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那我們便一起死
推開門,秦茗玥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楚輕離,看了半晌,眉頭越皺越緊,見過各種各樣的楚輕離,張揚的,慵懶的,可惡的,狂放的,狠厲的,風流的,癡情的,溫柔的,霸道的……可是這般的沒有生氣的楚輕離,她沒見過。
即使在效忠王府的時候,經過了多少次鬼門關轉圈,那次玉清的那三劍幾乎就要了他的小命,醒來也沒看見這般沒有半絲生氣的他。
站了許久,看了許久,床上的楚輕離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秦茗玥抬步走了過去。燕初顏緊緊的拽著她的手跟著她,鳳目輕閃了一下,嘴角桂了一絲邪魅的笑意。
「楚輕離?」秦茗玥走到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
就跟沒聽見一般,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你感覺怎麼樣?」秦茗玥看著他,再次道。眉眼間閃過一抹憂心,莫不是那內傷太嚴重,給腦子燒壞了?
床上的人依舊無語,頭依然低垂著,有兩縷髮絲垂下,正好遮住了眉眼,秦茗玥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很難受?」秦茗玥有些急了,想去抓楚輕離的手,才發現手被燕初顏攥著,回頭看了一眼燕初顏,示意他鬆開。
燕初顏看著楚輕離,這次到是沒反駁,鬆開了秦茗玥的手,轉身走到不遠處的躺椅上半躺了下來。
「楚輕離?喂!你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很難受?」秦茗玥伸手去抓出輕離的手,剛要碰到楚輕離的手指,那露在外面的手猛的撤了回去,秦茗玥抓了個空。
一愣,抬眼,只見楚輕離依然低垂著頭,全身上下除了死氣沉沉又多了莫名抗拒的氣流。
「你不想見我?」秦茗玥看著他。
依舊不語。一動不動,眼皮依然沒抬一下。
「你說話啊!裝死人麼?」秦茗玥皺眉,有些惱了,何時見過楚輕離這般的安靜過。安靜的讓她抓狂。受不了伸手再去抓他的手,又被楚輕離躲過,身上抗拒的氣流莫名的加重了。
「你——」秦茗玥氣惱的看著那再次躲過的手,手頓在那裡。
「玥兒,跟一個活死人廢什麼話,不如我們出去看日出吧!」燕初顏慵懶的躺在躺椅上,看著這邊一追一躲的互動,鳳目輕閃了兩下,建議道。
看日出?她還哪有心情看日出?秦茗玥依然看著楚輕離,將燕初顏的話當做耳旁風。氣惱的沒有發現楚輕離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不過燕初顏可是看在眼裡。
「聽說棲霞山的日出很美,如今我們就在這棲霞山下,如果現在上去,還是來得及的。」燕初顏再次建議道。神情和話語都有著嚮往:「尤其是和玥兒一起去看日出,我想了許久呢!」
撇撇嘴,秦茗玥自動當沒聽見。
「一日最美在不夜城,一日之晨,最美在棲霞山,玥兒,去吧!」燕初顏看著楚輕離睫毛再次的顫了一下,繼續道:「相識玥兒幾年,你也沒應過我什麼,難道連這一個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麼?」
語氣裡帶著絲哀怨,怨氣十足的濃郁。
秦茗玥伸出的手慢慢的撤了回來,轉頭看著燕初顏,一張妖嬈風情的臉,如今像個十成的怨婦,是啊!相識幾年,她除了罵他,似乎還真的沒有給過他什麼。
看著燕初顏,心有一絲波動,他在醉香樓三年,三年來各自帶著面紗,就在她的身邊,他的心裡表現的那麼明顯,她卻裝作看不見,雖不像對毒蛇一般的退避三舍,但是從開始迄今,一直都封鎖著心不去接近她。
不去瞭解她,也許從那層層的殺手中救下他,早就知道他不簡單,所以更是遮罩了心,為了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直到那日,他赤果果的逼她承認,下了春風一度,徹夜纏綿。
想起那一日,小臉不由的染上了紅霞。燕初顏看著秦茗玥微紅的小臉,本來帶著怨氣的俊顏微微一怔,那微微染上了朦朦霧色的眸子,看在他的眼裡,自己的一雙眸子也染上了霧色。
四目相對,裡面波光微微,秦茗玥忽然很想說好。一股莫名沾染怒氣的氣流從身後溢出,秦茗玥心神一醒,轉頭,看楚輕離依然低垂著頭,身子一動不動,還是剛才一般,但秦茗玥卻是感覺不一樣了。
伸手再次去抓楚輕離的手,碰到他的手指,沒有覺出半絲的反抗,秦茗玥心下一喜,剛要說什麼,就被他猛的甩開了。
沒有任何的防備,秦茗玥的身子被甩的後退了兩步。
「你到底怎麼了?不想見我?」秦茗玥小臉一怒,徹底的有些惱了,看著楚輕離依然低著頭,咬了咬唇:「好!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也不想見你呢!既然你的傷好了,一會兒我便吩咐人送你出去,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再不牽連!」
說完秦茗玥轉身,氣惱的推開門走了出去。楚輕離猛然的抬起頭,一雙眸子死死的看著秦茗玥的背影,兩隻手緊緊的攥握成拳。
「呵!再不牽連,唔,果然很合吾意!」燕初顏依然躺在軟榻上,忽然就笑了,一張妖嬈的容顏,像山間盛開的桃花,美不勝收。
猛然的轉過頭,楚輕離一雙眸子死死的瞪著燕初顏。
「怎麼?活死人也會有情緒麼?」燕初顏看著楚輕離,依然笑著,挑眉,聲音魅惑:「怒了?」
楚輕離抿唇不語,依然死死的看著燕初顏。
「知道麼?她很快就還會進來的。」燕初顏對於楚輕離冰寒的眸子,仿若未見,眼眸轉處,看了一眼關著的門,別有深意的道。
楚輕離眸中神色未變,依然死死的看著燕初顏。
燕初顏不再言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楚輕離。房間內靜靜的,楚輕離看了半晌,垂下頭,松了緊握的拳頭,依然恢復了剛才一動不動的樣子。燕初顏微微睜開眸子掃了他一眼,眸中神色幽深。
果然過了不久,門再次的被推開,秦茗玥板著一張小臉走了進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回來,看了一眼床上坐著的楚輕離,又看了一眼半躺在躺椅上的燕初顏。氣悶的向著躺椅那方走了過去。
推了推燕初顏的身子,燕初顏抬眸看了秦茗玥一眼,往外挪了挪身子,旁邊空出了一塊地方,秦茗玥擠著燕初顏也半躺了下來,燕初顏伸臂將她攬在懷裡,秦茗玥也不反對,將身子整個的躺在他的懷裡,腦袋靠著他的身子,蹭了蹭,向小貓一樣,閉上了眼睛。
眸中顯出暖色,燕初顏輕笑了一下。
楚輕離猛然的抬起頭,一雙眸子死死的瞪著燕初顏抱著秦茗玥,蒼白的俊顏陰沉,聲音滿是怒意:「過來!」
為什麼要過去?你不是不理我麼?秦茗玥抬眼,懶懶的撇了楚輕離一眼,窩在燕初顏的懷裡一動不動,跟沒有聽見一般。
「過來!」楚輕離看著秦茗玥不動,聲音又抬高了幾分。
秦茗玥不語,依然一動不動。
「我要你過來,你聽到了沒有?」楚輕離徹底的怒了,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秦茗玥,聲音更是揚高了一百八十度。
「你是在跟我說話麼?」秦茗玥看著他。就是這種態度?不是那個要死人的樣子了?
「過來!」楚輕離還是那兩個字,似乎有些氣火燒身了。
「快日出了,還去看麼?「秦茗玥不理會楚輕離,轉頭看著燕初顏,溫柔的輕聲道。
「自然!」燕初顏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秦茗玥要站起來。
「走多累呢!從今以後有我,我就是玥兒的腳!」燕初顏一把的攔腰抱起了秦茗玥的身子,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抬步向著門外走去。
「這可是你說的?」雙手勾住了燕初顏的脖頸,秦茗玥笑看著上方燕初顏的臉,唇瓣沾染著淡淡的香甜,她的心輕微的顫了一下。
「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燕初顏似乎心情很好,點點頭。
「哼!你騙我的多了去了!」秦茗玥嬌嗔了一下,瞬間又笑顏如花:「不過這次我信你!」
燕初顏輕笑,腳輕輕的一掃,關著的門瞬間便開了。燕初顏抱著秦茗玥向外走去。
身後猛的一陣寒風掃過,直襲燕初顏的後背,燕初顏似乎無知覺一般,依然抱著秦茗玥前走著,秦茗玥樓著燕初顏的手臂猛的鬆開,手腕的白碧綾瞬間飛出,輕輕的裹住了楚輕離的手。
燕初顏腳步頓住。已經來到了院中,楚輕離攔在了二人的面前,雙手被白碧綾纏住,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燕初顏懷裡的秦茗玥,和她手中拉著的白碧綾。
「我不希望別人打擾我看日出!」秦茗玥看著楚輕離,聲音清冷。
「秦茗玥,你別忘了你是我楚輕離的女人!」楚輕離身著一件單衣,赤著腳站在院中的地上,一雙眸子死死的看著秦茗玥。
「早就不是了!「秦茗玥撇了他一眼。
「你敢!」楚輕離俊顏一沉:「你私自離開效忠王府,謂之——」
「停!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再說話!」秦茗玥打斷了楚輕離的話,看著他陰沉的臉和噴火的眸子,暗自翻了個白眼,這才是她認識的楚輕離嘛!做什麼剛才擺出那個要死的樣子。
一手拉著白碧綾,一手伸手入懷,一個白玉瓶子取了出來,打開瓶蓋,一張薄薄的娟紙拿了出來。不拿出這個,他永遠的擺出一哥高高在上的姿態,永遠認為她是逃跑的,他是她的女人。
今日就讓他打消了這個心思。剛才出去,她想明白了,楚輕離離不開西楚囯,離不開效忠王府,她不喜歡西楚囯,不喜歡效忠王府圈禁的生活,那麼就必須快刀斬亂麻!讓他認清楚他自己。
雖然結果,也許是她難以承受的。他回去娶妻再生子,她在外面逍遙生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結局。
一番糾纏,其實早就該是斬斷的時候了,只是她心裡一直貪戀著他的好,不忍離去,反而害冷情吃了那麼多苦,不拿出休書,反而是無形中糾纏了楚輕離。
輕歎了一口氣,如今拿出休書,便就真的斬斷了他們之間那一絲牽連了!
燕初顏看著秦茗玥手裡的那張紙,鳳目閃了一下。
‘啪’的一下子,秦茗玥一手抖開了那張紙,白紙黑字,筆力張揚,正對著楚輕離,淡淡的道:「你看看這張紙,你可是認得?」
休妻書三個大字映在了楚輕離的面前,此時東方的天空一片霞紅,一輪紅日撥開雲霧偷偷的露出了一個俏臉,一瞬間萬丈光芒,紅日彈跳而出口那張紙正好的對著正東方,黑色的大字,一瞬間踱上了一層金色,金光耀眼,一下子晃了楚輕離的眼睛。
「這是——你——你怎麼會——」怎麼會是休妻書?而且筆力與他的一模一樣,不,就是他的筆跡,那休書不是被他毀了麼?怎麼會——楚輕離面色瞬間一變,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茗玥。
「可是認識?」秦茗玥淡淡的看著楚輕離。
「這——不是,那休書我毀了的,怎麼你——」楚輕離依然不敢胃信的看著秦茗玥手中的紙,那休書明明他在大婚第二日就毀了的,而是是當著秦茗玥的面,怎麼會——
可這明明就是他的字,他認的清清楚楚。
休書?燕初顏一怔,鳳目輕輕的閃了一下,看著秦茗玥手裡的紙,眸中瞬間多了一絲光彩。
「這休書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的,楚輕離,如今你說,我還是你的女人麼?」秦茗玥輕抖手腕,收回了纏著楚輕離手臂的白碧綾,挑眉看著他。
「這不是——」楚輕離看著那休書,又看著秦茗玥。
「不是?你說這不是你寫的麼?還是說你不認識這封休書?」秦茗玥看著他。
蒼白的俊顏一瞬間變的更白了,楚輕離從那紙休書上抬起視線,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從來沒有想過秦茗玥會拿出休書在他的面前,而且是在別的男人的懷裡拿著休書看著他。
心裡瞬間鈍痛的幾乎不能呼吸了,楚輕離的身子微微輕顫,唇瓣也些微的發白:「這張紙——不是我毀的那張?」似疑問,又似肯定。楚輕離看著秦茗玥,輕聲道。
「不是!你毀的根本就不是休書!」秦茗玥從燕初顏的懷裡跳了下來,燕初顏並沒有阻止,鬆開了秦茗玥的身子,任她跳下地。
秦茗玥將那紙休書重新的揣入懷中,看著楚輕離,聲音淡淡的道:「所以你無權質疑我的所有事兒,因為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淡淡的話語,似萬千根針一般的一起紮向了楚輕離的心,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似乎站立不穩一般。楚輕離一張俊顏猶如白紙,或許比白紙還白。那痛彌散開來,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痛,離他稍遠一些的燕初顏和離他最近秦茗玥自然也感受到了。
心忽然一緊,秦茗玥袖中的手輕輕的攥了一下,忽然感覺空氣稀薄,似乎難以呼吸一般了,轉過頭,不敢再看楚輕離的臉,做了一個深呼吸,儘量保持聲音平淡的道:「既然再無關係,你的傷也無甚大礙,這便離開吧!我派人送你回去西楚囯,也算全了我們一場夫妻情分!」
說完,秦茗玥感覺身後的人兒身子又猛的後退了一步,咬了咬牙,清冷的聲音喊了一聲:「青影!」
「主子!」青影應聲而落。
「你和紫影、魅影三人護送離小王爺回西楚囯,記住,務必要送到效忠王府,不准出任何差錯!」秦茗玥聲音淡然的對著青影吩咐道。
「是!」青影躬身。
「這便走吧——」吧字還沒吐出口中,胳膊一把被人從身後拽住,身子被迫的轉了回去,剛要應激性的反應出手,看清是楚輕離,微微一怔,住了手。
楚輕離一雙眸子滿是怒火的看著秦茗玥,雙手死死的扳住了她的肩,俊顏慘白,但比剛才更多了的是陰沉,聲音陰冷似冰,似乎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從口中吐出來:「秦茗玥!你趕我走?」
似乎被楚輕離眸中的神色給震住了,秦茗玥怔一下:「不是趕,是我們再無瓜葛!既然無瓜葛,你——」
「無瓜葛?」楚輕離打斷了秦茗玥的話,死死的瞪著她的小臉,雙眸看著她的眼睛:「你敢和我說再無瓜葛?」
「休書你也看了,不是無瓜葛還是什麼?」秦茗玥被楚輕離抓的胳膊生疼,皺了皺眉道。
「既然早有了休書,為什麼你不早離開?大婚第二日,你可以不隨我進宮去斟茶,明明有武功,你可以毫不費力的離開攬月閣,可以更早的離開效忠王府,可以不與我後來夜夜纏綿,為什麼不早離開?」楚輕離死死的看著秦茗玥,滿臉的寒氣,一字一句的質問。
「我——」身子一顫,秦茗玥啞口。
「你說啊?為什麼?」楚輕離盯著秦茗玥的眼睛。
「我……」秦茗玥躲閃開眸子,不敢看楚輕離。
「你喜歡玩?喜歡看著我一點點的愛上你,愛到不能自拔,你再棄我離去?這樣你便高興了?你便報復我拆散了你和離歌?」楚輕離不允許秦茗玥躲避,一張臉冷的嚇人。
「我——沒有——」秦茗玥有些被楚輕離質問的喘不過氣來。
「秦茗玥!你有心麼?無心的女人!如今我愛上你了,滿世界的找你,你躲出來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你快活了?看見我日日夜夜的因為想你這個沒心的女人,寢不能安,食不知味,你快活了麼?」楚輕離一雙眸子退卻了冰寒,反而染上了火紅,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我——秦茗玥向後退,奈何似乎沒有力氣了,只能看著楚輕離的臉,心裡慌亂:「我不是——」
「不是?你不是什麼?你個無心的女人!你是想要我死麼?那我們便一起死!」死字剛吐出口,楚輕離扳過秦茗玥有些發白的小臉,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瘋狂的吻,毫不憐惜,沒有半絲的溫柔,有的只是霸道,淩厲,清冽,怒意、恨意、惱意,各種各樣的情緒堆積而成,楚輕離像爆炸的火山,一瞬間爆發了。
唇瓣被咬出了鮮血,秦茗玥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身子快被楚輕離掐斷了,感覺那盛怒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她窒息致死,難以呼吸。
‘撕’的一聲,衣衫被扯開,白玉凝脂的肌膚露了出來,楚輕離瘋狂了!
「楚——楚輕離——」聽見聲音,秦茗玥慌亂的無以復加。心徹底的慌了!
「玥兒!」聽見秦茗玥的聲音,同樣被震住了的燕初顏面色一變,一雙眸子瞬間湧上了怒意,大聲道:「楚輕離!你幹什麼?」
「主子——」青影也被震住了,如今看著瘋狂的楚輕離,清雋的面色也是一變。
二人瞬間欺身向前,同時向著楚輕離出掌。
楚輕離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一般,依然死死的吻著懷裡的秦茗玥,不躲開,也不放開,吻更加霸道強烈起來,周身散發著破釜沉舟的味道。
「住手——不要——」秦茗玥雖然被楚輕離死死的吻住,但那兩掌的淩厲的掌風對著楚輕離的背而來,她焦急的大喊,被楚輕離吻了回去。
聽見秦茗玥的喊聲,青影瞬間停住手,但燕初顏的掌風依然打了下來。
「不——」秦茗玥搖頭,燕初顏這一掌要是下來,楚輕離無半絲反抗,必死無疑。
青影清雋的面顏一變,但想再出手阻止燕初顏的掌風已經不成了。
秦茗玥話未出口,再次被楚輕離吻了回去,手臂更是緊緊的因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動一分一毫。秦茗玥死死的瞪著楚輕離的眼睛,四目相對,那眸子帶著強烈的下地獄沉淪的味道。
瘋子!秦茗玥想大罵,罵不出口,想推開他,可是一個人破釜沉丹的力氣卻是如此之大,她被他吻著,根本就動不了分毫。只能睜大眼睛,看著燕初顏的掌風將落到楚輕離的身上。
尺寸之地,燕初顏也聽到了秦茗玥喊聲,面色一變,可是再想收手已經不能控制。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影飄然而落,迅速出掌,迎上了燕初顏的掌風,瞬間,只聽‘砰’的一聲,一抹綠衣的身影和一抹白衣的身影,雙方各退了數丈。
聞到那清淡的藥香,是冷情!生生的接下了燕初顏的掌風。秦茗玥提著的心一瞬間落到了實處。幸好!幸好是冷情來了!剛松了一口氣,身子忽然被攔腰抱起,楚輕離兩步已經抱著她重新的進了屋子,一陣風掃過,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燕初顏後退了數步,當看清面前的人是冷情,俊顏發白。當看見楚輕離抱著秦茗玥進屋,面色一變,就要追上去,冷情輕輕揮袖,攔住了燕初顏。
「你做什麼?」燕初顏惱怒的看著冷情。
「玥兒會解決的!」冷情看著燕初顏,輕聲道。
「解決?她怎樣解決?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除了會床上解決還有什麼?」燕初顏挑眉,怒瞪著冷情,看著那緊緊關閉的門,更是惱了。
「能讓玥兒心甘情願,那玥兒便是對他有情,你去了只會傷了她!」冷情的面色也有些白,本就身子虛弱,剛生生的接了燕初顏一掌,顯然是受了些輕傷。
「你——」燕初顏一惱,一雙眸子惱火的看著冷情,同樣是受了些輕傷,妖嬈的容顏也有些發白,恨恨的道:「真不知道你是有心還是無心?她可是你的女人!」
「玥兒只要對我有心就好!其它的,我會包容她!」冷情看了那緊緊關上的門一眼,輕聲道。
話音未落,房間傳出衣衫破碎的聲音和秦茗玥喘息痛苦的低吟聲,院外的幾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閃開!」燕初顏俊顏一變,就要進屋。
「我不能讓你進去!他不會傷了玥兒的,你若進去,那便真的會傷了她!」冷情身子不動,依然是擋在了燕初顏的面前。
「你——」燕初顏恨恨的看了冷情一眼,又死死的看了一眼那緊緊關著的門,轉頭,咬牙道:「公子冷情,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你倒是大度了!」
「不是大度,我只是不想她受傷!」冷情輕聲道。
「你好——但願你不後悔!」燕初顏死死的盯著冷情,看著青影站在冷情的身邊,一個保護的架勢,更是心裡恨恨的,半晌,拂袖而去。
一襲墨綠衣衫的背影,似乎再也不想停留一分,帶起一陣寒風,瞬間消失在了聽雪閣。
冷情薄唇緊緊的抿著,看著燕初顏的背影消失,轉眸看著那肩緊緊關閉的房門,粗重的喘息聲和嬌喘的低吟聲不停的傳出來,一雙眸子,滿是傷色。
「公子?」青影看著冷清,咬唇輕喚了一聲。
「緊守聽雪軒,不准任何人再踏進來一步!」冷情輕歎了一聲,掩了眼中的傷色,扔下一句話,轉身出了聽雪軒,他大度麼?不是,只是不想玥兒受傷而已。
歷經生死,這條命是上天的厚待,他只是陪玥兒的。不敢再奢求太多。
白衣的身影,轉眼間便出了聽雪軒,青影看著冷情,又看了一眼緊緊關閉的房門,一雙清冷的眸子深處,也是濃濃的痛色,僅是那麼一閃而逝口身影瞬間的隱在了暗處。
能做主子的暗衛,他不求其他!
幾人離開,聽雪軒裡那聲音更加清晰了起來——
話說秦茗玥看見冷情出現,剛松了一口氣,忽然身子被攔腰抱起,一生輕呼未出口,已經被吻了回去。楚輕離抱著她兩步走進了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直接走到床前,楚輕離將秦茗玥扔在床上,痛呼一聲,秦茗玥被掉了個四葷五素,還迷糊中,楚輕離的身子壓了下來,狂烈的吻,一如剛才,像只瘋狂的猛獸,衣衫撕裂,凝脂的肌膚露出來,嬌軀很快就不著寸縷。
「楚——楚輕離——」秦茗玥何曾見過這般瘋狂的楚輕離,即使中了春風一度,難耐到極點,楚輕離也從來沒有這般過,莫名的讓她心裡升起恐慌,恐慌到了極點。
顫抖的伸出手,手心凝聚內力,可是身上的人似乎就抱著想死的心一樣,身上的衣衫再次的扯碎,楚輕離轉眼間同樣不著寸縷。
「楚一輕一離!住一手!」秦茗玥手掌就在楚輕離頭的天靈蓋處,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楚輕離似乎沒聽見一般,依然埋頭啃吻著,咬嗜著,吮 吸著,一雙眸子已經火紅,混沌不清,瘋狂的吻,幾乎也想扯碎身下的人兒,心裡沾染著強大的傷痛,那傷、那痛散發出來,死死的吻住身下的秦茗玥,很快的,白玉的肌膚,烙下了斑斑的紅痕,而且一點兒也不溫柔,那如玉的身段,很快便狼藉一片。
猛的分開秦茗玥纖長的腿,腰身一挺,將自己的分身埋了進去,同樣的毫不憐惜的大動了起來。
一瞬間被貫穿,身體的乾澀,疼的秦茗玥痛呼出聲,手緊緊的攥了攥,又攥了攥,頹然的放了下來。唇瓣再次的染上了鮮血,充斥著口鼻。楚輕離瘋狂的吻著,吞食著,根本就不理會秦茗玥痛呼聲和扭曲的小臉,在她的身上瘋狂的大動著,狠狠的揉虐著。
身心的劇痛,被欲望和瘋狂吞噬殆盡,楚輕離化身成魔一般,有毀去一切的力量,似乎想把秦茗玥毀了。秦茗玥死死的咬著牙,看著楚輕離,那雙眸子不再溫柔,不再憤怒,有的只是死氣和瘋狂還有毀滅。
心不收控制的輕顫著,是她的原因麼?她傷了他,徹底的傷了她,所以,楚輕離本來心裡的陰暗徹底的被激了出來,他想毀了他自己,也想毀了她。
看著這張臉,秦茗玥忽然的想起大婚前在靜心亭的那個早上,楚輕離隱在的濃霧中,清冷孤傲,遺世寂寞,那寂寞是透過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仿佛天地間就他一個人。
忽然心好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不經意的窺視了他,從此那一幕便住進了她的心裡,也許就是那一瞬間,其實她愛上了他。
才有後面那許許多多的不捨得,只是她當時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留在左相府,等著他的十裡錦紅,花轎臨門的,她也許早就逃跑了。
那時候的心裡,還是想著報復,對,其實她的心裡是陰暗的,她也想著報復,想著他威脅她,想著他的不好,她想著讓他愛上她,然後再甩了他。當時心底深處,那魔鬼就是這樣的繁衍著,才促成了往後的種種。心忽然軟了下來,連帶著僵硬的身子也軟了下來,秦茗玥再看身上的人兒,只是機器的動著,沉淪著,陰暗著,似乎被魔鬼附身,只想著拖她一起下地獄。
心莫名的一疼,手臂輕輕的伸出,輕柔的抱住了身上大動的人,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放鬆了身子,慢慢的迎合著他。讓自己的身子漸漸的適應他的律動。
楚輕離的身子一僵,埋著的頭瞬間的抬起,一雙混沌不清的眸子時上了秦茗玥溫柔憐惜的眼,只是一眼,便再次的埋下頭。
秦茗玥依然輕撫著他的身子,楚輕離一直埋著頭,但是瘋狂的動作漸漸的輕柔了下來。伸手扯過了旁邊的錦被,包裹住兩個人的身子,秦茗玥心裡輕輕一歎,霧色漸漸的蒙上了雙眼,快感也隨之而來。
久旱的人兒,似乎終於找到了歸屬之地。楚輕離一雙眸子漸漸的褪去了火紅,換成了濃濃的欲色和朦朦的霧色,品嘗著秦茗玥的美好,被她的柔情席捲,漸漸的沉醉了其中。
其實他很好滿足!心裡忽然的閃過這樣的一句話。清新的竹葉清香和楚輕離身上特有的汗水味道融合在一起,秦茗玥心裡忽然就漲的滿滿的。
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聽雪閣再無人來打擾。無論是瘋狂的柔情,還是柔情的瘋狂,楚輕離一遍一遍的愛著身下的秦茗玥,痛並快樂著。
粗重的喘息聲和嬌喘的低吟聲,一直連續不斷,直至晌午,方才歇了下去。兩具身子,均是汗水傾灑,兩個人兒,再也動不了分毫。一言未發,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