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兩個人不純潔了
雨曦真不是誠心把盤子砸地上的,實在是床上那倆人太當她是空氣了,空氣受驚過度了。
那聲脆響把齊天驚得從苗雨陽身上抬起頭來,先看了看雨曦,再看了看碎盤子跟滿地亂滾的葡萄,立時就痿了!
“這……這麼快就洗好了?”痿了的後遺症是人也結巴了。
苗雨陽才是真正的羞愧難當,頂著一張關公臉把齊天從身上推開,臊得體溫都能煎蛋了。
“我去拿笤帚。”到底是女孩子,先落荒而逃的反倒是雨曦。
“那個……我情不自禁。”難為齊天這個時候還能想起句成語來。
苗雨陽一隻手捂住眼睛,一隻手示意他打住。千萬甭再往下說了,對方年輕,發情不分場合也就罷了,他竟然也心蕩神馳地意欲配合,把隨時會進來的妹妹忘到了九霄雲外,羞愧死!
回家回家回家!什麼都不說了,立刻回家!
回城的路上,苗家兄妹都坐在後排座上,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的看著兩邊的車窗,齊天只好專注地看著他前面的擋風玻璃了,一路上三個人一句話都沒有。
車開到社區門口,告別儀式相當簡單,反正明天齊天還要來接他們去車站,這個時候尷尬的餘韻還沒過,也不好多說什麼。
揮手拜拜齊天掉頭往家開,大開著車窗讓夜風吹進來,人才好像比較清醒了些。快到加油站時他看了眼油表,惦記著明天要送人,就拐進去順便加了個油。晚上加油員少,前面還有兩輛車在排著,齊天就扔下車先去了個廁所。
低頭解著褲子進廁所,撲鼻過來的味兒不對,廁所單純要是臭就算了,但混合著酒氣的嘔吐物味怎麼回事?
放緩了腳步往裡一瞅,得,齊天連尿意都沒有了。廁所門口被吐了一灘,一個西裝革履的哥們正在小便池那再接再厲呢!
忒他媽噁心了,褲子沒解到位,齊天又系好轉身出來了。反正離家也沒多遠了,實在不行一會兒找個路邊也能解決,他不進去湊那個熱鬧了。
齊天的小皮卡加柴油,等他走過來,已經等在那的加油員正回頭跟另一個加油員抱怨說不知道誰的車停九十七號那半天沒動了。齊天一邊看他拿著油槍往自己油箱里加,一邊想等會兒他們去廁所看到那滿地狼籍時更得抱怨。
付了錢,等找零兒的時候,抬頭看見廁所裡那哥們兒腳底下拌著蒜就出來了。都這模樣了還他媽的敢開車,齊天心底感歎了一句,上車駛離了加油站。上了路他還從倒後鏡裡往後看了一眼,司機上了那輛別克昂科雷,畫著龍就開了出來。
這不知道是不要自己的命呢還是不拿別人命當回事呢!齊天加快點車速,他不是交警管不著這些,但求不親眼看著這哥們撞樹上的慘狀就行了。
不過邪性了,他這邊一快,那哥們也跟著提速,好像準備跟他飆車一樣。瞅了眼後面的車,齊天搖了搖頭,打方向拐彎下了主路。他還有一裡地到家,只能祝這哥們平時多積德行善老天保佑了。
可這老天是不是保佑得過火了?丫怎麼也跟著他拐彎了?別跟他說同路而已什麼的,前面那就是他們家的農場,再沒別的建築了。
在自家農場大門口停下,齊天沒熄火也沒下車,坐那等著看後面那貨到底要幹嘛。這一看差點氣瘋了,後面那車的時速估計能上一百二,一點刹車意思都沒有就往他車屁股上撞過來了。
“我艸!”罵了一句,齊天一腳油門把車轟出去好遠,得虧他們院門沒關,他還有往前沖的餘地。
這他媽的是要謀殺啊!太囂張了,還帶追到人家裡來謀殺的。好在後面那車跟著他一起沖進大院後,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腳刹車踩到底,那聲難聽的刹車聲甭提多刺耳了。
齊天跳下車甩上車門就沖過去了,院裡工人也都紛紛跑出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大夥全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剛到昂科雷的車旁,齊天還沒等砸他車窗呢,那貨已經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下來了。一張嘴哇地就先了吐了一地,齊天再走快一步就能給吐一身。
有心上去揪著人給他兩拳,齊天又怕被他吐一身。他這一猶豫的功夫,那哥們倒挑著一雙醉眼奔他來了,上來一把先揪住了他的領子。
“被我逮到了吧?你倒是跑啊?你有本事再給我跑啊!”
這!這!這!這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什麼仁(人)都有!第一次見追人家來製造車禍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握拳就準備揮過去把這哥們轟開,男人卻突然一把將他抱了個滿懷:“你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要把你追回來……”
這風向轉得太快,不止齊天傻了,連出來看熱鬧的工人都傻了。
齊天給造了個大紅臉,傻愣了兩秒後立刻跳了腳:“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一把將人推開,搭著力氣大了點,男人退了數步直接一屁股坐地上起不來了。
起不來男人就不起了,直接趴那接著吐,齊天被他弄得都想吐了。這貨到底喝了多少,感覺吐得都是酒精了。
有老工人過來問齊天怎麼回事,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是從加油站出來就被尾隨了,鬼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哥們吐完往後蹭了兩步,靠著車輪子把臉埋胳膊裡又開始哭了。典型又哭又鬧的耍酒瘋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齊天實在看不下去了。
“喂!哥們,你家電話多少,我幫你給你家人打電話吧?”湊過去半蹲下身,齊天戳了戳他肩膀。
男人揚起佈滿鼻涕眼淚的一張臉,目光焦點模糊地瞅了瞅齊天,好像沒聽懂齊天說什麼。
不過齊天倒覺得他這張臉有點眼熟:“鄭璟?”
不太確定地叫了一聲,這不第一次從葉老爺子家出來,被當成葉家人硬請他們去喝了個茶的那哥們麼?齊天能記住他原的因有二,一是那個午後茶室裡跟苗雨陽的初次親密接觸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二是這哥們的名字很逗,聽說名字跟人容易成反比,比如叫美麗英俊的通常都不那麼耐看,所以他一直覺得叫鄭璟的這位兄台很可能不大正經。
事實證明,鄭璟正經不正經還有待考證,但不靠譜是真的,他竟然靠著昂科雷的車軲轆睡著了!
掂量了一番,齊天讓人把農場門給關了,念在姓鄭的請喝茶給他創造了一次接近苗雨陽的機會,今兒就暫時把家裡改成了收容所收留他一晚吧。
“楊哥,睡了麼?”楊悅晨的性子真穩,外面折騰的快翻天了,他楞是在房裡跟聽不見似的。
“沒呢,進來吧!”楊悅晨靠在床頭,指頭上夾著一根吸了一半的煙:“在你床上吸煙了,不介意吧?”
“我這沒那麼多臭毛病,你想幹嘛就幹嘛,不嫌我這亂就成了。”齊天屋裡兩個煙灰缸,一個就在床頭櫃上,擺明瞭他也經常在床上抽的。
楊悅晨點了下頭,好像很想擠出點笑意來,不過又實在擠不出:“又有朋友來了?開車挺猛的。”
“快別他媽提了,丫就一醉鬼。”不小心帶出了髒字,話一出口,齊天就小小後悔了一下。他在楊悅晨面前還是努力注意談吐的,畢竟是收購葡萄的大主顧,所以不想讓人家覺得是跟地痞流氓在打交道。“我來找身睡衣給他換。”
“要幫忙麼?”楊悅晨只是出於禮貌問了一句,幸而齊天也沒指望用他。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找了倆人給他洗吧著呢!”這活他不能自己動手,覺得彆扭。
齊天關上門出去了,楊悅晨把煙蒂熄滅在床頭櫃的煙灰缸裡,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本汽車雜誌。這本過期雜誌他今天翻過了,除了裡面夾著的一張塑封過的照片外乏善可陳。
照片裡的男人在拍照的那個年紀頂多還只算個男孩,帶著一點點羞澀的笑,烙印著青春的美好。沒來由的羡慕起照片上的人來,羡慕那種什麼都來得及的年齡,以及有個齊天這麼爺們的男人愛著。看得多了,齊天跟照片上的人什麼關係他打眼一過心裡就明鏡似地了。更何況,還是在楓林晚那種地方看見齊天那副裝束。
于感情一事上,楊悅晨雖未至於過盡千帆,卻也有著“皆不是”的失落。太太也好,正東也好,都不是可以點燃他生命的熱情、讓他拼卻一切想要去擁有的人。那個人,他一直都還沒有找到……
打點鄭璟在自己老爸屋裡睡下,齊天去了劉叔的房間。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語言無法形容的睡意登時劈頭蓋臉地席捲而來。他整整兩天一夜沒睡了,可又覺得少了件什麼事讓他不能就此安然入睡。
習慣性地去床頭櫃上摸雜誌,不是為看,是為瞧瞧裡面夾著的照片才能睡得更香。等摸了半天發現只有一盞檯燈時,才想起這是劉叔的房間,齊天對著空氣傻笑了一下。
抬手準備按熄檯燈,目光卻落在了檯燈旁的手機上。心中怦然一動,有點想打個電話過去,可又想到對方明天還要乘車應該好好休息,就又有點猶豫了。
他這握著手機好頓輾轉反側,不成想手機突然唱起來了,一點心理準備沒有,反倒給嚇了一跳。
“雨陽哥?”齊天是極度驚喜的,可能真是太喜歡了,對方不過是主動打了個電話,就讓他激動地聲音發顫。
“嗯。”苗雨陽那邊應了一聲:“睡了麼?”
“還沒,洗了澡剛上床。”齊天忙據實彙報。
“我也是。”三個字的聲音突然轉低,變輕。
齊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可就是覺得苗雨陽“我也是”那三個字透著股說不出的**,勾得他心癢難耐,猥瑣的念頭不停地往上冒。
“雨陽哥……”
“嗯?”
“跟我說說話……說什麼都行,我想聽你的聲音。”齊天把睡衣都貢獻出去了,洗完澡就穿了條三角褲,而此刻的三角褲已經被撐出了某物堅挺的輪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兒,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在交流著。齊天想像了一下苗雨陽半垂了眼簾的模樣,就忍不住把手探進了自己內褲裡。
“你的舌頭還疼麼?”苗雨陽終於再度開口,但他選得話題讓齊天覺得他絕對是故意的。
齊天這邊的呼吸一下子變成了粗重的喘息,舌頭還疼不疼根本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有一個地方很疼,脹得很疼。想到跟苗雨陽的吻,他就疼得不得不加快手指擼動的動作,希翼可以早一刻得到解脫。
“雨陽哥,我想……你……”在這話脫口而出之前,齊天所剩不多的意識讓他急忙省略了一個不文雅的動詞。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兩個輕卻清晰的字眼鑽進了齊天的耳朵,讓他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吻我!”苗雨陽那頭用一種不自然地急促語氣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讓齊天的自製力差點崩潰。
知道這是對方想要幫自己,配合著手指的動作,齊天的話也漸漸露骨起來,然後他發現對方喘得不比他好多少。
“雨陽哥……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