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白蓮花和小流氓
楚傾一醒來就看到楚御那張臉。
楚御身上散發著兄長身上固有的那種慈愛,看到人醒了,焦急道,「感覺怎麼樣?」
「還好,」楚傾四處一看,皺眉道,「慕從容呢?」
楚御自顧自道,「為兄特別擔心你,守在床前三天三夜沒睡覺。」
楚傾看過去。
楚御目光澄澈,容光煥發,一點都不像沒睡覺的樣子。
楚御痛心道,「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別說讓我守三天三夜,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願意。」
「哦。」楚傾道,「莊主真無私。」
楚御:「……」
「慕從容在哪?」楚傾問道。
楚御:「……我們兄弟見面為何不抱在一起熱淚盈眶一番?」
楚傾抽抽嘴角,「我一向不喜歡別人碰我。」
楚御:「……」雖然還是這副鬼樣子,但回來就好。
「墓誌銘我都寫好了,」楚御道,「楚氏家族二公子楚傾,一生操勞兩袖清風,勤勤懇懇毫無怨言,其寡言高雅,不喜喧鬧,其潔身自好,清雅如蓮。其英年早逝,其留得萬千佳話。其高尚人格籠罩著無覓山莊,護得家泰人寧,世道和平。其精神熠熠生輝,我輩共心嚮往之。」
楚傾一句話也沒聽進去,腦裡全是某個人,也不知道慕從容現在怎麼樣了?那笨蛋……
「喂,」沒有得到關注的楚御嚷嚷,「在想什麼?」
楚傾誠實道,「慕從容。」
楚御痛心道,「在這普天同慶兄弟團聚的日子,為何要討論外人?」
楚傾道,「他不是外人。」
楚御:「……」果然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
「那小子有什麼好的,一個被抄家的王爺,沒權又沒勢,鬧騰又聒噪,也就臉長得還可以。」楚御操心道,「不過也不打緊,如果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再找一個就是。」
「不用了,」楚傾低聲道,「麻煩。」
「不如我再送你一個更好的?」楚御提議。
「不喜歡,」楚傾搖搖頭,「無聊。」
「是花魁。」楚御繼續引誘。
楚傾徹底沒了耐心,「楚御你什麼時候才不會玩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
楚御道,「好吧,不是花魁,但絕對稱得上——」
楚傾打斷人,「帶我去找他。」
見人無動於衷,楚傾直接推開被子,往外走去。
知道我家慕從容有多好麼?別說區區一個花魁,就是天下第一絕色也抵不上一個他。
慕從容此時正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動扭西扭,扭到第一百零一次時,門猛地被推開。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一個人影撲在床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慕從容緊緊環住人。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楚傾在人耳邊低聲問道。
慕從容搖頭。
「好香。」楚傾突然嗅了嗅人的脖頸。
慕從容:「……」廢話,當然香!他們非要逼我洗澡,那水裡放了無數花瓣,紅的黃的白的,五顏六色,一看就有毒。
「嗯,」楚傾聞到,「怎麼這麼香?」
慕從容:「我一直都這麼——」
楚傾打斷人,繼續道,「是不是剛剛偷吃了烤豬蹄?」
慕從容:「……」你身上才有豬蹄味!!
「怎麼這麼凶殘?」楚傾道,「連自己都吃。」
慕從容:「……」
楚傾輕笑,拉著人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楚公子這是干什麼?」慕從容奪下自己的手,冷靜道,「又油又膩,還沒熟。」
楚傾親親人的臉,「我不嫌棄。」
慕從容沒好氣,「但我——」
楚傾沒讓人說完,安慰道,「你也不必自責。」
慕從容:「……」
「若真的過意不去,」楚傾接著提議,「不如以身相許?」
楚傾邊提議邊順手扒人的衣服,毫不猶豫,動作麻利。
「喂喂喂,」慕從容忙護住自己,「剛回來就這樣,成何體統?」
「怎麼了?」楚傾理直氣壯,「我們還沒在這兒做過。」
一提到這慕從容就沒好氣,揪住人耳朵,「還記得你當初怎麼是對我的?」
楚傾眨眨眼。
「我當初一直睡地上,」慕從容說起來就心酸,「腰酸背痛老風濕,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哪有,」楚傾失笑,「你半夜三更不是一直偷偷爬上床?」
慕從容:「那是我自己爭取的!」
「爭取?」楚傾捏捏人鼻子,「我要是不願意你可能爬上來?」
「哦,」慕從容沒好氣,「多謝。」
楚傾還是沒放棄讓人以身相許這個想法,故計重施,「若真的過意不去,不妨以身相許。」
慕從容很坦然,「我為何要過意不去?」
「這樣啊,」楚傾道,「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朵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品行高潔,清純端莊,無慾無求。有一天,他遇到個小流氓,小流氓使勁地騷擾他,各種勾引各種撩。白蓮花就想啊,小流氓挺好看的,不如從了他。小流氓吃白蓮花的,用白蓮花的,偶爾還用白蓮花洩慾。更過分的是,小流氓每次舒服完就呼呼大睡,命苦的白蓮花每次就抱著小流氓去清洗。白蓮花一晚上為了小流氓累死累活,而小流氓下了床就開始翻臉不認人,各種冷臉各種凶。」
慕從容配合道,「……莫非公子就是那朵白蓮花?」
怎麼有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嗯,」楚傾補充道,「慕公子就是那個負心的小流氓。」
慕從容:「……」
楚傾幽幽道,「小流氓不知感恩就算了,還經常擰白蓮花耳朵。」
慕從容悻悻收回蠢蠢欲動的手。
「所以啊,」楚傾道,「小流氓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慕從容嘆道,「原來你一直都忍受著非人的折磨。」
「嗯,」楚傾厚著臉皮,「要親親。」
慕從容乖乖地在人臉上親了一下,貼心道,「小流氓若是以身相許,白蓮花不得更累?」
「我心甘情願。」楚傾道,「擰耳朵之仇不共戴天,但白蓮花隱忍又痴情,已經默默地原諒了小流氓。」
慕從容:「……」
「故事的最後一句話是,」楚傾在人脖頸處落下細密的吻,「不正氣凜然一點怎麼引起小流氓的注意?」
慕從容敏銳地抓住重點,得意道,「說說你是從什麼時候暗戀我的?」
「誰說我喜歡了?」楚傾道。
「哦,這樣最好,」慕從容道,「請迅速從我身上下去。」
「我不。」
慕從容冷靜道,「摟著豬你不嗝應?」
楚傾失笑,揉揉人的頭髮,「不許這樣說自己。」
這麼寵溺,慕從容立馬就委屈了,明明是你說我。
楚傾又道,「你哪有那麼可愛?」
慕從容氣極,抬腳朝人蹬去。
楚傾順勢捏住人的腳,撓了撓人的腳心。
酥麻的感覺順著小腿神經一路往上傳,慕從容怕癢,稍微往回縮了縮,「……撓人腳心算什麼好漢?」
楚傾道,「我又不是好漢。」
慕從容:「……撓人腳心算什麼白蓮花?」
「這是前戲啊。」楚傾很無辜。
「閉、閉閉嘴!」慕從容羞得滿臉通紅,使勁一蹬腿,什麼前戲,你家前戲有撓人腳心這一項!?
楚傾眨眨眼,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笑道,「還結巴了。」
慕從容被氣的不清,「閉閉閉嘴!」
楚傾惡趣味地模仿,「什什什麼?」
慕從容:「……」
楚傾親親人泛紅的臉,蹭了蹭那英挺的鼻子,在脖頸處落在無數細細密密的吻。
身下這人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楚傾有點不習慣,「怎麼這麼安靜?」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酥酥麻麻,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慕從容咬牙不說話,我是結巴你管我。
楚傾含住人耳垂,「嗯?」
慕從容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舌尖細細描繪出耳垂的輪廓,楚傾不厭其煩地含住輕吮,時不時咬上一口。手也不閒著,從精緻的鎖骨處輕移,在人胸前停留了一會兒,又開始四處遊走。
「想聽你的聲音,」楚傾哄道,「不笑話你。」
慕從容勉強給人哼了一聲。
「怎麼這麼委屈?」楚傾撐起身子,摸了摸人的側臉。
本來不怎麼委屈的慕從容被這句話逼得紅了眼眶,無緣無故突然覺得自己就很委屈。
「不開心?」楚傾問道。
慕從容:「……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專心一點!」
「嗯?」楚傾裝糊塗。
慕從容冷靜道,「手拿開。」
楚傾不說話,過了會兒彈了彈精神抖擻的小從容,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這才放開手。
慕從容:「……」混蛋,這種時候停什麼停!還有沒有江湖道義?
「現在能停麼?」楚傾像是知道人心中所想,有恃無恐道,「我倒是無所謂。」
慕從容聞言,伸手勾著人脖子,湊在人耳朵曖昧道,「你真的無所謂?」
衣裳褪到一半,露出大半個肩膀,白皙圓潤,彷彿一塊不含雜質的玉。楚傾眸色暗沉,來不及想太多就堵住人的唇。
*抒解後的慕從容很舒服,也很不厚道地推開人。
楚傾苦了臉,不甘心地抱著人蹭。
「大白天的,」慕從容冷靜道,「你再忍一忍。」
「就該趁著白天,」楚傾理直氣壯,「晚上什麼都看不見。」
慕從容看了眼窗外,像抓住什麼把柄一樣,得意道,「喏,現在天色黑了。」
現在算是晚上,晚上什麼都看不見,你說的。
楚傾僵了一下,很快就接道,「你是怕看不見?」
說完便起身熟門熟路地點上燈,室內立馬亮了一大截。
慕從容抱著膝蓋往裡縮,苟延殘喘道,「為了那幾秒鐘的快感你至於嗎?」
於是當晚楚傾就按著人,演示了一遍又一遍什麼叫幾秒鐘。
次日慕從容躺在床上,腰酸背痛,很難行動。
楚傾容光煥發,站在桌邊衣冠楚楚,端起茶盞很是悠閒。
慕從容一個沒忍住,順手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楚傾輕鬆接住迎面飛來的枕頭,「才幾秒鐘你至於麼?」
慕從容怒道,「那是幾秒鐘!?那是幾秒鐘!?你家一晚上只有幾秒鐘!?」
楚傾看著人,半響後幽幽道,「果然每次苟合後就會變凶。」
慕從容覺得被刷新了三觀,指著人道,「苟、苟、苟合!虧你能說出口。」
楚傾站在桌邊雲淡風輕,也不回話,顯然並不把某個張牙舞爪的人放在眼裡。
慕從容憤憤磨著牙,我慕從容今天在此立下重誓,不然不讓楚傾上床,不然就讓他精盡人亡!
不讓別人上床不是君子作風男兒氣概,真正的勇士應該選第二種。
日子還長著呢,所以,來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