓人生出致命的誘惑。全身各處,無一處不是誘惑至極。那清冷冰寒的氣息,似乎也成為了一種誘感。

  站在那裡,她的整個人像一株罌粟花,盛開在冰雪天地的罌粟花,即使是冰寒刺骨,一身是毒,毒入心脈骨髓,但也依然讓人忍不住心生漣漪,

  「呵!我當時誰呢!原來又來了一個美人!」玉清一怔之後,薄唇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笑看著秦茗玥怒火的小臉,心裡無端的開心了起來,抱著那倆美人的手不但不松,還緊了緊,清冷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們抬起頭來,怕什麼,她和你們一樣的。」

  秦茗玥一雙眸子死死的看著玉清。小臉瞬間一變。因為那一句她和你們一樣的。

  「荷花?」數聲訝異的聲音,四雙美眸都驚訝的看著站在她們面前的秦茗玥,似乎都有些不敢置信剛才那麼大的動靜是她弄的。

  荷花?玉清的秀眉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隨即消逝,轉眸依然笑的魅惑的看著秦茗玥。

  「荷花麼?她便是攬香樓的第一花魁麼?我看也不過如此!雖然很美,但不及你們。」燕初顏同樣一怔過後,看著秦茗玥,嘴角扯動,同樣笑的妖嬈魅惑。

  秦茗玥轉眸死死的看著燕初顏。小臉再次一變,因為那句不及你們。

  「荷花!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琴紅看著秦茗玥,總感覺她不對勁。一愣問道。

  「對啊!你不是……」棋藍也看出秦茗玥的不對勁。疑惑的道。

  不單是她們,書紫和綠畫自然也看出了秦茗玥的不對勁,因為從來到攬香樓,秦茗玥一直都是懶懶的笑著,或者是輕淺的笑著,從來沒有這般一臉陰沉,一身煞氣。

  「呵……你們好……很好!」秦茗玥看著玉清和燕初顏魅惑的笑顏,轉眸看向琴棋書畫四女和他們緊緊偎依在一起的身子,忽然清冷似冰的小臉笑了。

  笑的更是風情,更是魅惑,像冰雪融化,一瞬間嬌顏綻開。似春雪寒梅。奪了日月的色彩。

  幾個人同時一怔。燕初顏和玉清看著著秦茗玥,嘴角桂著的笑容猛的僵住,心裡突然同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真的很好呢!我這藏香閣給你們了,紅羅暖帳,鴛鴦錦被,床也夠大,請繼續!」秦茗玥朱唇輕啟,淺淺而笑,筱然的轉身,一抹紅影瞬間的消失在了藏香閣。

  「玥兒……」

  「玥兒……」

  燕初顏和玉清同時面色一變,身子瞬間的站了起來。撇下四女,兩抹身影,一綠一黑,瞬間的追隨著秦茗玥,轉眼間消失在了藏香閣。

  「公子?」四名女子同時嬌呼出聲,身子都猛的歪倒在軟榻上,再睜眼,房間除了她們四個已經無人。死人彼此都怔怔的看著,不明所以。

  秦茗玥出了藏香閣,一抹紅衣身影,直接的向著二樓的臺上飛去。該死的!一個個都來挑戰她麼?那她就讓他們知道後果。

  郝蓮依然靜靜的坐在琴案前,那胖胖的富家公子依然手抬著他的下巴,一臉癡迷的看著郝蓮。

  「美人兒!我這便帶你下去!」那男子的手猛的伸出,去抱郝蓮的身子。

  郝蓮依然安靜美好,似乎就等著人採摘一般。沒有任何抗拒。

  「你是也想死麼?」清冷的聲音,一陣寒風掃過,玫瑰紅的輕紗薄衫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手中的白碧綾似一條旋舞的銀蛇,直擊男子欲抱郝蓮的雙手。

  「啊」的一聲慘叫,男子胖胖的身子似一片殘葉,劃了個弧度,直接的飛向了台下。又聽得幾聲驚叫慘呼,再接著是‘砰’的一聲,胖胖的身子掉落到了地上。

  幾乎給地砸一個大坑。鮮血頓時的染紅了地板,但是沒死!

  這裡是青樓,人家是嫖客,秦茗玥再怎麼失去理智,再怎麼噁心此人碰觸郝蓮,但依然不會亂殺人,只不過砍了那男子剛才抬郝蓮下巴的手。

  鮮血淋漓的手掌在白碧綾的旋舞下卷了回來,‘砰’的又一聲輕響,落在了郝蓮面前的琴案上。鮮血頓時染紅了古琴。

  「說!你是不是也想死?」秦茗玥陰沉著一張小臉,站在郝蓮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依然坐著的他。

  郝蓮一怔,怔怔的看著台下那被扔出去的人,又怔怔的看著面前琴案上血淋淋的手掌,抬頭,當看清面前的一襲紅衣的人兒,隨即面色一喜,開。輕喚:「玥兒?」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似乎怕是大聲嚇跑了面前的人兒,帶著小心翼翼,一聲玥兒包含了太多的思念和情意,一雙純淨清靈的眸子似乎活了一般,整個人也多了生機。

  「你是不是也想死?」秦茗玥聽著郝蓮驚喜包含著濃濃思念的的聲音,心不由的輕顫了一下,依然板著臉看著他。

  「玥兒!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在這!」郝蓮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一把的抱住了秦茗玥的身子,將她嬌軟的身子緊緊的窩進自己的懷裡,聲音沙啞。

  一瞬間身子被緊緊的包裹,清雅似蓮的氣息吸入鼻息之間,秦茗玥有些微怔。

  「玥兒!真的是你!」郝蓮輕嗅著秦茗玥髮絲的沁香,那淡淡的似寒梅的味道吸入鼻息之間,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空虛的心感覺一下子就被填得滿滿的。

  秦茗玥有些恍惚任他抱著,台下靜靜的。整個攬香樓都靜靜的。她可以清楚的聽到郝蓮的心跳聲。儘管才一個多月,但似乎真的是分別好久了。

  如今被他抱在懷裡,感覺他的懷暖暖的,很舒服,很沉醉。

  「玥兒!我好想你……」郝蓮聲音沙啞,一雙清澈的眸子不再純淨,而是染上了濃濃思念的色彩,扳過秦茗玥微怔的小臉,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唔……」唇瓣上傳來的觸感,似一道電流,瞬間的焦灼了秦茗玥。

  清雅似蓮的清香,淡淡的甜味,郝蓮的吻很是笨拙,很是急迫,將秦茗玥的身子推進他的懷裡,秦茗玥開始怔怔的,感受著那電流瞬間的流通全身,抱著她身子的手,僅隔著一層輕紗,似帶起一團火,將她燒灼。

  郝蓮的吻青澀,但是更惹火撩人。

  「該死的!」秦茗玥也顧不得台下數百雙眼睛盯著他們,一把的扳過郝蓮的身子,獲取主動,舌尖撬開他的貝齒,纏繞著他的香舌,品嘗他口中如蓮的清香。

  惑人的,致命的,秦茗玥一陣風掃掉了琴案上的琴和那只血淋淋的手,將郝蓮的身子壓靠在琴案上,恣意的品嘗著他的美好。

  「唔……「纏綿的吻,火辣的吻,幾乎將郝蓮吞噬,他輕吟出聲。

  秦茗玥吻著的眸子一沉,身休頓時流過一絲異樣的暖流,強而烈。她想吃了他,就現在。欲望湮沒理智,她想要他,也隨著自己的所想,秦茗玥的小手伸進了郝蓮的衣內。

  溫滑凝脂的肌膚,美好的似嬰兒一般。頓時大腦一陣充血,吻更加的恣意起來,小手也在衣內光滑如玉的肌膚上游走。劃過每一處,引起那凝脂如玉的身子層層顫慄。

  「唔……」郝蓮幾欲被吻的窒息,如雪似蓮的小臉紅的要滴火,一雙眸子霧色朦朦,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著,如玉纖瘦的身子在秦茗玥小手的撫摸下,也忍不住輕顫著。更是呻一吟出聲。

  眸子再次一暗,秦茗玥一把的抄起郝蓮的身子,她已經不能忍受了,這就去吃了他。

  有武功,有力量,在這一刻起了作用,秦茗玥抱著懷裡的身子,感覺輕盈的沒有重量。那被她吻成水蜜桃的唇瓣,美好的容顏,還有這勇美好的身子,她如今只想恣意的品嘗。

  「唔……」郝蓮在秦茗玥的懷裡,乖巧的,柔順的,霧濛濛的眸子看著她。如雪的容顏,紅霞綻開,美豔不可方物,引人採摘。

  「妖精!」秦茗玥看著他,再也不想停留,足尖輕點,就要飛身離開。

  「秦茗玥!你給我站住!」

  「該死的女人!你想抱著他去哪?」

  燕初顏和玉清追出來便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倆人一下子就被震住了,接下來又意料之外的看到那二人纏綿的一幕,更是被震住了,如今一看秦茗玥抱著人要走,才猛然的驚醒,一抹綠衣的身影和一抹黑衣的身影像一陣疾風,瞬間的攔住了秦茗玥的去路。

  兩聲怒喝,兩雙眸子噴火的看著秦茗玥。

  猛的停住腳步,秦茗玥從郝蓮的臉上抬起頭,一雙眸子還滿是濃濃的欲色。一襲紅衣,更因為小臉沾染著濃濃的欲色,而更加顯的風情妖魅。

  二人一怔,怔怔的看著秦茗玥。

  「閃開!」秦茗玥透過濃濃的欲色,看清了攔在她面前的人,隨即想起了剛才在藏香閣內懷抱著那四名女子的情形,聲音一瞬間滴水成冰。

  聽見秦茗玥清冷似冰的聲音,秦茗玥懷裡的郝蓮一怔,一雙微閉著的眸子睜開,當看見她同樣似冰的小臉,身子微微的輕顫了一下。

  燕初顏和玉清的身子同時猛的一震。看著秦茗玥,不約而同的輕喚:「玥兒!」

  聲音沙啞低柔,還有著同樣的慌亂。這樣子的秦茗玥,前一刻柔情似水,這一刻冰寒若修羅。他們的怒意瞬間的退去,在她的面前,似乎如此的不堪一擊。

  看著她,心裡更是慌亂。兩雙手同時的伸出,但都似乎不敢上前碰觸她。

  「滾開!」秦茗玥看著這兩張臉,就想起他們接著那琴棋書畫魅惑而笑的樣子,再也不想見到。只想離開。

  「玥兒……」玉清一步上前,瞬間伸手抓住了秦茗玥的胳膊。

  「玥兒……」燕初顏幾乎也在同一時間,伸手抓住了秦茗玥的另一隻胳膊。

  「滾開!」泰茗明依然抱著郝蓮,看著那突然抓住她的兩隻手,嫌惡的撇了一眼:「別讓我將你們的手也剁了!」

  兩具身子同時一顫,兩雙手亦是一顫,但是誰也沒有鬆開,都看著秦茗玥的小臉。

  郝蓮被秦茗玥抱在懷裡,被三個人圍在中間,幾乎都看不見他的人了,他怔怔的看著秦茗玥清冷似冰的小臉,身子緊貼著她的胸。,似乎都感受到那心。似冰的寒冷,還有微微的疼痛。

  「滾!你們聽到了沒有?」秦茗玥眸子半眯了起來,冰封順著微眯著的眸子縫隙斷裂,一雙眸子,似兩把利刻,似乎要冰凍那緊抓著她的兩隻手,將其凍傷。

  「玥兒……」玉清看著秦茗玥的眼睛,心裡恐慌加劇,天下第一公子,從來就不畏懼什麼。這次看著面前似冰人一般的秦茗玥,只覺得自己要被她冰封,或者已經冰封。

  那手只是那般的抓著她,她什麼也不做,他確偏偏的感覺到血淋淋的疼痛,即使疼痛,痛入骨髓,他也不敢鬆手,因為他知道,也許只要一鬆手,他便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的身體。

  只要一鬆手,便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那怕是一寸。

  「玥兒……」燕初顏也看著秦茗玥的眼睛,同時心裡的恐慌不亞於玉清,也許比他更甚,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秦茗玥,在她的面前,他從來都是肆無忌憚,從來都是無所欲為,從來都是挑戰她的底線,想打破她的偽裝,想毀去那礙眼的鬆散漫不經心,不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淺笑。

  他可以強行的進入她的生命,強行的干涉她的生活,強行的不顧她的意願要了她,嫉妒的怒火燃燒一遍又一遍,恣意的折磨她的身子,讓她心裡住進她,一次次的挑戰她的底線,但一次次無疑沒有成功。

  他認為永遠也不會成功,這個女人是無心的,可以承受一次次的傷害,卻依然漫不經心的笑著,漫不經心的怒著,漫不經心的繼續不將他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招惹了一個又一個人,然後漫不經心的一走了之,躲藏在一個沒人找到的角落,愜意的過著她自己逍遙的日子。

  但他似乎是錯了!而且錯的很是離譜。也許很早以前,或許更早以前的以前,她其實就已經有心了,只不過是隱藏的很深很深,深到他看不見。

  她不想傷人,不想人受傷,卻只有無聲的傷著自己。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怕再被傷,即使更多的傷,都可以承受。確是不知,那傷累積的愈深,她愈傷的嚴重,最後傷到麻木。

  就像如今,那江河開裂,底下的冰封爆了出來,卻是毀天滅地的效果。

  他似乎挑戰了她的底線,一直在挑戰她的底線,確不知這底線的後果,也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燕初顏的手輕顫著,那冰封利刮同樣的凍傷他的手,但是他亦是不敢鬆手,哪怕這只手真的廢了,他也不敢鬆開,心裡的恐懼在滋生,總覺得只要鬆開,就永遠也握不住了。

  「我再說一遍,將你們的髒手拿開!」秦茗玥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玥兒!」

  「玥兒!」

  兩聲輕顫的音,玉清明白秦茗玥的話,同樣燕初顏也明白。但是依舊並沒有鬆開,兩雙眸子微帶著祈求的看著她。身子都是微微的輕顫著。

  秦茗玥看著他們,眸子依舊微微的眯著。寒冷刺骨的冰封似乎又加重了幾重。

  臺上靜靜的,整個大廳也靜靜的,似乎都被秦茗玥身上散發出的冰封凍成了一個個的冰雕。有些僵持不下之勢。

  時間每過一秒,玉清和燕初顏心裡的恐慌便加劇一分。

  「玥兒?」郝蓮夾在三個人中間,感受著秦茗玥的低氣壓卻最是強烈,這樣的秦茗玥,他心疼,不由的開口,輕柔的喚了一聲。

  秦茗玥低頭,看著懷裡的郝蓮。

  「玥兒!」郝蓮又輕柔的喚了一聲,將百煉鋼化成繞指柔。郝蓮很會用他的柔軟來安撫秦茗玥內心的柔軟。一雙眸子皆然純淨,不染半絲的雜色。

  秦茗玥蹙眉,看著郝蓮的眼睛,冰封一點點兒的消退。

  再抬頭,看著緊張的燕初顏和玉清:「你們最好鬆手,我如今欲火難耐,否則我不介意在這裡吃了他!」

  「你……」

  「女人……」

  兩個人同時的怔住了,不,是三個人,還有懷裡的郝蓮。

  迅速的出手,掙脫了二人的手,秦茗玥抱著郝蓮,如一抹清風,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留下玉清和燕初顏怔怔的看著那抹身影消失,一抹紅衣和一抹藍衣,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同時轉頭,看著對方,只是片刻,兩抹身影足尖輕點,尾隨著秦茗玥的身後,也追了過去。

  演戲的落幕,台下看戲的人們依然癡癡的看著,攬香樓依然寧靜。

  秦茗玥抱著郝蓮,聽見身後的風聲,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繞了一圈,再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攬香樓,直接的抱著郝蓮,進了藏香閣。

  再聽不見身後的風聲,秦茗玥嘴角微彎,染上了一抹邪恣的笑意,知道擺脫了他們。

  藏香閣已經空無一人,那琴棋書畫四女早已經退去,小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門。依然是一堆碎屑,門簾悄無聲息的低垂著。秦茗玥輕輕揮袖,房間內那巨大的櫃子便轉眼間堵住了門,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再次揮手,窗前的落地窗簾無聲的落了下來。

  秦茗玥抱著郝蓮,滿意的看了一眼屋內,向著床上走去。

  將郝蓮放在床上,秦茗玥看著他,一團錦繡包裹著的人兒,紅燭熏光的映射下,如雪的容顏沾染著微微的光熏,一雙眸子輕輕的合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著。如水的藍衣,也泛著淡淡的紅光。

  「本姑娘今晚要點燈籠!」秦茗玥看著郝蓮,唇瓣抿了抿,這麼美好的人兒,她有些緊張:「你配不配合?」

  吐出一句話,秦茗玥小臉熏紅,郝蓮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身子亦是微微的顫了一下。如雪的容顏似乎更是紅了。

  等了半天,郝蓮躺在床上,剛才還有些輕淺的呼吸,如今幾乎是沒了。秦茗玥蹙眉看著他:「願意就點頭,不願意就搖頭。」

  她可不會強迫良家婦男。要不是這個男人剛才抱著他死命的說他想她,她才不會想著吃了他。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要看見他就欲火難耐。

  郝蓮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滴出火。不點頭也不搖頭。

  秦茗玥緊張的感覺心裡都出了汗,丫的!第一次有犯罪的感覺,冷情也美好,她沒有犯罪的感覺,冷傾憐也美好,她也沒有犯罪的感覺,可這郝蓮,還沒吃他,她就有一種犯罪的感覺。

  但是即使知道會犯罪,而且知道吃了他也訐還會後悔,可是只要這麼的看著他,他就想吃他。想極了的那種。不止是心裡,臉上,手心裡,幾乎全身都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天!等待是一種煎熬,不止煎著她的心,也煎著她的身子,秦茗玥伸手一把的撤掉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這玩意兒以前帶了五六年,如今怎麼才帶幾天就覺得不舒服了。

  ‘撕’的一聲輕微的響動,響徹在整個房間,一個抛物線的形狀,秦茗玥手中的人皮面具轉眼間脫手飛出,帶了也是被人認出來,以後這東西再也不帶了。

  一張天地盡失色的絕色容顏現了出來,秦茗玥轉身,準備去鏡子前看看。

  「我同意!」郝蓮突然的伸手,抓住了秦茗玥欲走的手,聲音前所未有的急切緊張。抓著她的手緊緊的。

  「嗯?」秦茗玥一怔,回頭,只見郝蓮一雙眸子不舍中有慌亂:「我同意,不要走!」

  「走?「秦茗玥再次一怔,隨即看著他,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以為她要走麼?扯動嘴角,好笑的看著他:「誰說我要走了?本姑娘今晚要點燈籠!」

  俊顏騰的一下子就紅了,郝蓮呆呆的看著秦茗玥的帶笑的小臉。

  「呵……」秦茗玥看著他,輕笑出聲。

  笑聲剛出口,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秦茗玥嬌呼一聲,人已經被郝蓮壓在了床上。轉眼間,柔軟的唇瓣覆上了她矯軟的唇瓣。

  「唔……」秦茗玥半絲防備也沒有,被壓了正著,吻了個正著。

  這次的吻似乎成熟了許多,郝蓮抱著秦茗玥,急切的索吻著,靈舌糾纏著她的香舌,攪拌著她。中的芳香,密密麻麻的吻沒有一絲餘地。

  秦茗玥被郝蓮突然而來的瘋狂和炙熱嚇住了,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眨啊眨的。

  郝蓮看著秦茗玥,忽然的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吻更加的惹火纏綿。手輕顫著伸出,探入秦茗玥薄薄的紗衣內,握住了她堅挺的豐盈,掭捏著。

  「嗯……」秦茗玥眼前一黑,頓時感覺強烈了起來,那蔥嫩細膩的豐握住她的敏感點,忍不住的輕吟出聲。

  似乎受到了鼓勵一般,郝蓮笨拙且急迫的伸手扯落了秦茗玥身上的障礙物,薄薄的紅紗滑落,露出溫滑凝脂如錦緞一般的嬌嫩肌膚,如雪的身子在盈盈的燭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美的奪人眼目。

  嬌嫩的身子,玲瓏有致,多增一分則肥,少減一分則瘦,不胖不瘦,恰到完美。

  郝蓮猛的停住了手,怔怔的看著。身下的嬌軟身子像一尾美人魚。美的光彩眩迷,讓他移不開眼睛,晃了心神。

  感覺身上一涼,秦茗玥的雙眸在郝蓮蓋著的手下輕輕的眨了兩下,等了半晌,都不見動靜,伸手去觸摸郝蓮的身子,他衣衫完整的穿在身上。

  「郝蓮?」秦茗玥沙啞出聲。

  「唔,玥兒……」郝蓮喃喃出聲。

  「怎麼了?「秦茗玥手觸摸到他的臉,輕輕的下滑,去解他的扭扣。

  「我……」郝蓮依然不離秦茗玥的身子,怔怔的看著她,從眉,眼,唇,下頊,脖頸,酥胸,纖腰,小腹,到修長的腿,無一處不是美到了極致,整個人兒,散發著淡淡的冷梅香,清香入骨。

  只是這麼的看著,他便沉醉難以自拔。

  「唔……你是不是不會啊?」秦茗玥已經解開了郝蓮的衣扣,摸索著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郝蓮一直不動,但她能感受到他放在她身上焦灼的視線,不得不懷疑,這個連看春宮圖都不敢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不會。

  就像冷傾憐一樣小白兔。

  完整的衣衫瞬間滑落,郝蓮的身子猛的一顫,也似乎驚醒的一般,低頭狠狠的吻住了秦茗玥的唇瓣:「玥兒……我會的……」

  似乎是咬著牙發出一般,郝蓮的吻更加的炙熱了幾分,如火的身子緊緊的貼著秦茗玥的身子,將他的炙熱傳遞給她,吻著她的眉,眼,唇,及每一處。

  會?什麼意思?秦茗玥還來不及詢問,已經被堵住了唇,身上的人兒似乎是小白兔突然化身大灰狼一般。很快的,也很慢的,衣帶盡落,唯一剩的肚兜,褲頭也扯落,兩個人徹底的不著寸縷,惹火的糾纏在了一起。

  郝蓮真的很會的,除了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給他的小蓮蓮找到了門路,其它的都很會的。在秦茗玥感覺快被欲火焚身而死的時候,郝蓮終於解救了她。

  青澀的技巧,更能讓人惹火燒身,卻也更讓人深深的沉淪。秦茗玥想換取主動都幾乎不能,只能任一重冰兩重火的焦灼她。

  嬌喘的呻一吟聲不斷的溢出口中。腦中空白,只有源源不斷的快感。

  美好的緊致一重重的緊鎖著他,包裹著他,席捲著他,郝蓮純淨清澈若天空般的眸子早已經不見,換之的是濃濃的欲色,像是天空燃起了一把火,朝霞如烈焰,晚霞似紅錦,湮沒整片純淨的天空。

  粗重的喘息聲和嬌喘的呻一吟聲演繹著亙古不變的音符,鴛鴦錦被,紅羅暖帳,迤邐柔情,纏綿入骨。早已經不知道誰融化了誰,或者是彼此都融化進了對方的身體。

  幾番香汗傾灑,秦茗玥累得再也沒有半分的力氣,郝蓮心疼的看著她疲憊滿是淚痕的小臉,雖然還很想很想要,但還是戀戀不捨的從她身上下來。

  抱起昏昏欲睡的秦茗玥,轉身走到了屏風後。

  溫泉池的暖流席捲著周身,秦茗玥最後的一絲清醒也已經不在,在郝蓮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嬌美絕色的小臉,散發著誘人的光澤,紅粉瑩然,眉眼間盡是情欲過後的風情,溫滑的身子,染著淡淡的粉紅色,粉嫩的唇瓣,被吻的微微的紅腫,紅粉嬌嫩,美好的誘人採摘。

  看著懷中的人兒,郝蓮剛剛退去的欲望又昂揚了起來,最後看著秦茗玥沉睡疲色的小臉,強行的忍住不去弄醒她,抱著她出了溫泉池,回到了床上。

  扯過了錦被,蓋上了彼此。郝蓮緊緊的攬著懷裡嬌軟的身子,一雙眸子溫柔的可以滴出水,滿足的輕歎出聲,他終於也走進她了。

  這一步走的多不容易,只有他自己知道。

  對於這個人兒,一直以來他都是矛盾的,從西楚囯皇宮那個說他是庸醫的小丫頭,那一雙清冽的眸子那樣的注視著他,那時候他的心就那麼莫名的顫了一下。

  僅是一下,他便意識到了危險。說是狠心的不去管她的傷勢,不如說他不敢再管,怕碰觸了她就會中毒,逃也似的出了皇宮。

  奈何是上天註定,他和她便一定就會有再次的相遇。當他在神醫谷拿到那塊師門百年前放出的請恩令的時候,那時候沒有再想到能看到那雙眼睛,還有這個人兒。

  看到她的美好,心裡眼裡滿是冷情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心會痛,很痛很尖銳。他知道,那是嫉妒。

  隨著後來的一切一切,他一路的看過來,心裡總是因這個人兒牽引,儘管她的身邊圍繞著一個又一個人,除了嫉妒,除了黯然,除了夜不能寐,除了獨自療傷,除了……

  後來這些都不復存在,他只想看到她,哪怕她出現在他的身邊對他笑一下,或者不笑,就那麼的看著他,他都覺得好開心,因為自己似乎也入了她的眼。

  以前很是憎恨上天給予的這一副樣貌,記得很小的時候隨師門的長輩們下山,那些人們都用今日和台下那些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貪婪、猥瑣、各種各樣噁心的眼光,後來他每次出來都易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果然沒有人再用那種眼光看他。

  但從遇到她,她看著他,眼光也是每每近乎沉醉、癡迷,他確不覺得反感,不覺得噁心,只是慶倖自己能入了她的眼。他的優點在哪裡,自己不知道。但僅僅是因為一副樣貌的話,他覺得又不是。自己有著讓她動心的地方。

  每次想到這一點,他便很開心。即使沒有讓她動心的地方,就但是看中了他的這一副皮囊,他也會很高興。因為看中他的人兒是她。

  懷裡的這個人兒,她的心很深,很深,深到難以碰觸,但同時又很淺,很淺,淺的融不進半粒沙塵。忽然覺得今日他好慶聿,不若燕初顏和玉清一般,碰觸她的底線,他及時的抓住了她,用柔情熄滅了她的怒火,才能將自己給了她。

  微微偏頭,輕輕的伸手摸著懷裡沉睡的嬌顏,一瞬間滿足由心而生,原來愛一個人,真正的愛一個人,是真的可以包容她的所有的。

  她的所有,都是美好的。那些不好的,被掩入塵埃,根本就看不見。

  也許那些人,也是同他一樣的。

  將柔軟的嬌軀再往懷裡緊緊的攬了攬,郝蓮也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如雪的容顏在微醺的燭光下,美豔絕倫。

  兩個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一絲異樣的清風掃過,關著的窗子忽然被打開。紅羅帳裡秦茗玥第一時間睜開眼睛,郝蓮也在同時睜開了眼睛。

  清新迷惑的氣息瞬間淡淡的彌散在房內。秦茗玥微微蹙眉,這氣息太熟悉了。

  轉眸看郝蓮,郝蓮一雙眸子緊緊的看著簾帳外,秀眉同樣是微微的蹙著,想來他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清新迷惑的氣息,沾染著暗夜的絲絲涼氣,一襲黑段錦袍,包裹著頸長的身軀,絕美的容顏,清冷妖嬈,玉清飄然而落,直直的向著床前走來。

  「別過來!」秦茗玥透過簾帳,看著那一抹黑衣頸長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來,心裡一慌,頓時出口阻止。聲音帶著微微的暗啞。

  郝蓮收回視線,轉眸看著她。

  前走的腳步似乎是頓了一下,繼續向著床前走來。一步一步,似乎很輕,但是在寂靜的房間卻感覺很清晰。絲絲的涼意透過簾帳,傳了進來。

  「別過來!」秦茗玥雙眸死死的盯著簾帳外,暗啞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似乎還帶著微微的顫音。心裡慌亂的無以復加。

  郝蓮靜靜的看著她,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身子微微的一顫,秦茗玥轉眸看著郝蓮,他一雙眸子溫柔純淨,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看著那雙眸子,秦茗玥慌亂的心就那樣的踏實了許多。

  一雙如玉的手掀開簾帳,在那一瞬間,秦茗玥閉上了眼睛,埋進了郝蓮的懷裡。

  郝蓮一怔,攬住了秦茗玥,抬眸,對上了玉清的眸子,那一雙眸子,濃濃的傷色,濃濃的幽暗深沉,與他純淨清澈溫柔的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四目相對,彼此就那樣的看著。整個房間靜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地上怕是都能聽的見,呼吸幾不可聞。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

  埋在郝蓮的懷裡,秦茗玥的心揪的緊緊的,從來沒有向這次這般,不是難堪,不是尷尬,不是犯罪感,而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是揪的緊緊的,幾乎都停止跳動了。

  也許是很長時間,也許只是一瞬間。玉清如玉的手突然的放下簾帳,秦茗玥終於松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實在不好,似乎要把她淩遲,煎熬,也許比那更甚。

  看著落下的簾帳,郝蓮的俊眸輕輕的閃了一下。

  剛松了一口氣的秦茗玥忽然感覺不對,簾帳外是衣衫滑落的聲音,埋在郝蓮懷裡的頭猛然的抬起,剛剛抬起頭,只覺眼前一閃,錦被掀開,一陣涼意襲來,身子筱然一轉,已經脫離了郝蓮的懷抱,被裹進了一個清涼的懷。

  「啊……」輕呼一聲,秦茗玥睜大了眼睛,眼前是玉清絕色的容顏,如玉的身子清清涼涼的貼著她溫軟的身子,未著寸縷。

  「玉清你……唔……」秦茗玥驚的開口,猛覺得身子一沉,玉清強健的身子覆上了她的身子,封住了她嬌軟的唇,阻住了她未出口的話。

  秦茗玥徹底的驚呆了。一雙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玉清這妖孽要幹什麼?也許她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不敢相信。

  清涼的唇瓣覆上柔軟粉嫩的唇瓣,玉清炙熱的吻著秦茗玥,不理會她睜大不敢置信的眼睛,清涼的身子貼著她柔軟的身子來回的撫摸著。

  如玉的手,指尖都沾染著絲絲的涼意,秦茗玥的身子不由的輕輕顫慄。想推開他,被他抱的緊緊的。吻愈發的炙熱起來。

  「嗯……唔……玉清……郝蓮……救我……」秦茗玥躲閃不開,口中含混不清的吐著字。旁邊還有郝蓮呢!玉清怎麼能這樣……

  嬌軟的聲音,更像是呢喃,聽在人的耳裡,更是致命的誘感。

  聽到郝蓮的名字,玉清的身子微微的一顫,只是微微的停頓一瞬間,便繼續的吻了起來,吻如狂風驟雨,將秦茗玥整個人都包圍在其中,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網。

  郝蓮一直在旁邊怔怔的看著,此時聽見秦茗玥嬌軟的聲音,再看壓在她身上狂亂的玉清,唇瓣微微抿起,一雙鈍淨的眸子,沾染上了微微的藍色。但並沒有動作。

  「唔……玉清……你不能這樣……唔……」秦茗玥心裡慌亂,但依然控制不住在玉清狂吻下的身休本能反應。昨日和郝蓮的纏綿,身子本來就虛軟無力,怎能耐得住玉清的強勢。

  嬌喘不斷,只能靠著玉清渡過來的氣息呼吸。

  玉清不語,兩隻握住了秦茗玥推卻他的雙手,抬起放在頭頂上方,依然吻著她的眉,眼,唇,低頭含住了秦茗玥胸前的兩點豐盈,吞入口中,允吸著,品嘗著。一雙清冷的眸子沾染上了濃濃的欲色。火紅一片。

  「唔……嗯……」秦茗玥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著,呻一吟出聲:「玉清……不要……」

  聲音嬌軟無力,聽在玉清的耳裡像是在聽仙樂一般,吻越發的瘋狂起來,一隻手在身下綿軟的嬌軀來回的撫摸著。挑逗著她的敏感。

  「郝蓮…你死了麼……」秦茗玥的理智還是在的,玉清怎麼能這樣……

  郝蓮的身子猛的一震,咬著唇看著身邊的二人,看著秦茗玥難耐的小臉,小臉沾染的微紅的熏光,再轉眸看玉清,雖是急迫狂亂,但不失溫柔。

  許久,微微抿唇,輕輕開口:「她昨夜很累,你要輕些!」

  說完掀開被子,打開簾帳,身子下了床。簾帳重新的落了下來。留給兩個人的空間。

  「謝謝!」玉清一怔,抬頭看了一眼落下的簾帳,繼續的吻了下來。

  「郝蓮!你混蛋……你……唔……」她聽見了什麼?秦茗玥心裡頓時一怒,剛罵了一句,已經被玉清給吻了回去,身子猛的被拉進他的懷裡,感覺體內瞬間被脹滿,秦茗玥嬌呼出聲。

  一瞬間被緊致包裹,玉清不受控制的大動了起來。

  「玉清……郝蓮……你們混蛋……唔……嗯……」秦茗玥心裡恨極了,怒極了。

  郝蓮在外面穿衣服的手猛的一頓,繼而又咬著唇慢慢的穿了起來。

  玉清瘋狂的動作猛的一頓。繼而忍受不住的又動作了起來。

  「唔……要死了……玉清……」秦茗玥感覺自己的身子要被撞的散架了。

  郝蓮穿衣服的手再次的頓住,視線轉向簾帳,床咯吱咯吱的響著,郝蓮看著微微蹙眉。

  「郝蓮……你等著……混蛋……」秦茗玥小臉已經掛上了淚痕。

  身子猛的一顫,郝蓮咬著唇,眉頭皺的更緊了。

  玉清猛烈的動作瞬間的溫柔了下來,溫柔的輕吻著秦茗玥的唇瓣,吻著她小臉的淚痕,如玉的手撫摸著她的纖腰,也憐惜了起來,輕柔緩慢的安撫著她,聲音沙啞溫柔:「玥兒!我輕些好不好?」

  好你個鬼!秦茗玥想罵人,但玉清如此的溫柔的吻著她,她罵不出口,只能嬌吟出聲。

  郝蓮緩緩的收回了視線,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系上最後的一顆紐扣,抬步走出了房間。

  「玥兒……我想你著呢……」心玉清吻盡了秦茗玥小臉上的眼淚,看著她恨恨的神色,輕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臉,聲音輕柔的道。

  「滾……」秦茗玥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聲音嬌軟,沒有半絲威力,更像是撤嬌。想?有他媽這麼想的麼?

  「不要……」玉清搖搖頭,身下輕輕的動著:「讓你玩了這一個多月了,女人……也該夠了……」

  什麼意思?讓她玩了一個多月?

  「你說清楚……」秦茗玥抬眼,眼裡霧濛濛的,再看玉清,他的額頭上都溢出了汗,一雙眸子火紅,顯然是忍得很是辛苦。

  「所以,你要好好的補償我……唔……這種感覺,想死我了……」剛剛輕柔下來的動作又忍不住的大動了起來,玉清不但不答秦茗玥的話,唇熱烈的封住她的唇瓣,不再讓她開口。

  他要好好的享受。

  「唔……嗯……」秦茗玥也很快的就迷醉在他的柔情裡,不斷的嬌吟出聲。

  夜色正濃,霧色正深,紅羅暖帳,再次掀起了一床春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窗子‘砰’的一聲被打開,一聲輕響,一絲清涼的風帶著淡淡的幽香飄了進來。直接的向著床前襲來。

  燕初顏!秦茗玥心裡猛的一顫。玉清依然沉醉著,就跟沒發現一般。

  一隻如玉的手猛的掀開簾帳,燕初顏一襲墨綠錦袍,同樣的沾染著夜色的涼氣,一雙鳳目死死的看著床上交纏在一起兩個人兒。一張俊美妖嬈的容顏忽明忽滅。

  玉清抬眼,看了燕初顏一眼,繼續埋頭動作。給人家當空氣了。

  「唔……」秦茗玥閉著眼睛,不敢看燕初顏。被情欲掩蓋,耐不住源源不斷的嬌吟聲。

  該死的!今天是什麼日子!

  「滾開!」許久,燕初顏忽然一聲輕喝,玉清趴在秦茗玥身上的身子瞬間的飛出了大床。「啊……」秦茗玥感覺身上一輕,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

  燕初顏看著秦茗玥,轉頭看著被扔了出去,但依然穩穩的站在地上的玉清:「你出去!」

  「好!那她給你了!」玉清看著燕初顏,又掃了一眼床上的秦茗玥,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伸手扯過了衣服披在身上:「不過你可要溫柔些哦!這小女人別見不著明天的太陽。」說完施施然的走了出去,不再看秦茗玥一眼。黑衣俊挺的背影,慵懶風流。

  冷汗瞬間的冒了出來,秦茗玥熏紅的小臉立時一白,心裡恐慌到了極致,躺著的身子筱然的坐了起來,她明白此時的情況,不想死在床上。

  「女人!你想跑麼?怎麼能……」燕初顏似乎很滿意玉清的表現,回過頭,掀著簾帳的手落下,話音未落,身子壓了下來。

  「玉清!你王八蛋!唔……」秦茗玥看著玉清出去,身子剛坐起來,還未動作,燕初顏已經壓了下來。剛來得及開。罵出一句話,清涼的唇瓣已經吻了下來,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話。

  衣帶都是濃濃的涼氣,緊貼著秦茗玥的身子,涼意穿透骨髓,讓她忍不住顫慄:「王八蛋…玉清……燕初顏……你……滾下去……唔……」

  她真的不想死在床上,該死的,可是身子早已經酸軟無力,只能任身上的人吻著。秦茗玥伸手捶打著他,嬌軟沙啞的聲音罵著。心裡恨極。

  「女人……你要乖些,要不我真的會讓你死在床上的……」燕初顏輕易的伸手抓住了秦茗玥的小手,一雙眸子幽暗的看著她嬌美的小臉,聲音沙啞:「你可知道,我也是想你的呢……」

  「唔……」想?他想她死還差不多,秦茗玥一雙如水的眸子瞪著他。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連嗔怒都是美到了極致。

  「女人……最好別這麼勾引我,我真的受不住的……」燕初顏伸手扯落了腰帶,任衣衫滑落,伸手蓋住了秦茗玥的眼睛,吻著她的身子。

  「唔……不要……我會死的……」聽到衣衫滑落的聲音,秦茗玥幾乎要哭出來了。

  「不會,我會很溫柔的……」燕初顏搖搖頭,扯落最後一件束搏。繼續的吻著她。

  「我真的會死的……燕初顏……唔……我求你了……不要了……」秦茗玥像是板子上待宰的魚肉,幾番折磨,早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身子軟的跟棉花似的,她真的怕死在床上。

  「玥兒乖……我真的會很溫柔的……怎麼會捨得你死呢……只要你乖乖的……我愛你還來不及呢……唔……好美!」燕初顏已經欲火中燒,撫著秦茗玥的小臉,毫無預兆的進入了她。

  「嗯……唔……」秦茗玥的身子不由的龔起,瞬間被填充的滿滿的。眼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混蛋……嗚嗚……我要死了……」

  「是麼………那就讓我陪你一塊兒死……」燕初顏吻著秦茗玥小臉上的淚水,身子動了起來。一下一下,不輕不重,顯然是記得玉清的囑咐。

  「唔……混蛋,要死你去死……我才不要死……」秦茗玥的金豆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流。悔死了,昨天不該吃了郝蓮,不吃郝蓮,就不會被郝蓮反吃,又被玉清吃,如今燕初顏……

  她怕是真的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該死的……

  「玥兒……想你入骨……」燕初顏一雙眸子是濃濃的欲色,貼在秦茗玥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胸前脖頸,輕輕呢喃。

  「唔……滾……」秦茗玥嬌喘著。

  「真的想你入骨……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燕初顏咬著秦茗玥的耳垂。聲音沙啞魅感溫柔。

  從來不知道這妖孽也會說情話,秦茗玥想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罵還回去,只能嬌喘低吟著,再次迷失。燕初顏真的很溫柔,從來沒有過的溫柔。一夜之間,纏綿入骨,入骨纏綿,秦茗玥一次次的被洗禮,終於在天明時分,受不住的昏死了過去,昏過去前,恨恨的將他們的祖宗八代都罵遍了。

  郝蓮,玉清,燕初顏,混蛋!都給我等著……

  攬香樓外躺在兩顆大樹幹上的兩個人兒同一時間的打了個寒顫,一襲藍衣的郝蓮,一襲黑衣的玉清,兩張俊美的容顏,閉著的眼睛同時睜開,看向藏香閣的方向。許久,轉過頭,又彼此的對看了一眼,心裡都莫名的升起一絲不安,他們似乎是有些過了……

  不過誰叫他們愛慘了那個女人了呢!一個多月的長相思,誰能受的了?

  燕初顏在秦茗玥的身上,已經最最溫柔,但畢竟是久旱的人兒了,他的身下又是他愛的女人,又是這般的美好,溫柔能有幾許?幾次下來,他感覺還不滿足呢!

  但看著她昏死般睡過去的小臉,小臉滿是淚痕,紅潤粉嫩,可恰嬌柔,像一株易碎的嬌花,恰惜之意油然而生,她確實是受不住了。

  戀戀不捨的翻身下來,抱起她走向了屏風後,兩個人兒進入溫泉池水中,溫柔的清洗一身污濁,懷裡的人兒無知無覺。看著她情欲疲色的小臉,恰意,愛意,整個身心都漲的滿滿的。

  再次的回到床上,伸手扯了被子蓋住了兩個人兒,燕初顏沒有半絲因意,緊緊的攬著她嬌軟的身子,一雙眸子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沉睡在自己懷裡的人兒。就覺得很滿足。

  曾幾何時,這個女人一點點的進入了他的心呢!三年前她出手在層層殺手中救下被人追殺的他,那一雙淡的沒有一絲感覺的眸子就那麼的進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

  她明明知道他是男兒身,偏偏扔一套女人的衣服給他,她當時扔給他衣服的時候說了什麼呢?說‘女人長成你這樣,還是不要出來瞎跑的好。’那一雙眸子那時候是笑著的,淡淡的,輕輕的笑,那笑也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也許最開始的相遇,就註定了糾纏。

  後來三年,許許多多的日子裡,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嗔,她的笑,她所有的一切,都一點點的融入他的心,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嫉妒,知道了什麼叫做心傷,品嘗了什麼叫做一愛的東西,也學會了不該在他的身上出現的歎息。

  微微低頭,看著懷裡沉睡的人兒,他如今也學會了什麼叫做包容。包容她的好與不好,包容她的所有,包括包容那些同樣和他一樣愛著她的人。

  總之,今後,他只要愛她和包容她就好。

  「玥兒!該醒來了!」一聲輕柔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春日裡刮過暖陽下的清風,清風掃過,是舒緩和溫暖。一襲藍衣的郝蓮,坐在床邊,看著睡的昏天暗地的秦茗玥,蔥嫩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小臉,一雙純淨的眸子滿是溫柔。

  「你那樣怎麼能叫醒她?」燕初顏一襲綠色錦袍,長髮如墨,神情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把玩著飄落胸前的髮絲,向著郝蓮翻了個白眼。起身走了過來,伸手去推秦茗玥的身子:「喂!女人!醒醒!再睡床就塌了!」

  「你動作輕點,她是累壞了!」郝蓮不滿的看著燕初顏粗魯的動作,連忙出手阻止。

  「都睡了整整兩天了,再累也該歇過來了!」燕初顏停住手,站在床前,看著秦茗玥依然呼呼的大睡著,蹙眉:「這女人可真能睡。」

  郝蓮也蹙眉,輕聲道:「再這樣的睡下去,對她的身子不好!」

  「喂!女人別睡了,醒醒!」燕初顏一聽說對她的身子不好,立即的再次出手去推秦茗玥。

  「你輕點兒!」郝蓮看著燕初顏的手用力的推秦茗玥,還是很心疼。但沒出手阻止。

  「就你那樣,十天也叫不醒她!」燕初顏不理會郝蓮,繼續的推秦茗玥的身子:「喂!醒醒!醒醒!別睡了……」

  床上的秦茗玥依然睡的無知無覺。燕初顏叫了半天,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手晃動,依然熟睡著。

  「別再睡了!我說別再睡了,你聽見沒有!」燕初顏怒了,一把的拖起秦茗玥的身子,兩隻手扶著她坐著。聲音大的嚇人。

  秦茗玥的頭耷拉著,身子侍著燕初顏的手,依然睡的很沉。

  「要不就讓她睡吧!」郝蓮又心疼了,這麼的大的動靜,她還睡的那麼香,是真的累壞了,暗怪自己那日不應該不管她而一走了之的。

  「還睡?」燕初顏也不確定了,轉眸看著郝蓮,又看秦茗玥的樣子,她是真的睡的很香。

  「嗯……總是睡覺,不吃不喝的,對身體是不好……」

  郝蓮也猶豫著。

  「那就不能再讓她睡了!」燕初顏轉頭,咬了咬牙,身子貼在秦茗玥的耳邊:「女人!你再不醒,我就給你扔出去喂狗!」

  秦茗玥依然睡著,似乎沒聽到一般。

  「你再不醒,我真的給你扔去喂狗!」燕初顏連威脅都用上了,雙手支撐著秦茗玥坐著的身子,看著她睡的呼呼的,氣悶的又說了一遍。

  不管事!轉過頭,燕初顏看著郝蓮,郝蓮搖搖頭,他連大聲喊叫都捨不得對她用,哪能叫的醒她?

  「怎麼辦?真的讓她睡?」燕初顏有些洩氣,自己也捨不得真扔去給她喂狗,眼光掃過,看到軟榻上那個黑不溜秋的小東西:「死貓!你說怎麼才能叫醒她?」

  小黑正趴在軟榻上曬太陽,窗外的陽光射進來,照的它的身上暖暖的,有些昏昏欲睡,要不是那兩個白癡男人,它是真的想睡,不過還是支撐著眼皮看好戲。

  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看著圍在床前連個女人大睡都叫不醒的倆男人,小黑很是鄙視。聽見燕初顏叫它,懶懶的抬頭,小黑瞥了燕初顏一眼,不鳥他。

  「死貓!你想死麼?說!怎麼才能叫醒她?」燕初顏是沒撤了,要不怎麼也不會向一隻貓求教。

  郝蓮也看著小黑,寄希望於它。

  小黑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有這麼求一隻貓的麼?不,有這麼求一隻狐狸還帶著威脅的麼?

  「一包春風一度!」

  「兩瓶靈芝丸!」

  燕初顏和郝蓮幾乎同時開口。兩雙眸子死死的看著小黑,這個小東西,別的不吃,最吃的是賄賂。

  小黑剛閉上的眼睛頓時的睜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賊拉拉的亮,小身子‘嗖’的一下子從軟榻上跳了下來,直接的竄到燕初顏和郝蓮的面前。

  「死貓!給你!」燕初顏伸手入懷,不知道這死貓要春風一度做什麼使?難道找著意中人了?伸手遞給它,小黑得意的用爪子接住。

  「一天最多吃三顆!」郝蓮也伸手入懷,兩瓶靈芝丸遞給小黑。小黑小腦袋使勁的點了點,再次用爪子接住。

  這倆白癡的男人還是很可取的。

  「說吧!」燕初顏看著小黑。催促道。他忘了這小東西不是人了,哪能說人話?

  「怎麼才能叫醒她?」郝蓮也催促道。

  「唔……」只見小黑一個高的跳到了桌子上,用兩隻爪子指了指空空的盤子,那是裝桔花糕的盤子,不過早被它吃沒了。

  「盤子?」燕初顏蹙眉。

  「你說桔花糕?」郝蓮也蹙眉。

  「唔唔……」小黑搖搖頭,這倆男人怎麼就這麼笨呢!用兩隻小爪子比劃了個大大的姿勢,又做了一個拿著筷子往嘴裡吃的姿勢,微眯著眼睛,最後做出飽飽的,很享受的樣子。

  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一亮:「你說飯菜?」

  「唔……」小黑猛的點點頭,這倆男人還算不笨。

  「快!快去!」燕初顏一把的扔了撫著的秦茗玥,就要向門外走去,郝蓮幾乎和他同時起身,怎麼他們就忘了這個女人愛吃呢!聞著香味,一定會餓,餓了,自然就會醒來了。

  秦茗玥的身子被扔回了床上,軟軟的躺了回去,繼續大睡著。

  小黑一個高的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跳回到了軟榻上,繼續剛才的姿勢曬太陽。

  「你們這是幹什麼去?玥兒醒了麼?」一聲清冷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玉清手裡端著一個大大的託盤走了進來。

  一陣菜香味立即的彌散在整個房間。頓時的止住了燕初顏和郝蓮欲出去的步子。

  燕初顏和郝蓮兩個人同時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玉清和他手裡的飯菜:「你怎麼不早來?」

  哪怕早來五秒鐘,他們也至於賄賂那只狐狸。

  「怎麼了?玥兒還沒醒麼?」玉清看著二人懊惱的神色,疑惑的問道。

  「嗯!」兩個人同時的點點頭,讓出道讓玉清進來。

  玉清端著託盤,直接的向著桌子前走去,一雙眸子看著床上依然睡著的秦茗玥,秀眉微蹙:「她是不是睡的也太久了?」

  誰說不是呢!兩個人同時的瞥了床上依然睡著的秦茗玥的一眼,無聲無語。

  「好香……」床上大睡著的秦茗玥忽然喃喃的出聲,砸吧砸吧嘴。

  「果然管用!」燕初顏和郝蓮看著秦茗玥有醒來的跡象。眼睛同時一亮。

  「那是自然!睡了整整兩日,她不餓才怪!」玉清似乎明白了什麼,如玉的手拿起一雙筷子,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玥兒!吃飯了!你再不起來,沒人等你的。」

  「吃飯……吃飯……」秦茗玥又喃喃了幾聲,躺著的身子忽然坐了起來,眼睛沒睜開,鼻子嗅了嗅,立即的點頭:「我餓了!要吃飯!」

  話音未落,閉著眼睛,身子已經下了床,赤著腳,僅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直接的向著桌子上的飯菜走來。

  郝蓮和燕初顏都睜大了眼睛,這女人……

  玉清放下筷子,連忙的前走兩步,彎身抱起秦茗玥的身子,看著怔楞的燕初顏和郝蓮道:「給她拿一件衣服來!」

  「哦!」郝蓮立即的走到衣櫃旁,隨手拿出了一件衣服,走過來遞給玉清。

  玉清伸手接了,給秦茗玥披在身上,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抱著她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玥兒!你不睜開眼睛,要吃到鼻子裡去麼?」

  「餓!」秦茗玥伸手去摸筷子。摸了半天,也沒摸著,就伸出手直接的向著盤子裡抓去。

  燕初顏看著一臉黑線。郝蓮的嘴角抽了抽。

  「別抓!我喂你!」玉清一把的抓住秦茗玥的手,伸手拿起了筷子,連忙的夾了個肉丸子送到秦茗玥的嘴邊。

  秦茗玥聞到香味,張口就吞下了,丸子的冷熱,什麼味道估計都不知道,就進了肚子裡。嘴又張開,催促道:「快點兒!」

  玉清連忙的又夾起一個,然後就是一個接一個,一筷子接一筷子,大半桌子的菜不出片刻就給掃沒了。秦茗玥身子軟軟的靠在玉清的懷裡,眼睛依然閉著。燕初顏和郝蓮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女人也太能吃了……

  看著她的樣子,心都疼了,一定是餓壞了。

  「不能再吃了!」玉清放下筷子,看著秦茗玥砸吧嘴,意猶未盡的樣子道。

  「唔……」秦茗玥吃的也算飽了,靠在玉清的懷裡,應了一聲,又要睡去。

  「喂!不能再睡了!女人!」燕初顏立時的不幹了,再睡還了得?這不是沒完沒了了麼?

  「是啊!玥兒!你不能再睡了!」郝蓮也連忙道。看她的樣子,還能再睡個兩天的。

  「再睡信不信我給你從四樓扔出去!」玉清清冷的聲音,貼在秦茗玥的耳邊,他也不贊成她再睡了,這樣讓他們天天的看著她睡,那怎麼行?

  「都給我滾!」秦茗玥閉著的眼睛筱然的睜開,掃了幾人一眼,又閉上了。

  「你們聽見什麼了麼?」燕初顏看著郝蓮和玉清,再看秦茗玥,似乎又睡著了。不敢置信的道。

  「你聽的沒錯,她讓我們滾!」郝蓮道。

  玉清點點頭,他抱著秦茗玥,聽的最是清楚。她是讓他們滾。這個女人,估計還在記恨呢!不過也不怪她記恨,貌似他們做的是過分了些。

  「女人!不准睡了!」燕初顏伸手去扯秦茗玥的身子。

  「滾!」秦茗玥手伸出,一記淩厲的掌風襲向燕初顏過來的身子,快若閃電,下手毫不留情。

  「啊……」燕初顏驚呼一聲,躲的雖然很快,但身子還是被淩厲的掌風掃了一下,直接的向著牆上撞去。

  郝蓮迅速的出手,攬住了燕初顏向床上撞去的身子,化解了秦茗玥襲來的一半掌力,但是奈何秦茗玥掌勢太強,兩個人同時的退了數步,才勉強的站住身子。

  「女人!你想我死麼……」燕初顏臉色慘白的站住身子,這要是郝蓮不出手,他不死既傷。怒瞪著依然窩在玉清懷裡的秦茗玥。

  「你最好給我去死!」秦茗玥瞥了他一眼。該死的,最後就是他,她好話說盡了,怎麼求他都不管用,最後真的死在了床上。

  「讓我死?你想的美,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那時候就不該心疼你,讓你死在床上……啊……」燕初顏一句話沒說完,秦茗玥淩厲的掌風再次襲來,他不敢硬拼,只能躲閃。堪堪躲過。

  剛躲過一掌,緊接著另一掌便接距而至。

  掌風不斷,秦茗玥一掌接一掌的劈了過去,該死的混蛋,他還敢說?秦茗玥更怒了,只想打死他。

  燕初顏躲閃的狼狽,穿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轉眼間淩亂不堪,頭上的墨玉、簪子歪了,長披斜斜的披散了下來,一掌俊美妖嬈的容顏更加的慘白,如此淩厲的掌風,這個女人當真下手不留情。

  「玥兒!不要了!你會打傷他的。」郝蓮看的急了,急急的對著秦茗玥道。

  「你閉嘴!他死了下個就是你!」秦茗玥心裡怒火騰騰的,就是要打死他。什麼時候這三個混蛋聯合起來了。

  郝蓮幫燕初顏,此時無異於火上澆油。

  秦茗玥的掌風更淩厲起來,睡飽了,吃飽了,也有力氣了,不停的變幻手法,燕初顏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身上上好的墨綠錦袍已經一條一條的了,白玉的身子若隱若現。

  「玥兒!不要鬧了!你真的會打死他的。」玉清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伸手攔住了秦茗玥的手。

  「就是要打死他,不但是他,還有他,還有你!」秦茗玥轉頭,小臉陰沉著,輕轉身子,跳出了玉清的懷裡,掌風徒轉,轉向了玉清的命門。

  「唔……」玉清一愣,迅速的避開,一襲黑衣,劃出了一抹完美的弧度,比燕初顏躲的輕鬆多了。

  「該死的!你居然敢躲!」秦茗玥怒瞪著玉清,再次出掌,掌風翻轉,源源不斷的襲了過去。

  「玥兒!總不能讓你打死我吧!」玉清嘴角抽了抽,心裡有些委屈,她不想惹她生氣的。不躲,又不還手,她這般能打死十頭牛的掌勢若是打在他的身上,那他不是等死麼?

  「哼!我就是要打死你!」秦茗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睡覺都還感覺有人在她身上動呢!都成夢魘了。不打死他們不甘休。

  「玥兒!你想謀殺親夫麼?」玉清看著秦茗玥的小臉,不知道怎麼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滾!」親夫?秦茗玥更怒了,親個屁,有他們這麼親的麼?會死人的。手下的掌勢更淩厲了幾分,連從來不輕易出手的翻雲掌都使出來。

  「女人!你居然用翻雲掌……唔……我滾!」玉清本來躲的輕鬆,如今一看,翻雲掌實在太強勢,再在這房間的話,估計這藏香閣,不,估計這攬香樓都能讓秦茗玥拆了,瞬間身形一轉,從窗子飛了出去。

  「哼!這麼走了,豈能便宜你!」秦茗玥恨恨的看著那一抹青影,身子瞬間追了出去。

  「玥兒!你沒穿鞋子……」郝蓮看著那兩個身影前後的飛出,想起秦茗玥是赤著腳的,連忙急聲道。

  「那女人,她不用鞋子!」燕初顏總算是緩過勁來,死裡逃生啊!

  郝蓮轉頭看著燕初顏,扯了扯嘴角:「你先換一身衣服,我出去看看!」說完也緊跟著窗子飛了出去,他是最幸運的一個,至今很完好,沒挨打。

  燕初顏看著郝蓮出去,也想跟出去,低頭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子,嘴角抽了抽,向著衣櫃前走去,嘟囔道:「這女人!瘋了!」

  迅速的換好衣服,綰好頭髮,燕初顏也連忙的從窗子飛了出去。剛出去,便聽見後方院子裡傳來打鬥的聲音,直接的向著後院飛去。

  來到攬香樓的後院,一眼便看到了半空中打的火熱的兩個人,郝蓮站在院中,正目不轉睛的看著。

  燕初顏停住身子,來到郝蓮的身邊,看著半空那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蹙眉道:「他們真的打起來了?」

  「嗯!」郝蓮點點頭。一雙眸子滿是嘆服,看著那二人精妙的身手:「不知道天下間除了玉清,還有誰能是玥兒的對手!」

  燕初顏也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許還有一人!」

  郝蓮一怔,轉頭看著燕初顏:「何人?」

  「冷情!」燕初顏沒有轉頭,依然看著半空中纏鬥的那二人,輕聲道。

  「他?」郝蓮再次一怔,隨即點點頭,同意燕初顏的說法:「公子冷情,確實深不可測!」

  「呵!何止是深不可測……」燕初顏輕笑,意味深長:「公子冷情……天下間,何人是他對手……」

  似贊佩,是輕歎。郝蓮一愣,隨即聽燕初顏又道:「幸好他是冷情!我們才可以……」

  可以什麼?說到此卻是住了口不說了。郝蓮似乎若有所悟。兩個人同時看著半空中那兩個人打的激烈的身影。

  久久不語。

  「他們這樣的打下去,何時才能打完?」許久,郝蓮道。

  「等那女人打累了,自然就收手了!」燕初顏就這一點上,他是瞭解秦茗玥的,天底下最懶的人,非她秦茗玥莫屬了。轉頭看了郝蓮一眼:「咱們去樹上坐著看他們打!站在這裡怪累的。」

  說完足尖輕點,飛身落在了一株大樹幹上。

  「嗯!」郝蓮點點頭,也飛身而起,落在了燕初顏倚著的那顆大樹旁邊的一顆樹幹上。兩個人都看著秦茗玥和玉清打的熱鬧。

  他們不知道,這熱鬧看了整整一日一夜。秦茗玥累的動不了的時候,一日夜的時間也過去了。玉清也累了個半死,最後兩個人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直接的躺到了地上,誰也動不了。

  秦茗玥是直接的睡了過去,玉清是看著秦茗玥,看著看著,也睡了過去。最後燕初顏和郝蓮很好心的給兩個人弄了回去。

  這一日,攬香樓後院,花草樹木盡毀。不過無一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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