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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小分隊》第77章
第77章 10月1日下午

 蕭末躺在床上、手按棉被、望著牆頂發愣。

 床墊下沉,青年從床尾爬上來往他身邊一躺,單手支著頭顱側身看著他。

 蕭末的眼珠慢慢轉動,偏向青年方向,他的聲音非常幹澀︰「……那不是我的記憶,我沒有那樣的記憶,所以……」我是真的假貨,是被創造出來的第二人格?

 雖然早已有斷定,但他之前多少還抱著一點僥倖,可是那忽然多出來的不屬於他的記憶和感情,卻讓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我……會被殺死嗎?就像電影中那些人格分裂的主角一樣,殺死不應該存在的,只留下一個?」

 「那你呢?做好決定了嗎?是想被殺,還是殺人?」雪裡紅終於開口。

 蕭末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睜開,掀被起床,「我去看看常女士,我答應下午去看她。」

 雪裡紅竟也沒逼著他要答案,跟著從床上跳下來,「常娥不急,你先去看看張華少將,他的肺部已經壞死大半,如今完全靠呼吸機在維持生命,在這裡沒辦法做肺部部分切除手術。」

 蕭末沒有絲毫猶豫,跟著雪裡紅就去幫助張華少將。

 現場沒有醫生,只有程宰和馬翔,以及張華少將的兩名警衛員。

 蕭末全程沉默,沒故意拖延,也沒耍什麼花招,只花了十分鐘就給了張華少將一個新的健康的肺部。

 當張少將醒來,馬翔這才明白仇大將軍如此重視蕭末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蕭末能自愈,而是他有更寶貴的救人能力!

 目前為止出現的異能多種多樣,聽說也有人能自愈,但有真正治癒能力的,也就眼前這一個寶貝疙瘩而已。

 馬翔和醒來知道事情經過的張華少將用火熱到可怕的目光盯著蕭末,馬翔對蕭末的熱情簡直突破天際,這位儒雅的技術中校大概一輩子都沒對誰這麼熱情過。

 程宰對蕭末又是感激,又滿是歉意。說真的,此刻如果蕭末說看上他,他真的願意躺平任處置。

 張華少將更是直接開出招攬條件,完全不顧仇鋒那邊會有什麼樣的暴怒反應。

 蕭末笑笑,手握能源晶恢復了一部分體力後,就表示要去治療常娥。

 張華等人當然不會阻止,他們看蕭末沒有多聊,還以為他羞澀。程宰以為他蕭哥累了,捧出一大包高熱量的食物和營養劑就往蕭末懷裡塞。

 蕭末推了兩下沒推掉,只好收下東西,轉手就交給了雪裡紅。

 雪裡紅等蕭末走出病房,對房內五人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明白蕭末這個能力被暴露的危險,如果他被人搶走或者直接被人殺死,那麼大家就都少了一個保命的手段。」

 「請放心,這裡沒有蠢人。」張華少將正色道。

 雪裡紅走到門口,轉頭︰「那些傭兵和保安,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這件事張華少將尚不清楚,負責回答的是馬翔,「保安好說,以後他們會跟著我們。」

 跟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就相當於半囚禁的勞工,至少到鮑義勇倒臺前,這些保安是別想脫離馬翔他們的控制。

 馬翔繼續補充︰「問題是那些傭兵,他們有一部分人的家屬還在鮑義勇手上,對此我們的解決方法是讓他們和鮑越智一樣,成為‘失蹤人口’,直到鮑義勇被逮捕。」

 「逮捕?」雪裡紅可不相信鮑義勇那種人會乖乖待在家裡或研究所裡等人來逮捕他,恐怕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溜得沒影了。

 馬翔苦笑,「鮑義勇父子的事,連同實驗室裡的情況,我們已經打包資料發給京城那邊,但是鮑義勇根基深厚,又有大義名頭,就算證據確鑿,他只要把事情都推到他失蹤的兒子身上,別人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同情他。」

 雪裡紅也沒指望官方能速度解決這個人,他打算親自去解決這個隱患和威脅,他向來信奉斬草一定要除根的遊戲規則。如果鮑越智留下的只是一個幼兒也就罷了,可他留下的是一個身在壯年的父親,還是比他更有社會地位、更有能力、更有經驗且心肝肺都黑爛透了的老壞蛋,這樣的人多留一日都是禍害。

 程宰在蕭末說要去治療他老媽後就坐不住了,跟在雪裡紅屁股後面也跑了出來。

 雪裡紅從病房裡出來沒看到蕭末,愣了下。他以為蕭末會在外面等他。

 程宰張口就道︰「咦?蕭哥呢?他先走了?」

 外面站崗的大兵向兩人敬禮,好心地告訴他們︰「蕭大哥應該去後樓了,我看他進了電梯。」

 這些大兵們絕大多數都不知道蕭末和雪裡紅幹了什麼,但程宰和馬翔說了他們一大通好話,加上基地現今的變化,他們多少都猜出後樓那些跋扈的傢夥和基地隱患能解決,這兩人應該出了大力。

 「謝謝。」雪裡紅加快腳步。

 到了後樓負五層,在走廊終端的實驗室門口,雪裡紅被緊閉的大門擋住。

 雪裡紅搔了搔太陽穴,好像有點玩脫了?他家老闆開始自暴自棄了?

 因為裡面有常娥這個病原體在,門口有大兵站崗。

 「我們老闆是不是已經進去?」雪裡紅跟他們求證。

 大兵之一點頭。他們只負責看守,並沒有開門的權力。

 程宰傻乎乎地拍門,「蕭哥,是我,你在裡面嗎?」

 兩名站崗大兵看他們的目光有點奇怪,如果不是這兩人他們都認識也知道他們的身份和裡面人的關係,他們肯定會把兩人當嫌疑份子抓了。

 這間實驗室的大門門鎖早被蕭末修復好,還是小偷最討厭的指紋+虹膜驗證鎖,這種鎖除非能像蕭末那樣進行完全破壞,否則會被從內鎖死。

 按理,雪裡紅和程宰的指紋與虹膜已經輸入這道鎖的識別程式,可是剛才兩人都試了,全是錯誤提示。

 而目前基地裡能做到這點的,除了門外這兩個,就只有裡面那位蕭老闆。

 雪裡紅不是不能打開被破壞的門鎖,卻需要費一點時間。

 五分鐘後,實驗室大門終於被打開。

 實驗室內。

 雪裡紅和程宰已經進來好一會兒。

 蕭末在玻璃牆內,和常娥一起。

 蕭末坐在椅子上,常娥躺在簡易床上。

 雪裡紅繞到玻璃牆的另一面,看到蕭末緊緊握著常娥的手,兩眼緊閉,額頭都是汗珠。

 程宰緊緊趴在牆上,盯著裡面他老媽的變化。他很想問蕭末為什麼不開門,但現在他連喘氣聲稍微大點都不敢。

 此時,任誰都能看出裡面的治療已經到了最緊要關頭!

 常娥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在恢復。

 不快,但變化非常明顯。

 常娥羽毛掉光的翅膀再次長出羽毛,不過不再是雪白的白羽,而是白中摻雜了黑黃的雜色。

 她身上的皮肉也一點點長好,光禿禿的頭皮特別顯眼。

 這一場破壞加修復的治療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結束時,蕭末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程宰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又哭又笑,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放空了。

 雪裡紅按下玻璃牆開關,進入裡面把累得連吸收能源晶力量都沒有的蕭末抱了出來。

 蕭末無力拒絕,兩手軟綿綿地搭在身側。

 這是一場超過了他能力極限的修復。

 三天沒跟他說一句話的系統在剛才的修復過程中幾次警告他,讓他立刻停止繼續輸出異能,他沒有聽。

 系統陛下的警告一次比一次嚴厲,他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回應系統陛下哪怕一個字。

 蕭末覺得腦袋很疼,非常疼,眉心處跟要炸裂了一般疼得他想把腦袋剖開,把那一塊引起疼痛的變異體給挖出來扔掉!

 「你這樣愚蠢的行為是在自我毀滅。」系統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或者這是你在交出身體前的報復?」

 蕭末不奇怪系統知道雙重人格的事,畢竟它天天盯著自己的一言一行。雪裡紅和他的種種討論,它應該都聽到了。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這是……人類常說的賭氣嗎?」

 蕭末放空思緒,什麼都不去想。

 實驗室大門打開,兩名看守的大兵看著雪裡紅抱著蕭末走出來,隨後就聽到了裡面程宰喜悅至極的叫喊聲。

 雪裡紅沒管那對母子,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老闆。

 進入電梯時,蕭末忽然開口︰「你能陪我到最後一刻嗎?」

 雪裡紅低頭,「你答應了他的那個條件?」

 「他比我厲害,我拿常女士多次異變的身體毫無辦法,可他一加入進來,病毒就被成功驅逐,常女士的身體也被修復到最佳狀態。他比我適合……和你們組隊打怪,我只會給你們拖後腿。」

 「你這是在自怨自艾?」

 「……不,我只是勇敢地說出了實話,而且我勇敢地向你做出了告別,我希望你能對我現在的勇敢付出哪怕一點點的尊敬,而不只是笑話我。」

 蕭末的表情認真無比,如果忽略他的眼眶已經紅了的話。

 「還有,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希望你能知道,那就是︰謝謝你,你是最好的夥伴、最好的兄弟,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好幾遍。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如果我是女人,如果你能看中我的顏色,我一定用自己來報答你。我是說真的!」

 雪裡紅突然發現這時候他露出什麼樣的表情、說什麼樣的話都不適合。他應該用玩笑的口吻嘲笑他的老闆,但是!

 看著真心實意向他告別並向他表示感謝的男人,他忽然就不忍心了。

 蕭末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就再次進入沉默狀態。

 走出電梯,雪裡紅加快了腳步。

 臨時的家門被打開,青年用腳後跟帶上門,走到床邊就把懷裡抱著的人扔到了床上。

 蕭末有點震驚,他想坐起來,可疲累的身體讓他動作緩慢了無數倍。

 在蕭末坐起來之前,雪裡紅穿著鞋子踩上床,壓住了他。

 「老闆,你剛才說了很感激我,感激到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報答我,對嗎?」

 「我是說如果我是……」

 「可你明明是男人,這麼說你的感激都是假的,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忽悠我?」

 「當然不是!」

 「那麼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你是如何的感激我,不要只是嘴巴上說說,那樣的漂亮話誰都會說。」

 「我……」

 「你今晚就要消失了吧,以後你還有出來的機會嗎?我想,過了今天,我大概是收不到你的感激了。而且那個人的能力是破壞?那麼以後我很可能也無法再維持成年體狀態?所以什麼變成女人滿足我之類,這種笑話就別再說了。」

 蕭末看到青年眼中的冷冽和怒意,慌了,「我、我有想過你的情況。你看,我現在可以用那人的破壞能力,想來就算我消失,對方也應該能用我的修復能力。而那個人只要智商不比我低,他自然會幫助你,你是最好的助力,他不可能任由你處在孩子的狀態。」

 「那麼你是打算把你對我的感激讓對方兌現?」青年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

 蕭末的心臟從他下了決定後就一直在微微抽痛,現在他覺得他的心臟疼得像被人絞住了般,連眉心的劇烈痛楚都被壓了下去。

 「算了,你不願就明說,不必做出這種不情願的樣子,也不必再說什麼感激我的話,我討厭說謊的人。」青年似乎真的厭棄了,翻身就從蕭末身上下來。

 青年的手臂被抓住。

 抓住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但很用力。

 蕭末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他在抓住青年的手臂時想︰我就要消失了,從此再也沒有一個人會記得我,所有人只會覺得過去的我又回來了。而那個人那麼優秀,也許要不了多久小紅就會覺得那個人比我更好,覺得我消失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麼,他來到這個世上留下了什麼呢?

 他幫助了一些人,救了一些人,可那些人以後感激的只會是另一個他。

 小紅想要他,為什麼不答應呢?連另一個他都對小紅動心了,可是小紅現在想要的只是他。

 雪裡紅想要的是我,現在的我!

 如果有什麼能證明我曾經來過,至少還有小紅的回憶?

 蕭末睜大眼睛看著青年,鬆手,慢慢地解開了襯衣的扣子,解開了皮帶……

 這不是一次報恩行為,他沒有這麼高尚,小紅也沒有這麼下流卑劣。這只是……好吧,這是他對這個夥伴的留戀,他希望能在對方的記憶和心中留下痕跡,哪怕他要用這種他以前絕不會選擇的方式。

 這也不是一場對那人渴求小紅而不得的報復……呃,也許有一點。

 不管是什麼理由,蕭末忽然就不害怕也不惶恐不安了,他開始期待起這場以前的他一定會惡心想吐的行為。

 呵,他好像從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呢。

 雪裡紅挑了挑眉,兩手交錯拉起t恤,乾脆俐落地脫下,扔掉。

 隨後,青年抓住蕭末的褲腰,拉開他的拉鏈,拍拍他的臀部,示意他稍稍抬起。

 蕭末浮起腰身。

 青年抓住他的褲子,連同他的內褲一起脫了下來。

 在青年赤裸著上半身壓下來的時候,當兩人肌膚沒有絲毫遮擋地貼合到一起,蕭末又後悔了,他想要推開青年,想要結束這場不知從何而起的荒唐鬧劇。

 可是青年這次卻沒有給他一點退縮的機會,態度異常強硬地把他拉進了一場他從沒有經歷過、幾度讓他崩潰失態的瘋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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