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誰玩死誰不一定
午時的陽光傾灑大地,這便又是一天的日上高懸,紅羅帳裡,依舊死一般熟睡著兩個人,被折磨死了幾次的秦茗玥,還有折騰人也同樣累了個半死的楚輕離。
俗話說男人都是強悍的,這句話自然不全對,那些無能的就不說了,單說楚輕離,這傢伙從鬼門關轉悠了一圈滾了回來,僅是不多時日的修養,便能上串下跳,生龍活虎了,且威力更是猛烈,生生的讓身下的秦茗玥昏死過去好幾次,那丫的還依舊不知疲倦的做著愛做的事兒。
春宮圖是徹底的沒有浪費太皇太后那老太太的一番心血。被楚輕離一遍一遍的演繹了個淋漓盡致,單單的邁過去了那女上男下的姿勢。
秦茗玥最後昏過去前恨恨的想著,等著,他落下的那一個,她一定會給他補回來。
一夜春風數度,仗著常年習武,修習內功,底子好,禁折騰,而楚輕離那個傢伙本來就是失血過多,儘管身子養的差不多了,但這番折騰,不易於行了千里地,所以,秦茗玥早了他一步的醒了過來。
睜開朦朦的睡眼,秦茗玥眼皮沉的要死,費力的眨了幾眨,再眨了幾眨。每次都是這樣的醒來,一次,兩次,三次,所以這第四次便也習慣了,好不容易的睜開眼睛,全身的知覺便都回轉了身休而來。
映入眼前的是一張慵懶甜美,睡意酣然,美的不像話的臉。楚輕離像八爪魚一樣的半趴在秦茗玥的身上,腦袋枕著她的胸,睡的那叫是一個香。
兩個人只蓋了半截被子,白玉無瑕的身子一覽無餘,不,只有楚輕離自己的身子是白玉無瑕的,秦茗玥全身各處都是淡淡的紅痕,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秦茗玥想抬起胳膊,才發現被這個傢伙的抱的死死的。
再次的試著抬了幾次,腿也艱難的動了動,只是微微的移動了那麼半寸不到,全身各個零部件便都開始叫囂著抗議了起來,酸啊!疼啊!最後頹廢的泄了氣,秦茗玥看著楚輕離的睡的甜美的俊臉,恨恨的的罵道:「該死的……大混蛋!」
聲音沙啞,幾乎是全身的水分被吸幹了一樣。艱澀的厲害。嗓子也有點兒疼,估計是昨日叫的。一想起昨日,秦茗玥心裡就更恨了,都說了不要了不要了,這個混蛋就跟沒聽見耳聾似的。
「楚輕離……你個混蛋……給我滾起來!」秦茗玥覺得說出一句話都會費好大的力氣。身子再次的動了動,想抽出手去推他。
「唔……」楚輕離的身子動了動,輕輕的‘唔’了一聲,便沒聲了。
「混蛋!你給我滾起來……」秦茗玥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覺得口裡也是幹幹的,好想喝水啊!
話音剛落,她口中的混蛋不但沒滾起來,而且身子一翻,整個人便壓上了秦茗玥的身子上,徹底的壓了正著,這回想動一分也是不可能了。
「唔……」秦茗玥輕呼一聲,那語音已經被身上的人吞回了肚子裡,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楚輕離睜著睡眼朦朧的眸子,很快的便尋著了秦茗玥的唇,吻了下來。
雙手探尋的摸索著秦茗玥的身子,雙腿熟悉的分開了她的腿,身下的人還傻傻的反應不過來狀況的時候,腰身一挺,那不知道何時堅挺的昂揚已經整根的沒入了進去。
「唔……楚……」再次的輕呼一聲,昨日經受雨露的身子極其的敏感,酸酸麻麻的感覺頓時的流淌全身,楚輕離感覺那緊致溫滑緊緊的包裹,身子大動了起來,唇瓣也緊緊的允吸著秦茗玥的唇瓣,給那本來乾澀的唇瓣滋潤了些微雨。
「玥兒……還不知道你這般的想著我呢……唔……好緊……」楚輕離急促的喘息著,一雙如玉的手揉摸著身下錦緞一般的身子,進進出出,一次次的將自己的堅挺更深的埋入,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魅惑,一雙眸子是滿眼的欲火,霧濛濛的看著秦茗玥的小臉。
「楚……輕離……你給我滾下去……」秦茗玥渾身似散了架一般,哪防這個混蛋突然的來了這麼一手,他每動一下,雖是也帶起了身子異樣的暖流,但更是是酸酸的痛。費力的伸手去推卻。
「不要!」楚輕離輕鬆伸手抓住了秦茗玥的手,搖搖頭。看著那睡意剛醒,慵懶柔媚,眉眼盡是風情的小臉,一雙眸子的欲火更甚,身子更是大動了起來。
「我會死的……」秦茗玥快哭了,誰知道剛才還睡死的人,轉眼間就可幻化成狼?這樣欲火強盛,她非得死在他身下不成。
「不會的……我不讓你死的……就一次好不奸……」楚輕離輕輕的伸手撫摸著秦茗玥的小臉,聲音魅感,帶著濃濃的情欲,平添了一種致命的誘惑。
「可是我……已經受不住了……秦茗玥的一張小臉也是迅速的染上了情潮,但依然保存著理智,希望這個傢伙可以停止。但是她似乎忘了,男人的欲望,禽獸的本能,一旦被點燃,除非你讓他得償了,自動的熄滅了,否則啊!那是別想了……
「可是我好想要……唔……玥兒……我會很快的……」楚輕離聽著秦茗玥天籟般的嬌吟聲,更別說讓他收手了,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話音未落,低頭吻住了秦茗玥,不想再聽見拒絕的話。
於是再次點燃了一室柔情,楚輕離說的很快,是在秦茗玥哭的小臉都花了的時候,他才終於的停了下來,似乎還不滿足一般的舔了舔嘴角,但看著秦茗玥實在的累的可憐的樣子,終於很有良心發現的停了手。
狼啊狼!真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大灰狼,秦茗玥恨恨的看著楚輕離春風滿面的樣子,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楚輕離不死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
「玥兒,你再這般看著我的話,我又會想你了……」楚輕離輕輕的攬過了秦茗玥嬌軟的身子,在她的唇角輕輕的啄了一下,很好心的伸手給她揉著身子。
溫暖綿柔的內息輕輕的狒過,秦茗玥酸疼的身子頓時舒爽了好多,不大一會兒功夫,楚輕離額頭上的薄汗已經微微的冒了出來,才緩緩的停了手,秦茗玥的力氣也算是恢復了一半。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算是體貼,秦茗玥懶懶的靠著他,想繼續睡覺。但是肚子開始抗議了,不單是她的,還有楚輕離的,兩聲咕嚕聲,可以說是異曲同工,誰也不用笑話誰了,躺著的身子無奈的爬了起來。
趙媽和翠竹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端了進來,兩張臉看著二人,笑的是那叫一個曖昧,即使臉皮再厚,秦茗玥也受不住了,楚輕離倒是一臉的坦然。
吃完飯沐浴過後,看著楚輕離一直追隨的眼光,秦茗玥自然不會再傻的躺回床上,跑到靜心亭的躺椅上去納涼,楚輕離自然也像粘糕一樣的黏在她的身邊。靜心亭清風吹來,給正午的太陽散去了多多少少的悶熱,秦茗玥靠著楚輕離的身子躺著,四周靜靜的,一張清純的小臉淡淡的,眉眼間風情更甚。
但她的心真的是那般的寧靜麼?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對於楚輕離,她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害人不淺啊!微微偏頭,輕輕的抖動了長長的睫毛,楚輕離也在閉目養神,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白玉無瑕的俊顏,風神俊美,一雙如玉的手輕輕的把玩著她的髮絲,是那般的慵懶風情。
難怪被他蠱惑了呢!這般的楚輕離,即使就這樣的看著,就真的好養眼啊!難怪慕容雪那女人非他不嫁呢!想起慕容雪,秦茗玥看著楚輕離一雙眸子幽深了起來,多了一抹沉思。
本來以為昨日楚輕離進宮,隨著他回來的一定是一封賜婚的聖旨,沒想到昨日風平浪靜,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了倒是。昨日……
一想起昨日,秦茗玥便想起了冷情,如今他應該是離開醉香樓了吧!離開茗玥閣了吧!離開了也好,那般的人兒,她如今這樣的一個身子,這樣的一顆心,早已經沒有權利不是麼?
還有秦筱緣,她的三哥,他身邊那四個人險些說出的話,那僅僅吐露的一個太字,儘管後來異口同聲的改口成了公子,但敏感若秦茗玥,還是心裡有了警醒了,還有那莫名奇妙的刺殺,那化屍粉,她又怎麼能忽視的過去?她的三哥,消失了兩個月,這般的回來,轉變的讓她猝不及防啊!
南夜囯,兩個月前尋回的太子,夜蘭昔,會是她那三哥麼?如果要是的話,也不稀奇不是麼?一個人的本質是最難以隱藏,那舉手投足間偶爾流露出的清華高貴,翩然風采,怎麼能僅僅是一個左相府儒雅斯文,彬彬有禮的三公子能有的?至少她沒有在那大哥和二哥的身上看到。
夜蘭昔……南夜囯……有玫瑰香的葡萄,不知道有沒有玫瑰花呢!秦茗玥想著想著,便不自覺的喃喃出聲,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玥兒!你對那南夜囯的太子和南夜囯很感興趣麼?」楚輕離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耳朵可是好使的呢!聽見秦茗玥的喃喃聲音,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迷茫的神色,俊眸輕輕的動了一下。
「我只是想知道,那裡有沒有玫瑰花而已。」秦茗玥心神一醒,隨即淡淡的道。
「還想著那花,到底是哪個混帳給你傳教了這些,從今以後你只准想著我,再不准去想那破故事。那種花,別說這個世界沒有,要是真的有的話,我也讓它永遠消失。」楚輕離輕叱了一聲,不滿的抱住了秦茗玥的身子。
哪個混帳?秦茗玥嘴角抽了抽,要說那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這只是小kiss而已吧?有也讓它永遠消失?看著楚輕離緊緊的樓著她腰的手,猛的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真是霸道……」
「就是霸道!」楚輕離緊緊的抱著秦茗玥嬌軟的身子,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吸取她身上淡淡的冷梅香,脖頸處隱隱現出的斑斑吻痕,一瞬間讓他無比的滿足。
「哎呀!大熱天的烙燒餅,膩不膩歪?」脖頸處傳來熱乎乎的氣息,秦茗玥一陣癢,想要躲開,被楚輕離抱的死死,嗔怪道。
「不膩!」聲音柔的可以滴出水,還帶著微微的沙啞。
「你不膩我膩。「秦茗玥用胳膊肘子使勁的撞了他的身子一下,不過似乎不怎麼管事兒。
「我不膩就好!」楚輕離似乎上癮了一般,輕咬著秦茗玥如雪的脖頸,不大一小會,那如雪的脖頸又烙下了一片吻痕。他的一雙眸子也微微的染上了霧色。
這是什麼邏輯?秦茗玥被楚輕離鉗固在懷裡,脖頸處傳來微微的疼痛,讓她皺眉,恨恨的一把扯過了楚輕離的腦袋,照著那如雪的脖子就咬了一口,細細的一排牙齒印就印上了那如雪的脖頸上,也算是烙上了她的印記。
這樣看著才舒服嘛!秦茗玥抬頭看著楚輕離,只見他滿是霧色的眸子目光柔柔的看著她,輕聲道:「玥兒要是喜歡,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就要攔腰抱起她,秦茗玥小臉瞬間一白,剛要大叫不要,楚輕離已經放下了她,目光轉向攬月閣門口,秦茗玥也是一愣,隨即聽到了腳步聲,才知道是來人了。
來的人還是青竹和那鄭總管,秦茗玥沒有比這一刻更感謝這老太監來的及時,只聽楚輕離皺眉氣惱的聲音道:「這個老東西又來做什麼?」
做什麼?秦茗玥心思一動,那二人已經走進了靜心亭。
「老奴見過小王爺,小王妃!給小王爺和小王妃請安!」那鄭總管來到近前,看著楚輕離和秦茗玥擠著坐在一起,抬頭看看晌午的太陽,不由的面皮抽了抽,躬身道。
秦茗玥順著那老太監的視線,自然也看見了天上那火辣辣的太陽,儘管是晌午歪了,可是依然火熱,再看看她被楚輕離幾乎半抱在懷裡,嘴角也不由的抽了抽。
青竹一直低垂著頭,小臉紅紅的,而人家楚輕離倒是最自然的一個,看著鄭總管慢悠悠的道:「大晌午的,您老又有什麼事兒?」
口氣明顯的不善,還似乎帶著一絲陰風,男人的欲望不滿,總要有個發洩口的,這老太監正當楚輕離發情的時候打擾了他的好事兒,他能不上前一刀劈了他,那就是看在他是皇宮皇上身邊的總管大太監了,這要是別人,早就另一番招待了。
不過那老太監可能太瞭解這個陰晴不定的離小王爺了,聽了這話啊,那本就顫顫巍巍的老身子一哆嗦,連忙道:「小王爺這可是折殺老奴了,再借老奴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打擾小王爺啊!是聖上和太皇太后來命奴才請小王爺和小王妃進宮。」
蝦米?秦茗玥在聽見讓她也進宮,眉頭皺了一下,楚輕離亦是。
「鄭總管,可是有事兒?」楚輕離的俊眸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光掃過秦茗玥皺眉的小臉,沉聲問道。
「這……老奴不知!」鄭總管連忙道。
「是真的不知,還是不說啊!」楚輕離看著他,俊眸微挑,如玉的手敲打著身下的躺椅,一下一下的,似乎在敲擊著那老太監的心。
秦茗玥在旁邊看著,暗自的翻白眼,這楚輕離啊!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還是難改這喜歡威脅人的本性。看這老太監哆嗦的身子,八九不離十又被他威脅去了。
果然——
「是……是關於東海囯那千雪公主的……小王爺……老奴……老奴可就知道這麼多啊……」那老太監亮出來了。雖然一定還知道的比這多,但是楚輕離似乎也沒有必要問下去了。
看著鄭總管,半晌,楚輕離挑眉:「怎麼……如今連祖奶奶也插手了?
「不……不是的小王爺……聖上宣你進宮……太皇太后請小王妃去宮裡只為敘話……」鄭總管連忙道。
「嗯!」楚輕離點點頭,轉頭看著秦茗玥,只見秦茗玥一張小臉淡淡的,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任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依舊是懶懶的靠著他的身子,似聽非聽。
「明兒?」楚輕離輕輕的喚了一聲。
「嗯!」秦茗玥輕輕的應了一聲。進宮……實在是不想去……她對宮廷一直就有著一種莫名的排斥。更何況太皇太后那老太太找她,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出來,應該是做她的思想工作。就不信聰明如楚輕離,他能看不到這點,想到這抬頭看著楚輕離。
「去吧!你也有多日沒有見到祖奶奶了!」楚輕離輕聲道。一雙眸子靜靜的,從那雙眸子裡,秦茗玥看不到其它。
「好!」點點頭,看看天色,昨日大概就是這個時辰去的悠然居吧!今日……收了眼中的神色,秦茗玥當先的站了起來。
效忠王府外,馬車早已經停在了那裡,楚輕離拉著秦茗玥坐進了車廂,依然是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秦茗玥也是柔順的躺在他的懷裡,聽著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這是秦茗玥和楚輕離坐馬車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回。
一路無言,秦茗玥想些有的沒的,或者是什麼也沒想,楚輕離一雙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俊顏也是靜靜的。皇宮很快就到了。對於不想去的地方,或者是不想見的人,于秦茗玥來說,時間總是短暫的。
下了車,早已經有太皇太后宮中的女官等在那裡,秦茗玥抬眼看著楚輕離,楚輕離向著她點點頭:「一會兒我從皇上那出來,就去祖奶奶那接你。」
「好!」秦茗玥應聲,隨著那女官向著儀馨園走去,楚輕離則隨著那鄭總管去了朝陽殿。
一南一北,那一瞬間秦茗玥忽然有一種分道揚鑣的感覺,走了兩步回頭看楚輕離,楚輕離也正回頭看著她,俊眸眨了眨,笑笑道:「玥兒若捨不得我,不若和我一起去,回來我們再一起去見祖奶奶!」
「叱!誰捨不得你!」秦茗玥一臉黑線,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眼光掃見一旁女官眼中的笑意,小臉一紅。這楚輕離可真是一個……無語……
儀馨園,清風亭,太皇太后和兩個宮女坐在那裡,秦茗玥由女官一路領著,一眼就看見了那坐在亭子中的老太太。一身紫金邊的長袍,髮髻梳的規規整整,八十歲的老太太,是一點兒也不顯老,端正的坐在那裡,似乎是閉目養神。
秦茗玥緩步的走了過去,太皇太后睜開眼睛:「小丫頭來了!」
「嗯!給祖奶奶請安!」秦茗玥要是學大家閨秀,那也是手到擒來,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太請了個安,怎麼來說也是一八十歲的老太太不是?不看她是太皇太后,就看是一個老人,該有的尊敬也是要有的。
「呵……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懂這些俗禮了?」太皇太后輕笑,向著左右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丫頭過來坐吧!」
說完伸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對著秦茗玥道。兩旁的宮女走了下去。秦茗玥乖巧的坐了過去,說實在的,她對這老太太還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原因嘛!自然就是偷偷的塞給她的那本春宮圖了!
不過一想起也是因為這老太太給的春宮圖,昨天楚輕離那個傢伙險些給她折騰死,又有些討厭這個老太太起來,給就給唄,非得連那傢伙也給了。
隨話說,男人學好不容易,要是學壞的話,那叫一個容易。雖然楚輕離那個傢伙本來也壞,但如今嘛!就更是壞上加壞了!想起昨日,秦茗玥的小臉有些紅紅的,又有些恨恨的。
「小丫頭!想什麼呢?」太皇太后看著秦茗玥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笑著道。
「沒想什麼……」秦茗玥答的到是利索,要她告訴這老太太這些,怕是不如直接抹脖子得了。
「呵……看來離小子帶你不錯,躲在王府裡,連我這老太太也不想著……」太皇太后輕笑,一雙老眼仔細的看著秦茗玥的小臉,那衣領處隱隱的有紅色印痕若隱若現,作為過來人的老太太自然知道那個什麼,越發笑的意味深長:「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這老婆子要抱小孫孫嘍!」
哎呀!這老太太說什麼呢!秦茗玥的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抱小孫孫?心裡抽啊抽的,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子,還是不要了吧!她還沒發育完全呢!就傳接下一代?恐怕沒那個本事。
「呵呵……小丫頭害羞了!」太皇太后看著秦茗玥紅透了的小臉,笑的開心,忽而又似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效忠王府一直都是太冷清了,離小子那孩子啊,別看平時那猴樣子,其實我看的明白,他心裡也是冷清的。」
秦茗玥聽著不語。太皇太后繼續道:「前些日子被刺客闖進王府,當時看著他那樣子,我還真以為效忠王府要絕後了,就恨自己前些年沒給他成家,也好給王府留一脈,後來聽說他醒過來了,不過一切都還好!」
心思微微一動,秦茗玥依舊不語,太皇太后又道:「昨日離小子進宮,我想著見見他,誰知那個猴崽子也不來看看我,急匆匆的就跑回去了,真是有了媳婦,就忘了我這個老太婆……」,
「呃……」秦茗玥嘴角抽了抽。
「聽說昨日左相也進宮了,你們本該三日回門的時候,離小子卻沒能陪你回去,不過想來左相看你二人夫妻和睦,即使不回去,也是高興的。」太皇太后又道。
秦茗玥聽著,這老太太繞了半天了,不知道想說什麼。
「咦?你這小丫頭怎麼不說話呢?」太皇太后說了半天,旁邊一直靜悄悄的,轉頭看秦茗玥低著頭:「你這小丫頭不會是睡著了吧?」
「沒,玥兒聽祖奶奶說呢!「秦茗玥抬起頭,笑了一下。
「嗯!虧得你不嫌我這個老太婆嘮叨。七小子的妃子也不錯,前日還進宮陪我說了半天的話呢!你們兩個孩子我看著都好。」太皇太后笑著道。
趙薔?秦茗玥心思一動,轉頭看著太皇太后。她特意的進宮陪這老太太說話?
「我看著她和七小子相處的也很好,看著你們都好,我這老太太也放心了!」太皇太后點點頭,似乎很是欣慰:「這些子孫們,我最待見的就是七小子和離小子。」
秦茗玥皺眉不語,那句和七小子相處的很好,聽在耳裡怎麼像一根刺似的不舒服呢!
「還有憐小子也不錯的,就是人更冷清,死活不娶妻,前幾天,皇上給他指了一門親事兒,是大將軍蕭遠家的三小姐,聽說那閨女也是個千里挑一的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可你猜怎麼著,他就是死活不同意,這不,給皇上惹惱了,給他罰去清音寺思過去了……」
太皇太后說完歎了口氣,秦茗玥身子一顫。大將軍家的三小姐?她百花宴的時候見過,確實個不次於趙薔的美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在西楚囯的名聲那也算是一號的。
清音寺……聽說是皇家為懲罰不聽話的子孫,或者是犯了極大惡事兒的皇族子弟準備的,雖然不知道裡面情況如何,但是想來條件自然也不好,聽說進去那裡面的人,大多數都受不了瘋了,死了,能夠活著出來的,也都半死不活的。冷傾憐是老皇帝的外甥,一直疼寵,看來是真給惹火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太皇太后老太太說冷傾憐死活不娶妻,她的心裡還有那麼一絲高興的,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那裡面還放著那株幹了的韻蘭。
韻蘭啊!幾次想扔掉,想起他那句好好的留著,便怎麼也捨不得扔了!不過那又如何呢!他不是還和楚離歌一樣的棄了她?楚離歌娶趙薔,他雖然沒娶,但是當她問要嫁給他的時候,還不是沒表態?
心裡有些惱,有些恨。活該進那清音寺受罪去!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他說有意中人了,今生非她不娶,可是我問他,那小子死活不說。說了的話,即使是天上的仙女,我老太太也要想辦法給他弄來,從來沒見過那死小子那麼倔強過,也活該他去清音寺受罪去!」太皇太后一張老臉也是無奈,氣道。
身子再次一顫,秦茗玥唇瓣微微的抿起。冷傾憐說的意中人,那意中人……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攥了一下。
「哎!不知道啥時候能出來,那清音寺可不是個好地方,他要是給皇上服句軟也就沒事兒了,誰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先娶著,要是喜歡再娶不就得了?你說呢?丫頭!」太皇太后歎息著,伸手去拉過秦茗玥的手,剛一接觸,便被冰的一哆嗦,皺眉道:「你這小丫頭的手怎麼這麼冰?」
「玥兒也不知道呢!估計是體寒吧!」秦茗玥輕聲道。想著這老太太說先娶著,喜歡就再娶,心裡惡寒啊!手能不冰麼?
「哎!體寒可不好,尤其是女人,你這麼小小的年紀,體寒最是要不得,是很難懷孕的,一會兒我請宮裡的太醫過來給你把把脈。」太皇太后一愣,神色有些凝重的道。
「還是不要了吧?我的身休好的很!」秦茗玥心裡猛的一寒,嘴角抖了抖,連忙道。
「那哪行?你要是不喜歡在這裡請脈,等回去我給你派過去個御醫,一定不能大意。女人一輩子靠的可就是子,沒子就難保地位。傻丫頭,你要明白,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效忠王府呢!」太皇太后嗔怪的道。
秦茗玥不語,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老太太的正題該來了! 果然——
「你可是聽說了東海囯要和咱們西楚囯聯姻?那日宴席那個東海囯的公主,你也是見著了的,前些天還為離小子擋了一劍,足足昏迷了三天,這公主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就是看上咱們離小子了。」太皇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秦茗玥的小臉,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可看了半天,秦茗玥一張小臉也是淡淡的,靜靜的聽著,她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丫頭!你怎麼沒有一點反應?那公主可是惦記著你的離小子呢!」太皇太后看著秦茗玥,有些不滿的道。
「那祖奶奶要玥兒如何呢?」秦茗玥抬頭看著太皇太后。
「這……這……」太皇太后這了半天,似乎被秦茗玥這句話給問住了,半晌道:「至少你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哎呀!要論起耐力,我這老婆子都比不過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沉的住氣。」
秦茗玥不語,沉的住氣?怕不是如此的,因為她的心裡也不知道該會如何?
「這樣說吧!如果皇上真要聯姻,物件是離小子,你會如何?」太皇太后忽然發覺跟秦茗玥繞彎子是不怎麼明智的,這小丫頭根本就不買她的賬,自己說了半天,這小丫頭一句話就給堵回來了,想要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還不如直接的問明智。
「祖奶奶,不是玥兒會如何,該說的是效忠王府會如何,楚輕離會如何,不是麼?」秦茗玥淺笑著看著太皇太后,淡淡的道:「如果效忠王府同意,他同意,我這一個小女子的意見,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秦茗玥心裡淡淡的,這老太太探她的底,那她便直接的告訴她。主動權在楚輕離的手裡,皇上為何遲遲沒下旨,自然就是楚輕離沒答應,也就是說效忠王府沒答應。效忠王府握著西楚囯半壁江山,老皇帝不可能一意孤行的。
「你這小丫頭片子,看著一個挺好欺負的樣子,原來是個硬茬子。」太皇太后聽見秦茗玥這樣說,笑著道。
她看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秦茗玥嘴角抽啊抽的。
「這個小公主聽說自小流露在外,不知怎麼的被效忠王遇到,帶回了王府,一住就還好些年,我老太婆雖然久居宮中,但是效忠王府的事兒也知道一二,她和離小子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太皇太后道。
秦茗玥不語。青梅竹馬啊!她早就知道的不是麼?
「東海囯富產金銀,天下三囯爭相拉攏,那是一塊寶啊!丫頭!效忠王府只擔了效忠這兩個字,恐怕此事便……」太皇太后歎息著,還要說什麼,便被來人打斷了。
「老奴給太皇太后請安!」來人是那鄭總管。顫顫巍巍的老身子,似乎跑的很急。
「小鄭子!什麼事兒啊?讓你跑的如此急?」太皇太后止了話,看著鄭總管。
「是聖上請您老現在過去朝陽殿……」鄭總管連忙道。 「哦?可是有事兒?」太皇太后一愣。
「這……這……您過去就知道了……」鄭總管眼光掃過一旁的秦茗玥,連忙道。
「嗯!」太皇太后哪能不明白,點點頭,轉頭看著秦茗玥,半晌,慢聲道:「丫頭!效忠王府不會委屈你的,你且安心,要是他委屈你了,我老太婆也是不讓的。」
秦茗玥淺笑不語,太皇太后又道:「是我派人先送你回去,還是等離小子一起回去?」
「我等他!」秦茗玥輕聲道。
「那好,你要是在這處待的膩了,就隨便去逛逛御花園,現在那荷花開的正豔呢!」太皇太后說完,起身站了起來,鄭總管連忙的上前來攙扶,二人走出了清風亭。
不多久便走出了秦茗玥的視線。
看著那走的不見了的身影,秦茗玥身子懶懶的靠在了椅子上,一張小臉淡淡的,楚輕離,效忠王府……真的會娶那慕容雪麼?也許……
小半個時辰過去,秦茗玥起身站了起來,抬步走下了清風亭,皇宮的路,五步一亭,十步一閣的,秦茗玥漫無目的的走著,四周靜靜的,當聽見前方一陣說笑的聲音,方才停住腳步。
前方是一處碧湖,滿湖的荷花盛開,湖中有一座亭子,有三個女子正在說笑,一個人坐著,另外的兩個人站著,秦茗玥一眼便認出了那坐著的女子是慕容雪,旁邊的是她的丫鬟。
慕容雪身著一件粉色的薄紗衣衫,頭上朱釵環繞,一張臉脂粉可施,笑顏風情,嬌柔婉約,美貌依舊。坐在亭中,四周是盛開的荷花,平添了一種異樣的美。
秦茗玥一愣,沒想到在這見到了這個女人,每次見到這個女人,她的身上都有一種變化,看這個樣子,那替楚輕離擋劍,昏迷了三日的人,秦茗玥很難想像是她。
雖然很想看看這滿湖的荷花,不過這種女人,每見一次都沒好事兒,秦茗玥也懶得再待下去,準備轉身離開。卻不想還沒離開,慕容雪便已經發現了她。
「剛來這就走麼?」慕容雪一個飛身,衣袂飄飄,踏過湖中的水,話音剛落,人已經來到了秦茗玥的身前,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看見不想看的人,自然是要儘快走的。「秦茗玥看見慕容雪攔住她,沒抬步的身子自然也就站在了那裡,看著她淡淡的道。
「好大的膽子!見到了本公主不請禮。」慕容雪看著秦茗玥,只見她一身玫瑰紅的羅紗衣衫,華美大氣,小臉清秀純然,紅粉嬌嫩,清新若寒梅,一雙眸子清澈若碧湖,眉眼間是初為人婦的風情,頭上雖僅僅的別了一支梅花簪子,但更顯淡雅飄逸,周身泛著淡淡的冷梅香,讓人一見就移不開視線。
慕容雪的面色一變,一雙眸子瞬間湧上了嫉妒怨恨的神色,特別是當看見秦茗玥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吻痕,一想那是屬於她心愛的離哥哥的,心中更是怒火更甚。
「你又不是西楚囯的公主?我為何要給你請禮?」秦茗玥將她眼中怨恨的神色看盡眼底,淡淡的道:「即使是西楚囯的公主,我堂堂效忠王府的小王妃,也是不用請禮的。」
「你……」慕容雪小臉一怒,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秦茗玥,忽然笑了,秦茗玥一愣,這個女人又抽瘋了!只聽她道:「你這女人別得意的太早,離哥哥不出今日,就是我的了。」
話語是滿滿的篤定,秦茗玥再次一愣,隨即淡淡的看著她,明明是很美的一張臉,怎麼笑的這麼難看呢!
「東海囯富比三國,天下三國紛紛爭搶,而且我和離哥哥自小青梅竹馬,你只不多是左相府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同樣也是西楚囯的笑話,離哥哥娶你,不過也就是看在你左相爹和宮裡有個得寵的姐姐,對他有利,如今我東海囯比你一個小小的左相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說離哥哥會不會棄你選我?」慕容雪看著秦茗玥,笑的開心的道。
「嗯!」秦茗玥點點頭,看著慕容雪:「按理說是這樣的。」
「我也以為是這樣的,不過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到底用什麼迷惑了離哥哥,讓他休了你,他昨日居然死活不同意,我退了一步,甘願以一國公主之尊和你這個女人平起平坐,共侍一夫,他卻還是死活不同意。「慕容雪帶笑的小臉,瞬間變得怨恨,一雙眸子也是怨恨的看著秦茗玥。
平起平坐?共侍一夫?秦茗玥心裡嗤之以鼻,淡淡的看著她不語。
「不過……今日可就不一定了呢!」慕容雪看著秦茗玥:「你知道麼?北燕囯和南夜囯的帝君已經先後向我的父王遞交了請婚的書信,我父王可就我一個公主,呵呵,你說離哥哥該如何呢?」
慕容雪忽然又笑了,似乎笑的萬分的開心,一會兒惱,一會兒笑,看著秦茗玥心裡直想抽,這個女人的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真是百變啊!「慕容雪眼波一轉,看著秦茗玥,忽然意味深長的一笑,秦茗玥一愣,只感覺心裡一寒,她忽然的大叫了一聲:「啊……救命啊……」
身子猛的後退了數步,‘撲通’的一聲,激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花,秦茗玥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那女人已經掉進了湖裡,不遠處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秦茗玥扯動嘴角,看著湖中撲騰的慕容雪,嘲諷的一笑,這女人看來是想給她演一齣戲。
小臉一寒,一雙如水的眸子筱然一緊,要演戲,一個人多沒意思,她秦茗玥可是天生下來就會演戲的,而且也是最喜歡演戲的,這齣戲,看是你玩死我,還是我玩死你。
看著那湖,秦茗玥毫不猶豫的跟隨著慕容雪的身後跳了進去,且跳落的地點,準確無誤的是慕容雪落下去的方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玩死誰,看來真是不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