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然我就流口水

　慕從容搖搖頭，嘆息道，「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楚傾懶得理人。

　慕從容失望道，「本王對你的愛已消失殆盡。」

　楚傾淡淡道，「多謝。」

　慕從容嘆了口氣，開始回憶這幾天和人的點點滴滴，「三天，三天之內，你把我親也親了，看也看了，睡也睡了……」

　楚傾挑眉，「我怎麼不知道？」

　「記性可真好，」慕從容幽幽道，「就今天，在那什麼洞裡，還有昨晚，浴桶裡，床上——」

　楚傾突然打斷人，「原來你才呆了兩天就闖了這麼多禍。」

　慕從容被噎住，苟延殘喘道，「……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你怎麼捨得攆我？」

　「明天就下山。」楚傾語氣不容置疑。

　慕從容嘆了口氣，指了指阿寶，「那這？」

　楚傾冷哼一聲，把阿寶收在櫃子裡，關好櫃子。

　慕從容：「……不是說好給我？」

　楚傾淡定道，「阿寶並不想走。」

　慕從容：「……」這麼摳門不會有朋友的！

　為防止人亂跑，當晚，楚傾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盯著人，特別認真，盡職盡責。

　慕從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不自然地睜開，勸道，「你也睡。」

　楚傾不說話。

　慕從容信誓旦旦，「我絕對不會亂跑。」

　楚傾眼睛眨都不眨。

　慕從容欲哭無淚，「你這樣看著我睡不著。」

　楚傾杵得端端正正，仍然沒反應。

　想了想，慕從容調戲道，「大腿你長的這麼好看，離我這麼近我睡不著……」

　沒生氣？慕從容繼續，「大腿？少爺？大仙？傾傾？」

　仍然沒反應，慕從容好奇地拿指頭戳了戳人，剛碰上，楚傾就往後倒去。

　慕從容一慌，忙拉住人，讓人倒在床上，低頭看時，楚傾已閉上眼睛，呼吸均勻。

　竟然使障眼法！？看著人竟然能睡著？楚二公子果然盡職盡責，辦事嚴謹。

　慕從容把人扶到床上躺好，自己也在邊上躺下來，胳膊舒服地搭在人身上，心滿意足地縮了縮，人睡著了沒武力值就是乖～

　第二天楚傾醒來，隱隱感覺不對勁。胸前濕漉漉的，胸口像押了塊石頭悶的慌，低頭一看，頭皮發麻，險些氣暈。

　慕從容正埋在自己胸前流著口水，裡衣濕了一大片，床單也好不到哪去。

　「慕從容！」楚傾咬牙。

　「嗯……」慕從容迷迷糊糊地睜眼，擦了擦口水，一抬眼就看到楚傾眼圈發紅。

　慕從容瞬間清醒，無措道，「別哭，別哭啊……」

　說著抬手去碰人臉。

　楚傾破天荒地沒有躲，臉色發白，身體僵僵的一動不動。

　「怎麼氣成這樣了？」慕從容很自責，努力回想了一下，「我昨晚乖乖睡著，沒亂跑……」

　「是因為我戳穿了你的障眼法？」慕從容猜測，「還是因為我昨天說的話？」

　楚傾什麼都沒聽進去，只覺得自己胸前越來越黏，濕漉漉的沾在身上特別噁心，全身發寒，每分每秒都在受折磨。

　看人臉色不好，慕從容只當自己猜對了，感動地看著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在意我，放心，你還是我大腿，我不走就是了。」

　說完抱住人，「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脆弱。」

　「你髒死了！」楚傾猛吸了一口冷氣，咬牙道。

　「你看你都不推開我。」慕從容嬌羞。

　「幫我換衣服。」楚傾閉上眼睛，看上去在極力忍耐。

　「我？」慕從容指指自己，視線稍一往下就看到楚傾胸前濕了一大片。

　慕從容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換。」慕從容笑得特別欠揍。

　楚傾眉頭皺了皺。

　「大腿這麼有本事自己換啊。」慕從容威脅道。

　楚傾道，「嫌髒。」

　你才髒，你這種嫌東嫌西愛講究的人死穴就是多！慕從容腹誹，趁機問道，「大腿，你最喜歡誰？」

　楚傾眯眼，「我就算不能動也制得了你。」

　哦，是麼？慕從容幸災樂禍，「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問完立刻加了句，「除了髒。」

　楚傾把衝到嘴邊的髒字嚥了下去，不說話。

　慕從容眨眨眼睛，提出條件，「帶我去白駒過隙。」

　「不可能。」楚傾拒絕。

　「哦，」慕從容有意無意瞥了眼楚傾的裡衣，悠哉悠哉道，「那後會無期，您就這樣杵著。」

　楚傾咬牙，改口道，「好。」

　慕從容露出了得逞的笑，翻身下床，「哎，你衣服在哪？」

　隨手打開一個櫃子，裡頭全是相同的款式，慕從容興致勃勃地翻著，「怎麼都一樣？」

　「隨便拿一件。」楚傾臉色很不好看，決定一會兒把慕從容碰過的衣服全扔了。

　楚傾的身體繃成一條直線，慕從容扶起人，用指頭戳了戳，頓時惡劣心起，嘴裡道，「放鬆放鬆，不怕啊……」

　楚傾挑眉，「閉嘴。」

　慕從容不好意思道，「挺緊張的，還是第一次見大腿的*。」

　楚傾壓著怒火，「快點！」

　「不急，」慕從容勾開人裡衣，用指尖劃過人的背，一寸一寸，調戲道，「我會溫柔的。」

　楚傾：「……」

　慕從容納悶，「你為什麼沒反應？」

　楚傾冷哼一聲，「無聊。」

　慕從容默默在人背上親了一口。

　楚傾臉色一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暈了過去。

　慕從容：「……」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難道對我的嫌棄已經深入骨髓了？

　慕從容不爽，「那昨天在山洞裡還親我！」

　楚傾臉色發白，「那是為了救人。」

　「誰知道呢，」慕從容嘆了口氣，「誰知道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美貌？」

　乖乖給人換上乾淨的衣服，慕從容躡手躡腳下床。

　楚傾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睜眼，一把拎住正鬼鬼祟祟往門外走的慕從容。

　慕從容乾笑，「……早上好。」

　楚傾冷冷看著人。

　慕從容嚥了嚥口水，真誠道，「不用謝。」

　楚傾臉色愈發陰鬱。

　「其實你這種愛講究的性子就容易被人戳到死穴。」慕從容教育道。

　「是麼？」楚傾勾起嘴角。

　慕從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接著就感覺自己像鴨子一樣被人拎起。

　慕從容威脅，「放開我，不然我就流口水。」

　楚傾麻利地扯了一塊布，封住人嘴。

　慕從容：「嗚嗚嗚嗚嗚嗚嗚！」

　楚傾用手指在人背上點了一下，慕從容突然莫名其妙大笑起來。

　楚傾淡淡道，「你剛才說誰的弱點多？」

　慕從容笑得喘不過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哈哈哈……我……」

　楚傾顯然對效果不是很不滿意，又加了一成力，問道，「你最喜歡誰？」

　慕從容咯咯笑個不停，眼淚都笑出來了，哆哆嗦嗦道，「你。」楚傾你丫報復心真強！

　楚傾皺眉，「我不准。」

　「好好……不喜歡……哈哈哈哈……大腿我錯了……哈哈哈哈……」

　楚傾又問道，「還去不去白駒過隙？」

　慕從容捂著肚子，連連搖頭。

　「一會兒馬上下山。」楚傾冷冷道。

　慕從容笑得肚子疼，只顧著點頭。

　「以後別再往我床上爬。」楚傾繼續。

　慕從容抬頭看著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

　楚傾以為人猶豫了，眼裡一眯，又使了一成力。

　慕從容笑瘋了，「嗯嗯嗯！」

　楚傾這才解開穴。

　終於止住笑，慕從容鬆了口氣，用手擦了擦眼淚。

　楚傾冷哼，「丟人。」

　不經意瞥了人一眼，發現慕從容滿臉淚痕，哭得像條狗。

　楚傾：「……你別這樣。」

　慕從容只管抽泣，肩膀抖得像個篩子。

　楚傾不確定，「你是在假哭？」

　慕從容不回答。

　屋裡靜了一會兒，楚傾乾咳，「你沒有中毒。」

　慕從容淚流的更猛了。

　楚傾：「……」

　過了會兒又道，「帶你去白駒過隙。」

　慕從容紅著眼睛，看向人。

　楚傾別開眼，「說到做到。」

　慕從容吸吸鼻子，拿被子擦了擦眼淚。

　楚傾皺眉。

　慕從容受傷，「……你又嫌棄了？」

　楚傾僵硬地搖搖頭。

　於是慕從容露出個大大大大的笑。

　很快的，慕從容頂著兔子眼，跟在楚傾身後。

　楚傾皺眉，「別這麼鬼鬼祟祟。」

　慕從容弱弱道，「那不是你家禁地？」

　楚傾不以為然，「你是在怕楚御？」

　慕從容：「……」就你拽。那是你哥又不是我哥，我當然怕。

　一路相安無事，快抵達時，兩人被弓箭手包圍。

　楚御大笑一聲，從人群中走出來，問道，「是去私奔？」

　楚傾很冷靜，「去白駒過隙。」

　語氣之平常，就像要去書房一樣。

　「你去可以，」楚御看了眼慕從容，說道，「可他？」

　「這不用你費心。」楚傾淡淡道。

　楚御突然恍然大悟，「你們——」，接著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慕從容，「那個了？」

　慕從容艱難開口，「……哪個？」

　楚御認真盯著慕從容，過了會兒幽幽道，「眼睛都腫了。」沒想到他弟床上竟然這麼粗魯……

　楚傾道，「那是他活該。」

　楚御聞言，特別想譴責他弟，但想了想，還是只安慰一般地拍了拍慕從容的肩。

　慕從容：「……」

　「呃……」慕從容扯出一個笑，問道，「我能進去？」

　「當然。」楚御很慷慨。

　「大腿，謝謝你。」慕從容拉著楚傾，很是感動，說得很真誠。

　楚傾抽出自己的手，更真誠道，「進去。」

　慕從容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弱弱問道，「……我一個人？」

　楚傾挑眉，「不然？」

　「你放心我一個人？」慕從容強調了一遍。

　楚傾點點頭。

　楚御看不下去了，推推他弟弟，勸道，「二弟也一起進去。」我們楚家的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情？

　楚傾癱著臉，「為什麼？」

　楚御像個長輩一般諄諄教誨，「那是你的責任。」

　楚傾看向慕從容。

　慕從容眼神殷殷，頻頻點頭。

　楚傾果斷道，「我不去。」我不和那個腦殘一起。

　慕從容：「……」拉著人衣袖，晃了晃。

　楚傾道，「消停點。」

　慕從容眼裡一亮，「是要一起去？」

　「你看，篡位那麼艱難的工程，」慕從容接著給人分析，「而我只帶了把倉皇——」

　「什麼，」楚御打斷人，皺眉，「你帶了阿寶？」

　慕從容點點頭，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