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我就要這聽水閣
看著夜蘭昔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遠,秦茗玥的心都是痛的,那痛也一點點的蔓延,在心裡劃出一抹淒美哀傷的弧度,似乎可以看到那顆心在滴血。
「是心動了?」玉清看著秦茗玥的小臉,眸子一冷,忽然伸手覆蓋住了她的眼睛,阻止了她看夜蘭昔的背影,聲音清冷似冰:「還是心痛了?」
眼前一黑,秦茗玥咬唇不語。
「無論是心動,還是心痛,女人!你給我記住了!我都不准!」玉清的聲音更冷了,看著秦茗玥緊咬著的唇瓣,眸子一沉,不管周圍多少雙眼睛看著,低頭吻了下來。
「唔……」輕‘唔’了一聲,秦茗玥的唇瓣被玉清清涼的唇瓣覆上,雙手出手去推他。奈何身子被玉清抱得死死的,推卻不動。
只是在一瞬間,玉清唇瓣剛觸到秦茗玥的唇瓣,只覺三股強大的寒意同時從不同的方向襲來,瞬間揮袖,一陣寒冷從體內散出,攬著秦茗玥躲開了那三股寒意,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被震的後退了數步,面色一瞬間有些白。
秦茗玥也被那三股強大的寒意驚醒了心神,轉頭,看冷情、郝蓮、冷傾憐的身子同時的站了起來,三雙眸子都死死的看著玉清。玉清依然緊緊的攬著她,一雙眸子清冷似冰,與三個人對視,不輸分毫。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中間彌漫著層層冰冷的寒意,有一觸即發之勢。嘴角抽了抽,秦茗玥想從玉清的懷裡退出來,玉清雙手死死的攬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分毫。
「你幹嘛?鬆開我!」秦茗玥不滿的瞪著玉清,這個混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真是越來越膽子大了。
「不松!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你是我的,誰也不准再完美妄想。即使是公子冷情,也不可以!」玉清看著那三個人,一雙眸子定在冷情的臉上:「救了你,不是讓你回來和我搶她的!你該明白我救你的目的。」
冷傾憐和郝蓮的面色一變,冷情的面色更是一白。
「說什麼呢?」秦茗玥小臉一黑,一雙眸子惱怒的瞪著玉清。
「女人!你該知道我說什麼,既然你惹了我,就不准你再惹別人,誰也不行!」玉清轉頭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冰冷決然。
「你有毛病,我那是為了救你恢復武功!」秦茗玥看著冷情慘白的面色,心裡一緊,怒瞪著玉清,不想承認別的,特別強調為了恢復他的武功。
面色一寒,玉清一雙眸子死死的看著秦茗玥,秦茗玥幾乎被玉清眸子裡的冰寒凍住了,心裡不由的一顫,只聽玉清陰冷的聲音道:「即使是這樣,也不准!」
「你……」秦茗玥有些無語。
「女人!你給我聽清楚了!若你再敢……我不介意讓你死在床上!」玉,清看著秦茗玥,明明是清冷似冰的話,可是任他說出來溫柔極了。
險些趴到地上,秦茗玥全身都抽了。這麼露骨的話,這個混蛋也敢說。看著屋內眾人的神色,冷情、冷傾憐、郝蓮三張俊顏發白,死死的盯著玉清,紫影、青影、魅影嘴角抽搐,趙媽和翠竹似乎嚇傻了一般,睜著大眼睛看著玉清和秦茗玥。
屋內的視線都聚集到玉清和秦茗玥的身上。小臉有些紅,有些白,心裡有些慌亂,秦茗玥的身體幾乎不是自己的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裡一惱,秦茗玥瞬間出手,在秦茗玥出手的同時,兩把寶劍同時的出鞘,轉眼間,秦茗玥脫離了玉清的懷抱,看那兩把帶著強大殺意的寶劍同時襲向玉清的心口,心神一醒,秦茗玥剛出去的掌勢生生的收了回來。
轉眼間,那一藍,一白,一黑三道身影已經纏鬥到了一起。秦茗玥頓住手掌,冷傾憐和郝蓮的劍鋒淩厲,招招襲擊玉清的要害。轉頭,見冷情依然站在原處,並沒有出手,只是一雙眸子靜靜的看著。
秦茗玥看著那三人,眼前身影飄飛,劍影翻飛,寒光閃閃,轉眼間數招掃過,二對一,冷傾憐和郝蓮即使手中的劍同樣是天下七大名劍,一時間也奈何不了玉清。
這個混蛋的武功又高了不止一層,秦茗玥看著玉清蹙眉。不知道自己出手,如今還能和他打個平手麼?想到這,袖中的手便耐不住寂寞,蠢蠢欲動了起來。
忽然手被從旁邊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攥住,冷情聲音溫潤:「玥兒!你不能出手,你辛辛苦苦的救回了他的武功,難道想讓他廢了麼?」
心神猛的一醒,秦茗玥轉頭看著冷情,冷情一雙眸子溫柔複雜的她,扯了扯嘴角:「冷情,我……」
「玥兒!你便是如此的讓人放不下,也不怪他們。」冷情忽然鬆開了秦茗玥的手,轉身向外走去。一襲白衣,腳步憑地沉重。
手被突然的鬆開,一怔,怔怔的看著冷情的身影一步步的走遠,心裡一慌,似乎有什麼要流失,再也抓不住一般,腳步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急急的喚了一聲:「冷情!」
追出了門,見那一抹白影已經走遠,消瘦的身子,清風揚起白衣的衣角,墨發輕揚,儘管是午後的陽光,踱在他身上,但也不見一絲暖色,卻憑地清冷寂寞。
心裡徒然一緊,再也控制不住,足尖輕點,飛身追上了冷情,攔在了他的面前:「冷情……」
被迫的停住腳步,低著的頭微微的抬起,一雙眸子的傷色還未褪去,冷情怔怔的看著攔在他面前的秦茗玥。
「冷情!你不准再離開我……」秦茗玥看著冷情,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死死的抱著他的腰身,感受著身上清淡的藥香,腦袋使勁的埋進他的懷裡,眼裡的淚水流了出來,聲音哽咽:「冷情,你不准再離開我,不准的……」
身子一顫,冷情低頭看著懷裡的秦茗玥,漸漸的,一雙眸子的傷色褪去,湧上了溫柔的神色,伸手輕輕的抱住了秦茗玥的身子,溫柔的聲音輕聲道:「玥兒不哭!冷情不會離開你的。」
「你騙人!你明明是要走的,又要走的,你騙我,我若不追來,你就走……」秦茗玥眼淚都蹭到了冷情的身上,心裡慌亂的無以復加。
「明兒!我不是要走!只是去喝藥,今日的藥還沒喝呢!」冷情摸著秦茗玥的頭髮,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玥兒不哭!」
「真的?」秦茗玥揚起小臉,看著冷情,緊緊的盯著他的眸子。
「真的!」冷情點點頭,一雙眸子盛裝著滿滿的溫柔:「冷情永遠是玥兒的,只要玥兒不點頭,那麼冷情就絕對不會離開。」
「嗚嗚……冷情……」秦茗玥聽了,小臉不但沒驚喜,忽然的將頭重新的埋進冷情的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玥兒?」冷情一愣,擔心的喚了一聲,不知道哪裡說錯了。
「冷情,你幹嘛那麼好,嗚嗚,是玥兒不好,玥兒沒心、沒幹、沒肺、冷血、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不得好死……唔……」秦茗玥心裡悔死了,恨死自己了,這麼好的冷情,她偏偏的不好好珍惜,還不由自主的被別人誘惑。
小臉猛的被抬起,冷情吻了下來,薄薄的唇瓣含住秦茗玥嬌軟的唇瓣,阻住了她罵自己的話,未出口的話被吞了回去。四片唇瓣相容,輾轉的品試口中的芳香。冷情的吻不再一如既往的溫柔,而是幹烈火辣。
眼淚停止,秦茗玥的身子頓時的軟了下來,靠著冷情踱過來的氣息呼吸,淡淡的藥香,迷醉心神。
「玥兒!我不准你再這麼說自己,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一吻過後,冷情喘息著放開秦茗玥,看著懷裡猶掛著淚痕的小臉,惹人憐惜,聲音沙啞的道。
「唔……可是我……」秦茗玥看著冷情,同樣嬌喘著。
「沒有可是!」冷情搖搖頭,伸出如玉的手指,按住了秦茗玥的唇瓣,鬆開了緊抱著她的身子,一雙眸子溫柔的看著她:「玥兒很好!」
「就你說我好……」秦茗玥捨不得離開冷情的身子,想再靠回來。
「玥兒,去看看吧!難道你真想他們這麼打下去?」冷情看著秦茗玥,伸手攔住了她再想靠近他懷裡的身子,俊眸輕輕的閃爍著,輕聲道。
「唔,打死得了!」秦茗玥悶悶的低下頭。
「呵……」冷情輕笑,溫暖的指尖輕輕的摸了摸秦茗玥的小臉,溫潤的聲音輕聲道:「去吧!」說完繼續的向前走去。
清風揚起白衣的衣角,墨發輕揚,俊逸挺拔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遠,秦茗玥悶悶的抬起頭,看著冷情的背影,一雙眸子複雜難測,心裡怪怪的。
冷情是不是太好的過度了?伸手撫向自己的唇瓣,那裡面依然殘留著淺淺的藥香。
許久,秦茗玥收回了視線,放下了手,緩緩的轉身,喃喃出聲:「唔……果然是冷情,可是這般的冷情,都叫人不認識了……」
抬步走了回來,遠遠的便聽見竹林裡傳來打鬥的聲音,一愣,前走了兩步,見那三個身影正打的如火如荼。竹葉紛飛,衣袂飄飛,刀光劍影,打的甚是熱鬧。
秦茗玥站著看了一會兒,嘴角抽了抽,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打吧!打吧!打死得了!她不過去,看那樣子,估計打了三天三夜也沒事兒,她要是真的過去,怕是馬上就該有事兒。閑著也是閑著,打打更健康。
秦茗玥很沒心沒肺的往外走去,想著從來了不夜城,都沒有出去看看,如今到也正是個機會,身影轉出了牆角,足尖輕點,如一抹輕煙消失在了別院。
出來別院,先去哪,自然是悠然居,她剛才才吃了幾口飯菜,估計還沒下到好的地方去,現在冷情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了,按理說她該自由了,可是,誰知道又招惹了玉清,想想別院裡一團混亂,她就頭疼。
絕頂的輕功,秦茗玥似箭一般速度,但心裡鬱悶依然尋不到發洩的出處,奔行了一段路程,在一片村林裡停下了身子,看著眼前一顆足足有五六個人能懷抱的大樹,袖中的小手伸出,照著那顆大樹就發掌。
掌風剛發了一半,猛的就頓住了,看著那顆大樹,秦茗玥想起了上次鬱悶發洩,劈了一顆差不多也這麼大的大樹,結果就打出來了楚離歌,這次,還是不要了。
生生的收回了手,秦茗玥怕了,俗話說人要倒楣,喝涼水也塞牙,她如今就是倒楣的時候,自然要多加一百個小心的。於是戀戀不捨的掃了那顆大樹一眼,足尖再次輕點,艱難的施展輕功,飛身離開了那顆大樹。
夕陽西下,天色微微晚的時候,秦茗玥來到了不夜城。不夜城被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下,踱了一層金光,美輪美奐。直接進了城門,不夜城較其它城池不同的地方還有一樣,就是二十四小時,城門都是開著的。
進了城門,直接向著悠然居而去,悠然居門前依舊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大廳裡依舊是人滿為患,秦茗玥走了進去,掌櫃的一眼就看見了她,當看見她的臉一愣,隨即看著頭上的那只梅花簪子,才確定沒有看錯人。當下扔下帳本,連忙的迎了過來。
「小姐!您來了!」掌櫃的面帶笑容,似乎很高興看到秦茗玥,但依然不忘了行禮,躬身道。
「嗯!我餓了,過來吃飯!」秦茗玥點點頭,很直接的說明來的目的。
「好咧!」掌櫃的當前抬步向樓上走去,忽又停住腳步:「那就您一個人麼?」
「嗯!就我自己!」秦茗玥點點頭。
掌櫃的繼續抬步向樓上走去,來到了聽水閣的門前,推開了門,躬身道:「從那日您和公子突然來,這聽水閣我一直給留著的,怕主子再來沒有地方。」
「嗯!以後不用留著,在哪裡都一樣!」秦茗玥抬步走了進去。對於地方,她沒有講究,能有好吃的,讓她吃好了就行。
掌櫃的點點頭。連連應聲。自然知道秦茗玥愛吃什麼,關上門退了出去。
秦茗玥環視了聽水閣一圈,‘聽水閣’如夢似幻,恍若仙鏡。打開窗子,窗外水聲潺潺,泉泉做響,聲音清脆悅耳。五月的暖風吹來,絲絲繞繞,綿綿柔柔。端的是無比舒適愜意。
「果然很好!」秦茗玥環視了一圈,在靠窗的位置躺了下來。
不大一會兒功夫,小伏計便端了飯菜進來,鮮果時蔬,珍羞美味,二三十樣,給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躬身的進來,躬身的退下去,顯然都知道秦茗玥的身份。
有好吃的,秦茗玥眼睛發亮,拿起筷子,一個人招呼起來,一頓飯吃的是舒爽無比,愜意無比。吃的再也吃不下了,用手摸摸肚子,放下了筷子,懶懶的躺倒了軟榻上,閉起了眼睛。
生活就應該這樣,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享受人生。這些時日,她從出來西楚國,逃出了那效忠王府,不是擔心冷情的病,就是一再的趕路,又被玉清那混蛋榨幹了。一直處於馬不停蹄的途中,好不容易冷情好了,如今是去了舊愁又添新愁。
聽水閣,有著讓人拋開一切煩亂,實屬一方淨土啊!清風幽幽,水聲潺潺,秦茗玥不出片刻就睡著了。是真的睡的很熟很熟。即使外面都吵塌了天了,她還依然在熟睡著,無知無覺。
一絲淡淡的熟悉的幽香透過空氣的氣流,微微的拂散開來,熟睡著的秦茗玥,鼻子動了動,睡著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
「我到要看看,這聽水閣到底是坐了何方人物?他進得本皇子進不得。」一聲清冷妖嬈的聲音傳入秦茗玥的耳裡。
睡蟲立馬的驚醒了。秦茗玥雙眸睜開,死死的盯著門外。燕非煙,她居然聽見了燕非煙的聲音?不是做夢吧?
「二皇子,隔壁房間也是空著的,不次於聽水閣撤……」掌櫃的焦急的聲音。
「聽說南夜國太子來了,可是待的聽水閣,如今本皇子來了,這聽水閣就沒位置了?悠然居就是這般營生的麼?」清冷妖嬈的聲音轉換為低沉。
秦茗玥聽著那清清楚楚的聲音,才覺得真的不是在做夢。
「二皇子,實在是聽水閣已經占了人……」掌櫃的連忙道。不是怕他,而是悠然居一直秉持和氣生財。
「那本皇子就要和他一起共用,也要結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將我這一國皇子都拒之門外。」一張妖嬈的容顏,俊眸半眯了起來,似乎想透過那扇緊緊關著的門,看向門內。
「二皇子,不是悠然居將您拒之門外,實在是那位……那位喜靜,隔壁也是一樣的,還請二皇子見諒……」掌櫃的攔在門前,聽說北燕國這位二皇子喜怒難辨,要照平時,悠然居不便得罪,可是如今主子在這裡,而且是好不容易來一回的主子,可就不一樣了。
整個暗門,已主子為尊。他即使拼了老命,也不能打擾主子的。
「我就要這聽水閣,你閃開,一切後果,本皇子一人承擔!」燕初顏妖嬈俊美的容顏陰沉了下來,一雙眸子掛了薄怒,看著攔在門口的掌櫃的,冷聲道。
話音未落,袖中的手揮出,就要打開聽水閣的門口
點名悠然居,本來是因為夜蘭昔來這悠然居進的是聽水閣,南夜國的太子,和北燕國的二皇子,均是身份尊崇,他自然不能次了。也只是隨意的做給世人看而已。
但是如今見掌櫃的一聽他要聽水閣,不說出聽水閣的人是誰,卻又是這般的攔阻,好奇心頓時的被勾了上來,卻是非進不可了。
「不可……」掌櫃的感覺一陣淩厲的掌風掃來,自知不是對手,面色一變。不知道是該迎掌死攔,還是該躲閃,一時間難以抉擇。
咬了咬牙,袖中的手伸出,掌櫃的手掌就要對上燕初顏襲來的掌風。暗門的人,從來就不是吃素的,即使不是對手,也不能任人欺淩。
「讓他進來!」就在這緊要的關頭,聽水閣內一聲清冷的聲音傳出。成功的阻住了兩個人的掌風。
面色一愣,掌櫃的瞬間閃開了那記淩厲的掌風,躲開了門口,燕初顏陰沉的面色一愣,一雙眸子瞬間一喜,猛的收回了掌風,推開了聽水閣房間的門。
他聽出了說話主人的聲音,即使是那人刻意的改變了音質,但他依然能在第一時間聽說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房門一瞬間被打開,燕初顏疾步走了進來,房間內空無一人。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微微一愣,當看見窗子開著,面色一變,足尖輕點,身形一閃,直直的出了窗子。
「二皇子?」掌櫃的一愣,燕初顏已經消失在了房間。
「二殿下!」一聲嬌媚的女聲,一個雲鬢高綰的麗人也進了房間,看見燕初顏從窗子飛了出去,嬌呼出聲。幾步走到窗前,窗外是一潭碧湖,哪裡有那一抹墨綠色的身影。
女子焦急的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公主!」兩聲清脆的女聲過後,兩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到了那雲鬢高綰美貌女子的身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同時擔心的喚了一聲。
女子轉過身,一張嬌美的小臉,看著掌櫃的,又轉頭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兩個侍衛打扮的黑衣人:「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二殿下怎麼會……」
「屬下不知!」那兩個黑衣人,面無表情,同時道。
女子轉眸看掌櫃的:「你可知?」
「在下不知!」掌櫃的搖搖頭,心裡疑惑,難道這二皇子識得主子?看樣子是追主子而去了。聽水閣外,那一潭碧湖,少說也有百米,看來這北燕國二皇子的武功也屬當世少見。
女子蹙眉,又轉眸看著窗外,嬌美的小臉上,一雙如水的眸子,隱隱擔憂。
「原來又是一個有佳人相陪的!」一聲清清淩淩的聲音,房頂悠然的飄落了一抹白影,白衣素顏,仙塵之姿,飄然而落,若不是那聲音,眾人都不知道屋內還有他人。
「誰?」兩個黑衣侍衛打扮的人面色瞬間一變,看到那抹白影立在了那女子的面前,立時冷喝了一聲,袖中的手同時伸出。
「唔,我不是刺客,你們無需緊張啦!」秦茗玥剛剛落下,身形站穩,恰巧就站在了那雲鬢高綰的女子面前,輕輕的揮袖,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那兩人身子瞬間退了數步。
面色同時一白。驚恐的看著白衣女子,他們自認為是一等一的高手,卻抵不過那女子輕輕一揮袖,要真是刺客,此時屋內的眾人都沒命了。
女子驚訝的睜大眼睛,不知道秦茗玥是從哪出來的,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眼前便多了一個人。那兩個小丫鬈也一樣的睜大了眼睛。
掌拒的一雙眸子驚異的看著秦茗玥,主子原來就在屋內,進來這麼長時間,他居然沒發現,不但是他,那個北燕國的二皇子也沒有發現。難以想像秦茗玥的功力已經到了何種境界,但震驚之後,便更是心服和忠誠,暗門的主子,自然是天下少有的。
秦茗玥緩緩收回了衣袖,不看那二人,一雙眸看著面前的女子,華麗的衣裝,朱釵環繞,嬌美的小臉,脂粉幽香,只是看著女子,秦茗玥不由的伸出手,摸向女子嬌嫩的小臉:「唔,果然是一個小美人!」
指尖傳來的觸感,那肌膚幾乎是吹彈可破,手下不由的用力,白嫩的肌膚立時的起了一片粉紅,秦茗玥點點頭:「那個死人妖,果然是好福氣!」
「你,你是誰?」那女子看著面前的秦茗玥,自小生長在美女如雲的皇宮,又見了西楚國第一美人趙薔的美貌,如今和面前的女子一比,趙薔卻是雲泥之別,自己金鑲玉包裹,全身畢麗高貴,但在這般出塵的女子面前,頓時覺得失了萬分顏色。
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滿是驚豔。能讓女人覺得驚豔和不可比的女人,自然是女人中的極品。在這個小公主的眼裡,秦茗玥看不到半絲的嫉妒。
緩緩的收回手,秦茗玥看著女子似乎無知無覺一般,癡癡的看著她,不由的輕笑:「呵!看來那死人妖不但有福氣,還很有眼光!西楚國的九公主,唔,不錯!」
「你……」那女子聽見輕笑聲,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小臉一紅,但看著秦茗玥的笑顏,又捨不得移開眼睛。
「是要嫁給北燕國的二皇子做皇子妃麼?」秦茗玥看著九公主,對這皇室的兩朵名花之一,她確實比較喜歡這個小公主。因為她還沒沾染外世的一絲凡塵,那雙眸子,還是清澈的。可能是在西楚國的王宮,被保護的太好。至少比那七公主招她的喜歡。
點點頭,又搖搖頭,九公主薄嫩的唇瓣抿起,小臉微紅,輕聲道:「還不知道!」
「聽說那北燕田的太子溫潤如玉,文質翩翩,比那死人妖好的多了去了,至今也是未納太子妃,你這般嬌嫩的花朵,那死人妖豈是惜花之人,等你到了北燕國,見了那太子,可以考慮考慮哦!「秦茗玥看著小公主羞澀的小臉,眨了眨眼睛。
嬌美的小臉頓時一紅,小公主垂下了頭,輕聲道:「我覺得二皇子很好……」
「唔,別被他的外貌騙了,其實他也就是一隻……呀!不好,他回來了,我該走了……」秦茗玥話說到一半,聞到一絲幽香,小臉一變,瞬間從屋內消失了身影。
九公主一愣,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白衣的人兒已經從眼前消失了,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兒,眾人都沒看清秦茗玥是從哪走的。
白衣的身影剛走,窗外一抹綠影閃了進來,燕初顏一襲墨綠色的錦袍,長髮如墨,身形修長,一張容顏,俊美妖嬈。身子剛站穩,鼻息間聞到那一絲飄散的冷梅香,面色一變。
「她呢?」燕初顏掃視了房間一周。看著掌櫃的和那兩個黑衣侍衛。
「二皇子指的是?」掌拒的此時確定這二皇子一定是和自家的主子認識了,貌似自家的主子在躲他。但依然佯裝不明白的問道。
「少給我裝蒜!我問你她呢?」燕初顏憑著對秦茗玥的瞭解,還有屋內未飄散的冷梅香,他敢確定自己被那個女人給耍了。
「二殿下!你是找那個白衣的女子麼?她剛剛走……」九公主看著燕初顏回來,小臉一喜,連忙道。
「剛走?她從哪裡走了?」燕初顏轉頭,一雙眸子急切的看著九公主,失了一貫的處變不驚。
九公主一愣,隨即搖搖頭。她沒有武功,自然不知道秦茗玥從哪裡走的。燕初顏轉眸看著那兩個黑衣侍衛。那兩個黑衣侍衛也搖搖頭。
「你說!」再次的轉眸,淩厲的看著掌櫃的。
「在下也不知!」掌櫃的被燕初顏淩厲的視線射的心裡一寒,但畢竟是暗門調教出來的人,依然鎮靜的道。
「她不是你的主子麼?說!不說今日就殺了你!」燕初顏一張妖嬈的俊顏陰沉的恐怖,旁邊的小公主看著燕初顏,嚇的身子一哆嗦,小臉一瞬間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從來沒見過這般陰狠淩厲的燕初顏,見的只是燕初顏妖嬈含笑,風流俊逸,風情萬種,溫潤有禮……這個樣子的燕初顏,豈能不嚇壞了這朵皇室嬌花?
燕初顏似乎並沒有看到小公主的臉色,或者是及時看到了,也不會顧及,一張妖嬈的俊顏,只是陰沉的看著那掌櫃的。
掌櫃的一驚,亦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燕初顏。悠然居的幕後主子,一直不被世人所知,這北燕國的二皇子一語就道出秦茗玥是他的主子,怎能不讓他心驚,面色一瞬間變了。
「不想死就給我說!她如今落腳何處?」燕初顏話音未落,一雙眸子赤果果的殺意,不像是開玩笑。
天下間都知道,北燕國的二皇子殘忍嗜殺,陰晴不定,喜怒難辨。掌櫃的感受到燕初顏的殺意,想起關於他的傳言,心裡一寒,但依舊沉穩的道:「二皇子既然知道主子的習性,那自然也應該知道主子行蹤不定,不是我等屬下能過問的。在下確實不知!」
「不知道?」燕初顏前走了兩步,俊顏依舊陰沉的看著掌拒的。
那掌櫃的感受到強大的壓迫之力襲來,但依舊穩穩的站著身子,一雙眸子看著燕初顏,緩緩搖頭:「確實不知!」
站在掌櫃的面前,停住身子,微眯著一雙俊眸,燕初顏看了掌櫃的半晌,忽然轉身,看著桌子上滿滿的一桌子飯菜,被掃光了一大半,微微蹙眉,靜靜的看著。
眾人都看著燕初顏,掌拒的看著燕初顏轉身,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額頭微微的薄汗溢了出來,但依然不能用手去擦拭。疑惑的看著燕初顏只盯著那些飯菜。
許久——
「該死的女人!」燕初顏看著那些飯菜,忽然恨恨的出聲,似乎看的是秦茗玥的臉。聲音是恨,是惱,是幽,是怨,是什麼,任屋子內聽著的幾人同時一愣。
「將這些都撤下去,上一桌一模一樣的來!」燕初顏忽然一擺手,身子躺在了窗邊的軟榻上,軟榻上依然還殘留著淡淡的冷梅香,讓他的心裡又是一惱,該死的女人!是誠心的在躲著他。
「……是!」掌拒的應聲,連忙的走了下去。
燕初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那淡淡環繞著的冷梅香,有多少日沒有聞到這味道了,卻忽然發現想的緊。該死的女人!等我找到你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袖中的手不由的緊緊的攥了起來,既然出現在這裡,那就不難的找到…
「二殿下?」九公主一直站在旁邊,小臉有些發白,看著燕初顏逕自的躺到了軟榻上,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
「坐吧!」燕初顏眼睛依然的閉著,聲音淡淡的。
九公主緩步走了過來,怯怯的看了一眼燕初顏,在不遠處的軟榻上坐了下來,咬著唇看著躺在軟榻上閉目的男子,似乎第一次認識一般,腦中不由的想起了秦茗玥的話。
「明日我會派人先送公主去北燕國!」燕初顏忽然睜開眼睛,看著端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小公主,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不像是徵詢意見,更像是下達命令。
「那二殿下呢?」九公主一愣,輕聲問。
「公主去北燕回,直接入住太子府!」燕初顏繼續道。
身子一顫,九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燕初顏:「二殿下?」
「公主一路辛苦,今晚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啟程,太子府才是你該去的地方!有些地方不適合你!」燕初顏說完一句話,淡淡的瞥了九公主一眼,那一眼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又閉上了眼睛。
九公主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男子淡淡的眸子,忽然想說什麼的話就停頓在了口邊。想起那個白衣的女子,再看眼前躺在軟榻上的男子,似乎明白了什麼。
儘管是不諳世事的公主,但她是個聰明的女子!一張小臉有些白,心裡有些失望,還有些苦澀。但終究是輕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死人妖!真懂得傷女孩子的心!」喃喃的聲音,似細細的流水,聽水閣外,秦茗玥忽然的轉身,一縷輕煙,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悠然居。似喜似惱的聲音,隨著那一絲輕風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