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播放器做不到的事情，青雲自然也不可能改變什麼，但它的先進之處在於，能夠將需要人工分析的很多數據進行快速處理，幫助唐納德更快的得出想要的結論。

　這次，也一樣。

　「抱歉，諸位，這片錄像上的數據，被人為清理掉了，而且，清理的手法十分特別，就是我全力以赴，能夠恢復的數據也有限。這樣，還需要做恢復麼？」將自己儘量縮小以便行動的青雲看了看它的主人，又將視線轉向陳紀和劉易斯的方向。

　「數據被清除了？」唐納德顯然對現實有些接受不能，於是，他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能確定被清除的時間麼？」

　「不能……」青雲自覺它還做不到那樣的程度，視線不自覺的盯住了地面。

　「中將大人，如果您懷疑某些事是我做的，可以隨意調取駐地的監控錄像。」陳紀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在聽到青雲回答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跟唐納德解釋，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無關，「我提這些，只是希望證明，我並沒有亂說話。」

　「紀兒。」劉易斯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趕緊制止了陳紀還沒出口的話。

　「抱歉，我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先告退了。」哪怕理智上明白作為皇室成員的陳紀和劉易斯並不會做故意陷害自己的事情，唐納德還是忍不住想要趕緊去調查一下，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或者說，這個駐地，出了他已經查到的莫爾和那個神秘的女郎，還有更多他沒能查到的滲入者！

　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等一下！」劉易斯跟在唐納德身後也出了門，「上次不是說過要針對莫爾這類人做出一個方案麼，雖然現在還不是很成熟，但基本的檢測功能已經做好了。等一下，我讓李致送去給你。」

　「王后陛下……」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很多話想說，」劉易斯抬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紀兒今天的表現有點異常，我會多注意些，至於駐地的安防方面，也希望你能夠多盡心些。」

　「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且不說安全問題，單單就是把那麼多異己放在自己周圍，唐納德想想就有些不好了，只是高傲如他，並不會在劉易斯面前表現出太多自我的情緒罷了。

　送走唐納德，劉易斯第一時間來到陳紀面前，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的消息到底是哪來的？」

　「母父？」陳紀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質問，整個人都有點愣愣的，「我……」

　「別拿剛才對唐納德中將的說辭來糊弄我，從小到大，你一直都生活在我身邊，你偶爾說謊或是想要隱瞞什麼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做些小動作。這些騙騙對你不瞭解的人還行，想在我這裡糊弄過去，有點困難。」眼看著小兒子似乎還有說辭，劉易斯索性打斷了他還沒出口的話，身上家長的氣勢全開，「如果你剛剛是擔心唐納德在而有所顧忌的話，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說實話了。」

　「我……」此時的陳紀，臉上全是被母父看破了偽裝的窘態，「母父能讓人把中將大人的那隻寵物帶來麼？」

　「這種時候，你還要把精力放在那麼個小東西身上？」曉是劉易斯再聰明，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猜到這件事，竟然和那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東西有關。

　「我的解釋，要在母父將小白帶來以後，才能說的清楚。」作為主角之一的白羽不在場，陳紀自知他的很多解釋聽起來反而更像是架構起來的空中樓閣，看得到，摸得到，卻是感覺不到腳踏實地的穩妥。

　「李致，去吧小白帶來。」劉易斯發了通訊給門外的李致後，轉回身來繼續示意陳紀不要太拘束了，順便把應該說的仔細在腦子裡想一想，免得等一下落下什麼就不好了。

　「還是，稍微等一下吧。」白羽不來，有些話就是說了，估計劉易斯也不會相信。

　「還挺神秘？」

　「有些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仔細想想，連陳紀自己都覺得，一切看起來挺玄幻的。趁著等白羽的功夫，陳紀打算先撿一點不那麼重要的說一說。比如，他突然病倒的那天，都在夢境裡看到了、又經歷過什麼。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如果那天沒有小白……白羽出現，你覺得你會直接隕落在那場夢魘當中？」從來不相信神明和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的劉易斯很是不贊同兒子此時的說辭，「夢魘，說白了不就是人類在白天思慮過重，導致了大腦皮層過於緊張，對信息消化不良所產生的惡夢麼？」

　有能力較強的心理醫生或學著，會在別人的生活中下一些暗示，從而誘導他們去做出某些反常舉動的事情，劉易斯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說這些東西可以在睡夢中將人殺死，他卻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可是，我當時卻是是感覺到了異常。」那種彷彿生命被抽離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

　「那也許只是因為你當時正在發高燒的緣故。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生病期間，曾經一度因為高燒而就不過來的事情麼？」劉易斯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為兒子進行開導。

　「我也希望，這一切都和母父說的一樣，是我自己想多了。但現實並非如此。」不然，之後他依舊能夠在夢中見到白羽，並和他討論戰局的事該怎麼解釋？

　「那麼，我們現在只有等你說的那個小東西來了以後，再接著聊了麼？」劉易斯根本就沒把陳紀的說辭放在心上。

　「還是稍等一下吧。」白羽來了，它也許可以想辦法讓劉易斯也進入到他們的夢境當中，那樣也許更加具有說服力。

　李致的動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快，等他帶著裝了小白的籠子回到研究院時，已經過去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時間，還有工作要做的劉易斯差點就等的不耐煩了。

　到是被關住了的白羽，打著哈氣四下看看，在發現屋子裡的緊張氛圍後，用小爪子在臉上蹬了兩下，總算告別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這是什麼情況？]還不能變身的白羽，自然也無法使用人類的語言和陳紀溝通，只能寄希望於他們之間的感應能力夠強，讓陳紀能夠看得懂自己的詢問。

　「母父剛剛問了我幾個問題，我把和你有關的部分也說了。」陳紀幾乎秒懂了白羽眼神裡的含義，「我知道，現在也許並不是適合的時機，但我不想只為了隱瞞一些事情，就讓周圍甚至更多的人陷入到可能發生的危險當中，我的身份不允許我這樣做。」

　其實這樣的結局早在白羽的預料當中，只是他沒想到一切會來得這麼快。

　「抱歉。」

　白羽微微搖了搖頭，反而用小爪子指了指剛剛艾迪拿進來的移動終端，想要順利交流，這是它現在能夠想到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使用電腦終端來進行文字溝通。雖然，這一項他現在用起來也並不十分順手，但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除了直接通過精神溝通以外最好的辦法了。

　「平板？」畢竟是有過溝通的，陳紀順著它的視線，一猜就猜中了，「母父，等一下，我把白羽放出來，它會用電腦和你進行文字溝通。」

　「還會打字？」劉易斯顯然沒想到白羽會這麼聰明，但轉念一想，如果它真的是來自人類未知的文明，那麼具有一點學習能力並不為過。

　[只有簡單的詞彙。]白羽並不託大，小爪子一戳一戳的花了點時間才打出這麼幾個字來，[想問什麼，您可以直接說，知道的，能回答的，我一定不會隱瞞。]

　「那就說說你是從哪裡來，又怎麼來到這裡的吧。」既然已經開了頭，劉易斯索性通知了李致，今天他有事要處理，就沒有時間去參加外面的研討，讓大家都忙起來，不要在狼分時間來等他。

　劉易斯這邊有條不紊的處理完了自己手上的工作，卻不知道小小一團的白羽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一邊用小爪子費力的敲著重點，一邊哀怨的瞪陳紀。

　都是因為這貨嘴快，要是能再給它些時間，讓它能力再稍微變得強一點，它就能通過夢境和劉易斯溝通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苦哈哈的半天才能戳出一個字來。

　哪怕是用了最為簡潔的語言，白羽將自己的來處等問題全回答完，用來戳字的小爪子也幾乎累到了抽筋。

　「這些，不是你一早就和紀兒商量好的吧？」白羽寫的簡單，早就聽過陳紀講述的劉易斯卻輕易就看懂了上面的內容，「不想說點其他的，來給自己分辨一下麼？」

　劉易斯這話問的比較巧妙，既表達了他和陳紀之間並沒有秘密的中心思想，又拋了新的問題給白羽，只要它不傻，必然還會再透露些什麼東西出來，這對他分析眼前的局勢幫助很大。

　陳紀都說過了？

　白羽也不傻，現階段能說的，它早都已經和陳紀說過了，再講就要涉及到它個人*的部分，那可是它留下來的保命符，是要留到最後才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