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快要愧疚死了
「璐姐,謝謝你的關心,可邱小姐同意你這麼做了嗎?」邱詩詩的嫉妒心,可重得很呢。
何璐微笑,「邱小姐那邊沒問題,還是我拜託她請邱少幫陳寧的哩。」
原來如此,怪不得邱詩詩會開口求邱峻。
海藍笑了笑,便盯著電梯一直往上的數字,不再說話。
海星聽著兩人的對話,很是糊塗,「姐姐,你們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還有,那個邱少是誰?是當年撞死媽媽的邱峻嗎?」
「海星!」海藍警告的瞪她,「你一個小孩家,這些事別管,更不要在爸爸面前提起邱峻這兩個字,明白嗎?」
海星很少見姐姐如此嚴厲,於是乖巧點頭,「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電梯裡陷入沉默。
還好,五樓很快就到了。
海星把海藍推出電梯。
海藍握住輪椅的輪子,「海星,你先回房間,我想單獨和璐姐說幾句話。」
「姐,有什麼話,一起到爸爸的房間談嘛……」
「海星,聽話!」海藍加重了語氣。
海星看了看她,又看看何璐,最後還是聽話的走開了。
「姐,爸在506房間,你快點來哦。」
「知道了。」海藍目送妹妹離去,這才轉向何璐。
「何璐,剛才有海星在,我不好說得太直接。其實在車上,我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不需要邱峻的幫忙,你跟著我沒有任何意義,請回吧。」
何璐一怔,不想自己都跟到了五樓,這女孩兒還是拒絕自己。
可她還是不想放棄。
「海藍,你和邱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陳寧現在很需要幫助,而邱少完全有這個能力,你為什麼不接受他的幫忙呢?」
海藍微微一笑,「是,我不懷疑邱峻有那個能力。可你覺得,他憑什麼幫我?如果他的幫忙是有條件的呢?而他的條件,是我這個有夫之婦所做不到的,你說,我還能接受他的幫助嗎?」
面對她連續的幾個反問,何璐沉默了。
關於溫海藍、陳寧和邱峻四年前發生的事,何璐的確知道不多,但也從何天嘴裡知道了個大概。
傍晚,她在邱峻的別墅,親眼目睹他和溫海藍的互動之後,已經能肯定,邱少喜歡溫海藍,甚過邱詩詩。
而且,她從邱峻的言語表情中看出,他對溫海藍,勢在必得!
她所知道的邱峻,很少這麼喜歡一個女孩,更不會花那麼多的心思在同一個女孩身上。
可見,溫海藍對邱峻,非常重要。
「海藍,方斌說你對邱少有很多誤會,你為什麼不試著跟邱少好好談談?」
海藍表情淡淡,「何璐,如果我告訴你,陳寧被抓,是邱峻設的陷阱,目的是為了讓我做他的女人,你還會勸我跟他談嗎?」
「什麼?」何璐先是愕然,隨後又搖頭,「我不相信邱少會陷害陳寧。」
「那你的意思是,陳寧賭博、藏毒是事實嘍?」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何璐覺得頭大,事情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她印象中的陳寧,不像是好賭之徒,更不會碰毒品這種違法的東西。
不過,以邱少強勢的做事手腕,為得到他喜歡的女人,也是會不擇手段的!
所以海藍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唉!總之,可憐的,只是陳寧罷了。
「海藍,先不管誰對誰錯,陳寧現在就被關在看守所,為了救他,你就不能做些犧牲嗎?現在能救陳寧的,就只有邱少了。」
何璐是個直爽的人,一心想著怎麼救陳寧,於是一下子就把話說白了。
溫海藍默了一下,輕輕道,「何璐,你這麼勸我,是出於什麼立場?你是想讓我背叛陳寧,做邱峻的情。婦?如果我真這麼做了,你認為邱詩詩承受得住嗎?而自尊心強的陳寧,他又承受得了嗎?」
「我……」到此,何璐方知自己立場的尷尬。
溫海藍年紀輕輕,卻理智得很,考慮問題比自己還周到。
自己的身份首先是邱家的傭人,邱老爺子去世後,邱少就是她唯一的主子。
她受邱少的安排去服侍邱詩詩,也就是說,她和何家的其他人一樣,都應該忠誠於邱少才對。
既然清楚邱少喜歡溫海藍,不擇手段也要得到。那麼,作為傭人的自己,就應該幫主子達成他所要的……
至於痴戀著邱少的邱詩詩,她就無能為力了。
何況,邱少也看出自己心底那點對陳寧的私心了……
想到這裡,何璐心裡有了主意。
「海藍,很抱歉,我不太瞭解情況,如果說了什麼傷了你自尊的事,請不要放在心上!」
見她一臉歉意,海藍輕輕笑了,「璐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怪你!現在,你清楚了我的處境,應該不會再跟著我了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我跟著,那麼我就先回去。不過……」
何璐頓了頓,緩緩說道,「海藍,既然你認為陳寧出事和邱少有關,那麼,你一定要想清楚,你和邱少對抗的代價將會是什麼?」
「如果陳寧這次被判刑,意味著他的一生真就完了,這樣的結果,是你願意看到的嗎?與陳寧的前途相比,你的自尊,難道就很重要嗎?」
說完,她也不看海藍是什麼表情,轉身進了電梯。
海藍靜在原地,心如泉湧。
和邱峻對抗的代價……
是啊,與陳寧的前途相比,她的自尊很重要嗎?
這些,她不是沒想過。
可她已經跟陳寧結婚了,身體一再出軌,她都快要愧疚死了,還要繼續下去,給陳寧更多的傷害嗎?
她之所以和邱峻對抗,不外乎是想讓自己出軌的身體,得到一絲救贖罷了……
「啊!」海藍頭脹得厲害,咬著牙關,壓抑地低吼了一聲,然後深吸幾口氣,轉動輪椅掉頭。
忽然,她對上一張蒼老的、熟悉的臉。
她心驚,「爸爸!」
自己剛才和何璐的對話,父親都聽到了嗎?
幾步開外的父親,拄著枴杖,一條腿搖搖晃晃地站著,另一條從大腿根部截掉的腿,長而空蕩的褲管,輕輕搖曳著……
父親從來不讓自己的殘腿裸露在褲管外,所以不管是春夏還是秋冬,都穿著長褲,特意遮掩截肢留下的醜陋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