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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81章
  第022章 今晚我陪你待嫁

  一句不經意的夫君,只是為了捉醒那老者,自己無事,只不過是偶然來到這裡,示意他不必驚慌,可是確不曾想,她還未大婚,而且那大婚的物件是楚輕離,而且旁邊還有另外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不是別人,卻是楚離歌和趙薔,趙薔只是驚訝而已,楚離歌則是淡然的俊顏陰沉了下來。

  不過說了就是說了,秦茗玥即使是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也是不管用的,不過想想反正明日就要披上嫁衣嫁了,不是夫君是什麼?也就一瞬間的後悔之後就淡然了。

  看著三個人都看著她,秦茗玥輕笑,伸出手在三個人的面前揮了揮:「我坐著就好,你們繼續看你們的畫,不用管我的。」

  趙薔笑笑轉過頭,楚輕離看著秦茗玥,伸手給她攏了攏額前有些散亂的髮絲,動作輕柔,目光溫柔的笑了一下,也轉過了頭,秦茗玥的身子有些僵,但也並沒有躲開。

  不敢看向那一道似乎要將她剝皮抽筋的視線,在楚輕離回過身後,秦茗玥微微的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閃動著,身子依舊是有些僵硬。

  許久,感覺那一道視線依然沒有消失,秦茗玥心裡有些恨,楚離歌,你也要大婚了,憑什麼管我怎樣?

  「老闆!這幅畫多少錢,我買了。」楚離歌轉過頭,忽然對著畫攤前的老者道。聲音有些陰沉。

  趙薔和楚輕離同時抬頭,看向楚離歌,隨即轉頭看向畫攤的老者。都可以看的楚他們眼中的興趣。

  「呃……畫賣有緣人,只要公子猜出畫卷的題意,老者分文不取,猜不出,是不會賣的。」畫攤前的老者看著秦茗玥一直低著頭,看她沒反對,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道。

  「還要猜題意?」楚輕離一愣,趙薔也有些疑惑。

  「那好,你去取紙筆來。」楚離歌點點頭,一口答應了老者的題意只說。

  「多取兩套,在下和這位姑娘也猜。」楚輕離叫住了老者,轉頭看著楚離歌,笑道:「不能只是七皇子自己猜,我們也要猜,誰猜到了可就是誰的哦!」

  「隨便!」楚離歌視線掃向秦茗玥,淡淡的道。

  「玥兒!你要猜麼?」楚輕離回頭看著一直低著頭的秦茗玥:「你要是也想猜的話,我讓他再取一副紙筆來。」

  「這般有意思的事情,玥妹妹也猜吧!逍遙公子的真跡可是千載難逢呢!」趙薔也回身看著秦茗玥道。

  秦茗玥的頭微微的抬起,小臉是一貫的淡笑著,眼光掃向楚離歌和那副畫,如今又一絲莫名的嘲諷,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是一個廢材,猜也猜不出,憑白的浪費人家的筆墨,還是你們猜吧!」

  「玥兒!」楚輕離輕叱了一聲,這個女人怎麼天天把廢材兩個字桂在嘴邊呢!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玥妹妹是個通透的人兒,何必貶低自己,來吧!」趙薔也道。

  「不了,反正我對這些東西也沒興趣。」秦茗玥再次的搖搖頭,將沒興趣幾個字壓的很重,果然看楚離歌的面色一變,秦茗玥便假意真的很無趣的樣子看向別處。

  「公子!紙筆取來了。」那老者已經拿了筆墨出來。

  見秦茗玥似乎真的無趣,楚輕離和趙薔同時的轉過了頭,楚離歌死死的看了秦茗玥淡然的小臉一眼,半晌也轉過了頭。

  看著三個人的頭都轉回去,秦茗玥慢慢的將頭轉了回來,看著那一紫衣一紅衣一粉衣的背影,目光湧上什麼,隨即又迅速的隱去,那兩個人還在思索,那邊楚離歌已經動了筆。

  秦茗玥看著他,忽然想起那日他拿走她的白玉暖床後留下的筆跡,記得燕非煙評說‘握筆有力,下筆有神,張揚灑脫,狂放不羈……好字!好字呢!’,猛然的驚醒,看楚離歌已經將寫好了的紙張交給了那個老者。

  看著楚離歌一副篤定的神情,想起那日右相府他和趙薔合奏的鳳求凰,秦茗玥心裡突的一股火湧了上來,憑什麼他就那麼篤定他能猜的准答案?憑什麼?就憑曾經的相知麼?

  如今,他男婚,她女嫁,就在明日。她已經不需要再找那個翠蘅山上的少年,他拿那幅畫也已經無用了不是麼?所以……

  「無論他猜的對不對,這幅畫不賣了。」秦茗玥微微動了動嘴角,看著老人接過紙筆,驚喜的看著紙中的答案,連忙用傳言入密在他的耳邊道。

  老人的手一抖,驚訝的抬頭,秦茗玥已經再次的轉過了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髮絲,看向別處,似乎就根本不關心這裡的一切,但是她的話,老人卻聽的清清楚楚。

  「怎麼樣?我可答對?」楚離歌一直看著老者的表情,這時候問道。

  楚輕離和趙薔,想了半天,二人放下筆,似乎是還猜不出來,同時的抬起頭,看著老者手中的紙,楚輕離也問道:「他可是答對?」

  趙薔也想知道答案,她自認是京都城第一美貌加智慧的才女,如今也是猜不出來,不由的好奇答案是什麼,七皇子才冠古今,其心裡也是佩服。

  「這……這……」老者看著眼前的三個人,覺得手中的紙燙的厲害,同樣是不明白秦茗玥明明是早先的交代此法尋人,如今人家猜對了,卻為何又改變了主意,不過既然主子交代,老人穩了穩心神,向著楚離歌搖搖頭:「這位公子並沒有猜對!」

  「沒有?」楚離歌秀眉一瞬間揚了起來。

  「確實沒有。」老者道。

  「拿過來,我繼續猜。」楚離歌看著老者,聲音異常的堅定,還帶著微微的怒意。

  「對不起這位公子,這副字畫每個人只准猜一次,您不是這副畫的有緣人。」老人目不斜視,說的就跟真的一樣,看著楚離歌道。

  「一次?」楚離歌秀眉微皺,轉眸看著依然坐在那裡漫不經心的秦茗玥,想從她的面上看出什麼,但終是沒有,回過頭繼續看著老者手中的紙,沉聲問:「我猜的可果真是不對?還是你不打算給我了?」

  「公子您確實沒有猜對!」老者心裡一驚,頂著壓力的搖搖頭,暗門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主子的一句話,就猶如聖旨,是對的就是對的,不是對的,也是對的。總之就兩個宇遵循。

  楚離歌再不言語,俊眸沉靜的看著面前的老者,薄唇微微的抿起,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一瞬間,整個人低沉的發寒。就連他身邊的楚輕離和趙薔都感覺到了。

  「他猜的是什麼?拿過來我們看看。」楚輕離看著楚離歌的神色,指著老人手中的紙張道。趙薔也好奇的向那紙張望去。

  老者被楚離歌盯著,覺得渾身都發寒,涼氣只從腳心往上冒,但還是很沉穩的沒有去看秦茗玥的指示,將手中的紙交給了楚輕離。

  這也就是一個年約半百的老者,要是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兒的,怕是都抵不住楚離歌的眼神,經歷的事情多了去了,心理也猜了個大概,主子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這位紅衣公子。

  「恨?」楚輕離看著手中紙上那一個字一愣,驚訝出聲。

  「恨?」趙薔也看到了那個恨字,同樣輕呼出聲。

  秦茗玥聽在耳裡,身子微微的一顫,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閃了一下,把玩髮絲的手又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便繼續漫不經心的看起街市上的景色來。

  「怎麼會是恨呢?」趙薔再拿起那幅畫,左看看,有看看,畫中的寓意,明明是心中有愛,那一對大雁,微微山巒,還有那口中的笛子和玉蕭,怎麼正好相反,卻是恨呢!

  楚輕離也低頭在看那幅畫,和趙薔心中的所想一樣。無論是從哪一方面,就連那一首詩,都看不出一個恨字來,可離歌偏偏的寫的是‘恨’字。轉眸疑感的看著楚離歌。

  只見楚離歌依舊是靜靜的站著,看著那老者,半晌,再緩緩的低下頭,去看那幅畫。袖中死死攥著的手忽然的就鬆開了,淡淡笑了一下。

  楚離歌的笑,不是柔軟妖惑,而是輕輕淺淺,帶著淡淡的苦澀,淡淡的傷感,淡淡的失落,淡淡的哀敗,一切都是淡淡的,偏偏讓人看了忽然心都疼了。

  秦茗玥眼眸轉過的瞬間,正好看到了這樣的楚離歌,心一瞬間揪的生疼,身子猛然的顫了一下,一雙眸子不由自主怔怔的看著他。

  紅衣黑髮,翩翩風華,本是絕世瀟灑的人兒,偏偏讓人生出一種無奈的感覺來。秦茗玥看著楚離歌的同時,楚輕離和趙薔也在訝異的看著他。

  「既然老闆有這個規矩,那在下就客隨主便,不猜了!」楚輕離半晌忽然抬頭,輕聲道。聲音也是淡淡的。

  「呃……好!」老闆似乎也是被楚離歌身上的氣息感染了,這時候一聽他說話,連忙點頭道。

  秦茗玥也是一瞬間的驚醒,連忙收了眼中的神色,袖中的手卻是緊緊的攥了起來,聽見那淡淡的聲音,心裡湧上了一絲莫名的感覺,那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讓她一下子抓不住那感覺。

  忽然的站起身,秦茗玥向對面那個賣桃子的攤位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不願意再待了。只是很想很快的離開那裡。

  「我猜不出來,可惜得不到逍遙公子的這一副墨寶了!」楚輕離看著趙薔笑道。眼中卻是是露出可信的神色。

  「我也猜不出來呢!也許逍遙公子是在找什麼人,我們無緣,那便走吧!」趙薔果然不愧是趙薔,雖然眼中同樣現出可惜的神色,隨即釋然道。

  「不錯!」楚輕離點點頭,回頭看著楚離歌一直盯著那副畫,笑道:「逍遙公子在尋的是有緣人,我看七皇子就算了吧!」

  楚離歌從畫中抬起頭,忽然就那麼深深的看了楚輕離一眼,半晌輕輕一笑:「呵呵……是呢!離歌倒是強求了,真的想做逍遙公子的有緣人呢!」

  「走吧!」說完看著二人道。轉眸不見秦茗玥坐在那,神色微微一變。

  「咦?玥妹妹呢?剛才還坐在這裡的。」趙薔也回轉過身,看著那椅子空無一人,也是一愣。

  「玥兒?」楚輕離面色也是一變。

  「夫君!過來付帳!」正當三個人都尋她的時候,秦茗玥清脆的聲音忽然的傳來,三個人同時一愣。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對面一家水果攤子前,秦茗玥正拿著兩個大桃子向楚輕離招手,桃子又紅又大,一張小臉笑的像花一樣的看著他們。人潮湧動中,只看見那一張笑臉。

  「這個女人……」楚輕離立時的一臉黑線,但還是依舊乖乖的走了過去。

  楚離歌聽見那聲夫君,淡笑的面色再次一變,本就鬆開的手,看著那一個歡快的吃著桃子,一個含笑付帳的人,再次緊緊的攥了起來。

  趙薔看著那二人,眼中滑過一絲羡慕,轉眸再看向身邊的楚離歌,看著他雙眸死死的盯著那二人,微微一愣,隨即一雙如水的眸子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再看楚離歌已經恢復了淡然面無表情,她恍然的以為自己看錯了。

  秦茗玥選了幾個又紅又大的桃子,攤主給她端來了清水,她挽起袖子,就洗了起來,洗完了就選一個又紅又大的吃了起來,笑看著楚輕離付錢。

  都說給女人付帳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果然如此呢!秦茗玥一邊歡快的吃著,一邊沒心沒肺的笑著,楚輕離付完了錢,站在那裡看著秦茗玥,看著她的樣子,也輕輕的笑了。

  「給你!」秦茗玥捧了好幾個桃子,隨便拿了一個遞給楚輕離,一邊吃著,一邊含混的道:「很甜,很好吃!」

  楚輕離毫不猶豫的伸手接過,對著那個桃子就咬了一口,同樣點點頭,看著秦茗玥,舔舔嘴笑道:「是很甜!很好吃!」

  秦茗玥看著楚輕離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當前向著依舊站在攤子前的那兩個人走了過去:「趙姐姐!來,吃桃子!今年剛下來的呢!很甜的。」

  秦茗玥將桃子拿了一個遞給趙薔,趙薔看著秦茗玥,再看看那桃子,又看看街市上人來人往,她是大家閨秀,從來就沒有這般的當街吃東西不雅的習慣,一時間手足無措的看著秦茗玥,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我倒是忘了呢!趙姐姐是不會在大街上吃東西的。」秦茗玥看著趙薔,將手中遞出的桃子收了回來,又轉頭看著楚離歌:「想來七皇子也是如此了……」

  「誰說我不吃的?我此時正渴了呢!」楚離歌看著秦茗玥收回了桃子,並沒有給他,伸手就從秦茗玥手中奪過了一個桃子,恨聲道。

  「……」

  秦茗玥一愣,隨即驚訝的看著楚離歌,趙薔也驚訝的看著楚離歌,隨後走來的楚輕離看著楚離歌的舉動,俊眸輕輕的閃了一下,並沒有言語。

  「一點兒也不甜!」楚離歌咬了兩口那個桃子,忽然的隨手扔到了地上,看著秦茗玥道:「我要吃你手裡的那一個!」

  「呃……」秦茗玥有些傻,看看手裡自己吃了兩口的桃子,搖搖頭。

  「誰說我要你吃過的?我要你手裡剩的那一個。」楚離歌臉色一黑,看著秦茗玥道。

  「哦!這個啊!那給你。」秦茗玥伸手遞了過去。

  楚離歌伸手接了,咬了一口,旁邊的三個人都看著他,只見他半晌頭微微抬起,綻開了一個絕美的笑,看著秦茗玥道:「果然是別人給的甜,自己拿的不甜。」

  「……!」秦茗玥小臉一黑,有些無語。原來這個傢伙是怪她不給他了。不過他這樣的舉動,是什麼意思?秦茗玥眼光掃見疑惑審視的趙薔,心神一醒。

  「只要七皇子想要吃桃子,還不是一大把的送上門的,何必說這些?」秦茗玥一急,說完就想咬掉自已的舌頭。果然見楚離歌的面色變了。

  「天色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楚輕離忽然道。

  趙薔也點點頭:「是天色很晚了,明日還要早起,怕是都睡不上什麼覺了,回去吧!」

  秦茗玥聽了趙薔的話,本來有些僵硬的小臉,面色忽然一變,抬頭看著楚離歌,只見他也正深深的看著她,忽然的轉過頭,對著楚輕離道:「回去吧!我這裡離左相府這麼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你不用送了。」

  說完轉身向前走去,人潮湧動中,偏偏那一抹素淡的身影,讓人生出心疼的味道,決然且哀傷。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秦茗玥微微抬頭,見滿天空此時放的煙火,五彩繽紛,華麗絢爛,只是太過短暫和虛幻。就如三年前翠衡山一般,再美的相遇,終是短暫虛幻的,她追逐的人兒,畢競還是曾經滄海了。楚輕離看著秦茗玥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背影,微微一愣,隨即轉頭看了二人一眼道:「七皇子送趙薔小姐回府吧!輕離去送玥兒。」

  「好!」楚離歌點點頭。趙薔亦是點頭。

  楚輕離足尖輕點,眾人頭上只覺一道黑影閃過,再轉眼,就跟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楚離歌看著楚輕離消失的方向,薄唇緊緊的抿著,半晌,袖中緊攥的手鬆開,轉頭看著趙薔:「離歌送趙小姐回去吧!」

  「好!」趙薔點點頭,轉身向著與秦茗玥相反的方向走去。左相府和右相府,一南一北,走的自然是兩個方向。

  秦茗玥正走著,只覺身後風聲一動,剛要出手,隨即心神一醒,只見楚輕離飄然的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是不用你送的麼?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秦茗玥沒好氣的看著楚輕離,不聲不響的追來,她險些出手。

  「我送你!」楚輕離伸手牽起了秦茗玥的手,不由分說的拉起她就走,手中的那個桃子倒是沒扔,還依舊不忘的啃了一口。

  秦茗玥臉色一黑,但是也沒反抗,任楚輕離牽著,手中的那個桃子也沒扔,同樣咬了一口,一時間寂靜的路上,只能聽見二人的咀嚼聲。

  看著楚輕離前走拉著她的背影,聽著不停吃桃子的聲音,秦茗玥再看看自己手中吃了半拉的桃子,忽然心情大好了起來,楚輕離有時候也是很可愛的啦。

  今日,今日真的是很可愛的啦!今日的楚輕離和往日不同,今日的她秦茗玥也一反常態的和往日不同了呢!二人沒有吵鬧,沒有掐架,沒有一句拌嘴,也沒有一句不和諧。

  是不是因為明日就大婚了呢!她和楚輕離化干戈為玉帛?好笑的搖搖頭,微微抬頭,看著夜空的那一道長長的銀河,牛郎星和織女星隔河相望。

  是銀河,總是千年也跨不過的吧?也許只是短暫的這一日而已。明日又是怎樣的光景呢!撫撫額頭,不想再想下去,鳳冠霞披總是要穿在身上的。

  一直都是看楚輕離一身紫衣,不知道明日那紅衣穿在身上,又是怎樣一番情景?腦中忽然的閃過那一抹紅影,楚離歌深若大海的眸子,就那般沉靜的看著她,突然手心都涼了。

  楚輕離回頭看了秦茗玥一眼,繼續緊緊的攥了她的手,向前走去。手中的桃子早就不知何時吃完了,一時間二人靜靜的走著。

  左相府的門口,楚輕離停住腳步,回身看著秦茗玥,秦茗玥也停住腳步看著他。靜默繼續在二人中間蔓延。

  「今天玩的還高興嗎?」楚輕離忽然問。

  「嗯!高興,你付帳的樣子很好!」秦茗玥點點頭,很是誠懇。

  楚輕離先是一臉黑線,隨即看著秦茗玥揶揄的小臉,也輕輕的笑了:「那就好!明日乖乖的等我的花轎。」

  「好!一定乖乖的。」秦茗玥一愣,看著楚輕離,乖乖的等花轎呢……她一定會的……說完打了個哈欠,搖擺手:「你回去吧!我進去了。」

  「好!」楚輕離笑著點點頭。

  秦茗玥再不多話,打著哈欠,困乏的向裡走去,轉身進了左相府。楚輕離看著秦茗玥,身子並沒有動,依舊是靜靜的站在左相府的門前,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門內,他的視線依舊是停在那一處。

  半晌似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足尖輕點,飛身離開。楚輕離剛剛離開,秦茗玥躲在暗處的身影立時的現了出來,看著楚輕離離開的方向,剛才那一聲歎息聲似乎依然的迴響在耳邊。

  「既然不愛,又是何苦呢?」秦茗玥喃喃的道了一句。半晌再次的走進了左相府。左相府依舊是燈火通明,想來是準備明日的大婚事宜。

  踏著石板路,腳底的聲音輕輕的,偶爾還能碰見幾個丫鬟小廝,都向她請禮問好,秦茗玥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路走進了東北角的小院,小院靜靜的,黑漆漆的,想來是翠竹和趙媽也還在前面忙,並沒有回來。

  直接走到那顆海棠樹下,靜靜的站了半晌,明日怕是就不能再見到它了,留在左相府也是不錯的,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向屋內走去。

  剛推開門,秦茗玥便覺得屋內的氣流不對,小臉立時一變,手指閃電般的伸出,一縷氣線向一個方向掃去,同時厲喝一聲:「誰?」

  「呵……看來你的功夫又進步了……」一個溫潤清冷的聲音在那處響起,同時只覺一陣清風刮過,已經輕鬆的駁回了秦茗玥射來的氣線,再次輕抬衣袖掃了一下,房間的燈頓時的亮了。

  「是你?」聽見熟悉的聲音,秦茗玥微微一愣,此時燈已經點燃了,看著一抹黑衣的身影,此時正依然躺在房間內的軟榻上,也就是她剛才射出氣線的地方,文絲未動。

  「嗯!你還記得我就好。」男子輕輕的應了一聲,語氣有些陰。

  「你怎麼會來了?」秦茗玥看著躺在軟榻上的男子,正是天下第一公子的玉清公子,今日的玉清,並沒有戴面紗,一張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膚白如玉,粉面丹唇,眉若遠山含黛,眼似秋水碧湖,黑髮如墨,青絲如綢,還是如三年前初見一般,美的美輪美奐,奪天地之色,爭日月之光。

  又是一個大妖孽!絕頂的大妖孽!秦茗玥站在那處看著玉清,黑衣更襯得他凝脂玉膚,黑髮更襯得那發上的白玉簪子潔白如玉,一雙潔白無瑕的手,左手的手指上戴了一個碧玉扳指,泛著淡淡的幽光。

  慵懶舒適的躺在她的軟榻上,看著站在門口的秦茗玥,似乎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而秦茗玥則是那個入侵者。

  「是誰說回到京城就去一品軒找我?你失約的本性,還是一如既往啊!」玉清看著秦茗玥,秀眉挑起,玉手敲打著軟榻的邊沿,聲音是質問無疑。

  「我這不是沒時間麼?」秦茗玥心底忽的一涼,摸了摸鼻子,輕聲道。

  「沒時間?是沒時間睡覺,還是沒時間吃飯,還是沒時間陪著別人逛街?」玉清再次挑眉,聲音清清冷冷的。

  「呃……」秦茗玥有些無語。想回來以後,她在大腦中就自動的給找這個人的事兒忽略過去了,吃飯、睡覺、逛衙,確實是一樣沒少。

  「過來!站在那裡幹什麼?」玉清向著秦茗玥招了招手。

  秦茗玥大腦自動反應的搖了搖頭,過去?還是不過去了,這個人可是個妖怪,天下第一大妖怪,不但沒過去,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過來!退什麼?我還吃了你不成?」玉清看著秦茗玥不但不過來,還後退,不滿的皺眉道。

  「我就站在這裡很好啦!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秦茗玥看著他,扯動嘴角,擠出一抹笑。

  「過來!別讓我再說一遍。」玉清的臉忽然的陰沉了下來。

  秦茗玥的小身子一哆嗦,考慮了一下權衡利弊,還是慢慢挪蹭著走了過去。他的手中可是抓了她的把柄,比楚輕離那個傢伙的把柄大發了去了。

  走到軟榻前,秦茗玥站在離玉清不遠不近的距離,怎麼也挪不動腳步了,玉清似乎很是氣悶秦茗玥的表現,伸手一把的扯過了她的手,秦茗玥驚呼一聲,就向玉清的身上倒去。

  連忙的出手扶住了軟榻的邊沿,幸好沒有栽倒他的身上,秦茗玥暗自慶倖,只是在下一秒,玉清的手猛的一拉,一個不穩,秦茗玥就撲到了玉清的懷裡。

  慌忙的要起來,玉清攬住了她的身子,清冷低沉的聲音在頭頂的上方想起:「別動!我看看你的手臂。」

  「唔……已經好了……」秦茗玥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想出來,玉清身上有一種讓任何女人沉淪的味道。迷惑、虛幻、輕輕淺淺、似清晨的霧色,又似暗夜的雨露,清新的迷惑。秦茗玥感覺不安。

  「別動!」玉清伸手拉過秦茗玥的手臂,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腕處,手指溫熱,帶著一絲輕柔舒緩的氣流,秦茗玥感覺由整個手腕傳至周身都暖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就不再動了,整個人臥在玉清的懷裡,玉清的人雖是清冷的,但他懷裡的感覺,確是溫暖的,溫柔的,似三月的春風,似四月的煙雨,似天池山溫泉的水霧,絲絲綿綿,纏纏繞繞,整個身子似乎都沐浴在溫暖中。

  「還好!沒廢了。」半晌,玉清撤回了手,聲音淡淡的,手臂依然攬著秦茗玥道。

  「是還沒廢了,要是廢了就好了。」秦茗玥在玉清的懷裡,他沒鬆開,她到也沒有打算再離開,悶悶的道。

  「哼!廢了的話,你就能逃脫了麼?想也別想。那賭約,你是跑不掉的。」玉清臉色一陰,但一雙如玉的手溫柔的撫著秦茗玥柔軟的髮絲。

  「呃……我記得啦!」秦茗玥撇了撇嘴:「左手要是真廢了,不是還有右手麼?就不信你能殺的了我。」

  「哼!失了一條手臂的公子逍遙,我還是不屑動手的。」玉清道。

  不屑動手?那豈不是更好?秦茗玥躲在玉清懷裡的眼睛一亮,那樣他們就不用動手了,她不想死哦!活的好好的,非要對著殺?那不是找死麼?

  「唔……我要是真的失了一條手臂,那條賭約是不是就做不得數了?」秦茗玥揚著臉看著玉清,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他,眼珠子不停的轉著。

  「你要是真失了一條手臂,我也會自砍一條手臂,還是算數的。」玉清低頭看著秦茗玥的小臉,聲音清冷中偏偏帶著一絲溫柔。

  「什麼?你……」秦茗玥驚訝的看著玉清的臉,隨即一把推開他,氣悶的站起了起來:「瘋子!這麼說是無論如何也不成了?」

  「不成了!」玉清道。

  「那……那我要是死了呢!」秦茗玥看著他。

  「死了也一樣,即使死了,你也別想毀約,我會追你到陰曹地府。」玉清毫不猶豫的道。

  「你……瘋子!大瘋子!」秦茗玥氣看著玉清,一張小臉紅了白,白了紅的,指著躺在踏上的玉清:「那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是什麼公子逍遙呢!」

  「只要你是你,就別想毀約。」玉清再次的道。

  「你……你給我走,現在就給我走,馬上離開這裡。」秦茗玥氣的趕人了。她這是哪輩子倒楣了,招惹了這個更大的瘋子,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你趕我走?」玉清挑眉,神情不悅。

  「廢話!我明天還要穿上紅衣嫁人呢!你走了我好睡覺。」秦茗玥不客氣的揮手趕人,看著身子不動的玉清又道:「你放心!今冬的第一場大雪下起來的時候,我們玉女峰了了那場賭約,我不會再失信的。」

  秦茗玥說完,見玉清還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氣悶的揮揮手:「我都說我不再失信了,再說你手裡拿著我那件東西,我怎麼敢失信?你還不走?想著明天替我嫁人麼?」

  玉清不語,神色不動,一雙鳳目目不轉睛的看著秦茗玥。秦茗玥也看著他。心裡依舊是鬱鬱的。

  「既然是明天嫁人,今晚我陪你待嫁!」玉清忽然的站起身,隨手輕輕一揮,那盞由他點起的燈便息了,一把攬起秦茗玥嬌軟的身子,在她的驚呼聲中,二人向那張大床上倒了下去。

  在二人倒下去的瞬間,簾帳也隨之落了下來,遮住了窗外漫天繁星和微微的那一彎月光。秦茗玥輕‘唔’了一聲,便再也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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