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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脈脈[修仙]》第58章
第四卷 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第58章 二壘

   溫折回去後分別告知了齊氏兄弟、沈徵、裴阡陌了自己要回去的事情。

   沈徵的反應是最平常的一個,只是回覆他:「若有事情,就和我說。」,但溫折知道對於沈徵來講,這種許諾是何等的認真。

   齊氏兄弟親眼見過了菡萏花君,之前又重新跟溫折談了一次,終於不用夜夜擔心某一天就收到溫折的骸骨。雖然十分不捨也有惦念,但也總算恢復為正常的程度,真是可喜可賀。

   只有裴阡陌,簡直像是被欺負一樣要哭出來了,他牽著溫折的衣角可憐巴巴道:「你不能再晚回去一些嗎?哪怕就晚回去一天?」

   溫折對於這種情況也十分無奈:裴阡陌對他如此重視的原因主要在於若是溫折不在,他基本上就消失了所有存在感。沈徵倒是能看到他,可是沈徵本來就性格單調,就是和溫折在一起時也多半要溫折引起話題。

   有關裴阡陌體質的問題比較棘手,溫折思前想後,還是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了花君處理。

   容雪淮見聞廣博,當然知道山鬼一族。他下樓打量了裴阡陌一眼,不到一炷香時間就給出了結論和相應的處理方案:「你體內山鬼一族的血脈異常濃厚,大約是出現了返祖情況。不過成人雖然不易發現你,但孩子雙目清明,可通神鬼,看到你還是可以的。芙蓉榭正少專人養育照看有天賦修仙的孩子,不知你願不願意來芙蓉榭任職?」

   裴阡陌沒什麼不願意。

   於是最後一個問題也迎刃而解。溫折和容雪淮這便可以回家了。

   溫折又坐上了那輛垂紗堆疊的馬車。只是此時此刻的心境際遇,儼然和初見容雪淮時截然不同了。

   他和菡萏花君一起倚在床上,十指相扣,也不是常常說些膩人的情話,僅僅是彼此依偎就可打發時光。溫折回憶起最開始的事情,指著馬車一角笑道:「那時您就讓我坐在那裡,我還以為我哪裡不好,讓您嫌棄。」

   「不是的。」容雪淮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不太想接觸生人。」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談下去,很快就拋出了另一個話題:「卿卿,等回了映日域後,你還是要繼續在弟子閣居住嗎?」

   「還是,你搬進披月塔裡?」

   溫折看著他的眼睛,對方的眼神依然是彷彿萬年不變的溫柔和包容。只是此時,那含著笑意的神色裡分明有幾分顯露的期待。

   「當然是搬進塔裡。」溫折毫不猶豫道,他伸手摟住容雪淮的腰,把自己的面孔埋進容雪淮的胸膛裡:「你只消看我一眼,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想拒絕。」

   「那我回去便整理房間。」

   「不了,還是我來。」溫折突然想起一事,在容雪淮懷中悶悶的發出聲音:「我在店裡訂下的那些物品便是房間的陳設……你讓我來吧,我拿它們有用。」

   「好。」容雪淮自然沒有不允之理。他低下頭,嘴唇蹭著溫折的耳朵,用一種稍顯促狹的語氣道:「你這樣倚在我懷裡,要我做什麼我都不想拒絕。」

   他話音剛落,胸膛就被溫折拿腦袋頂撞了一下,可兩人卻都笑的更開心了。

   ———

   佈置房間這件事本身讓溫折覺得陌生,但想想那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一切就都變的甜蜜了。

   那家店的店主曾經為溫折所訂做的東西提出很多疑問,但那的確是個靠譜的煉器師,他拿出的成品和溫折所描述勾勒的並不相差很多。

   當溫折拉開房門邀請容雪淮進入時,整個房間已經和它那之前光禿禿而四壁慘白的情況大不相同了。

   在房間一角放了一個木紋的壁爐,火靈石粉末所燃起的火焰讓房間足夠溫暖而無煙塵;壁爐附近有一套桃心木的高腳桌椅,每一把椅子上面都堆著幾個厚厚的椅墊,讓人看了只想把身體偎到裡面。一張大床上鋪著一看就覺得軟和溫暖的鵝毛被子,床頭還並排擺著兩個又鼓又圓的方形抱枕,搭在床兩側的被子幾乎垂地;而屋子裡燭光昏黃,照的滿室都是暖色。

   這是一間讓人看了就想放下所有負擔,好好休息睡上一覺的屋子。

   就如今的房間慣有格局來看,它的風格簡直別出心裁。但在上一世,這卻是容雪淮常常見到的西式裝修。

   他在給溫折講童話時大致描繪過這樣一個房間,只是他沒有料到,溫折把這些東西都記了下來,然後在今天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複製。

   容雪淮心裡一動,柔聲道:「卿卿……」

   在溫折眼中,他只是把菡萏花君的複述變成了現實,而在容雪淮心裡,這番佈置卻是喚起了他久遠前的,被藏在腦海深處的回憶。

   那一世的結局也許讓人憤怒,但在那之前,他確實有一個很幸福的人生,有大片大片美好的記憶。

   事情卻還沒有結束。溫折所準備的驚喜不止是這樣而已。

   他把容雪淮按坐在一張高腳椅裡,然後自己背過身去。

   以肉眼可見的,溫折腦袋上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尖耳,而錦帛破裂的聲音也自溫折的尾椎處傳來——在他的身後,漸漸「長」出了六條蓬鬆而雪白,懶洋洋搖動著的狐狸尾巴。

   溫折轉過身來,也許是狐耳和狐尾給人的心理暗示,他的笑容看上去彷彿帶著點小小的狡黠。

   「『狐狸對小王子說,只要你馴服我,我看到麥子就會想到你頭髮的顏色。』*」溫折目光溫柔的看著容雪淮。他的雙眼水潤,表情甜蜜,每一寸聲音彷彿在糖水裡飽蘸過一般:「雪淮,花君,如果你馴服我,即使只是一道春風,也足以讓我聯想到你的溫柔。」

   「『馴服的意思是建立聯繫』。」溫折靜靜的看著他的愛人,看著他所崇敬、仰慕、感激、深愛的人:「雪淮,你願意『馴服』一隻屬於你的狐狸嗎?」

   說這話時,溫折已經走到了容雪淮的眼前。

   「我知道你願意的。」不等容雪淮回答,溫折就先自己給出了回應。他張開手臂抱住眼前的男人,得償所願的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對方的懷裡;與此同時,他的六條尾巴也爭先恐後的纏繞上自己道侶的腰肢、手臂,真正如一條八爪魚一樣緊緊把自己和對方連在一起。

   而容雪淮也擁抱著溫折。在看到溫折轉過身來的時候,容雪淮的心就像夏日陽光下的黃油,甜絲絲的融化了。糖果一樣馥郁的味道從他的心房傳出來,迷惑了他的嗅覺和味覺。而當溫折投入他的懷抱中時,容雪淮只覺得自己的整個生命都被填滿了。

   當然,他願意馴服一隻這樣可愛,這樣惹人喜愛,這樣讓他深愛的狐狸。

   馴服的含義是愛。

   容雪淮確實是個保守的人,在長久以來,他都固守著一種「應該先告白,再牽手,談談戀愛,嘗試接吻,婚後才能進行第一次」的思想。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世上有種衝動足以衝破一切預想中的禁錮。

   他懷中的這個人,這只洋溢著溫暖的小狐狸,讓他切實的領會到一種衝動。當然不只是肉體上的,或者說,肉體上的倒還是其次了。就在此時此刻,容雪淮幾乎能聽到自己每一分精神的吶喊:擁抱他,親吻他,然後……佔有他。

   我愛他,我要和他更接近,每一寸肌膚都相貼,每一點熱度都相渡,我的情感和他的情感,我的身體和他的身體,從此纏綿在一起,不分你我。

   極少有的,感性壓制了理性,容雪淮遵從了自己的本能而非意志。

   他的手從溫折如瀑長發下一寸一寸的摩挲下去,拖住了面前之人的後腦。輕柔的吻從額頭蔓延,輕輕的落在眼皮上,然後順著對方秀挺的鼻樑一路向下。在他的鼻息和對方交纏時,他們進行了第一個嘴唇相貼的吻。

   這是一個綿長而濕潤的親吻,彼此都有幾分不知所措的生澀,以及珍之重之的愛惜。

   「可以嗎?」容雪淮問道。他的雙唇還貼在溫折的舌尖上:「如果你不想要,我們就停下。」

   「繼續吧。」溫折的唇齒還在和對方交纏,因此聲音有些含糊。他此刻是如此的貼近容雪淮,連六條尾巴都緊貼到幾乎要壓到這個人身體裡的程度。他如此渴望這個人的溫度,不想讓他半路抽離。

   他聽到對方的一聲輕笑,接著自己雙腳離地,被打橫抱了起來。他被小心的放到那張軟綿綿的,在半個時辰前自己親手鋪好的床上——然而他可以發誓,他在鋪床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過這件事。

   輕柔的吻遊走到了溫折的下巴,而對方的手也輕緩的拉開了自己的衣帶。

   這本該是個情意綿綿的良好開始,可事態卻在猝不及防中急轉直下。

   溫折幻想過他和容雪淮回到映日域的生活。他們會在一起說笑,共同享用早餐,在廚房裡一道忙碌,他為雪淮打打下手。每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他將纏著容雪淮要他給自己讀書聽,在一個短短的故事結束後,他們會四目相對,然後交換一個吻。

   他對於未來生活中的親密接觸,最深最深,也只聯想到親吻而已。

   他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事情的步驟,但他從沒有向下幻想過。一直以來,潛意識保護著他,讓他不必更往下的思考。他愉快的享受著花君的擁抱和額頭上的輕吻,很樂意自己與他十指相扣,也喜歡對方身上辛涼的芙蓉香氣。

   他從未想過,他也從未意識到,當除去了這些之外,當兩個人赤裸相對時,他會爆發出何等激烈的舉動。

   他喜歡牽手,喜歡擁抱,也喜歡親吻。他當然不害怕這些,因為在從前他從未得到過牽手、擁抱,以及吻。

   但腰帶被拉開後的一切,只給他帶來過刻骨的傷痕和恐懼。

   被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在對方的手指按在溫折鎖骨的一瞬間爆發出來,他開始輕微的哆嗦,不自覺的小幅度掙扎,臉色慘白下來,磨蹭著向床上後退。

   容雪淮注意到了,他猶疑的停下了動作,小聲道:「卿卿?」

   溫折已經退到了床的盡頭,他的背後是牆,他無路可逃。

   恐怖的幽冥從記憶中伸出一隻鮮血淋漓的手,狠狠的握住他的腦子,把他的視線和聽力攪和的一片模糊。床榻很軟,可此時溫折卻絲毫體察不到,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身後的牆面,冰冷而乾硬。

   他想逃跑,他想迴避,他無數次被逼的退無可退的倚在這裡,身後是牆,身前有人。那人只會嘲諷的看著他毫無作用的掙扎,就像看著一隻奶貓徒勞的揮舞著爪子。

   ——然後拔去他的爪子。

   溫折突然瘋狂起來,他大喊,他抗拒,他揮舞著手臂。他一時又在瘋癲中堅強起來:殺了他!求饒從來都沒有用,只會致自己於死地!

   當溫折的神智終於回爐時,似乎事態已經變得不可挽回了。

   他被裹在鬆軟的被子裡,鵝毛被如此嚴密的遮擋著他除了臉頰外的每寸肌膚,帶給他切實的安全感。他的兩頰冰冷,似乎還帶著殘餘的淚痕。容雪淮站在離床三步遠的地方,衣衫略有凌亂,臉上還帶著一道血痕。

   花君的臉色鐵青,神情幾乎可以算是暴怒的。他在溫折的注視下深深的吸氣,片刻後儘量擠出了一個如常的微笑。

   「他是誰?告訴我,我去殺了他。」溫折聽到花君語調冷冽的說。

   溫折把臉埋在枕頭裡,不想說一句話。過去那些黑暗的記憶變成一塊塊零散的碎片,懸浮在他的腦子裡,時不時便試圖把他拉下漆黑惡臭的泥潭。

   我其實還並沒有被人碰過。溫折想,但是花君不會相信了。

   他很在乎這件事嗎……應該是在乎的,他這麼生氣。

   他會怎麼看我呢?會瞧不起我嗎?會覺得我不乾淨嗎?

   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我和花君,他還能心無芥蒂的親近我嗎?

   「讓我自己呆一會兒……」溫折語調軟弱的乞求道:「您不要問了,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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