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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85章
☆、第85章 擠兌

 雖然在回乾清宮的時候提心吊膽了一路,卻也總算再沒被追問過自個兒的出身。扶著胤祺下了轎子,又仔細地替他攏好了披風一塊兒進宮裡去,貪狼瞄著自家小主子平靜如常的神色,終於還是忍不住暗暗地鬆了口氣。

 實在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他自個兒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離奇的身世——打小兒就在尋常人家裡頭普普通通的長大,普普通通地被充了官奴,又普普通通地被帶去江南訓練成了暗衛,這麼正常的人生履歷,他還從來都沒想過要探尋一下自個兒到底是不是老娘親生的這樣深刻的問題。

 兩人快步到了下頭的場子上,眾皇子跟大臣們都已聚得差不多了,正聽著上頭一樣樣地往下賜菜。明珠一黨垮台之後,單是留在京中的官員居然就少了一小半兒,餘下的那些個也是噤若寒蟬,個個都蔫頭耷腦地不敢聲張。反觀索額圖一系,卻是耀武揚威意氣風發,連前些日子據稱病了的索大人也是穿著簇新的官袍頂戴,大搖大擺地站在了百官前列,志得意滿地睥睨著如今這一邊兒倒的官場:「今年這情形,叫人看著總算是心胸開闊了不少……」

 「賜一等公、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糖水鱉蛋一道,涼拌豬耳一碟——」

 幾乎是壓著他那句話的尾音兒,梁九功刻意拔高了的嗓音就傳了出來。索額圖的笑容幾乎是立時便凝在了臉上,僵硬地回轉了身子,耳邊接二連三地傳來忍俊不禁的偷笑聲,叫他的臉色幾乎氣得漲紅:「誰都不准笑!誰再笑,老夫這就摘了他的頂戴!」

 「兔死狐悲,何況同族——索大人心裡不痛快,咱們都能理解……」

 身邊兒忽然傳來了少年略帶悠閒的清朗笑聲,索額圖雙目赤紅地猛轉過身子,猝不及防地迎上了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心裡頭便驀地咯噔了一聲。那一日所見的妖異雙眸瞬間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叫他生生把幾乎脫口而出的叱罵又嚥了回去,雖然本能地瞪著眼睛不肯後退,卻也絲毫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兒出來。 ——看來那一天種下的心理暗示很有效,日後要是趁機再強化兩次,大概就能達到叫索額圖聽見他的名字就頭疼的效果了。胤祺滿意地點了點頭,含笑衝著他拱了拱手,又不急不緩地道:「索大人莫要忘了咱們的賭約,我今兒吃火鍋,可□□著那豬腦子呢……」

 「你——」索額圖氣得直打哆嗦,也顧不上心頭那莫名詭異的畏懼膽寒,一咬牙便要含怒發作,卻見著面前的少年眼底竟也驀地閃過一絲殺機。明明仍是微笑著的神情,可彷彿就是有哪兒變了似的,竟忽然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那雙眼睛裡頭的利芒刺得他脊樑發寒,急促地喘了兩口氣,竟是下意識蹬蹬連退了數步才勉強站穩。

 「索大人都一把年紀了,能歇歇就在家養一養老吧——看這操勞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胤祺攏了攏披風,微垂了眸淡淡笑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撇下他緩步離開。索額圖連驚帶懼地盯著那個少年明明尚顯瘦弱的背影,竟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個兒到底為什麼竟會這麼怕一個小毛孩子,可甚至只要稍稍的動一動這個念頭,心裡頭就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子寒氣來,也再沒膽子跟以前似的那麼為難他。

 怪不得是有了名兒的鬼眼阿哥——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狠狠地欺負了一把索額圖,總算是把見著太子那消沉模樣帶來的鬱悶給盡數發洩了乾淨。胤祺神清氣爽地舒了口氣,快步走向阿哥們的隊伍,準備想個辦法兒儘量低調地插隊進去。

 ——要說看不順眼,如今明珠垮了台,最叫他想欺負的也就是這個索額圖了。這位世襲罔替的一等公教子方式簡直就是胡鬧,不光自家的幾個兒孫都沒什麼出息,連好好的太子都叫他給教壞了。胤祺始終堅持著相信,太子後期持之以恆堅持不懈的作死,除了被兄弟們逼得走投無路,跟這索額圖的教唆和影響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不說旁的,就單看如今的形式,太子正是得有人催著放軟態度,主動跟皇阿瑪修好的時候。可索額圖不僅不勸他,反倒在旁邊兒變本加厲地攛掇著太子跟皇上對著干,竟還說什麼總不能老是退讓,叫萬歲爺以為自個兒這個兒子性子懦弱可欺——當兒子的跟自個兒老子較勁還較出骨氣較出氣節來了,沒見著這都僵著兩個月了麼?今兒賜的菜這麼明目張膽地打他的臉,只怕皇阿瑪心裡頭卻也是窩著火兒的。

 低調插隊的計畫失敗得很徹底,才剛兒往裡邁了一步就被小七兒一眼看著了,緊跟著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騷亂。胤祺每年入冬都得生幾場病,可也沒一次像今年這麼嚴重,居然連著兩個月都沒出來過半步,叫這些個兄弟們心裡頭也都牽掛的不行。雖然時不常的也能收著裡頭送出來的小東西小玩意兒,可畢竟是瞧不見真人,今兒總算見著了,自然可著勁兒地圍住了噓寒問暖,竟是半晌都沒能再邁出去第二步。

 「好了好了,看把你們一個個緊張得——我這不是好好兒的站在這兒麼?」

 笑著安撫了幾個弟弟,又不由分說地揉了一通小七兒的腦袋,胤祺這才總算成功突圍到了自個兒該站的位置。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剛鬆了口氣,眼前就忽然伸過隻手,細心地替他把有些敞開了的披風攏好:「自個兒多留神些,才剛好一點兒,可不能再著涼了。」

 「四哥。」胤祺抬頭衝著他笑了笑,忽然一眼瞧見了他腕子上戴著的袖箭,目光不由微亮,笑著握了他的腕子道:「怎麼樣——戴著可舒服麼,覺不覺著礙事兒?我還特意自個兒戴了兩天,調了好幾回,只怕我時常戴著覺著習慣,你卻難適應……」

 「挺好的,一點兒都不礙事——我練了好些天了,趕明兒春獵的時候,興也能射兩隻鳥兒下來給你看。」

 胤禛淺淺地勾了唇角,望著這個彷彿又比前日瘦削蒼白了些的弟弟,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放緩了聲音道:「要好好吃飯,好好養身子。每次聽著你病了,我們心裡也都跟著提心吊膽的……」

 「尤其是四哥——前兒聽說五哥你病了出不來,四哥那一天都沒唸進去書,還叫先生責罰來著。」

 胤祐在邊上探了腦袋笑著插話兒,又促狹地衝著自個兒那個疑似忽然臉紅的四哥眨了眨眼睛,扯著胤祺的袖子笑道:「五哥,你可別看四哥平日裡頭冷冷清清的,那日三哥說了幾句酸話兒明裡暗裡的刺你,四哥差點兒就打了他一頓……」

 「明明是已經打了我一頓,你沒見著我後頭兩天都是瘸的?」前頭的三阿哥忽然回頭,不無怨念地悻悻開口道:「我怎麼就說酸話了——大哥說我小白臉兒,我說總比病怏怏的強,那不也就是話趕話兒說到那的事兒?老四二話不說揪著我出去就是一頓揍,我說什麼了……」

 胤祺忍不住輕笑出聲,忙抬手安撫著幾個怨念的兄弟,又沖三阿哥拱了拱手:「三哥,勞您為了我挨一頓打,辛苦了……」

 他這話說得也是顛三倒四渾不講理,幸而三阿哥一向沒什麼脾氣,聞言也不過是撇了撇嘴道:「得,我可算還是落了個好兒——這一頓打也算是沒白挨……」

 胤祺笑著又沖他連連拱手,順道把身後的小七兒扯了回去,末了才轉向一旁彷彿面色微紅的胤禛,抿了抿唇輕聲道:「四哥——本來說好了一定給你過生辰的,對不住……」

 那一日他確實是計畫著偷跑出去的,可偏偏一大早就燒得站不穩,勉強下了炕也是走幾步路就打晃。昏昏沉沉地被喂了好幾副藥下去,一睡就睡到了下半夜,還是貪狼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兒,自個兒跑出去把這袖箭送到了的。第二日的燒退了,他心裡頭也覺著愧疚不已。雖說特意寫了封信叫貪狼送出去,卻也終歸是錯過了正日子,總是覺著差了那麼點兒意思。

 「胡說什麼,你的身子比什麼都要緊——若是能叫你日後都平平安安的,四哥這一輩子的生辰都寧肯不再過了。」

 胤禛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竟是罕有的柔和溫然。胤祺怔了怔,望著那一雙黝黑深徹的眸子,許久才淺淺地彎了眉眼,拉了他的手緩聲道:「什麼人什麼命,身強體健的興一朝就死於非命,病病歪歪的卻也未嘗就活不長久……我這條命在地府打過幾個轉了,閻王爺都不樂意收我。四哥,你別怕——我准保能活得長長久久的,將來看著你們給我生上一堆的侄兒,我再幫著你們哄孩子……」

 無牽無掛,兒孫滿堂,這可是胤祺兩輩子最遠大的夢想——他自詡不是那能好好沉下心來成家立業的主兒,也從沒打算過自個兒成家要孩子。他也知道自個兒的心事重,如今的擔子就已經夠沉的了,雖然過得看似瀟灑自在,卻已不知不覺得牽扯上了太多的牽掛,哪邊兒的都放不下撒不開,若是再成個家立個業的,興真就再難撐得住了。

 「什麼話,你自個兒就不成家了麼?」

 胤禛無奈地照著他額頂輕拍了一把,卻又忽然將他一把摟在了懷裡,只是那麼用力地一收手臂,就又迅速地分開站定,眼中卻彷彿浸潤過一片淡淡的水色:「五弟,你一定得好好地活著——活得長命百歲,活得比我們哪一個都長……」

 「行啦,大過年的死啊活的,也不嫌不吉利。」三阿哥忽然幽幽打邊兒上插了一句,又悻悻地瞥了這兩個莫名其妙就開始互訴衷腸的兄弟一眼,「咱們哥們的日子長了去了,急什麼?老五又不是頭一年鬧毛病了,每年都得來這麼七□□十回的,也就你回回都那麼緊張……」

 「去去,就你不解風情。」七阿哥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又沖著他做了個古怪的鬼臉。眼見著彷彿又有莫名要打起來的趨勢,胤祺卻也是苦笑著頭疼不已,不迭地抬手熄著火:「好啦,好啦——大過年的,你們都不要吵架……」

 這麼胡鬧了一通才消停下來,也就到了該辭舊迎新恭賀萬歲的時候。今日是必須得熬到過歲的,胤祺已好些天沒熬過這麼晚了,起先還能跟著一塊兒熱鬧歡慶,到了後頭卻已有些打不起精神,只覺得胸口一陣陣地悶疼,又老是彷彿喘不上氣兒來。找了個藉口快步出了人群,靠在廊邊深吸了兩口氣,就聽見身後貪狼帶了擔憂的聲音:「主子今兒累了,就別硬撐著了,咱回去歇著吧……」

 「打不打賭?我覺著明兒準得下雪……」

 胤祺轉了身勉強衝著他笑了笑,臉色卻已藏不住的隱隱發白。他的身子也不是有多不好,只是肺脈當初傷得太狠,年歲又太小,故而受這氣候的影響極大。北方冬日的空氣乾冷,每吸一口都像是往肺裡頭灌著冰碴子,尤其是在這下雪之前,整個天頭都跟著悶得叫人喘不上氣來。他這些年幾乎每場雪之前都準定得發一回熱,倒是比前世的天氣預報還要更準些。

 貪狼一打眼兒瞧自家這位小主子的臉色,心裡頭就止不住的微微發澀,一言不發地把他給背到了背上。胤祺病著的這些日子也沒少叫他背來背去的,倒也早就習慣了,卸了力道昏昏沉沉地伏下去,口中卻仍不甘寂寞地低聲嘟囔著:「瑞雪兆豐年,倒是個好兆頭,可南面兒要也跟著下雪就慘了……本來就沒地兒住,又下大雪,北風吹雪花飄的,得多慘呢……」

 他的氣息不足,說上幾個字兒就不得不停下輕喘一陣。貪狼聽著心裡頭只覺著難受不已,也沒心情陪他搭話兒,只是抿了抿嘴低聲道:「主子還是先操心自個兒吧——每年冬天都得來這麼幾回,就算是沒什麼大礙,卻也終歸難受不是……」

 「沒事兒……」胤祺輕笑了一聲,正要再說些什麼,邊兒上樑九功忽然就神出鬼沒地冒了出來:「阿哥!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哪兒不舒服?暖轎一直在外頭候著呢,奴才這就送您回去,萬歲爺特意囑咐了今兒送您回昭仁殿去,就在那兒歇下,用不著再回那邊兒了……」

 「主子說明兒怕是要落雪,所以身上有些個不舒服。」貪狼低聲回了一句,快步跟著梁九功繞了出去。這年宴原本就在乾清宮裡頭,自然離著昭仁殿也算不上遠,用不上半刻鐘就繞了回去。貪狼也不叫別人動手,自個兒過去抱著他下了暖轎,卻才一搭手,心裡就止不住的跟著一沉——胤祺昏昏沉沉地靠在他的懷裡頭,雙眼緊閉面色潮紅,胸口起伏不定,眼見著顯然已是又燒起來了。

 「看來明兒的雪准小不了……」

 梁九功輕嘆了一聲,幫著貪狼把這位小祖宗小心地撂在了榻上,又忙活著替他換衣裳打水淨面,倒是沒再傳太醫過來——這些年他們也早已習慣了胤祺這古怪的體質,一落雪就準得發一回熱,雪越大,這一回的病情看著也就越凶險,可雪一停就立馬好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叫上太醫來折騰一番也沒什麼法子,還不如就叫他這麼安安生生歇著來得管用。

 胤祺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宿,只覺著身邊不住地有人來來回回,說的話卻是混沌著半個字兒都沒聽清。半夜的時候只覺著渴得厲害,迷迷糊糊地張口要水喝,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扶了起來,有清涼的液體被耐心地一點點兒喂下去,總算是平息了難捱的乾渴,連意識也彷彿跟著略略清醒了些:「皇阿瑪……?」

 「安心睡,皇阿瑪在這兒。」

 康熙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守了他多久。雖然胤祺的這個毛病年年都得來上這麼幾回,可每次都叫人看著又心疼又無力,根本撂不開手去做別的事兒。眼下見著這個孩子總算睜了眼,心裡頭也終於跟著略略安定了些:「可還要水喝麼?」

 胤祺搖了搖頭,擰了身子放鬆地靠在自家皇阿瑪的懷裡,又強撐著低聲道:「皇阿瑪,這一場雪准小不了,萬一南面跟上了……」

 「好了,不准再操心這些個事兒。」康熙微蹙了眉摟住他,又仔細地替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忽然忍不住地輕嘆了一聲,「朕當初給你領上這一條路,是要你活得隨心恣意的,不是叫你這麼勞心勞力把自個兒給累垮了的……太醫說了你不能太費心神,朕不攔著你做正事兒,可也要張弛有度。再好的弓弦一直繃得太緊,也是會斷的,明白嗎?」

 明明這兩個月都病得昏昏沉沉的,織造府的事兒愣是一點兒都沒落下,南面兒來的消息永遠能第一時間送到南書房,時不常的還要操心著勸他跟太子和好。康熙摟著自個兒這個只要一攬上事兒就恨不得從頭操心到尾的兒子,竟是忍不住地生出幾分懊惱來——早知道是這樣,幹嘛非得這麼早就叫他管事兒呢,就那麼瀟灑愜意的過一輩子不也挺好的麼?非得是忍不住自個兒的私心,想把這麼個靈氣兒十足的兒子帶到身邊,叫他早早地為這一片江山做些個助益,卻偏偏忘了這是個多體貼多懂事,心事兒又有多重的孩子……

 「兒子才不是弓呢……」胤祺卻是含混著嘟囔了一聲,挪著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當弓多累啊,兒子就想當把鎚子,這兒釘釘那兒鑿鑿,哪兒有漏的地兒,就去補一補。等補好了,兒子轉身回去睡大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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