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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74章
  第015章 美人變臉很耐看

  再次睜開迷蒙的睡眼,悠悠醒轉,秦茗玥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恍惚,費力的轉過頭,簾帳遮掩,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不過感覺似乎很暗。

  難道天還沒亮?秦茗玥蹙眉,想要伸手揮開簾帳,感覺胳膊似乎被什麼重物壓著,抬不起來,低頭向身上看去,一隻胳膊橫在她的腰間,緊緊的圈箍著她的身子,順帶著手。

  皺眉再皺眉,視線順著那只胳膊看去,身邊是半壓著一具精壯如玉的身子,整個人像抱枕一樣,被他抱在了身邊,頭埋在她的胸前,一頭墨發披散開來,遮住他的半張臉。

  儘管是半邊臉,也不難看出是傾國傾城之色,俊顏如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合著,薄唇微微的淡開著,輕淺的呼吸,平平穩穩,仍舊在睡著,睡相是若孩童般一臉的純真靜然,還帶著一絲迤倦滿足。

  楚離歌!秦茗玥看清身上的人,小臉刷的一下子就變了,看著兩個人如今未著寸縷的抱在一起,不,是他圈箍著她,昨日火辣辣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想起來。

  她傾盡功力,救了他,在累的疲憊因倦不支的時候,這個妖孽反過來非禮了她,不,非禮是輕的,他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大灰狼,將她吃幹抹淨,外加啃骨燉湯了。

  「楚離歌!你給我滾起來!」秦茗玥暴怒一聲,看著身上依然抱著她睡的很熟的人,nnd!即便是睡著,他也不忘壓在她的身上,骨頭怕是都壓酥了。

  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啞無力,身上的人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依舊是甜美的睡著。

  「楚離歌!你個混蛋,你給姑奶奶滾起來!」秦茗玥使勁的挪了挪身子,撤出了被他壓著的手,一把的推開了身上的人,還好,似乎恢復了些力氣。

  楚離歌的身子被推的躺倒了一邊,秦茗玥雙手支著身子坐起來,剛坐起來,便又軟軟的躺了回去,酸軟疼痛,身上似乎被幾輛千金重的大卡車碾過了一樣。

  nnd!身子軟的像棉花糖,秦茗玥轉頭恨恨的看著楚離歌,那丫的似乎沒事兒人一般,還在睡著。秦茗玥使勁的用腳踹了踹他,腳也軟綿綿的,撓癢癢的勁都沒有。

  使勁的踹了幾下,楚離歌依舊還睡的死人似的,秦茗玥皺眉,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平穩的呼吸,再抬手去把他的脈搏,強烈的跳動證明這個混蛋還活著。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恨不得這個混蛋怎麼不累死呢!再次費力的坐了起來,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掀開簾帳,衣服灑了一地,是昨日她隨手扔的。

  看著那些衣服,秦茗玥嘴角抽了抽,隨即想起什麼,連忙的盤膝坐在床上,雙掌運力,丹田處的內息平穩而流暢,心裡一喜,看來昨日雖是消耗了許多功力,但至少未廢了,抗拒著身體的不適,微酸的身子,連忙的將冰及神功運行了一小周天,一層微微的薄汗散了出來,感覺身體立時的舒爽不少。

  「原來這武功還有這般的作用……」秦茗玥喃喃了一聲,起身走下床,下體依舊是麻麻脹脹的,秦茗玥回頭看著床上依然熟睡的楚離歌,又恨恨的罵了一句。

  撿起衣物簡單的披在身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著壺嘴就往嘴裡灌了一氣水,幹幹的嗓子總算是舒服了些,起身走到了窗前,隨手掀起窗簾,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已經偏西,似乎是下午了,微微蹙眉,再次落下了窗簾。

  反轉過身,看著簾帳裡的人,眉頭再次的皺的緊緊的,靜靜的看了半響,一雙如水的眸子湧上了濃濃的複雜之色,半響,再次換上了淡然,那一抹異樣和幽深很好的掩埋了起來。

  「春豔可在?」秦茗明對著門外輕輕的喊了一聲。因為水的滋潤,已經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姑娘!」秦茗玥的話落,春豔立時的應了一聲。

  「那個青衣……可在?」秦茗玥眼光看向床上,頓了頓問道。 「四小姐!」青衣的聲音立時的傳了進來。

  「你進來吧!」秦茗玥起身走到門口,輕輕的撤了門插手,淡淡的道。

  青衣立時的推門走了進來,一臉的疲憊之色,看著門口的秦茗玥一愣,隨即急急的問:「四小姐!我家主子可好?」

  「好著呢!」秦茗玥伸手一指那張大床。

  青衣連忙的奔了過去,當看見地上的衣物一愣,也只是一瞬間便掀開了簾帳,楚離歌赤身的躺在大床上,床上的景色一覽無餘,青衣一瞬間眼睛睜的老大,他看見了什麼,淩亂的被褥,被褥上的紅色,還有……

  「四……四小姐這是?」青衣立時的落下了簾子,眼神驚異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秦茗玥。

  「帶著你們家的大灰狼,趕緊給我走!」秦茗玥淡淡的看著他,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那是什麼眼神,好像是她怎麼樣了似的。

  大灰狼?青衣一愣,隨即明白說的是楚離歌:「可……我家主子……」

  「你們家主子好著呢!誰死了他也死不了。」秦茗玥想起昨日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混蛋簡直是精力旺盛,簡直是沒碰過女人,簡直是……就是一頭狼!

  看著青衣愣愣的看著她,秦茗玥的小臉頓時一紅,怒道:「你再不走,就等著我殺了他吧!」

  秦茗玥的話落,青衣連忙的轉身,重新的掀開簾帳,楚離歌依舊是睡著,平穩的呼吸,有力的心跳,確實已經無大礙了,連忙的拾起地上的衣服,慌亂的給楚離歌穿上,將他抱了起來。

  「四……四小姐……我家主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嗯……什麼……」青衣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什麼,屋內彌散的氣息,還有帳內的情形,讓青衣一張清冷的俊臉染上了紅霞。

  「什麼也沒做!你們主僕趕緊給我走,從今以後別讓我見到。」秦茗玥煩悶的擺擺手。背過了身。

  青衣靜站著不動,看著秦茗玥的背影,半響輕聲堅定的道:「四小姐救了我家主子,今後但有什麼吩咐,青衣萬死不辭!」

  說完不待秦茗玥說話,抱著楚離歌轉身出了門。門口看了一眼一臉異樣的春豔,和滿臉疲憊的齊彥,足尖輕點,消失在了茗玥閣。

  春豔看了齊彥一眼,示意他下去睡覺了,齊彥看著青衣抱著楚離歌消失的身影,想說什麼,春豔擺擺手,齊彥走了下去。

  「姑娘?」齊彥走後,春豔靜靜的站在門口,輕聲道。

  「給我抬進來一桶水!我要……沐浴!」秦茗玥看了一眼門外,又看了看自己吻痕斑斑的身子,咬牙道。

  「是!」春豔應聲,連忙的走了下去。

  秦茗玥看著滿屋的淩亂,身子前走了兩步,哀呼一聲,一頭紮進了躺椅上,這樣就失身了,做夢也想不到,不知道是不是該哭?居然第一次就這樣的沒了,雖然她沒什麼處女情結,但是至少自己也要有點主動吧?居然完全被動的要死,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丫的!,雖然失身的物件是一個絕世的美男,還不算太虧啦,可是……

  可是這個絕世的美男是楚離歌這個混蛋,心裡頓時煩悶的要死。 楚離歌這個混蛋,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姑娘!水來了!」春豔的聲音。

  「進來吧!」秦茗玥有些有氣無力的,身子趴在躺椅上,不看門口,腦袋有些暈,只覺進來兩三個人,其中有春豔,還有兩個抬桶的。桶放下,兩個人走了出去,春豔站在了秦茗玥的身邊。

  「你也下去吧!」秦茗玥不看春豔,揮了揮手。

  「姑娘!有一件事兒……屬下想告訴你……」春豔看著滿屋的淩亂,床上的淩亂,秦茗玥只披了一件單衣,脖頸處,還有敞開的衣領處微微露出的紅痕,猶豫了一下道口

  「什麼事兒?」秦茗玥依然趴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今日三更的時候,公子曾經回來過。」春豔道。

  「哦!」秦茗玥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接著大腦一瞬間短路,身子忽然一個高的蹦了起來,看著春豔,不敢置信道:「你說……你說冷情回來了?」

  「是!」春豔點點頭。

  「那他人呢?」秦茗玥抬步就要往隔壁走去。那是冷情的房間。

  「姑娘!你不用去了,公子回來又走了!」春豔連忙的叫住秦茗玥。

  「什麼?你說他回來又走了?」秦茗玥頓時的停住了腳步。

  「嗯!」

  「他既然回來了,怎麼會又走了呢?」秦茗玥疑感的看著春豔:「他不知道我在這裡麼?」

  「……知道!」

  「那是為什麼?」秦茗玥一愣,冷情既然回來了,怎麼會又走了呢?

  「這個……嗯……公子知道姑娘在救那位七皇子……」春豔說著,眼神掃視了那間淩亂的床上一眼,臉有些紅。

  「你是說……」秦茗玥看著春豔,小臉一下子就白了。

  「嗯!」春豔輕輕的點了點頭。

  身子猛然踉蹌的倒退了一步,秦茗玥幾乎站立不穩,春豔連忙的伸手扶住她,一雙眸子閃過一絲不忍。

  冷情回來過,他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又悄悄的走了!秦茗玥腦中像炸開了一樣,反復的閃過冷情白衣清冷的身影,小臉一瞬間更是變得慘白如紙。

  「姑娘?」春豔扶著秦茗玥,看著她的樣子,擔心的喚了一聲。

  冷情……他回來過了……回來又走了……那時候,那時候……她與楚離歌……與楚離歌……他一定是聽到了……

  「他一直就在門外麼?」秦茗玥似乎是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春豔點點頭。

  「多久?」秦茗玥眸子一緊,輕聲問。

  「天明的時候,公子才離開。」

  「他有說什麼麼?」天明才離開,那時候,大概就是她昏過去的時候了,秦茗玥的心一瞬間酸的有些疼。

  「公子未曾言語。」

  「沒有麼?」連一絲言語也沒有麼?秦茗玥身子再次一顫,春豔擔心的看著她。只見她小臉慘白,雙眸滿是傷色,薄薄的唇緊緊的咬著,春豔恍惚間都可以看到血絲。

  「他不是走了麼?怎麼會突然的回來?」秦茗玥轉頭看著春豔。

  「這個……」春豔突然的跪倒在地上:「是屬下擔心主子為救那位七皇子受傷,就……就私下發佈了天下追火令尋求公子下落,請主子責罰!」

  「原來是這樣……」秦茗玥喃喃的道了句,半響道:「當時他在哪裡?」

  「屬下不知。」春豔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道:「但是公子騎來的千里風死了!」

  「什麼?你是說千里風死了?」秦茗玥驚訝的看著春豔,千里風跟隨冷情多年,是千里寶馬,日行千里。

  「而且是疲憊困乏而亡。」春豔慢慢的道。

  疲憊困乏而亡……秦茗玥的身子猛的一顫,千里風,北國產地的汗血寶馬,可見那人來的多麼急,可是確讓他聽見了她和楚離歌……

  該死的!秦茗玥想直接撞牆了。氣惱的看著地上跪著的春豔:「誰讓你自作主張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屬下該死!當時只是覺得不一定找到公子,而且……而且公子走時交代,要是姑娘有什麼情況,就天下追火令通知他,不必知會姑娘……所以……」春豔低著頭,也是暗自的有些責怪自己。但是實在是沒有料到讓公子來聽到那般的情況,早知道自己就再忍忍。

  「你是該死!」秦茗玥恨恨的背過身,原來冷情走時就交代了,他還是關心她的,可是如今……如今……秦茗玥煩悶的揮揮手:「去暗室思過,三日不准出來。」

  「是!」春豔應了一聲,站起身看了秦茗玥一眼,轉身走出了茗玥閣,如此大的錯,她也只是被罰三日而已,可是姑娘的心傷,怕是幾個三日也難以癒合了吧?

  春豔自責的走後,室內再次恢復了寧靜,秦茗玥甩了身上的衣服,轉身走進了那個大桶裡,坐在桶中,閉上眼睛都可以想像的到冷情騎著千里風急趕而來,又在門外足足站了幾個小時,最後踏著晨露離去的樣子。

  千里風定是口吐白沫,倒地而亡,那個人兒也一身清冷的離去。心猛的一瞬間被揪的生疼,伸手撫住心口,半響才平復了下去。

  看著身上的斑斑吻痕,秀眉微蹙,輕輕抬起手臂,那守宮砂果然消失不見了。嘴角微微彎起,綻出一抹清冷的笑,即便她不和人發生什麼又怎麼樣呢!

  五年,從最初來乍到的小姑娘,到如今坐擁一臂勢力的劍閣和暗門之主,她從來就不乏對那個人投以柔情攻勢,但終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離去,而且每次都走的悄無聲息。

  每次都走的如此瀟灑!冷情,你終是無心的,即使有心,也是冷血無心,果然啊!果然!江湖傳言從來不虛,冷血無情,殺人無形。呵……

  整整泡了一個時辰的澡,秦茗玥想了許多,似乎又什麼也沒想,直到泡去了一身疲憊,緩緩從桶裡站了出來,玲瓏曼妙的身子,全身滿布斑斑點點的紅痕,似乎就是身上的烙印一般,秦茗玥站在鏡子前微微蹙眉。

  三年前一曲鳳求凰,結識的人兒,三年後,京都城,再次糾纏在一起的緣分,右相府撞見的那一幕,上天究竟是愛她還是棄她,終是難以理清。

  「混蛋!」秦茗玥看著眉眼間依稀散開,曾經的緊密已經不在,就這樣不施脂粉的站在鏡子前,即使帶著那一層薄薄的面具,也難以掩飾住眉眼間的風情,低咒了一聲,這樣的變化,就是初為女人了。經歷過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

  迅速的打開的抽屜,拿出裡面的粉黛眉筆,及一些的化妝物事兒,秦茗玥對著鏡中的自己一陣的描描畫畫,半晌,終於滿意的抿抿唇,將那些東西一股腦的推進了抽屜。

  該回去了!歎了口氣,轉身自衣拒中取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特意的選了一件高領緊袖的輕紗裙裝,脖頸處是層層疊疊荷葉形狀的雪紡紗褶曼,是徹徹底底的給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了。

  掃了茗玥閣一眼,秦茗明撫著額頭,對著外面輕聲道:「來人!」

  「玥姑娘!」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女聲連忙應道。門同時被推開了,不是春豔,秦茗玥一愣,隨即想起春豔被她關起來了,看著來人,伸手一指那一張大床:「找兩個人來,給那床扔了!」

  「是!姑娘!」小丫鬟應聲,向門外走去。

  秦茗玥靜靜的站著,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叫住那小丫鬟,皺眉道:「算了!別扔了,把房間收拾乾淨,被褥都扔了就好了!」

  「是!」小丫鬟再次垂首應聲。

  秦茗玥煩悶的看了一眼茗玥閣,足尖輕點,順著窗子飛身飄了出去,像一縷輕煙,一路向效忠王府的方向行去,從昨夜到今晚,不知道楚輕離發現了沒有。

  不過盞茶的時間,秦茗玥便來到了效忠王府,躲過層層的暗衛,來到了攬月閣,在攬月閣外凝神靜聽了片刻,覺得沒有任何的異樣,屈指輕輕的彈開了關著的窗子,秦茗玥輕身閃進了房間。

  房間裡昏暗,並沒有點燈,秦茗玥掃視了一周,走到躺椅上坐了下來,對著外面輕喊了一聲:「翠竹!趙媽!」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翠竹激動的聲音。

  「是我!」秦茗玥應聲,接著便見門被推開了,翠竹一臉驚喜,又小臉一臉疲憊的跑了進來。

  「趙媽呢?怎麼就你自己?」秦茗玥看著就翠竹自已進來,疑惑的問。

  「趙媽她老人家在靜心亭的躺椅上放風呢!我在門外守著。小姐你可回來了……」翠竹看著秦茗玥,打了個哈欠道:「你再不回來,就頂不住了。」

  「放風?」秦茗玥一愣,隨即想起這二人一定是給她瞞住了。看著翠竹哈欠連天的樣子,便皺眉道:「你們一直沒睡覺?」

  「嗯,我們怕睡著了,有人進來,發現小姐不在,就麻煩了。」翠竹點點頭,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又打了幾個哈欠。

  「楚輕離沒來過?」秦茗玥點點頭,有些疑惑,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們是怎麼瞞過去的。

  「來了!怎麼沒來呢?不但是離小王爺,還有那個陳伯,來了好幾次呢!不過都被我和趙媽給打發走了,小姐啊!你以後可不能就這麼消失不見了,我和趙媽都擔心死了。」翠竹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是怎麼打發走的?」秦茗玥想楚輕離可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主。很好奇二人是怎麼辦到的。

  「嘿嘿,說起這個,還是趙媽聰明,趙媽對小王爺說,今日是過世夫人的忌日,小姐每年的今日都會在房間閉門給上天的夫人祈福。」翠竹道。

  「這樣?」秦茗玥想著還沒看出來趙媽有這個聊天撤謊的本事呢!

  「嗯!」翠竹點點頭。

  「那個陳伯來幹什麼?」秦茗玥想起剛才翠竹說陳伯也過來這裡了,便問道。

  「對了,小姐要不問我都忘了呢!今日午時過後,效忠老王爺回府了,說要見小姐,陳伯來請了。」翠竹連忙的說道。

  「嗯?要見我?」秦茗玥一愣。

  「是呢!不過我和趙媽也那樣給回了,陳伯還說老王爺明日再來找小姐。」翠竹道。

  「哦!」秦茗玥點點頭,記得那日楚輕離說他家老頭子要回來了,沒想到這麼快,秀眉微蹙,看著翠竹打哈欠的樣子,擺擺手:「好了!如今我回來了,叫回來趙媽,你們快去睡覺吧!」

  「嗯!」翠竹應了一聲,連忙的跑了出去,還不忘給秦茗玥關上門。

  看著翠竹出去,秦茗玥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楚輕離家的老頭子一回來就要見她,見她做什麼呢!為那個雪兒姑娘抱不平?不過她可沒有去欺負人家,而是那個女人一直欺負她來著,不過正好,她也正等著那老頭子去找皇上退婚呢!

  最好是楚輕離和他家老頭子窩裡鬥,結果就是最好是楚輕離把婚退了。伸手撫撫額頭,明天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困乏的打了個哈欠,秦茗玥起身走向那張大床,猛的頓住了身子,想起那日楚輕離拿著春宮圖要練習的樣子,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又想起昨日與楚離歌,心裡的異樣之色更是重了。

  微微蹙眉,拋開了煩亂的思緒,繼續向床上走去,小黑已經躺在那裡呼呼的睡著了,秦茗玥看著它,這個小東西,還真把這裡當成家了,放了不少血,感覺一下子就瘦了好多。

  落下簾帳,掀開被子蓋住身子,一把拽過來小黑抱在懷裡,秦茗玥皺著眉頭睡了過去。

  夢裡夢見了楚輕離抱著春宮圖對她說要試驗;夢見楚離歌壓在她的身上怎麼也不放過她;夢見冷情頭也不回,一身清冷的離去;夢見秦筱緣對她說四妹!我等你回來;夢見冷傾憐那溫柔的一吻,含笑著將那株已經幹去了多時的韻蘭交給了她;夢見燕非煙恨恨的看著她,說要懲罰她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夢見一品軒的那人,和三年前的賭約……

  夢見——

  一夜夢境不斷,跟過電影似的,從這個場景換到那個場景,從這個人的臉,換到那個人的臉,早上睜開眼睛醒來,秦茗玥感覺頭還有些昏昏的,怕是要炸開了。

  想起亂七八糟的夢,秦茗玥一陣氣惱,一把掀了被子,起身下了床。翠竹和趙媽早就起來了,趙媽免不得又是說教了秦茗玥一頓,秦茗玥無精打采的吃著飯,無精打采的聽著。

  趙媽估計是也發現了秦茗玥的不對勁,或者是更認為她知道錯了,終於在她放下筷子的時候放過了她,又絮絮叨叨的囑咐道:「一會兒見了效忠老王爺,一定要表現的好點兒,拿出左相府大家小姐的氣質來。」

  「好!我一定讓他對我刮目相看。」秦茗玥眸子一閃,點點頭道。

  趙媽滿意的笑了,不過又說不用太緊張,總算是未來的公公,就算他不喜歡你,只要小王爺喜歡就好了之類的。秦茗玥也不反駁,聽的直點頭。

  這趙媽活了大半輩子,就這麼一點兒愛嘮叨的愛好,她不能給她剝奪了。趙媽正說著,秦茗玥正聽著,攬月閣果然來人了。

  「翠竹姑娘!請通稟一聲,老奴前來請小王妃過去,老王爺在洛水軒等著了。」陳伯的聲音。

  「好!陳伯您等著,我這就去。」翠竹一直在院子外,這時候連忙的向屋內跑來。

  聽見二人說話,秦茗玥一愣,沒想到來的這麼早。趙媽笑的眉眼都彎了,直說這是老王爺對她這個兒媳婦的重視,催促秦茗玥快些過去。

  重視?秦茗玥撇撇嘴,怕是有命去,沒命回來都難說。面無表情的起身,走出了屋子,正迎上進來的翠竹,秦茗玥點點頭,直接走出了屋外。

  「老奴給小王妃見禮!」陳伯一見秦茗玥出來,連忙的躬身一禮。

  「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陳伯你,明兒很欣喜,走吧!」秦茗玥眸子一閃,看著陳伯似笑非笑的道。

  「……是!老奴前頭帶路!」陳伯一愣,老臉一白,連忙的躬身向前頭走去。

  秦茗玥笑了笑,隨後的跟上了他,效忠老王爺,太皇太后和敏德貴妃姐姐口中的癡情人,自效忠柔王妃去世後再未他娶,手握西楚囯半壁江山兵權的人,聽說近些年,長年在邊城守軍。是西楚囯吹一口氣,都舉足輕重的人。

  而且僅有一子,就是如今小王爺楚輕離,而且同樣未有妻妾,老子英雄兒好漢!這也就是為什麼人人都夢想嫁入效忠王府的原因,一是兵權,二是癡情的男人。

  哪個女人不喜歡有權有錢還癡情的男人?可惜那些的女人裡可不包括她秦茗玥,而且楚輕離那個混蛋的本質,癡情?哼!無恥下流的男人,也會癡情麼?

  她可不會忘記他身邊的女人一大堆,看的見的,看不見的,趨之若鶩啊!不過似乎都被那個叫雪兒的瘋女人給打發了吧?呵……

  秦茗玥想起那個女子,也是挺可愛的,要是她的可愛不用在拿著劍時時刻刻想殺她,就更可愛了。邊走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多久,陳伯便帶著她來到了洛水軒。

  洛水軒,位於效忠王府中心,是一座四面環水,中心是一座涼亭,秦茗玥看著洛水軒一愣,以為是茗玥閣裡的靜心亭,原來茗玥閣是比著這洛水軒而建的。

  「四小姐!亭子裡坐的和小王爺下棋的人,便是我家王爺,您自己過去吧!」陳伯停住了步子,看著亭子中對坐著下棋的倆人,對著秦茗玥輕聲說道。

  「好!」秦茗玥也停住腳步,點點頭,看向亭中。

  一個當然是楚輕離,依舊是一身紫衣,較之往日的打扮,更是多了懶散的味道,放目看去,只見他一隻腳著地,另一隻腳支在石凳上,胳膊擔在腿上,手中把玩著什麼東西,似乎是棋子,視線看著棋盤,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秦茗玥翻了個白眼,向另一個人看去,只見那人大概四五十左右的年紀,頭上紮著方巾,身穿灰色長袍,身型消瘦,他似乎全神貫注的在盯著棋盤,正是背對著秦茗玥的方向,秦茗玥看不清他的臉,這麼一看,也就是一個乾巴巴的老頭。

  抬步向亭中走去,一步一步,邁的很輕,但是心裡確是挺沉,還有些微微的緊張,秦茗玥暗自鄙視自己,怎麼還真有點兒見家長的感覺。長長的衣袖,袖中的手輕輕的握著,秦茗玥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就是很莫名的緊張,再說楚輕離又不是她的良人,而且……按理說她沒有必要緊張才是,可是這種緊張卻是不由自主的。

  小臉上儘量的保持平靜,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秦茗玥突然想起那句話,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心裡卻是越發的緊張起來。

  秦茗玥剛邁上臺階,這時候楚輕離便轉過頭來,當看見秦茗玥一身嚴嚴實實的衣服,微微一愣,隨即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接受到楚輕離的視線,秦茗玥淡淡的瞥了回去,忽然心裡就不那麼的緊張了,她不愛這個混蛋,就沒有必要為了他去討好誰,不討好誰,就沒有必要緊張了。

  想通這個道理,秦茗玥的心裡驀地一松。心裡一松,整個人也鬆快了,腳步便放開了,一步一步緩步走上了臺階。楚輕離看著秦茗玥,忽然俊眸微微閃了一下,一抹幽深一閃而逝。

  停住腳步,緩緩的在二人的不遠處停了下來,目光看向楚輕離對面的人,這回近了,便看的清楚,果然是楚輕離的老爹,眉宇輪廓都有幾分相似,只見他眉頭緊皺,看著棋盤,一副苦苦不得解的樣子。

  看來是楚輕離難住了他家的老頭子。

  「玥兒!過來!」楚輕離看見秦茗玥站在那裡,只顧盯著他家的老頭子看,心裡一陣的不舒服,一個老頭子,乾巴巴瘦巴巴的,有什麼好看的?微微蹙眉,不滿的喚了一聲。

  秦茗玥撇撇嘴,站在那裡不動,叫過去就過去,多沒面子,讓她想起那日在馬車上,楚輕離對著小黑說過來,小黑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想想當時那死貓的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過來!」楚輕離見秦茗玥看著他不動,再次不滿的皺眉道。

  秦茗玥就跟沒聽見似的,依舊打量著那沉浸在棋盤裡的老頭子,怎麼看這老頭子也不像傳說中那個西楚囯最最最癡情的人,聽說他和已逝的柔王妃相親相愛,一生只愛一個女子,未有過別的女人,即使柔王妃過世了,至今十幾年,也是再未他娶。

  癡情的男子最有味道,癡情且忠貞的男人更有味道,癡情且忠貞且能一直堅持下來的男人,就更更更有味道了。秦茗玥看著老頭盯著棋盤專注的樣子,再瞥眼看看楚輕離懶散的樣子,天!這楚輕離一定不是這老頭子親生的,雖然倆人長的很像很像,即使像到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秦茗玥還是覺得他不是這個老頭親生的。因為從他的身上,秦茗玥看不到那種專注。

  什麼老子英雄兒好漢,全是屁話!想這楚輕離招惹的女人,秦茗玥就一陣鄙夷,可惜了他爹的種,如此癡情的老爹,卻有一個風流下流的兒子,這老頭居然還坐在這裡下棋,沒有氣的撞牆,也是一份本事了。

  「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楚輕離一連說了兩遍,看著秦茗玥不動,面上有微微的薄怒了,他知道這個女人聽見了,就是不動,而且臉上那是什麼神情?這個女人在鄙視他?

  「小丫頭!過來這邊。」眼睛依舊盯著棋盤,效忠王爺低沉蒼老的聲音道。還對著秦茗玥的方向招了招手。

  「嗯!」秦茗玥眸子一閃,看著向她招手的老頭,乖巧的應了一聲,連忙的走了過去。

  楚輕離的俊臉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啦!好你個秦茗玥,他叫了她三遍,她都沒聽見似的,這老頭子一招手,她就過去了。這個女人!是故意不給他面子。

  「小丫頭!過來看看,我怎麼才能贏了這個小子。」效忠王爺抬起頭看了秦茗玥一眼,複又低下了頭看棋盤,苦惱之至。

  「好!」秦茗玥站在了老頭的身邊,應了一聲,目光看向棋盤。

  本是一臉怒容的楚輕離,聽見這話,再順著秦茗玥的眼光看向棋盤,不由的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這老頭子找這個女人看棋?她除了吃就是睡,能看出什麼?

  「父王!我看您還是認輸得了,這個女人除了吃就是睡,琴棋書畫都是廢材,沒一樣拿的出手的,你找她不是找錯人了麼?」楚輕離把玩著手中的棋子,看著老頭子慢悠悠的道。

  「哦?」效忠王爺似乎一愣,抬頭再次看身邊的秦茗玥,只見秦茗玥一張小臉認真的看著棋盤,神情極為專注。轉頭瞪了楚輕離一眼:「臭小子休要多嘴,我老頭子才不會認輸。」

  「那父王就慢慢的等吧!我看我有必要睡一覺。」楚輕離瞥了秦茗玥一眼,打了個哈欠,這個女人認真的神色,還真的別有一番趣味。

  「你……不准睡!要是睡的話,我打斷你的腿。」效忠王爺瞪著楚輕離。鬍子一翹一翹的,這個不成器的小子,就不知道讓著點老子。逆子!

  「玩不過還不認輸,我怎麼有你這個爹……」楚輕離看著對面的老頭子,喃喃的道。聲音終是沒有太大,也沒真的去睡覺。

  「哼!」效忠王爺看著楚輕離,冷冷的哼了一聲,低頭複又看著棋盤,幾年沒見這臭小子,棋藝倒是不如他了,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還是承認楚輕離棋藝的,不過老子就是老子,哪有在兒子面前認輸的。抬頭看著秦茗玥,都半天了這丫頭也不說話,能行不能行倒是說句話啊!遂不滿的道:「小丫頭!你到底有招沒有?」

  「嗯!」秦茗玥眼睛雖是看著棋盤,但將二人的說話都悉數的聽入耳裡,這時候聽見老頭子問她,輕輕的點點頭。

  「真的有招?」老頭子面色一喜。楚輕離一愣,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有招,他的這盤棋局,可不是容易破解的,天下能破解此局的也不出三五個人,這個女人真的能破解,楚輕離疑惑的看著秦茗玥。

  秦茗玥眼睛雖是看著棋盤,心裡暗自的翻了個白眼,原來這老頭是被這個給難住了,楚輕離也真是混蛋,居然連他老爹也玩。

  真龍棋局,置之死地而後生,只需拿掉一子,就能反敗為勝,扭轉乾坤。本是很簡單,但是世人一味的求近不求退,便一來二去的被陷入其中,直至敗北。

  楚輕離給他老子玩真龍棋局,看著那張欠扁的臉,秦茗玥真想說出來,讓他的眼珠子直接掉到地上掉八瓣,可惜她不能說。

  「要是贏的話,我沒辦法,不過要是不輸,我有辦法。」秦茗玥轉頭看著一臉喜意,期盼的看著她的老頭子道。果然瞥見楚輕離撇撇嘴。

  「不輸?」效忠王爺似乎一愣,隨即看了楚輕離一眼,再低頭看看棋盤,點點頭道:「只要不輸就行。「

  「那很簡單啊!這樣……」秦茗玥說著,便輕輕的一伸手,只見兩個手指上前,抓起了桌子的棋盤,手指一動,在三雙眼睛的瞪視下,那擺著滿滿棋子的簾布掀了起來,棋盤上的棋子‘嘩啦’的一下子滾的哪都是,秦茗玥手依然拿著棋盤的布,在效忠王爺的面前抖了抖,慢悠悠的道:「這樣不就是不輸了!」

  「……」

  效忠王爺一愣,看著秦茗玥手中的簾布,猛的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滾落滿地的棋子,還有掀翻的棋盤及空空如也的桌子,看看對面楚輕離已經黑了的臉,再看看秦茗玥拿著棋盤笑看著那棋子滾的哪都是的樣子,半響,呐呐的道:「這樣啊……」

  「是啊!那要不還有什麼辦法?」秦茗玥看著楚輕離黑了的臉,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對著效忠王爺無辜的聳聳肩道。

  「呃……」效忠王爺再次一愣,楚輕離的臉再次一黑。秦茗玥看著二人的表情,真的很精彩。尤其是楚輕離的。

  「哈哈哈哈哈……」半晌,效忠王爺忽然的大笑了起來,看了看秦茗玥,又看了看楚輕離,再看著空無一物的桌子,伸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歎道:「果然是好辦法!」

  好辦法?楚輕離已經不是一臉黑線可以形容了,看著秦茗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居然掀翻了棋盤……

  就說是好辦法嘛!秦茗玥一臉盈盈淺笑的站在那裡看著楚輕離。嘖嘖!天要打雷了麼?美人變臉,也是很耐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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