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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112章
  第053章 如今是強留不得

  掌櫃的帶領著秦茗玥來到了三樓的雅間,打開門,看著清新典雅的房間,秦茗玥滿意的點點頭,即使不是悠然居的聽水閣,也還是不差的。

  當前抬步就要走進去,忽然聽得隔壁聽水閣有熟悉的聲音傳出,微微一愣,再凝神細聽,果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僵,面紗下的一雙眸子猛的睜大,驚訝的看著那間房間,他怎麼會在這裡?

  「玥兒怎麼了?」冷情看著秦茗玥,輕聲問。

  「沒事兒,耳朵幻聽了!」秦茗玥轉過頭看著冷情,淡淡一笑,隨即轉身走了進去。

  看著秦茗玥走進去,冷情向著隔壁聽水閣看了一眼,抱著小黑走了進去,冷傾憐和郝蓮同時目光轉向隔壁的聽水閣,同時看了一眼,也抬步走了進去。

  秦茗玥低垂了眼簾,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微微低頭,再抬眼,眼中已經清明一片,走到了軟榻上,將靠枕輕輕的伸手擺放好,看冷情已經跟了進來,指了指軟榻,讓他坐在那。

  看著秦茗玥為他細心的打點一切,冷情一雙眸子滿是暖色,輕輕的點了點頭,身子靠在了軟榻的靠枕上,僅僅是走了幾步路,額頭已經溢出了微微的薄汗。

  秦茗玥伸手入懷,掏出娟帕,輕輕的為冷情擦拭,面色嗔怪:「非要逞強,抱你進來豈不是就不會這麼累了?」

  「玥兒,你當我是紙做的麼?」冷情輕歎了一聲。

  「好!不是,我的冷情是鋼鐵做的。」秦茗玥拉長了音。

  「呵……」冷情輕笑。

  秦茗玥收回了手中的帕子,見冷傾憐和郝蓮已經尋了座位各自的坐了下來,掌櫃的依然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秦茗玥疑惑的看著掌櫃的:「還有事兒麼?」

  「小姐!公子!想吃什麼?」掌拒的看著秦茗玥,恭敬的問。

  「有什麼好的,端上來就是了!」秦茗玥有幾日沒有吃悠然居的美食了,不由的想的慌。

  「是!」掌櫃的連忙應聲,再問:「小姐還有什麼需要麼?」

  秦茗玥轉頭看著冷情,冷情搖搖頭,再看郝蓮和冷傾憐,二人也無異議,遂向著掌櫃的搖搖頭道:「沒……哎呀!你個小東西,撓我幹什麼?」

  秦茗玥正搖頭想說話,小黑突然照著秦茗玥的手撓了一下子,白嫩的小手,雖然沒破,但也立即起了一道紅痕,秦茗玥小臉一怒,氣惱的瞪著小黑。

  「唔……」小黑一雙大眼睛哀怨的看著秦茗玥,怨中帶怒。

  撇撇嘴,秦茗玥轉回了頭,看著掌櫃的:「來兩盤桔花糕和一盤紅燒魚」,

  「是!」掌櫃的連忙再次應聲。

  「沒了!」秦茗玥擺擺手,低頭揉著手背,看著手背處的紅痕,抬頭怒看著小黑:「死貓!你不會說話啊?撓我做什麼?」

  這個小東西居然氣惱她剛才把它給忘了!該死的用爪子撓她。還挺疼的。

  「哼……」小黑鳥也不鳥秦茗玥,甩了一下尾巴,再次窩回了冷情的懷裡。

  「玥兒,要不要緊?」冷情看著秦茗玥紅痕的手臂,連忙道。

  「沒事兒!」秦茗玥看著小黑皺眉,轉眸看冷情關心的神色,緩緩的搖搖頭。繼續揉著手背。

  面前一暗,揉著的手被一雙蔥嫩的手抓起,一絲清涼沁香的味道吸入鼻間,十指輕輕的沾了清涼的液體塗在那紅痕上,轉眼間,紅痕便消失了,手背也不痛了。

  順著那如玉的手指上移,郝蓮如雪的俊顏在她的面前,一雙眸子專注的凝視著她紅痕的手背,十指輕輕的揉弄著,手尖傳來暖暖的氣流,看著他,秦茗玥有一瞬間的恍惚。

  「謝謝!」秦茗玥一愣,看著郝蓮如雪的俊顏,長髮有幾根垂落,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幫他攏到後面。

  「不謝!」身子一僵,郝蓮如雪的面顏筱然轉冷,聲音亦是清冷,猛的鬆開了秦茗玥的手,轉身的走了回去。

  伸出去的手就那麼的頓在了半空中,秦茗玥看著郝蓮清冷的背影,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她說錯什麼了?做錯什麼了?轉頭看冷情,冷情輕淺的笑看著她,再看冷傾憐,冷傾憐一雙眸子看不清神色。

  放下手,秦茗玥懶懶的靠回了軟榻上,誰說女人心似針尖,男人的心,也似針尖的。

  一時間房間內寂靜無聲,幾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秦茗玥微微抬眸,郝蓮如雪的俊顏依然是冰寒的一片,長長的睫毛輕輕的低垂著,看不清他那雙眸子的神色。

  只是一眼,秦茗玥便收回了視線,懶懶的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吃了麒麟虎的丹心,秦茗玥的功力大增的緣故,閉上眼睛,感官的感覺一時間敏銳起來,房間內每個人的氣息都能探的清清楚楚。

  冷情虛弱輕淺的氣息,冷傾憐淡然複雜的氣息,郝蓮清冷矛盾的氣息,甚至連小黑的氣息也能感覺的出來,以前它一直都感覺不出小黑氣息的。

  忽然感覺很好玩,秦茗玥似乎可以看透他們每個人內心的感情,一點幾偷窺者的自覺也沒有,秦茗玥很有興趣的進一步的試探著,對於她來說,這可是無意中一向好玩的發現。

  正凝神試探著,忽然隔壁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進了耳中,秦茗玥心思一動,慢慢的試著將注意力集中的到隔壁的聽水閣。很快的便探覺出聽水閣有六個人的氣息,四個男子,三個女子。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動了一下,她很快的便找到了那特別的氣息,淡雅如蘭,清雅如菊,男子散出來的氣息也是淡然溫潤的,一如他的人,溫潤如玉。

  男子的旁邊坐著一個女子,內心是欣喜的,緊張的,期盼的,有些小女兒的甜蜜和嬌柔,還有那濃濃的愛意,秦茗玥幾乎可以感受的到她整個人各種各樣的情緒,她是六個人中唯一一個情緒最多的人。

  另外的三個男子,一穩重,一謹慎,一陰冷,氣息穩而不雜,不用想,自然是武功高手,而且是內功也極高。另外的兩個女子,陪在先前的那個女子身邊,帶著宮廷宮女特有的謹慎和小心,不用想自然是那位女子的貼身侍婢。

  聽水閣偌大的房間,也只能聽見兩個人的說話聲,女子嬌柔的說著,男子似乎安靜的聽著,偶爾會回答個一兩句,秦茗玥秀眉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

  南夜國的太子帶了西楚國的公主回去,看來三國聯姻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夜蘭昔……秦茗玥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是誰說‘四妹!我是回來帶你走的!’?是誰說‘四妹!等我!’?是誰又說‘南夜國錦繡繁華,我接你去那裡。’?

  嘴角微彎,一抹清冷的笑溢了出來,原來一切不過都是騙人的……

  「玥兒!玥兒?」冷情感受到秦茗玥周身的清冷,訝異的看著她,輕聲的喚了兩聲。

  「嗯?」一驚,心神瞬間的收了回來,秦茗玥轉頭看著冷情,一雙眸子依然還掛著未退卻的清冷。袖中的手也不自覺的緊緊的攥著。

  「玥兒,怎麼了?」冷情擔心的看著秦茗玥。

  郝蓮和冷傾憐也看著秦茗玥,早就注意她周身漸漸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不覺訝異。

  「我……」秦茗玥看著冷情關心的神色,再眼眸掃過那兩人也是一臉探究的神色,輕輕扯動嘴角,眸子中的清冷漸漸的散了去,袖中的手緩緩的鬆開,淡淡一笑:「想起來些不歡快的事情,無妨的!」

  此時要是說沒事兒,誰也是不會信的。秦茗玥輕聲道。

  冷情點點頭,伸手拉過了秦茗玥的手,看著雙手手心那輕淺的紅痕,溫柔的輕撫著,清潤的聲音溫柔的道:「既然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嗯!」心裡頓時有一股暖流流入,秦茗玥看著冷情暖暖一笑,點點頭。身邊有如此美好的人兒,何必去渴求那鏡花水月?身子自然的向著冷情的身邊偎依了下。

  「真是不懂得愛惜自己!」郝蓮清冷的聲音過後,一個瓷瓶扔了過來。

  微微一愣,冷情伸手接住,打開瓶蓋,倒出和剛才郝蓮給她擦手背一模一樣的沁香液體,輕輕的抹在秦茗玥的手心上,那輕淺的紅痕轉瞬間便不見了。

  真是好東西啊!秦茗玥看著,要是她沒記錯的話,燕非煙也是有這種東西的,看著冷情將瓶蓋蓋上,似乎要還給郝蓮,秦茗玥一把的拿了過來,迅速的揣進了自己的懷裡,看著郝蓮:「我的了!」

  郝蓮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染上了絲暖意,清冷如雪的面顏也似乎暖了下來,嘴角微彎,掛了一抹淺笑,清潤好聽的聲音輕聲道:「你的了!」

  輕輕淺淺的笑,似冰雪融化,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秦茗玥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也淺淺的笑了。

  有腳步聲臨近,門被推開,小夥計端了飯菜上來,一下子秦茗玥的注意力便被引了過去,不出盞茶的功夫,已經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飯菜,秦茗玥一把扯了頭上的面巾,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招呼了幾人一聲,就要吃起來。

  小黑遇到吃飯的活計,不找冷情了,一下子蹦到了秦茗玥的身上,小爪子抓著秦茗玥的手,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那盤子紅燒魚。比秦茗玥還顯得迫不及待。

  「死貓!饞貓!」秦茗玥雖是嘴裡這樣的說著,依然伸出筷子先給它夾了紅燒魚進到碟子裡,再自己夾著菜吃。一人一貓,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很是火熱。對這只貓的寵溺,顯然已經習慣。

  一時間房間內無人再說話,只聽見吃飯的聲音,吃飽喝足,秦茗玥懶洋洋的窩在身後的軟榻上,不想動了。幾個人也早已經放下了筷子,小黑拖著胖胖的身子,又跳回了冷情的身上。

  秦茗玥看得是大翻白眼,這小東西比她還直接,用完了就甩。

  「主子!」青影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秦茗玥,眸光閃動,輕輕的喚了 十一屍。

  「起程吧!早些趕到別院,大家也累了兩日,好早些的休息!」秦茗玥起身站了起來,看著冷情虛弱疲憊的俊顏,輕聲道。

  青影點點頭,看著秦茗玥似乎要說什麼,秦茗玥淡淡一笑,擺擺手,青影意會,轉身走了下去。

  「玥兒,我們不急的趕路的,可以在這裡多歇一會兒。」冷情看著青影走出去,對著秦茗玥輕聲道。

  秦茗玥轉頭看著冷情,冷情一雙眸子輕輕的閃爍著,眼神若有若無的掃向隔壁的房間,真是一個通透的人兒!秦茗玥輕聲歎息了一聲。

  秦茗玥搖搖頭,隨手拿起剛才扯落的面紗自發的蓋在頭上,看著幾人:「只不過百十裡地,我們去別院歇著吧!這裡太吵鬧!」

  冷情不再言語,其它人無異議,伸手扶起冷情,手握在他的手心裡,二人當前走出了門口樓下的人依然是客滿為患,走到門口,秦茗玥依然忍不住回頭向著三樓的聽水閣看了一眼,只見聽水閣的窗子大開著,一襲白衣的身影站在窗前正向下看著。

  秦茗玥一愣。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白衣如雪,一張俊顏,依舊是溫潤如玉,俊美非凡,整個人站在窗前,微微的沾染的陽光,給他的俊顏也沾染上了熏光,舉止高貴,清華翩然。

  四目相對,那張俊顏亦是一愣,隨即一雙眸子緊緊的鎖著樓下的她。秦茗玥看著那雙眸子,心微微的輕顫了一下。

  泰筱緣!她的三哥,看著樓上的人兒,秦茗玥有一瞬間的恍惚,也只是一瞬間,當看見他的身邊露出一張嬌柔的小臉,朱釵環繞,脂粉沁香,似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瞬間有些顫動的心也冷都了下來,不,這哪裡是她的三哥泰筱緣,他是南夜國的太子夜蘭昔!

  收了眸中的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清清冷冷的,淡的沒有一絲感覺,秦茗玥緩緩的轉過了身子,腳步再不猶豫,拉著冷情轉眼間走出了悠然居的門口。

  悠然居外,青影、魅影駕著車早已經等在了那裡。先扶冷情上了車,秦茗玥也輕身向車上跳去。

  「四妹!」身後一絲風,伴隨著一聲焦急的輕呼,秦茗玥的手臂已經被人抓住。

  身子被迫的停下,清潤的聲音,再次聽在耳裡,似真是夢。秦茗玥的心再次輕輕的顫了一下,隨即淡然的轉過身,看著抓著她胳膊的人。

  「四妹!是你麼?」夜蘭昔一雙眸子緊緊的鎖著秦茗玥的臉,因是帶著面紗,看不清,只能看著她的眼睛,面色不再是淡然清雅,而是帶著微微的小心翼翼。

  秦茗玥不語,一雙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清雅的蘭花香吸入鼻間,這種味道依然很是熟悉,而且離的近了,方才覺得似乎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聞到了。

  「四妹?」夜蘭昔緊緊的攥著秦茗玥的胳膊,無論是她身上那淡雅的冷梅香,還是那雙眼睛,還是身材,無一處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看著秦茗玥不語,再次探尋的喚了一聲。

  秦茗玥看著夜蘭昔,眼光掃過,見悠然居門口又出來幾人,三男三女,其中一身華麗衣衫,貌美嬌人的女子,正是西楚回老皇帝的七公主。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吧!」聲音清洌,秦茗玥一雙眸子瞬間退卻了恍憂,淡淡的道。

  微微一怔,夜蘭昔看著秦茗玥淡然清冷的眸子,不確定的再次的喚了一聲:「四妹!」

  「夜……夜公子!她是?」七公主走了進來,看著夜蘭昔抓著一個女子的手,站在他的身邊,輕柔的喚了一聲。

  夜蘭昔不語,依然是緊緊的鎖著秦茗玥的眸子。

  「公子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公子!自然不是公子的什麼四妹!」秦茗玥眼光瞥了七公主的臉一眼,再次淡淡的道。輕輕的抖動手腕,震開了夜蘭昔緊攥著她胳膊的手。

  「四妹?」夜蘭昔的手被震開,看著她淡然的眸子,慌亂的想要抓回。

  「夜太子!」冷傾憐抬步走了過來,不著痕跡的擋住了夜蘭昔再想抓住秦茗玥的手,聲音清潤。

  「憐世子?」夜蘭昔聽見聲音一愣,看清面前的人,驚訝的看著突然半擋在秦茗玥面前的冷傾憐。

  「夜太子幸會!」冷傾憐淡淡的道。

  「憐世子幸會!」夜蘭昔一愣,收了慌亂的神色,恢復了溫潤如玉。

  「憐哥哥?」七公主看著冷傾憐,小臉一喜,驚喜的喚了一聲。

  「七公主好!」冷傾憐轉眸,淡淡的掃了七公主一眼,不冷不熱的道了句。

  「憐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七公主似乎不在意冷傾憐冷淡的態度,或者似乎已經習慣,看著他,小臉喜色依然猶在。

  冷傾憐不答七公主的話,轉眸看著夜蘭昔:「夜太子怕是真的認錯人了,她可不是什麼南夜國的公主,怎麼能是夜太子的四妹?」

  夜蘭昔一怔,轉眸看著秦茗玥,只見秦茗玥一雙眸子淡淡的看著他。眼光掃見旁邊的車,只見車簾子大開著,一個俊美虛弱的男子坐在車內,他的懷裡抱著再熟悉不過的小東西,眸子瞬間一亮:「小黑!」

  順著夜蘭昔的視線,應聲轉頭,秦茗玥面色一變。小黑聽見聲音,埋著的頭瞬間從冷情的懷裡抬起,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亮,看著夜蘭昔。

  「小黑!」夜蘭昔看著小黑,再次的喚了一聲。

  小黑一雙眸子依然晶亮的看著夜蘭昔,但是依然沒從冷情的身上起來。秦茗玥滿意的點點頭,這小東西不錯,知道給她長臉。

  「夜太子怕是真的認錯了人了,它不是什麼小黑,叫小白!」秦茗玥清冷的扔下一句話,淡淡的轉身,輕聲跳上了車,坐在了冷情的旁邊,隨手放下了車簾子,遮住了夜蘭昔的視線。

  面色微微一變,夜蘭昔看著緊閉的車簾子,剛要說什麼,冷傾憐淡淡的道:「既然是認錯人了,那便是一場誤會,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夜太子告辭!」

  說完冷傾憐也緩緩的轉過身,並沒有上秦茗玥和冷情的那輛車,而是向著後面的那輛車走去,郝蓮早已經坐在了車內。

  「憐哥哥!你要去哪裡?」七公主看著冷傾憐的背影,嬌柔的喚了一聲。

  「公主去南夜國,山高路遠,還請一路保重!」冷傾憐上了車,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隨手放下了車簾子。

  青影和魅影同時揚鞭,兩輛馬車,駿馬揚蹄,轉眼間消失在了悠然居門口。

  夜蘭昔一雙俊眸,一直盯著第一輛馬車,似乎透過簾子,可以看到那人兒嬌弱的依偎在身邊男子的懷裡,輕吟淺笑,那一雙清泉般的眸子,他永遠也不會記錯。

  玥兒,你不認我……薄唇緊緊的抿著,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著,心裡揪的生疼,那疼痛一點點的蔓延開來,似乎連五臟六腑都跟著痛了起來。

  「夜公子?」七公主看著夜蘭昔的神色,一張小臉滿是不安,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她站在他的身邊,都能感覺到他周身的寒意。

  夜蘭昔淡淡的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七公主,嬌柔秀美,婉約竊窕,朱釵環繞,脂粉沁香,一張看著他微微緊張不安的小臉,包裹在金鑲玉綴中的女子,一國公主,身份尊貴。

  只是那樣的看著七公主,不由的就會顯出另外的一張臉,輕靈純然,淡雅怡人,衣衫素雅,冷梅幽香,時而會揚聲大笑,時而輕淺淡笑,一雙眸子,從未這般清冷陌生的看著他。

  從未有過這般陌生的眼神看過他……玥兒……玥兒……

  「夜公子?」七公主看著夜蘭昔怔怔的看著她,嬌美的小臉染上一抹紅暈,羞澀的想低下頭,又不由自主的回視。

  霧色漸漸的退去,夜蘭昔緩緩移開眼睛,看著七公主,聲音清淡:「連日趕路,公主千金之軀,周車勞頓,就在這不夜城駐留兩日可好?」

  芳心立時的湧上了一絲甜蜜,七公主點點頭,嬌美的小臉掩飾不住歡喜的神色,輕聲道:「一切都聽夜公子的!」

  夜蘭昔點點頭,面上早已經恢復了溫潤如玉的神色,一雙眸子也隱了萬千的顏色,只于一抹幽深被隱藏在眸底深處,轉頭看著身後那三名男子,淡淡的吩咐道:「去別院!」

  「是!公子!」

  不多久,兩輛馬車也離開了悠然居的門口,向著棲霞山的路徑走去。和秦茗玥他們那馬車是同一趟路線。

  秦茗玥坐在車內,一把的扔出了小黑的身子,已經窩進了冷情的懷裡,清雅的藥香,身子暖暖的,秦茗玥不由的伸手抱住了冷情的腰,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胸前,輕輕的蹭了蹭,聞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香味,同樣是暖暖的。

  呼吸微微一窒,冷情伸手抱住了秦茗玥嬌軟的身子。

  車內靜靜的,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相互的依偎在一起,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很是有節奏的輕響著,秦茗玥的眼睛閉著,腦中什麼也沒想,只是覺得寧靜和溫暖。

  車剛走了不大一會兒,忽然冷情一把的推開了秦茗玥,秦茗玥一驚,只見冷情面色蒼白如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坐著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向著車廂倒了下去。

  「冷情!」秦茗玥輕呼一聲,小臉一變,瞬間伸手抱住了冷情的身子。

  「玥兒……」冷情嘴角的鮮血不止的流出,虛弱的喚了一聲,眼睛閉上,軟軟的躺倒了秦茗玥的懷裡。

  「冷情!冷情……」秦茗玥血色全無,慌亂的大喊:「停車!快停車!郝蓮!快!快過來……」

  馬車立時的停止,青影一把的掀開了簾子,當看見秦茗玥懷裡的冷情,面色一變,急聲道:「公子……」

  「冷情!郝蓮,快啊……」秦茗玥看著懷裡的冷情,顫抖的伸手去接他口中不停流出的鮮血,那鮮紅的血,紫色較之以往濃了不知多少。

  秦茗玥話音剛落,郝蓮已經上了車,看著冷情,面色一變,連忙的掰開冷情的唇瓣,三枚紅色的藥丸送入了冷情的口中,再伸手去探他的脈,然後‘啪啪啪’的出指點了冷情心口處的三處穴道:,

  「怎麼樣?」秦茗玥抱著冷情的身子,咬著唇看著郝蓮。小臉蒼白。

  郝蓮抬頭看著秦茗玥,抿唇不語。秦茗玥的小臉更白了,低下頭,顫抖的喚著:「冷情!冷情……你別嚇我啊!你知道玥兒不禁嚇的……」

  秦茗玥緊緊的抱著他喚了半天,冷情在秦茗玥的懷裡靜靜的,似乎連半絲的氣息也沒有了一樣。「他是不是死了……郝蓮……你看他是不是死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心裡恐慌,伸手慌亂的摸著冷情的心口,連以往那微弱的心跳聲也感覺不到。

  「別哭!他只是暫時的閉息!還是能醒來的。」郝蓮伸手輕輕的去試秦茗玥臉上的淚,輕聲道。

  「真的?」慌亂的摸著那心口的手頓時一停,秦茗玥揚著流淚的小臉,抬頭看著郝蓮。

  「嗯!真的!」郝蓮一雙眸子一緊,閃過一抹疼惜之色。依然點點頭。

  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秦茗玥抬頭,見冷傾憐面無血色的站在車旁邊,薄唇緊緊的抿著,握著車欄的手,骨節幾乎都是白色的。

  看著他,再看看懷裡的冷情,秦茗玥似乎泄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輕聲道:「繼續趕路吧!」

  青影點點頭,馬車再次的走了起來。棲霞山下,一所別院的門前,馬車再次的停了下來,挑開簾子,一眼就見到紫影焦急的等在那裡,一見秦茗玥等人到來,連忙的迎了上來。

  「主子!」紫影看著秦茗玥喚了一聲,當看見她懷裡的冷情,面色一變:「公子他……」

  秦茗玥搖搖頭:「有老頭子的消息了麼?」

  「還是沒有!」紫影收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神色凝重的道:「天下追火令今日從各地傳回來消息,均沒有老主子的蹤跡。」

  「進去再說吧!」秦茗玥點點頭,擺擺手,示意進去,冷傾憐早已經過來,伸手抱起了冷情的身子,一行人抬步向院內走去。

  一切打點妥當,冷情依舊昏迷著,冷傾憐陪在那裡,秦茗玥和郝蓮、青影、魅影、紫影幾人來到了前廳。看著郝蓮,秦茗玥儘管心裡不想問,但是依然咬著唇問道:「他真的能再醒來麼?」

  身子微微的一顫,郝蓮的一雙眸子閃爍了一下,微微抿唇,看著秦茗玥,眼中似乎閃過不忍的神色,半響輕聲道:「也許能,也許不能!」

  身子猛的一顫,剛剛好些的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儘管從剛才在馬車上郝蓮的神態已經猜到,但是還是不想承認,不願承認。一直都有一絲希望,在那最深的角落,一直都相信,冷情是不會離開她的。可是如今的事實,確實如此的打擊人。

  冷情……冷情……

  許久——

  身子頹然的躺在了身後不遠處的軟榻上,秦茗玥向著幾人擺擺手:「都下去吧!我靜靜!」

  幾個人相互的看了一眼,都默然的走了下去。房間內瞬間的靜了下來,秦茗玥伸出雙手,捂住了小臉,最到傷心處,確是沒了眼淚。只是那心痛的幾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想著五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著冷情的一顰一笑,只是那樣的想著,便再也沒有勇氣挪動腳步去看那個人兒。富有天下有怎樣?武功最高又如何?還不是挽不回他的性命……由晚時,到月色高懸,再到三更,直至天色微明,秦茗玥一直在軟榻上,就那樣的坐著。冷傾憐抬步走了進來,看到了麻木著一張小臉,面如死灰,沒有半絲生氣的秦茗玥。

  「玥兒?」冷傾憐輕輕的喚了一聲,眉眼間除了傷色,還是傷色,人也似頹敗的花朵,少了往日的清華高貴,風采翩然,也沒有半絲的生機。

  「離日出還有兩個時辰,玥兒,你帶著他上山吧!」冷傾憐輕聲道。

  身子一顫,垂下的眼簾再抬起,秦茗玥看著冷傾憐,冷傾憐輕聲道:」哥那日說,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同州兒一起看棲霞山的日出,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身子再次的一顫,秦茗玥似乎猛然的驚醒一般,喃喃的道:「是啊!我本就是帶他來看棲霞山的日出的,怎麼可能讓他看不到呢!」

  猛然的起身站了起來,秦茗玥一陣風似的飄出了門,回到了房間,眾人都在,郝蓮坐在冷情的身邊,他的面前搖了一個盒子,盒子裡擺了滿滿一套細細的針,秦茗玥進來的時候,郝蓮正從冷情的胸前拔下最後的一根針。

  郝蓮已經是汗如雨下,聽見聲音,轉頭,見秦茗玥走了進來。

  「他……」秦茗玥一步一步,走的很輕,冷情躺在床上,整個人虛軟、蒼白,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合著,她感覺不出半絲生命的氣息。伸手輕顫著去探他的心口,心口只剩下那麼一絲淡淡的余溫。

  「真的就沒有救了麼……」秦茗玥喃喃出聲,冷情似乎像是睡著了。

  「確是再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本以為那靈狐的血可以,但我那日試過,依然無用,我……已經盡力了!」郝蓮看著秦茗玥,輕聲道。

  「嗯!我知你盡力了!」秦茗玥眼睛不離冷情,伸手輕輕的為郝蓮擦拭臉上的汗,聲音飄渺:「他本就是九天之外的人兒,被鎖在這紅塵若許年,如今是強留不得了!」

  郝蓮身子一顫,任那只清涼的小手撫上了他的臉,指尖劃過,帶起一絲清涼,忽然覺得這一夜為冷情施針的辛勞不算什麼,疲憊也一掃而光。

  收回手,秦茗玥伸手抱起了床上的冷情,抱在懷裡,才發覺這身子好輕好輕,似乎抱著一抹清風,那清風隨時都會隨他而去一樣。

  「若依然有依戀的心,他自然會醒來看你一眼的。」郝蓮輕聲道。

  「嗯!」秦茗玥點點頭,再不猶豫,抱著冷情抬步向著門外走去,棲霞山的日出,這便帶他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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