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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寵溺(豪門遊戲約定篇)》第7章
Chapter 7

  離開日本之後,他帶她到紐約住了一段日子,在那段日子裡,他忙著工作的事情,幫她找了一個短期的語言學校,讓她上課解悶。

  他說回台灣之後,會讓她去上日文學校,讓她完成高中課程,他說該給她的一切,一樣也不會少給。

  她沒有表示反對,乖乖地接受了,只不過上了兩天課,就擅自去找了一個甜點學校的課程,等他知道的時候,她都已經上了好幾天做甜點的基礎課程,他就算有意見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不想被他當成孩子,她想要快點學習獨立,好讓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表現出成熟的模樣。

  他們在紐約待了幾個月,一直等到過了新年才回到台灣,對她而言,就像大夢初醒般,必須被迫面對現實。

  由於他們在日本已經公證結婚,在名義上她是他的妻子,但他的家人卻不這麼想,無論是名義上或實質上,他們根本就不承認她的存在。

  只是,他們懼於裴濤至高無上的權威,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只要當著他的面,他們就與她熱絡招呼,而他一個不在,她就像是一縷空氣般,只有被忽視的份。

  不知不覺地想起這些往事,北野遙低頭苦笑,伸手按住了右腕,傷感地歎了口氣,她能說嗎?

  她從來不跟他訴苦,說他的家人近乎憎恨地排斥她,她沒說,七年前沒告訴他的話,現在更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诋毀那些人,就算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好恨他們,但她就是說不出口……

  他曾經對她說過,做一個只管依賴著他的女孩就好,他教她什麼都不用怕,只管依賴著他就好!

  那是一句多麼教人感到幸福的承諾啊!

  有時候,夜深人靜時回想起來,她都還是會因此而落淚。

  但現實是殘酷的,這些年來,她為了能夠獨立生活,經歷過了太多事情,早就不再是那個少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傻女孩。

  咕噜咕噜……

  這陣從她肚子裡發出來的噪音在安靜的夜裡聽起來有點刺耳,她失笑不已,她一整個晚上都在等他回來,自己卻忘記吃飯。原來,人還真是需要吃飯的動物,就算心情不好,她的肚子還是會餓……

  北野遙踮著腳尖下樓,偷偷摸摸,像個夜賊似的,只希望自己可以順利取得一些食物,而不去吵到其他人。

  尤其是他。

  他最討厭入睡之後被人吵醒,這一點不用傭人們告訴她,她也非常清楚,但有一個情形是例外的,他喜歡被她用親吻吵醒,在那種情況之下,他絕對不會罵她,可卻會狠狠地抱她,讓她好半天下不了床。

  但她不以為現在這種方法可行,畢竟目前他們之間的氣氛是劍拔弩張的,她還是小心為妙。

  她曾經在這裡住過好一段時間,根本就稱得上是熟門熟戶,該拐哪個彎去廚房她非常清楚,但卻沒想到一拐彎就撞進了男人寬闊的胸膛裡。

  「痛……」她捂著俏鼻,退後了半步。

  「你鬼鬼祟祟在干什麼?」裴濤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我……我想……沒有吵到你吧?」她就不信自己已經那麼小心翼翼了,還是會吵醒他。

  「我還沒睡。」他悶吭了聲。

  自從她搬進來之後,每個夜晚,他總是很難成眠,所以才會出來走走,但是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告訴她。

  「你肚子也餓了嗎?」

  「也?」他挑眉睨了她一眼。

  「我以為你會回來吃飯,所以等了整個晚上,到最後自己都忘了吃,想下來找一點東西填肚子,否則只怕會餓到睡不著,明天又要很早進店裡面忙,很怕睡眠會不夠。」

  「以後不必等我,過共同生活不在我們的約定之中。」

  「我知道了。」她淺淺一笑,就算明知道他可能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我要做點消夜吃,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好。」他的回答近乎冷漠。

  她有些訝異,沒想到他會答應,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好……我去廚房弄吃的,你可以在餐廳等我。」

  說完,她轉身跑進廚房,一顆心跳得飛快,沒想到她打開冰箱找食材的時候,他跟著走了進來,高大的身軀倚在料理台的另一邊,冷眼看著她忙碌地搬出所需要的材料。

  她轉身看見他,嚇了一大跳,「你……」

  「做好了在廚房吃就可以,我在這裡等著。」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吃的地方。

  「嗯。」她點了點頭,在他的注視之下有些緊張,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用現成的材料做了兩份法式可麗餅,上頭很簡單地鋪了一點生菜和雞肉,蛋汁微微地凝固,融合了整體的美味。

  他們兩個人坐在廚房的小餐桌上,靜靜地吃著。

  「你的手怎麼了?」他看著她的右手腕上綁著一條嫩黃色的絲巾,上次看見她,也綁著絲巾,只不過顏色不同。

  「沒什麼,揉面團的時候扭到了,有點疼,所以把它扎起來了。」她微微一笑,繼續吃著。

  「是嗎?」他聳了聳肩,「你的手藝很不錯。」

  聞言,北野遙沉默了半晌,笑了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只不過是弄點吃的,哪有什麼手藝可言。」

  裴濤不解她為何突然沉默,但他也不打算問清楚,用叉子將剩下的餅給卷成一圈,一口吞下,解決了這頓消夜。

  她在心裡苦笑,沒想到自己會被他說手藝很好,記得剛認識他時,她只是一個除了家政課教過的甜點之外,就連煎個荷包蛋都成問題的生活白癡,真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啊!

  兩個人沉默地解決了眼前的食物之後,北野遙起身收拾,將盤子和刀叉收進水槽裡。

  忽然,他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後來才曉得……那間甜點店是你開的,為什麼我總是有個印象,好像我以前去過你的店裡,只不過店面是空的,貼著待租的告示?」

  「你想起來了?」一瞬間,她的心跳加快,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我應該要想起什麼嗎?」

  看見他冷淡的反應,北野遙立刻就知道,是她太過癡心妄想了。

  「那年,你剛帶著我回到台灣,我只懂得一點點中文,什麼都不能做,每天就只有你陪伴著我,但你工作太忙了,陪我的時間漸漸減少,你看我一個人悶得發慌,問我想做什麼,我說,我的夢想是開一家甜點店,你聽了只是笑笑沒說話,後來就一直沒有再提起,我以為你聽過就算了。」

  「那與這家店有什麼關系?」聽她說起了那段他根本就沒有記憶的過往,裴濤感到有些抗拒。

  他真的不記得……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北野遙忽然感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

  「有一天下午,你說工作忙完了,要帶我出去走走,結果,你開車帶我到這個地方。那時,這個店面確實沒有商家使用,門上就貼著招租的紅紙,你說看來看去,就這裡適合我,不會太大,也不會太小,重要的是它位於巷子裡,氣氛寧靜,來店裡的客人應該也不會很多,你說就算店賠錢也無所謂,你不在乎花錢,而我可以趁機好好學些中文,一舉兩得。」

  對於她而言,擁有那些記憶才是她的幸福,如果,連這些都沒有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擁有什麼!

  望著她恬靜的微笑,一時之間,裴濤有些恍神,仿佛有一種自己已經忘懷的感情,隨之悄悄地蘇醒。

  「謝謝你的消夜,我想上樓去睡了,晚安。」他起身走出廚房,往自己的房間步去。

  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北野遙美麗的眸中流露出眷戀,七年來,那眷戀的顏色不曾褪過……

  她有一個很悲傷的夢,這七年來,那個夢就像被詛咒般,一次又一次在夜深人靜之時,重上她的心頭。

  在那個夢裡,她總是一直哭,不停不停地哭喊著。

  讓我見他,讓我見他……

  他們說她深愛的男人死了,卻殘忍得連他最後一面也不肯讓她看見,她的心就像破碎般,恨不得也跟隨著他一起死去。

  不要……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我要見他,讓我見他……

  他們說她瘋了,為了要見一個已經死去的情人,她居然連命都不要了!那一夜,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病床上,仿佛將一輩子的淚水都流干了,空洞地盯了天花板一整夜。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她怪醫生多事,他卻也真的很多事地利用各種理由把她留在醫院裡,生怕她一個人會想不開。

  轟隆隆……

  她聽見了打雷聲,每一聲,仿佛都要將她的心給震碎了。

  乖乖等我回來,我要去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送你……

  不,不要走,濤,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除了你以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不要……

  不要再打雷了,不要下雨……濤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下雨會容易出事,他會出事的!

  今天過後,我要你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用甜言蜜語誘哄了她,她記得自己點了點頭,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蛋上泛著燒燙的羞紅顏色。

  可是他沒有回來……她坐在新娘專屬的等待室裡,不知道門外已經一片混亂,沒有人通知她,直到過了好久、好久以後,傭人桂嫂進來告訴她少爺出了車禍,婚禮取消了。

  轟隆隆……

  一記尖銳的雷聲震醒了她,北野遙猛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一瞬之間,有些陌生的房間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找到裴濤,一定要見到他平安無事才可以!

  她不顧自己只穿了一襲白色的睡衣,匆忙地下床跑出房門,就像發了瘋似地尋找他。

  這時,裴濤已經起床。清晨時分在起居室裡喝杯咖啡、預覽文件,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一見到他出現在面前,北野遙想也不想地撲進他的懷裡,纖細的手臂用盡最大力氣抱住他。

  「不要打雷……不要離開……不要……」

  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教裴濤楞了半晌,她嬌小的身軀柔柔軟軟的,沁鼻的馨香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烙進了他的記憶裡。

  「你怕打雷嗎?」他以冷淡的口吻問她。

  一瞬間,她的神智仿佛被他冷淡的口氣給喚回了,她放開了他,搖搖頭,「不,不是……」

  「那你到底想干什麼?」

  「沒、沒事……」看到他平安無事,她松了一口氣,心髒還是跳得好快,一時片刻之間不能平復。「我作了一個夢……我怕你會出事,我怕……怕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你會消失不見……」

  「所以你就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我嗎?」

  「對……」她吶吶地點頭。

  「傻瓜。」他輕哼了聲,對她的傻氣舉止嗤之以鼻。

  對於他冷淡的態度,她苦澀微笑,自嘲道:「你說得對,我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傻,真的很傻……」

  她的情緒就像漲潮似的,一時之間消退不了,滿滿地從心頭盈溢出來,一直強忍住的淚水,此際終於再也忍不住。

  如果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這個念頭就像魔咒般在她的心底烙印不去,她想,如果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活得下去!

  這七年來,她沒有一天停止過愛他!

  她抬眸定定地瞅著他,洶湧的淚水模糊了他高大的身影。

  「我又沒有對你凶,你哭什麼?我還活著呢!」看著她不斷淌落雙頰的晶瑩淚水,裴濤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忍不住,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她抬起手背擦去淚水,看起來有些狼狽。

  裴濤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了她,「用這個把你臉上的淚水擦干淨,我可不要讓別人以為我欺負你。」

  她接過了他的手帕,看見他一臉拿她沒辦法的無奈表情,忍不住破涕為笑,他好像真的不太高興自己被當成快要死掉的人,不過,這種事情應該沒有人會喜歡吧!

  她沾著淚水的笑臉仿佛雨後的朝顏般閃亮動人,教裴濤一時之間看傻了眼,心底深處有某種情緒被隱隱撩動。

  他到底為什麼會娶她呢?

  這幾天,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無法想起自己娶她的真正原因,但他想,她甜美的微笑一定是原因之一吧!

  她說她作了一個夢,才會做出忽然抱住他的舉動,他應該要相信她嗎?他不知道,只覺得她美麗臉蛋上流露的表情真的很悲傷……

  對於北野遙住進裴家新居最不滿的人,應該就算是裴母了吧!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應該要離婚了嗎?」裴母一聽說北野遙住進了兒子的家裡,立刻就跑來一探究竟。

  正巧今天北野遙從店裡回來得早,她一見到裴母就沒有好感,忍不住語氣很沖地說道:「很抱歉,這是我跟濤之間的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或是征求你的同意。」

  「你說什麼?你說這不關我的事,再怎麼說,裴濤都是我的兒子,做母親的關心兒子的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他是我的丈夫,我們住在一起也是天經地義的。」說完,北野遙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她想起自己從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兒,她和裴濤的相遇與相戀,就是從一場吵架開始的,或許,也就是因為她不甘於被欺負,所以他母親才會不喜歡她吧!

  但她從來都沒有向裴濤告過狀,就算再委屈也沒有……

  裴母心裡氣極了,卻又找不到話可以反駁,這時,裴濤正好回到家中,看到了母親來訪,冷峻的臉龐不動聲色,語氣卻有些不悅。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件事情由我自己處理嗎?」

  看到兒子不太高興的表情,裴母連忙陪笑,「我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得上忙,可是你知道這個日本女人有多過分嗎?」

  「她怎麼了?」他淡然地問,挑眸看見北野遙一臉訝異。

  「她在跟我開價,說如果我這裡肯給她多一點錢,她就可以答應早一點離婚,兒子,你說我該給她嗎?我想應該要給她吧!不過像她這樣一要再要,我們裴家就算是金山銀山,也總有被她討光的一天吧!」

  一瞬間,裴濤的臉色為之冰冷,兩泓深邃的黑眸就像千年寒冰般,定定地瞅住了北野遙。

  「不,我沒有……」她急忙地搖頭否認。

  「怎麼會沒有?難道你是說我在編謊話騙自己的兒子?」裴母惡人先告狀,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不……」

  「那不就得了!」裴母有把握依照北野遙不會告狀的個性,絕對不會拆穿她的謊言,「阿濤,這裡就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說完,裴母就像制造了一場混亂的凶手,逃之夭夭,只留下北野遙面對著臉色寒峻的丈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有時候,她真的好恨這些人,好恨、好恨!

  但在裴濤的面前,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有時候,她更恨這樣的自己,她不是怕事,而是怕他討厭出口诋毀他家人的她。

  北野遙咬著唇,把滿滿的委屈往肚子裡吞,她含淚看著裴濤,在心裡不斷地吶喊:相信我,濤,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妳究竟想要什麼,但不要使些伎倆就以為事情會有什麼改變,早點放棄吧!你想要錢,是不?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當著我的面說呢?我才是裴家當家做主的人,只要你能夠討我歡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他以渾厚的嗓音說著最無情的話語。

  說完之後,他拂袖離去,仿佛不願多與她待在同一個空間片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北野遙覺得心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灌進了冷風,冷得她在這溫暖的夏天裡不禁打寒顫。

  他不相信她……

  就算他失去了記憶,至少也應該記得……一瞬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根本就不可能……她跟裴濤之間的愛情,根本就不可能再重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一瞬間,她感到好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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