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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第13章
☆、第13章 兄弟

 這具身體畢竟才不過六歲,肌膚還嬌嫩得很。胤祺輕吸了口涼氣,攥了攥火辣辣泛著疼的手,衝著納蘭眨了眨眼笑道:「只要諳達不把我當成一碰就壞的瓷娃娃,胤祺也就知足了。」

 納蘭怔了片刻不由失笑,越發覺得這位五阿哥實在頗為有趣,索性也一本正經地拱了拱手道:「是成德小看了阿哥,只此一次,日後絕不再犯。」

 言罷,他又取出了幾塊裘皮,將幾張弓的弓弦沾手的位置細細裹上,才交還到幾個阿哥的手裡:「騎射是水磨工夫,要日復一日的練習才可見成效。今日阿哥們只是頭次練習,將弓各自開滿百次即可,不必太過心急。三阿哥年紀大些,又有底子,今日便再加五十次,明日照例。」

 開弓本不算是什麼難事,何況是這種特製給小阿哥們練習的弓箭,更是小得如同玩具一般,可要是想把弓開滿,卻頗得費一番力氣。幾個阿哥都是自幼金貴養著的,年紀又尚小,雖然有裘皮護著,可依然難免將手勒得疼痛不已,開弓的次數多了,雙臂更是酸脹的厲害。

 胤祺對騎射的興趣不大,倒是對傳說中的武功很感興趣。他在前世沒少演過英雄大俠之流的角色,可那都是花架子,一切招式只求好看,往往都是還沒碰上對方就慘叫著飛了出去。直到後來陸續接了幾部現代戲的警匪片,才漸漸學了些小擒拿和格鬥術,實用性倒是有了,可實在是不好看,使出來一點兒都不威風。

 既然想要習武,身體肯定是得打熬出來的。胤祺腦補著日後瀟灑酷炫的大俠形象聊作安慰,一邊認認真真地一下下拉著弓弦,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幾個小阿哥的表現。

 胤祐的年紀最小,看著性子也有些孤僻倔強,可即使疼得滿眼是淚,卻依然發著狠死咬住嘴唇,有仇似的用力開著弓。胤祉原本白皙的臉已累得發紅,這功夫動作就已顯出些含混糊弄來,一旁的胤禛同樣已累得出了汗,動作卻越來越標準,間隔的頻率也幾乎沒有變化,只有緊抿著的雙唇和越發急促的喘息隱隱顯出他也並不輕鬆。

 人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不愧是未來的雍正帝,打小看著就是個省心孩子。胤祺對這個話不多卻極穩重自律的四阿哥頗有好感,見著胤禛看過來,也就鼓勵地衝著他微微一笑,卻見那個始終顯得沉靜嚴肅的少年臉上忽然帶了些可疑的紅暈,侷促地將頭偏過去,竟是直到練習結束,都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前世的孤兒院裡先先後後的收養過百多個孩子,每一個都是胤祺親自抱過哄過的。那些孩子身世特殊,心理上難免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問題,他雖然沒法保證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引到正路上,卻也曾花費了不少的心思鑽研兒童心理學,在哄孩子這門藝術上更是早已爐火純青,現在不過是應付這麼三個小不點兒,實在是件太輕鬆的事。

 等阿哥們都按著次數拉過了弓,今日的早課也就算是結束了。納蘭挨個兒的點評了幾句,又特意囑咐胤祺剛出了汗不可著涼,也就回康熙身邊去報到了。見著胤禛仍不肯理他,胤祺也就不再多撩撥,笑眯眯地溜躂到正坐在邊兒上歇著的胤祐身旁,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汗:「七弟,你們過會兒要去尚書房唸書嗎?」

 胤祐擰過頭躲開他手裡的帕子,正要冷言冷語地頂上兩句,忽然瞥見了胤祺眼裡淡淡的寂寞和嚮往,動作不由微滯,抿了嘴沉默半晌才道:「自然得去,要不還能去哪兒?」

 胤祺眼睛的古怪毛病,他們這幾個兄弟也是都知道的。宮裡傳的話兒本來就玄乎,到了這幾個阿哥的耳朵裡更是歪的沒了邊兒。胤祐望著面前比一般人都要蒼白幾分的小哥哥,想到他這麼些年都被皇阿瑪關在小黑屋裡頭,才剛能放出來,心裡莫名的升起些同情,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胤禛放下手裡的弓,遠遠地望向正俯身替弟弟擦著汗的胤祺。他也是直到胤祺為救太后險死還生,又在貴妃的院子裡溺水的事兒接連著在宮裡傳開,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有個五弟的。聽教養嬤嬤說過這個弟弟天生鬼眼,自幼就見不得光,始終被養在小黑屋裡,直到佛祖顯靈親自醫好了他的眼睛,這才給放了出來。

 想來——從小就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守著一間密不透光的屋子長大,一定會很寂寞吧?

 全然不知自己在兄弟眼裡已經淒慘到何種地步的胤祺,此刻正耐心地哄著胤祐和他搭話。有一就有二,既然從一開始胤祐就沒能把刺豎起來,再往下就更沒了脾氣,小哥倆你問我答地說了幾句,胤祺不知說了句什麼玩笑話,胤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口時眼裡竟也帶了盈盈的笑意,原本的孤僻乖戾早已不知被撇到了哪個旮旯裡頭去。

 胤禛抿了抿嘴,怔怔地望著那兩個相談甚歡的兄弟,目光不著痕跡地黯了黯,收起弓向校場外慢慢走去。

 那麼討人喜歡的性子,那麼漂亮的笑容,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兄弟們打成一片的,又怎麼會寂寞呢?

 寂寞的——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而已……

 胤祺正同胤祐輕鬆地說笑著,餘光忽然瞟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影子,心中不由微動,正說著的話也漸漸沒了聲音。胤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著兩個哥哥都已各自離開,只當他是怕兄弟們都要去唸書,又只剩下他一個,胸中忽然生出幾分責任感來,用力地拍了拍面前小哥哥的肩:「你莫要多想,不唸書還不好?我恨不得哪天病了,能少去幾次尚書房呢……等得了空,我就來找你玩兒,給你看我藏著的寶貝,好不好?」

 胤祺早已回了神,聞言不由莞爾,拉著胤祐的手道:「好好,可說定了——你是不是也要趕緊去唸書了?我就不耽擱你了,快去罷。」

 「好,明兒校場見。」胤祐用力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小弓撇給小跑著迎上來的小太監,被邊兒上候著的伴讀攙上了轎子。他腳上有殘疾,從小就沒少被那幾個頑劣的兄弟譏諷,早養成了個小刺蝟似的性子,又敏感得要命,動輒便衝著身邊的人發火,這還是頭一次有個能交心親近的人,卻轉眼就要分開,一時竟生出濃濃不捨來,頻頻掀開轎簾兒衝著胤祺揮手。

 早上的風有些冷,胤祺淺笑著衝他揮了揮手,見著那轎子走的遠了,這才揣了手慢吞吞地往回走。來喜早已等得眼淚汪汪,抱著個披風就衝了上來,仔仔細細替他披上了,又操心不已地跟在他身後念叨:「阿哥剛出了一身的汗,可千萬不可著了風。這眼見著就要過年了,若是病著過年,一整年的運氣都不會好的……」

 「好啦好啦,我都著了半天的風了,你見著我咳嗽半聲了嗎?」胤祺被他念叨得沒了脾氣,哭笑不得地照著他腦袋上敲了一把,「走,估摸著老祖宗也該醒了,回去給老祖宗請安去。」

 他當然不願意去什麼尚書房。哄著一群小包子玩兒是一碼事,裝嫩和他們在一塊兒唸書就是另一碼事了。雖說早晚也是要去受這份罪的,但畢竟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他英明神武的皇阿瑪還沒一拍腦袋把他扔到尚書房唸書,他自個兒是絕不會主動提起這種事的。

 坐在回去的轎子上,胤祺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已經開始隱隱泛著酸脹的胳膊,腦海裡卻沒來由的浮出那個孤零零離開校場的身影。那該是個很寂寞的孩子吧,別的阿哥都是嬤嬤教養,唯獨這一位四阿哥是打小跟在皇后身邊長大,又是生來這樣一副嚴肅的過了頭的沉悶性子,記憶裡四阿哥是和十三阿哥關係不錯,可才這會兒功夫,又上哪兒淘換出來一個還沒出生的十三阿哥來陪著他呢?

 校場本就不算遠,一路的胡思亂想還沒來得及理出個清明的頭緒,轎子就已回到了壽康宮。胤祺也不用來喜攙扶,自個兒利索地跳了下來,撒開腿跑進了宮去。繞過幾道偏門,果不其然見著孝莊正閒閒地靠在炕上,目光卻時不時地望向門口,顯然是正等著胤祺回來。

 看來無論古今,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這心思其實都差不了多少。胤祺在心裡頭默念了一句關愛空巢老人從我做起,歡喜地撲進了孝莊的懷裡,脆生生地喚了一句老祖宗,毫不意外地看見孝莊的臉上綻開慈愛又欣慰的笑意:「今日累不累?都學了什麼?」

 「納蘭諳達教我們幾個開弓來著,倒是挺好玩的,只是胳膊練的發酸。」胤祺靠在她懷裡笑著應了一句,又眉飛色舞地說著和幾個兄弟一塊兒練習的趣事。他的聲音清脆,語氣又活潑靈動,學起幾個小阿哥來更是活靈活現,聽得孝莊直笑個不停,末了又欣慰地將他摟在懷裡,輕嘆一聲道:「看來你皇阿瑪是對的——多和那些兄弟們打打交道,比困在哀家這個老婆子身邊兒,實在對你好得多……」

 「松昆羅會一直陪著老祖宗的。」胤祺認認真真地應了一句,望著孝莊的目光澄澈懇切,語氣也是少有的真摯鄭重。無論如何,自打他重生到現在,這一位老人始終是真心地愛護著他,想來若不是這些年孝莊都一直厚待胤祺,原本的那個胤祺也不會為了救她而舍掉性命。

 這一份毫無理由的關愛,就如同當年將他護在懷裡的老院長一樣,叫他受寵若驚,卻也倍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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