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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寵溺(豪門遊戲約定篇)》第10章
Chapter 10

  那天,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並沒有回自己原先的住處,而是訂了一張機票飛回東京。

  越接近回家的路,她的心就越害怕。

  但她真的好想見他們……她好久不見的父親,直到現在,他還在生她這個女兒的氣嗎?

  這些年來,她真的好想念他們,每一次都好想打個電話,聽聽他們熟悉疼愛的聲音,說教她要勇敢,就算跌倒了也要一個人勇敢爬起來……

  可是,她一個人真的走得好累,好想念他們溫暖的擁抱,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她再也不想一個人……一個人假裝勇敢,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好幾次,她站在家門口,想要拉開門扉,她知道門沒關,但她就是不敢,試了好幾次,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放棄,應該要安靜地走開。

  就在她正要轉身離去之時,門被拉開了,北野太太拿著提籃正要出門買菜,卻沒想到會看見自己的女兒,一時之間不敢置信。

  「遙?是你嗎?」

  看著母親熟悉的身影,北野遙強忍住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所有承受的委屈也在這一刻,徹底的宣洩出來。

  「嗯……」她泣不成聲。

  除了點頭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見面之前,她明明有好多話想說,但見了面之後,這些話卻忽然都成了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湧出,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

  「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這輩子等不到這一天了……」北野太太緊緊地抱住女兒,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家裡都還好嗎?」她有些試探地問道。

  「你一去那麼多年,怎麼會好呢?快點回家吧!我想你爸一定很想見你,這些年來,雖然他一直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很想你。」北野太太拉著女兒的手,忍不住又哭又笑。

  母親的手將她一步步地拉進了家門口,她心裡越來越忐忑不安,是真的嗎?父親真的想念她嗎?

  還沒進門,北野太太就直往裡頭吆喝:「爸爸,你看誰回來了?是遙,是咱們的女兒回來了!」

  她差點就快要忘記了!她的父母總是稱呼對方為「爸爸」、「媽媽」,這個慣例沿自於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

  他們是夫妻,但身為她的父母卻是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們用稱呼時時刻刻提醒著對方,要當一對盡責的父母,要好好養育她。

  她終於看見了父親,他坐在老位置上看著報紙,聽到妻子的呼喊,也只是抬起頭來望了她們母女一眼。

  看著父親抿唇久久不語,表情看起來好嚴肅,就算他下一刻大吼教她滾出去,或許都不值得意外。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沒有對她大吼,沒有教她出去,只是淡淡地點頭,沉肅的臉色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見面有點手足無措。

  「怎麼不說話?你就跟女兒說說話吧!」北野太太對丈夫這種冷淡的反應非常有意見。

  「說……說什麼?」

  「當然是歡迎她回家的話啦!」

  「這……我……又不是外人,說什麼說?」他悶吭了聲,語氣困難地說道:「你回來了。」

  說完,他抖了抖手上的報紙,繼續看著新聞,不再搭理她們母女,他說話的語氣神情,仿佛她這個女兒只是出去一會兒,而不是七年!

  「對不起……」北野遙哽咽地說道。

  聞言,他一陣沉默不語,作勢整理了下報紙,當作沒聽見她的話,轉而向妻子說道:「媽媽,去幫我泡杯茶過來,要濃一點。」

  「是。」

  「還有,一會兒出去買點牛肉回來,晚上吃好一點,記得,不要買太便宜的,貴一點比較好吃,知道嗎?」

  「是。」北野太太笑著說完,拉著女兒往屋子裡走,一邊捨不得地看著女兒,一邊欣慰地說道:「你爸爸還是很疼你的,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他都沒教我去買過牛肉,偶爾想買一點好的給他吃,還被他嫌浪費,現在他竟然會主動要求,你說,他這個人好不好笑?」

  北野遙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紅了眼眶,她沒忘記在日本上等的牛肉有多麼昂貴,但每次她生病,或是在學校成績表現良好,父親就會叮咛母親要准備好慶祝,從來都沒有例外。

  從小,她就是備受父母疼愛的女兒。

  究竟是什麼教她鬼迷了心竅,如此至死不渝地深愛著那個男人,甚至於連疼愛自己的父親都忍心捨棄不顧?!

  對於這幾年來發生的事情,她並沒有多說什麼,父母親也都沒有開口問她,後來,她才從母親的口中得知,裴濤要與桑原集團千金訂婚的消息,在日本的各大報紙上都有報導,就算她不說,他們大概也可以猜得出來。

  那一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吃了頓安靜的晚餐,沒有人主動開口說話,北野遙埋頭吃飯,心情太亂,有點食不知味。

  「不要只顧著吃飯。」北野裕夾了菜到女兒碗裡,悶吭了聲,「多吃點肉,瘦了。」

  她抬起眸看著父親,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個買橘子汽水的夜晚,那個晚上,他們父女倆一起發現了原來橘子汽水還挺好喝,決定瞞著媽媽,把它當成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對於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裴濤不動聲色。

  倒是他的母親,一聽到北野遙離開的消息,就立刻大肆張羅他與桑原小姐結婚的事宜,他並沒有阻止母親的行為,只是在一旁冷眼看著。

  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聽遙說過他的母親是如此討厭她,就連一句壞話,她都不曾說過。

  今天,裴母拿著請客名單來到兒子家中,給他過目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人需要加進去,以免有重要的人被疏忽了。

  裴濤瞥了瞥名單,就將整迭單子丟在桌上,懶得再多看一眼。

  這時,裴母還沒有發現兒子的異樣,只顧著高興地說:「遙那丫頭能自動退讓,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她會不死心,緊纏著你不放呢!」

  「她沒有纏著我不放。」他輕聲地反駁道。

  「沒有?要是她不纏著你,你們不就早該離婚了?怎麼會拖到現在呢?我想,她一定是存心想要拿到更多好處,才會找一大堆借口──」

  「你真的就那麼恨她嗎?」他打斷了母親的話,眸光透出徹骨的冰寒,「你不惜一切,只為了將她诋毀殆盡,把她說成一個貪錢無情的女子,她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裴母這時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對遙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不只是他的母親,就連他都對遙做了許多殘酷的事情。

  「是不是……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麼?你不要相信她,兒子,你不可以相信一個只貪圖我們家財產的女人……」

  「她什麼都不要,為了我,她什麼都不要,疼愛她的父母、她平靜快樂的生活,甚至於她的性命,她為了我統統都拋棄了,你說她要錢?這真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了!」他的心好痛,他一手毀了她原本單純快樂的生活,卻忘了要給她幸福……

  「這……我……」這會兒,裴母再也無話可說。

  「她連你的一句壞話都不曾說過,到了最後,她對你就連一句不好聽的話都沒說過,你不覺得慚愧嗎?」

  「我……我只是覺得像她這種普通人家的女孩,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由我決定。」他冷冷地說道:「我記得自己是因為趕著要去取為她訂制的婚戒才會出車禍,那個戒指呢?我沒看她戴著。」

  「我收起來了……」她吞吐地說道。

  「把它還我,那應該是屬於她的東西。」說完,他喚來下人送走了母親,一個人坐在起居室的軟椅上,閉上雙眸沉思。

  他到底該怎麼做?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挽回她呢?

  一想起她哭得梨花帶淚的容顏,他的胸口就一陣陣抽痛不已!

  這時,一名女傭拿著話筒敲門走了進來,「少爺,有一通從日本打來的電話,他說自己是個玩玻璃的瘋子,有些話想要問你。」

  裴濤接過話筒,聽見了男人用日語笑著說道:「還記得我嗎?裴先生,咱們好久不見了。」

  「有事嗎?」

  「我一直對你印象很深刻,前兩天我燒了一個項鏈墜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你的那個小女朋友,覺得那墜子很適合她,想送給她,我想,她現在應該很幸福才對吧!」

  「她……」一時之間,裴濤感覺喉嚨有些哽塞,說不出口。

  「你一定有給她幸福吧!當初那一對杯子其實是非賣品,所以我故意開了一個天價,為的就是打消她想買杯子的念頭,沒想到你說服了我,是你說一定會給她幸福,我才把杯子賣給你的,你應該有遵守承諾吧!」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向我說對不起呢?」

  「因為我忘了,忘了承諾,也忘了給她幸福……」

  隔天,裴濤訂了最早的班機飛往東京,他一下飛機就搭車趕往北野家,但他的記憶有些褪色,忘記她家確實的位置。

  他下了車,憑著殘存的記憶尋找,走到了一條杏樹夾道的上坡路段,依稀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走過這條路!

  一時之間,熟悉的感覺就像潮水般幾乎將他淹沒,他看著道路兩旁葉子轉變成金黃的杏樹,心口好熱。

  在東京的街道上不乏這種銀杏樹,但遙曾經拉著他的手,走過這條杏樹道時,她說,每一年的秋末冬初之時,工人會將未掉的金黃色杏葉刮去,應該是為了保持街道的干淨吧!

  她並不喜歡這種做法,但為了市容的干淨,也只好接受。

  但他們這條街道的杏樹特別漂亮,因為負責這條街道的工人是她認識的叔叔,為了讓來年的杏葉長得好,他總是會小心修飾枝葉,久而久之,這條美麗的杏樹街道竟然出了名,吸引了不少情人特地來這裡散步。

  裴濤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掌,心口就像被巨石撞擊般悶痛不已,他怎麼會忘了呢?她小手擱在他掌間的溫潤觸感……

  他走上了斜坡,心裡好急切,腳步卻變得好沉重,約莫走了兩分钟,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右手邊的一條小徑,那條小徑上辟了約末半公尺寬的疏浚,溝水清澈見底,一旁的小樹叢依舊殘留著夏天的綠意。

  夏天時,這條小水溝會有螢火蟲喔!

  他的耳邊仿佛聽見了她含著笑意的嬌脆嗓音,一時之間,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割剜,痛得他好半晌不能呼吸。

  他怎麼會忘了?怎麼可以忘了?!

  他們約好了夏天時要來這裡看螢火蟲,第一年時只有他們兩個,第二年時就可以帶著他們的小寶寶一起來……

  他跟她約好了,怎麼可以忘記呢?

  繼續往前走,已經快要接近她家了,轉角的街口擺放著一台自動販賣機,他記得,這裡是他們常常約會的地方。

  對不起,只能讓你陪我喝一百圓的罐裝果汁……

  她總是充滿歉意地這麼對他說,那年她還是個高中生,她父親不允許她晚上外出,她只好借口要買東西,或是散步,才能出門一會兒,待在這台販賣機旁有個好處,斜對角就是她家,只要發現苗頭不對,她隨時可以應變。

  所以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把他高大的身軀藏在販賣機後頭,一個人獨自應付出來找女兒的父親。

  我……我還在散步,等會兒就回去!

  她就像一只被貓捉到的老鼠,慌慌張張,手忙腳亂,聽她吞吞吐吐地對她父親說謊,他心裡就覺得有趣而且好笑,對於像她這樣不懂說謊的傻女孩,他胸口盈滿了愛憐。

  好幾次,他都想要自己出來面對她父親,但看到她就像只母雞護著小雞的勇敢模樣,他就不忍心澆她冷水。

  那他到底為她做了什麼?

  這些年來,他到底為了這個勇敢傻氣的女孩做了什麼?!

  不,他什麼都沒做,給予她的,只有痛苦與傷害……

  裴濤拐彎走進了那條稍窄的街道,循著販賣機往對街望去,看見了一棟兩層樓的獨棟房屋,和式的拉門旁掛了門牌,寫著「北野」兩個字。

  他到了,她的家……

  北野裕知道這個搶走自己女兒的男人遲早會上門來,但他采取的態度,依舊與七年前一模一樣。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想見到你,出去!」

  「我今天前來拜訪,是為了……」裴濤跪坐在妻子父親的面前,溫和的態度不卑不亢。

  「為了我女兒,是嗎?」

  「對,請您讓我與她見一面,讓我們彼此把話說清楚,把誤會解開,好嗎?」說著,他伏首請求,希望能夠得到諒解。

  但,他忽略了他們的仇怨已經結得太深、太重了!起先,是逼得秋田先生自殺,然後,是深深地傷害了遙,這兩個人,都是北野裕生平最重要的人。

  「回去吧!我不會讓我女兒再見你,你已經占有了我女兒八年的時間,你搶走了她,卻沒有給她幸福,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她跟你見面,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她。」

  「不,我失去了記憶,我並不知道……」

  「這不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使用的理由,你心裡應該要清楚才對。」北野裕冷冷地提醒。

  「是的,您教訓得很對,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傷害她,無論是任何理由,都應該要讓她幸福才對。」

  「但你沒有,當她拋棄你回到這個家的時候,我就決定不會再把她交給你了,請回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請您讓我見她,讓我跟她把話說清楚。」

  「她不會見你的,請回吧!」

  裴濤知道這固執的老人是絕對不可能會讓步的,他站起身,臨去之前回頭說了一句:「我會再來的。」

  「再來多少次,結果都一樣。」北野裕悶吭了聲,原本就已經嚴肅的臉龐,此刻更添加了幾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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