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只為早點見你
「找個藉口敷衍唄。」沈逸峻雲淡風輕的,「譬如說,等她長大後,就會看到藍色眼睛的爸爸了,到時……」
「沈逸峻,你天生就愛編造謊言嗎?」溫海藍忍不住打斷他。
沈逸峻一愣,「老婆,你怎麼了?」
「沒什麼。」溫海藍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和歡歡都累了,就這樣吧,我們想早點睡。」
「好吧,你們早點睡,大概三天後,我就會飛維也納跟你們會合。」
「好。」
「這期間,我們每天保持一次視頻會話。」
「好。」
「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你不妨如實告訴歡歡,她藍色眼睛的爸爸已經死了!」
呃?
昏昏欲睡的溫海藍,猛然清醒,「你,你說什麼?」
沈逸峻似笑非笑,「老婆,你終於不再用一個『好』字來敷衍我了。」
溫海藍定定神,「好,我聽你的,如實告訴歡歡,她親生的父親,在她出生之前就葬身大海了!」
聞言,沈逸峻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
真他-媽的不好受!
第二天,跟洛爾德見面後,溫海藍才知道,這個月十八號,他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有一場重要的演奏會。
這場演奏會,是洛爾德告別古典音樂舞台的最後一場演出。
之後,他將潛心作曲,不再登台演奏。
十八號,是沈逸風和顧雪菲舉行婚禮的日子。
十八號,是洛爾德大師告別舞台的最後一場演出。
怎麼這麼巧?
作為恩師洛爾德的關門弟子,溫海藍最不該缺席這場演奏會。
可她已經盤算好,十八號之前,悄然回香港,出席沈逸風的婚禮,弄清自己枕邊人的真面目。
她該怎麼選擇呢?
接下來三天,溫海藍幾乎都泡在樂團裡排練。
跟這麼多位頂級演奏家同台排練,溫海藍激動不已。
她專注在音樂中,把所有煩惱暫時拋卻腦後。
她甚至覺得,相對於拆穿枕邊人的真面目,她更喜歡站在舞台上,給全世界的觀眾拉琴。
夜深夢迴時,她撫摸著冰冷的枕邊,總會想起那個男人溫暖的懷抱。
來維也納已經三天了,那個說會來跟自己會合的男人,還沒有來。
他在美國幹什麼呢?
是不是和顧雪菲一家三口,在兩位老人家面前,甜甜蜜蜜的過日子?
「海藍,這首曲子,你前面拉得好好的,怎麼到了後面,就亂了節奏呢?」一道磁性十足的嗓音陡然響起。
溫海藍回神,對上眼前風度翩翩的男子,「秦老師,很抱歉,我分神了。」
「還好,現在只是排練,不然,可就讓觀眾看笑話了。」秦風笑呵呵的說。
溫海藍抿嘴,尷尬的笑了笑。
秦風,洛爾德的得意弟子。
當年,她在小提琴比賽上,作為評委的秦風就曾說,自己有可能成為他的小師妹。
沒想到,真被他言中了。
沒過多久,她就成了洛爾德的最後一個學生!
當然,這是邱峻的功勞。
沒有他,她連跟洛爾德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海藍,你的琴技較三年前提高了很多,你很有潛力,繼續加油。」秦風微笑鼓勵。
「嗯,我會的。」溫海藍點頭。
忽然,她目光瞥到站在一旁的女子。
蘇盈盈,她怎麼會在這裡?
「嗨,海藍,好久不見了。」蘇盈盈衝她熱絡的打招呼。
「原來,你們兩個早就認識啊,那真是太好了。」秦風欣慰的說。
「海藍,盈盈是我最新收的學生,接下來幾天,她會來我們排練的現場觀摩學習,既然你們認識,就請你帶帶她,OK?」
讓她帶蘇盈盈練琴?
溫海藍皺眉。
前不久,蘇盈盈還說自己的小提琴技巧是模仿她的。
現在,卻讓自己帶她學習小提琴,那豈不是諷刺?
不過,蘇盈盈顯然不介意。
「海藍,我早就羨慕你跟洛爾德大師學琴了,現在,我成為秦老師的學生,我們也算出自同門,小提琴技巧再相似,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看著蘇盈盈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溫海藍頭皮發麻。
可秦風都這麼拜託了,她只好點頭。
「蘇小姐,我和你之間,無所謂誰帶誰,我們一起練琴,互相交流吧。」
「好啊。」蘇盈盈嫣然一笑,「對了,你不是擁有一把斯特拉迪瓦裡的小提琴嗎?明天,你可以帶來排練廳嗎?我想看一看那把世界極品名琴。」
溫海藍剛想拒絕。
秦風卻開口,「海藍,如果可以,你就拿給盈盈看一看吧。」
然後,她就看到了蘇盈盈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當天,溫海藍排練到很晚。
回到莊園,歡歡已經睡了。
洗了澡,她在床上輾轉難眠,乾脆起身去琴房。
小心翼翼地從琴盒裡拿出斯特拉迪瓦裡的小提琴。
她一寸寸撫摸著有著數百年年輪的琴身,不由得想起了邱峻。
想起當年,他送自己這把琴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的追求!
可最後,還是拜倒在這把琴下了。
這把琴,不只是無價之寶,更是她和邱峻曾經的愛情見證。
她怎麼捨得給蘇盈盈碰它?
可她看在秦風的面子上,已經答應了蘇盈盈,又怎能食言?
懷抱著這把琴,溫海藍坐在地毯上睡著了。
朦朧中,她身體突然一輕。
猛地睜開眼,竟然是沈逸峻。
好幾天都只是在屏幕上看到他,這麼近距離看他時,竟然發現他的臉龐瘦削了一些。
她手臂自然地勾上他脖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昨晚一夜沒睡,把工作趕完,只為了早點飛來見你。」
「是嗎?」溫海藍不置可否,目光看向牆上的古董鐘。
已經凌晨三點了。
他真的是為了見自己,而加班加點忙工作嗎?
恐怕不是吧?
沈逸峻不再說話,抱著她,邁開大步往主臥而去。
溫海藍驚訝的發現,彎彎繞繞的走廊,他走得很順,顯然對莊園的一切很熟悉。
把她放到床上,他帶著涼氣的大手就開始脫她的睡衣。
「你幹什麼?」溫海藍抓住他的手。
「****老婆,不行嗎?」他邪邪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