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班的鐘聲才響起，Sandra以風般的快速，衝進柯蓉的辦公室，打斷了正在整理桌面，準備下班的柯蓉的動作。

　　「有事嗎？」柯蓉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Sandra，認識Sandra以來，她還真沒見過她如此匆忙的模樣。

　　「我迫不及待的想找你一同與我分享我的喜悅。」Sandra的嘴角揚著大大的笑容。

　　她興奮的模樣，也感染了柯蓉，「怎麼回事？看你這個樣子，似乎有天大的好消息 .」

　　「我下個禮拜要回Canada了！」Sandra說道。

　　柯蓉疑惑的皺起眉頭，「下個禮拜？怎麼那麼快？不是還有兩個禮拜才要回去嗎？」

　　「原本是如此，但是……」Sandra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自己興奮的心情，「我、 升、官、了。」

　　「陞官？」柯蓉一臉的不解。

　　Sandra肯定的點點頭，「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飛揚第一個女性總裁，我下個禮拜回Canada辦交接，我接任美加地區分公司的總裁。」

　　「真的？！」柯蓉衷心為自己的好友開心，她興奮的拉著Sandra的手，她是知道現年五十六歲的美加地區分公司的總裁打算退休，但她可萬萬沒想到接任的人竟然會是Sandra，她真沒想到公司會作如此重大的決定。

　　「當然是真的，」Sandra笑道，「你也很替我開心吧！」

　　「當然！」柯蓉的眼中流露出崇拜，「我真的好佩服你，你總是如此有能耐，真是太棒了。」

　　「其實以你的能力，你也可以啊！」Sandra突然正經八百的看著柯蓉，「可是你對戚先侶的這段情，會斷了你可能鴻圖大展的路。」

　　聽到Sandra的話，柯蓉唇邊的笑容隱去。

　　「別這樣，」似乎看出了柯蓉的落寞，Sandra輕快的聲音再次揚起，「開心點！現在你跟戚先侶不是很好嗎？都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這樣就叫很好嗎？」柯蓉覺得可笑。

　　公司的傳言傳播速度很迅速，在她搬進先侶住處的第二天，搭了先侶的便車到公司，才不過一個上午，就已經有了各式各樣的傳言，不過不管傳言是怎麼樣，結論都只有一個？？柯蓉已經是戚先侶的女人。

　　這幾個禮拜，柯蓉已經受夠了指指點點，她不曉得自己還能忍受這些到什麼時候，先侶不在乎，似乎也不在乎她到底在不在意這些目光。

　　一個女人未婚，跟了個有錢的男人，似乎總會被杜撰出許多似是而非的謠傳，誰會在乎這個女人是否真的是因為愛這個男人而跟他在一起的呢？

　　「怎麼回事？」看到柯蓉陰沉的表情，Sandra立刻關心的問道，「難不成，他欺負你？」

　　柯蓉搖搖頭，「沒有！我跟他一切都很好。」

　　「是嗎？」Sandra擺明了不相信，「既然都很好，那你跟這個浪子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柯蓉忍不住露出諷刺的一笑，「我似乎不是他所想要的那種女人，所以他不可能娶我。」

　　只要看先侶對待她的方式，柯蓉心中早就明白了大半，先侶要的只是短暫的男女關係，他們的性生活十分的契合。

　　Sandra看到柯蓉的表情，心中一股不平之氣不由得升起，「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他不想娶你，而你卻跟他在一起，你瘋了嗎？」她瞭解柯蓉，也知道柯蓉不會是個玩速食愛情的人。

　　「或許吧！」柯蓉的手繼續整理著桌面，她抬起頭，丟給Sandra一眼，「總之，恭喜你陞官。」

　　「去它的陞官。」Sandra忍不住氣憤的啐碎道，「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是跟戚先侶談一談。」

　　「拜託！不要！」柯蓉連忙拉住Sandra，「我自己會跟他談，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種事，別人插不了手的。」柯蓉放柔自己的聲音，「你不要因為我的事，又跟先侶鬥得不愉快，最近我還因為你們兩個能夠心平氣和一起討論事情而感到高興呢！」

　　「那你也絕對不會知道，極力推薦我當上美加地區總裁的人是戚先侶嘍！」

　　Sandra覺得好笑的說道。

　　「我不吃驚，」柯蓉拿起皮包，與Sandra緩緩的離開辦公室，「他一向是個惜才的人。」

　　「可是他是個大男人主義者。」Sandra忍不住提醒。

　　「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柯蓉喃喃自語。

　　「你……」

　　Sandra的話因為先侶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而一停。

　　「恭喜！」先侶看到Sandra伸出手，禮貌性的與她一握，「希望這個工作能讓你勝任愉快。」

　　「謝謝！」Sandra在柯蓉要求的目光底下，只好吞下自己想說的話，對先侶了笑。

　　先侶的目光移到柯蓉的身上，「等我一下，我去拿份文件，我們就走。」

　　「好！」柯蓉點點頭，但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算了！我想今天請Sandra吃頓飯，算是替她餞行也算是恭賀她的陞官，晚一點我再自己回去，你自己開車小心點，我先走了。」她沒有等先侶接下來的反應，逕自拉著楞住的Sandra離去。

　　「你不怕我被戚先侶追殺嗎？」Sandra看著柯蓉的目光中寫滿了笑意，「你有沒有看到先侶看到你放他鴿子的目光？」

　　柯蓉感到有些快意的聳聳肩，「偶爾也得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不是嗎？我讓他自由一個晚上，我自己也去找樂子，今晚，我們兩個女人就不醉不歸。」

　　「好！」Sandra看柯蓉的興致如此高昂，當然義不容辭。

　　若要她說，她也認為要給戚先侶一個教訓才行，她興奮的攬著柯蓉的肩膀，往地下停車場拿車去了。

　　＊＊＊

　　「現在幾點了，你知道嗎？」先侶看到門一被輕輕推開，再也忍不住的拉高自己的嗓門。

　　柯蓉可沒想到這麼晚了，先侶還沒睡，她忍住差點溢出口的酒嗝，明亮的雙眼看著他。

　　「你喝酒。」這句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因為先侶才走近她，便聞到她一身的酒味。

　　「一點點！」柯蓉識趣的瞞住自己到底喝了多少。

　　「我不是不准你喝酒，但你不認為兩個女人在這麼晚，喝那麼多酒很危險嗎？」先侶看到柯蓉的模樣，怒火漸熾。

　　「知道又怎麼樣？」柯蓉諷刺的反問。

　　「我是擔心你。」先侶強迫自己不要發火，畢竟柯蓉已經半醉了，他不想與一個不清醒的人爭吵，尤其對象是她。

　　「擔心我什麼？」柯蓉忍不住冷哼，「怕打開明天的社會版看到你戚先侶的女人遭遇不測，這有什麼？反正世界上女人那麼多，你隨便找一個都能取代我不是嗎？你要的只是性，只要是女人都能給的。」

　　「你？？」先侶看著她的模樣，有股想打人的衝動，「算了！你醉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醉，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柯蓉越過他，坐在沙發上，「我好累！」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我不想跟你玩遊戲了。」

　　「你希望我跟你結婚。對不對？」先侶看著她，久久才開口問道。

　　柯蓉淡淡的抬頭看著他，「如果我說對，你會怎麼樣？」

　　彷彿柯蓉問了個蠢問題，先侶笑著把手一攤，「那就結婚啊！反正我本來就得結婚 .」

　　柯蓉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我是否應該開始感動得痛哭流涕？」

　　「你到底想怎麼樣？」先侶自認自己已經夠讓步了，他本來還打算這幾年不談婚姻的，「我已經照你的要求做了，不是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當然沒有什麼不滿意。」此刻，柯蓉真希望自己能夠醉得徹底一點，當作是哀悼一段永遠不可能會有回報的感情。

　　她？？一個凡事要求完美的女人，當然不願投身於一場沒有愛的婚姻，她不想追在先侶的後頭，她情願現在跟他說再見，也不願以後將兩人的日子推向水深火熱中。

　　「對不起，我想洗個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因為我真的好累！」柯蓉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的朝浴室移動。

　　或許Sandra說得對，她因為與先侶的這段情，而斷送了自己可能鴻圖大展的機會，現在改變來得及嗎？柯蓉感到心痛，為這段十年的感情、為先侶、為自己曾經錯失的機會……

　　＊＊＊

　　「我跟你一起去加拿大好不好？」

　　Sandra微愣，久久才抬起頭，看著擋在她面前的柯蓉。

　　她轉過頭看著已經一空的會議室，她因為整理資料而最後離開，沒想到柯蓉卻在她踏出會議室時，擋住她的去路。

　　「進來！」Sanfdra退了一步，要柯蓉進到會議室裡，她把門給關上，「怎麼回事？」她面向柯蓉問道。

　　「你不是要回Canada了嗎？」柯蓉沒有直接回答Sandra的問題，只是說道：「我想換個工作環境。」

　　「這麼簡單？」Sandra的表情寫著不信，「最近公司傳得滿城風雨，你跟你那個上司的關係似乎挺複雜的。」

　　「我想跟你談的，不是我跟先侶的關係，」柯蓉露出一個笑容，「我只想跟你表達我想要換個環境工作。」

　　Sandra看著柯蓉好一會兒，最後點點頭，「好吧！反正我本來就很希望你能跟在我身旁幫我，只不過，我是很開心帶回一個得力助手，只是不知道戚部長會不會開心失去 一個得力助手兼……情人！」

　　聽到Sandra後面的兩個字，令柯蓉一陣心寒，對啊！說穿了，先侶所想要的只是一個情人，這是只要是女人都能勝任的，未必要她，包括結婚的對象都一樣，只要是女人，能替他生孩子，誰都能做。

　　「我的人生，我自己決定。」她打起自己的精神，露出堅決的表情，「不管我跟他之間是什麼關係，我們兩個沒有任何承諾，所以我的一切決定，他無權也不能干涉。」

　　Sandra看了柯蓉半晌，「他真的惹火你了，對不對？昨晚你回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柯蓉淡淡的搖搖頭，「沒發生什麼事，而且與其說他惹火我，不如說我看開了吧！」柯蓉顫抖的吐了口氣，「我什麼時候應該準備好？」

　　見柯蓉這樣。Sandra知道她不願多提，所以也只好公事公辦，「當然是愈快愈好，我可以先回去，你隨後再趕到。」

　　「不！我要跟你一起回去。」柯蓉拉著Sandra連忙要求，她一臉彷彿都決定好似的表情。

　　事實上，她是怕自己會後悔自己今天的決定，所以才趕著將一切給安排好，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時間。

　　點頭嫁給一個自己所深愛的男人，並不是件難事，她怕自己多了時間考慮，真的會答應下嫁給先侶，而開始一段不幸福的婚姻路。

　　「跟我一起？」Sandra實在擔心柯蓉，「你應該知道我下星期三就要回去了，只剩一個星期。」

　　柯蓉微點頭，「我知道，我相信只要一個星期，應該來得及將VISA給辦好。」

　　「可是……」

　　「我堅持！」柯蓉打斷Sandra的話，「可以嗎？」

　　「當然。」Sandra只好如此說了，她歎了口氣，「但是你已經告訴你上司這件事了嗎？」

　　「我……」柯蓉欲言又止的閉上嘴。

　　看著她的模樣，Sandra已經知道答案，「還沒對吧？」

　　柯蓉點點頭。

　　「那你想好該如何告訴你上司這個消息嗎？」Sandra問，她可好奇柯蓉會怎麼跟先侶開口。

　　「我……」柯蓉的表情終於露出半刻遲疑，「我想，只要經過總裁同意就行了吧？！總裁應該會同意吧？」

　　Sandra拍了拍柯蓉的臉頰，「你真的是急傻了！放心吧！我待會兒去跟總裁談一談。我想，以總裁的行事方針而言，他應該不會反對的，不過……你還是要有點心理準備 .」

　　「你指的是？？」

　　「戚先侶！」Sandra輕捏了捏柯蓉緊繃的肩膀，轉身離去，「我希望你好自為之。」

　　柯蓉獨自一人站在空了的會議室，久久才疲憊的撫著自己的臉頰，強打起自己的精神，想起還有一大推事得交代。

　　第一件事，便是她得去聯絡打字組的李亞詩，她相信以李亞詩的能力，應該有辦法勝任這個部長秘書的工作。

　　至於先侶的怒氣，也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柯蓉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

　　＊＊＊

　　「你是什麼意思？」門無預警的被推開來，打到牆壁而反彈回來，但先侶壓根不在乎，他直直的走到柯蓉的辦公桌前站定，一臉山雨欲來的陰沉。

　　柯蓉原本被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看到進門的先侶，她下意識的知道他是為何而發怒。

　　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柯蓉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他，「什麼什麼意思？」

　　「Sandra竟然說你想調到Canada.」先侶雙手擱在桌上，上半身威脅似的前傾。

　　柯蓉緊靠著椅背，看到先侶壓迫的神態，有點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但她強迫自己鼓起勇氣點頭，「Sandra說的沒錯，我是想調到Canada，怎麼？部長有意見嗎？」

　　「該死的！」被志中告知這個消息是一回事，聽到本人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先侶用力的一捶桌面，「你這麼做是想證明些什麼？」

　　「什麼也不想！」柯蓉這時也口氣很沖的回答，「現在是上班時問，請部長自重點 .」

　　「自重？！」先偶一個轉頭，看見未闔上的門口，聚集了許多探頭探腦的人，他火大的走向前，砰然一聲把門給關上，「這樣我夠自重了吧！」

　　她還真沒見過先侶發那麼大的火，看著先侶再次朝著她的方向而來，心中雖然很想逃開，但柯蓉硬是強迫自己留在位子上，「部長，我還有許多事要忙，若沒什麼事…… 」

　　「算你行！」他走到它的身旁。把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提起來，臉貼近她的，兩張臉幾乎要碰在一塊，「你說，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柯蓉感到被他握住的臂膀傳來一陣痛楚，「你弄得我好痛，放開我！」

　　先侶依言，立刻放輕自己的手勁，但依然緊握著她，「別想我放開你。」他語帶雙關，意有所指的回答。

　　「你？？你沒有權利。」柯蓉放棄看他，把頭撇到一邊，「放開我，若讓別人看到不好。」

　　「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好，」一句話表達了不在乎，先侶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久久才鬆開，「你應該知道，我很習慣成為眾人的焦點。」

　　「你？？」

　　「現在去跟Sandra說，你不去Canada.」先侶鬆開自己對她的掌握，霸道的命令。

　　柯蓉一等到先侶鬆開了手，立刻退了幾步，她簡短的吐出一個字，「No！」

　　「你說什麼？」先侶簡直難以置信聽到柯蓉的回答，他長手一伸，又要抓住她，但柯蓉眼明手快的離他離得遠遠的。

　　「正如你所聽到的，」柯蓉謹慎的看著顯然正在氣頭上的先侶，「我不會因為你的不快，而打消自己的念頭。若你沒記錯，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承諾，你無權干涉我的決定。」

　　她的話讓先侶一時啞然，最後他不悅的低喃，「好！你竟然說出這種話，那我們就不講私，我們就事論事，我是你的上司，我」不准「你離開你現在的工作崗位。」

　　「這兒根本就沒有人會在乎，你准還是不准。」柯蓉不馴的看著先侶，「我只要總裁同意就行。」

　　「你？？」

　　「別忘了，這公司縱使你擁有股權，但決策的人是總裁？？你大哥，或許兩年之後，你是總裁，但現在你不是，所以只要你大哥說了就算。」柯蓉的口氣咄咄逼人。

　　「是嗎？」先侶重重的將手一揮，「你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讓我大哥下不了這道人事命令。」

　　「你？？」柯蓉當然知道先侶有這個能耐，她忍不住的朝著他怒吼，「你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先侶的雙眼危險的微瞇，「你竟然用離開來嚇我，你到底是吃錯什麼藥？我已經答應跟你結婚了。」

　　柯蓉看了他一眼，最後把頭一甩，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不說話，很好，那我就替你決定。」先侶轉過身，準備離去。

　　「你到底想幹麼？」柯蓉趕在先侶離去前擋住他的去路。

　　先侶低下頭，「不想幹麼！只不過是幫你去會會Sandra.」

　　「我不准你去。」柯蓉露出堅決的表情。

　　「這裡沒你說准不准的份。」先侶也不在乎柯蓉的怒氣，拿她的話堵她，「讓開。」

　　柯蓉看著先侶，知道他的心意已決，她最後手一揮，火大的讓路，「好！你要去就去：反正你說的話，由你負責，不關我的事。」

　　「你……」

　　「我不舒服，今天下午想請假。」柯蓉打斷先侶的話，逕自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皮包，「我已經聯絡了打字組的事亞詩，她可以待會上來，希望部長以後與她能夠共事愉快 .」

　　「柯蓉！」先侶衝著她大吼，「我不准你請假。」

　　柯蓉放棄跟他爭辯，直直往大門的方向離去，看他堵在門口，她轉了個方向，往先侶的辦公室而去，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

　　她已經很久沒有練百米了，她慶幸今天穿的鞋子鞋跟不高，她飛快的找到離去的路。

　　先侶見狀，詛咒了一聲，不願放棄的跟在柯蓉的身後。

　　「先侶，你去哪裡？」志中才出辦公室，便被柯蓉的身影嚇了一跳，按著又看到跟在她身後的先侶，他手一伸，便拉住正往電梯跑的么弟，「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談一談。」

　　「天大的事，？得等我回來再說。」先侶想也不想的便甩開志中的手，衝向電梯，在電梯門闔上的那一剎那擠進電梯裡。

　　「怎麼回事？」跟在志中身後，從總裁辦公室對門的辦公室出來的志歲好奇的問道，「怎麼那麼吵？」

　　「不知道。」志中也是一臉的迷惑，「先侶剛……出去了。」

　　「出去？！」志歲看向電梯的方向，已經沒了先侶的身影，「出去跑業務，有必要搞得如此驚天動地的嗎？」

　　他的眼睛看向正在探頭探頭的公司員工，大夥兒看到上司的目光所在，給作鳥獸散 .

　　「他不是去跑業務，」志中深思了會兒，最後搖搖頭，「他應該是去追？？柯蓉吧 ！」

　　志歲聞言，一臉的瞭然，「男人與女人不變的戰爭。」他聳聳肩，退回自己的辦公室。

　　志中見狀，露出一個笑容，他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先侶的事。就讓先侶自己去解決了。

　　＊＊＊

　　「你？？你幹麼追著來？」柯蓉看著站定在面前的先侶，不悅的一個跺腳，「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先侶硬是將柯蓉的下巴抬起，「為什麼這麼對我？」

　　柯蓉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把頭一撇，脫離了先侶的手，才開口說道：「我早就答應Sandra要好好考慮調到加拿大的事，而現在，也只不過是下定決定，要調到加拿大去罷 了！有什麼好去探究我的心態。」

　　「我知道你一向伶牙俐齒，但別把它用在我身上。」先侶早知道柯蓉是個難纏的女人，但他沒想到，當她真的發起脾氣來，卻是難纏的令他頭痛。

　　「你再聽也聽不了幾天了。」柯蓉忍不住喃喃自語。

　　「你到底想要些什麼？」先侶苦惱的低嚷，「我自認對你已經夠好了，難道這樣還不夠？」

　　柯蓉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點點頭，「夠！不僅夠，還太多了，畢竟對你而言，這已經算是前所未有的讓步了。」

　　「這種回答配上這種表情，」先侶將柯蓉的臉轉過來，面對他，「讓我不能相信你的話。」

　　「隨便你要恬不信，反正？？你要的，我給不起，我要的，你給不起。」柯蓉看到電梯門一開，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的答案，若你真的對我好，祝我一路順風吧 ！」

　　「小蓉……」

　　「我想靜一靜，」柯蓉轉過身，看著正要追上來的先侶說道，「不一定現在我只是女性荷爾蒙失調，一時腦筋轉不過來，你讓我靜一靜，不一定我會回復正常，不跟sandra一起去canada也說不一定。」

　　先侶覺得荒謬的搖搖頭，幾個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我不相倍你真能打消念頭，但我相信我能使你打消念頭。」

　　「永遠的自信，這就是你。」柯蓉諷刺似的搖搖頭，「我一向欣賞你的自信，你知道嗎？雖然這有時候會讓我覺得我們兩個格格不入。」

　　先侶默然的看著柯蓉緩緩離去，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捨不得放開這個女人，他早已習慣她的存在，不管是在公還是在私。

　　「有機會你可以去找你六嫂談一談，基本上，我覺得柯蓉跟筱若應該？算是同一類型的人。」

　　先侶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他二嫂宋韻庭的話，他當下立刻決定，一下班就下新竹找張筱若？？這個與他一向不合的六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